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宅妖2 危机四伏
我猛地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加密通讯软件,找到那个介绍“幻影之翼”单子的中间人“老K”,几乎是戳着屏幕输入信息:“老K!!!
腾鹅安全中心找上门了!
说幻影之翼用了他们失窃的核心代码!
怎么回事?!
回话!!!”
消息发送。
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瞬间弹了出来。
消息发送失败。
对方己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拉黑!
删除!
我被卖了!
彻彻底底地掉进了别人精心挖好的坑里!
心,沉到了冰窖最底层。
头顶,豹子哥“家人们礼物走一波啊!”
的嘶吼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持续轰炸着我的神经。
门外,那张冰冷的卖房通知像催命符一样贴着。
而网线的另一端,腾鹅科技的“猎人”己经亮出了淬毒的獠牙,锁定了我的IP。
三根绞索,在同一时间,狠狠地勒紧了我的脖子。
时间在极度的焦虑和物理噪音的双重折磨下,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我像一头真正的困兽,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神经质地踱步,凉透的泡面汤表面凝着一层白色的油脂,屏幕上未完成的代码像天书一样扭曲模糊。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调动“巢穴”内所剩无几的、如同风中残烛的“宅力”,试图将感知像触角一样延伸出去,捕捉网络上任何一丝可能的异常或漏洞。
突然!
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冰冷金属质感和强大压迫感的信号波动,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猛地刺入我的感知范围!
这不是普通的网络信号!
是高度定向的、大功率的电磁干扰!
源头……就在楼下!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头顶。
我冲到窗边,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手指颤抖着,将厚重窗帘掀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楼下狭窄肮脏的巷子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
车顶上,一个造型古怪、像小型雷达接收锅的碟形装置,正无声无息地升起,那冰冷的“锅口”,精确地对准了我所在的这扇窗户!
车旁,站着两个穿着深色冲锋衣、戴着战术墨镜的男人。
身材精悍,动作带着一种受过严格训练的利落。
其中一个正对着领口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着什么,另一个则如同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的环境,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墙壁