1我叫牧白，一个身世不好又有些惨的籍籍无名之辈，若说这辈子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吹嘘的，
大概就是我那漂亮的妻子。我死了，死在一场暴雨倾盆之下，我妻子为了她口中的白月光，
亲眼看着我死在冷冰冰的病房，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拿我身上的器官换她白月光的一条命。
临死前，我清晰听到我妻子与丈母娘的交谈。她们对话简单，
话语中的意思就是故意等我病危死亡，然后取我身上的器官给她白月光续命。
我不过一介孤儿，无父无母，有幸被夏家看上做为女婿，在他人看来就是无上荣誉，
他们经常议论我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才能娶到这个漂亮女人。可我知道，
我与那笼子的金丝雀并无分别，除了一星期能上一次夏恋心的床，或许并无好处。
我没有零花钱，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他们喜欢我在外面给夏家争气的样子，
说我是个不错的工具。的确，我是个工具。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做夏家的女婿。
这个要求好似被上天感应，再次睁眼时，我迷迷糊糊躺在一座简陋的出租房。
“这是……哪里？”记忆中的世界好似被蒙上一层迷雾，虽然无比清晰，却好似云梦一般。
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出租房，好似一切真的是梦。我有点分不清，但如果将来遇到夏恋心，
我一定不会再搭理她，更别说做夏家赘婿。旁人嘲笑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寒刀刺入心脏，搅动，
我心痛不已，却无可奈何。我不能对他们发脾气，因为我是夏家的赘婿，没地位，
什么都没有。看了眼破旧的手机，窗外大雨倾盆。我站在窗边望着这个世界好一会，
微微失神。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这个时间段有人敲门吗？我不记得，
透过猫眼看向门外，空无一人。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白色T恤的可爱少女，
因为大雨的缘故，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不过这并不耽误她的漂亮，
苍白的小手捏着衣角，楚楚可怜的眸子怯生生看着我，又很快把目光移开。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心想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此刻我已经确定，
这个少女在我记忆中完全没出现过，她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又或者，我所谓的记忆，
真的只是场很长的梦。不过这梦很真实。想不了太多，
我开口询问：“你是……”少女不开口，仍旧只是怯生生打量我，
瘦弱的身子在暴风雨下显得格外脆弱，尤其那双无辜清澈的眸子，
看了就想让人把这个少女搂在怀中狠狠疼爱。唯一不足的是，少女眸子布满灰尘，
看不见一点亮光，肮脏的衣服让我想起我当初流浪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何尝与她不一样。
“我……我可以吃点东西吗？”少女轻微开口，仿佛鼓足全身力气。
人在希望达到一个目的时，眸子会不自觉浮现希冀的目光，可这个少女眼中仍旧灰扑扑的，
仿佛失败了很多次，对结果并不在乎。哪怕心中有微光，却也几乎不可见。我抬手挠头，
然而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少女身子发颤，后退几步。她缩缩身子，
嘴里喃喃自语：“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走的。”我看到她手臂上有些许淤青和伤痕，
这大概就是她害怕的原因。看着她将要离开的背影，我开口拦下：“进来吧，还有些吃的。
”我有钱后经常会在家放些零食之类的食物，因为流浪的缘故，我讨厌饿肚子。
少女好似听到不可置信的话，扭头怯生生看着我：“真的可以吗？”她声音很小，
甚至隐约被暴雨压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知道她的处境，
不是因为我有多了解她，而是她的处境我当年真真切切遇到过。我自小便没了家，
一个人浑浑噩噩靠着捡垃圾桶和一些善良的人帮助下勉强活下来，稍稍大了些许后开始工作，
也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或许是上苍看我太过可怜，仔细收拾过的我已经是一名俊美男子，
这也是被夏恋心看上的原因。进了客厅，少女像个小鸡仔般站在门旁一动不动，
警惕打量这个不大的客厅。我拿了毛巾递给少女：“洗洗澡，然后换身衣服。
我这里没有女生的衣服，等会我给你拿我的。”少女点头，低声道谢。洗完澡后，
少女如同清水荷叶，样貌秀丽，单纯，完全不像一个流浪者该有的样子。她穿着我的T恤，
下面是松松垮垮的裤子，看上去格外别扭。我不禁笑出了声，少女羞红了脸，背对着我，
什么话也不说。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不好意思的道歉：“我先去厨房做饭，
你坐沙上等我一会。”少女短暂失神。他刚刚……道歉了吗？为什么？少女想不通，
正襟危坐，一双苍白小手攥住衣领，尽力不露出春光。不一会，我煎了两个鸡蛋，
煮了两份泡面。我怕她不够吃，还加了一个鸡腿。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少女抿唇，
清澈的眸子满是渴望：“这真的是给我吃的吗？”记忆中，她从没吃过肉食，
家里的好吃的全部都给弟弟，她只能看着他们吃，然后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长时间的生活让她形成一种固执的思想：她不配吃好吃的，那些都是给弟弟的。
我微笑坐在少女身旁，对少女的过往并不了解，只觉得可能因为感动。“吃吧，不够还有。
”得到我的肯定后，少女脸上热泪滚下，她不想哭，因为哭会遭到爸爸的殴打。
爸爸嫌她烦人，所以不允许她哭，只有妈妈会安慰她。可现在，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心脏抽抽的疼。为什么……为什么……不许哭，会挨打的。少女劝慰自己，
双手抹去脸上泪水，可泪水止不住般的落下。我看着心疼，脑子一抽，
不知为何上去抱住了少女。“哭吧，哭出来也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哭是正常发泄情绪的方式，我也哭过，而且哭的次数不少。少女身子一怔，全身紧绷。
紧张只有一瞬间，似乎没察觉到我的恶意，又或许其他原因，少女靠在我的胸膛轻声哭着。
衣服湿了大片，少女眼睛红红的：“对不起。”我挠挠头，笑道：“没关系，先吃饭吧。
”少女点头，拿起筷子吃面，很快就把面吃完，只剩下碗里的煎蛋和鸡腿。
我疑惑：“为什么不吃。”少女不敢看我的脸，低声道：“不能吃，会挨打。”“不会的，
这里没别人，吃吧。”少女这才看我一眼，点头吃了起来，眼眸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亮光。
酒足饭饱，在她强烈要求下，她把碗洗干净了。我问她名字：“你叫什么？
”2少女坐在沙发上，秀丽单纯的面庞看着我：“彩璃。
”她似乎鼓足全部勇气：“我叫彩璃。是张佳莉的女儿，妈妈让我来找你。
”她第一次说了很长的话，即便声音很小。她拿出手中紧握的字条，上面是我现在的住址。
我内心起疑看着这张纸条，上面大概意思就是想让我养着这个少女，说长大了做老婆也可以。
问题是……我不认识她！我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叫做张佳莉的女人！不论是现在的记忆，
还是疑似上一辈子的梦，都没有！或许是我忘了。面前这个叫彩璃的少女蠢萌蠢萌的，
虽然自卑，但长得很好看，我不介意养一个可爱养眼的少女。“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你要在我这里住吗？”我有些不确切的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很少有女生会答应。
“可以吗？”彩璃声音依旧小小的，怯弱中带着些许蠢萌，很可爱。将来要她改变这种状态，
估计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我微笑道：“你不嫌弃我的话当然可以。
”彩璃认真看着我摇头：“不嫌弃的，哥哥不嫌弃我……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当然，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出来啊？
”彩璃神情低落：“我……妈妈死了，爸爸打我，要把我嫁给村子里的陈老头，
妈妈让给我留了些钱，让我快跑，找你。”我心猛地一震。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嫁给一个老头！“以后就在我这里吧，
客厅没空调，所以你住卧室，我在客厅就好。”彩璃看着我：“空调是什么？”我一时哑然，
这个少女居然连空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把她带进我的卧室，有些乱。
我不好意思道：“没收拾，一会我收拾一下。
”刚刚还有些警惕的彩璃看到我的样子也放下警惕：“不用的，我……我……”因为嘴笨，
她想不出来什么话可以反驳我，只能内心着急，甚至急的流下眼泪。
我看到彩璃的模样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不……不是。
”彩璃慌张抱住我，胸前两对可爱小白兔压在我身上。很软，我脸色一红，
听见彩璃急声解释：“不……不要赶我走。”我不明所以，但也没推开彩璃，
双手抱住彩璃后背：“不赶你走，我只是收拾一下。”彩璃的身子很软，很舒服。“真的吗？
”“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赶你走？
”“我……不想让哥哥觉得我……是个麻烦……然后讨厌我。”“不会。”我摸摸彩璃的头，
“我之前是个流浪者，说起来我们相似之处很多呢！”我们有着不同的身世和经历，
却都有相同的命运，那就是惨。我打开空调，一边吹着凉风，一边说着我这些年的遭遇。
起初彩璃看到空调很好奇，想不明白一个铁盒子为什么能吹出冷风。自从到城市之后，
她见过好多新奇的东西。听着我的经历，
彩璃的眸中多了些许光亮和敬仰：“哥哥……真的很厉害。能一个人在城市生活。
”“你也可以。”我笑道。我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雨，下的很小。“我去买些东西，
你在家等我一会。”说罢，我正要离开，彩璃那双小手拽住我，眸子不安闪动。
“我……我也要去。”我正色道：“不可以，你没穿衣服，在外面容易走光，知道吗？
我很快回来。”彩璃眨眨眼，低头看向胸口，俏脸一红，晚霞直达耳根。刚刚一直聊天，
全然没在意自己是真空状态，想起刚刚的动作，她就一阵面红耳赤。等我出了门，
彩璃躺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好喜欢在哥哥的怀里，好温暖，就像妈妈一样。他不讨厌我，
真的不讨厌。原来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觉得我不是麻烦。
在外面的我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我撑着伞来到超市，
买了卫生巾后又来到女性衣店买了内衣和几身衣服。因为不知道彩礼需要哪种尺寸，
我只能凭借自己感觉买了两种。不算太大，却也不小。回到家后，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彩礼站在门旁，看到我后她晦暗的眸子一亮。“哥哥……”我笑了笑，
把买来的衣服递给她。彩璃红了脸，心想这是要穿给哥哥看吗？回想妈妈的话，
似乎就是想把自己给哥哥当媳妇呢！应该可以穿给他看吧……不过，哥哥似乎对我没想法。
想到这里，彩璃神色落寞。夜幕降临，我点了外卖，吃完后我收拾房间准备在客厅睡。
彩璃拉住我的手：“外面热，我在外面就好，哥哥去里面。”我不同意，威逼利诱都没用，
乖巧的彩璃此刻像一个小倔驴。她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我没办法：“一起睡吧，我打地铺。
”卧室虽然不大，但打地铺完全没问题。彩璃摇头：“我睡下面。”她语气坚定。
3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天无比荒唐，不在记忆中的少女，还被自己收留。
与幻梦中相比，这一切更加梦幻。我想看看彩璃睡着了没有，翻身看见彩璃正趴在床边看我，
被我发现后她目光闪躲，红了脸倒下去。我没说话，直到困意席卷。圆月高悬上空，
黑漆漆的眸子倒映皎洁月影。彩璃呢喃着：“我找到他了，他似乎不讨厌我。”清晨，
我早上起来洗漱，看了眼还在熟睡中彩璃，蹑手蹑脚离开。彩璃呼吸匀称，还没睡醒。
我做了早饭，在她身边放了张纸条后离开。我需要工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左右，
彩璃对我也不再生疏，我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走吧，我们今天出去吃。
”我笑着开口。平日里我们生活简介，几乎吃不到好东西，这让我觉得有些愧对这个少女。
彩璃摇头：“不要，会花钱的。”她似乎很怕我花钱，又或许其他原因。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吧，今天有钱，不然一直吃青菜啊。”彩璃看着两人牵住的小手，
面色一红：“没关系，我喜欢吃青菜。”心跳的好快，好奇怪。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
相反还有点喜欢。“哪里有人喜欢吃青菜啊。”我回怼。我巴不得天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毕竟对我这种穷比来说，吃好睡好，就是人生一大幸福。不由分说，我拉着彩璃外出，
周围邻居也知道我家住了新的人，但我和他们大多不熟，也很少见面。让我惊诧的是，
这里居然有许多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当时发现这件事实时，我一度觉得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最后只能用新人来说服自己。虽然有所变化，但对我的生活并没影响。我们一前一后，
路上有时候能遇见熟悉的大妈调笑：“小白，又带着你女朋友啊。”我只是尴尬笑笑，
没有解释。反倒是彩璃面红耳赤，心里不知道想什么。等人多时，我放开了彩璃的手。
我可以接受异样的目光，但考虑到彩璃，我还是放弃了。以后出门在外，还是有些距离的好。
看着我放开的手，彩璃神色落寞。不经意间的回头，我发现了这个不开心的少女。“怎么了？
”我问。彩璃闷闷道：“牧白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是啊，喜欢彩璃，
彩璃这么漂亮，又这么乖。”“那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那是因为你还小，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诟病”我对彩璃解释。彩璃摇头，
神色认真看着我：“他们都不喜欢我，只有牧白哥哥像妈妈一样，我喜欢牧白哥哥，
不喜欢他们。”我叹气，重新拉住彩璃。她看着我面庞，终于有了些许喜色。
小吃街人头攒动，香味被一阵阵微风吹到我们身旁，让人食欲大振。彩璃看着一家甜品店，
目光好奇。“喜欢吗？”我问。顺着她目光看去，不大的甜品橱窗内放着精美好看的甜点，
大部分份量很小，而且相对较贵。彩璃摇头，抓着我的衣角轻声道：“不喜欢。”价格好贵，
一小块就要三十，不能让牧白哥哥花太多钱。她看到的还是最便宜的。我没想太多，
拉着彩璃进去。甜点虽然贵了些，但足够让彩璃开心，也能让她长长见识。好吧，
这么想可能我有些肤浅。梦中我好歹也是夏恋心的丈夫，虽然没多少零花钱，但见识不少。
女人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彩璃。买了两块蛋糕，又买了两杯奶茶，
然后带她去吃漂亮饭。找好位置坐下，彩璃看着我手中的奶茶，我问知道她什么意思，
于是把奶茶推过去。彩璃目光闪烁，喝了口我的奶茶后把自己的奶茶推过来。“你喝。
”我尝了口后还给彩璃，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我也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总感觉很奇怪，哪怕和夏恋心在一起，我也没这种感觉。吃过饭后，
我带他她买了几身衣服和食物，毕竟不可能一直点外卖，做饭才是长久。回到家后，
开着的门半掩。怎么可能！我心中一惊，我清晰记得临走前我锁住了门，怎么可能开着！
进小偷了吗？彩璃也发现不对，藏在我身后。我一把推开门，
却见屋内坐着一个相貌上乘的清冷御姐，她一身黑裙华丽，耳朵上是价值不菲的耳钉。
看到有人开门，她目光瞬间扫了过来，冰寒如高峰的眸光看到我的瞬间变得柔和。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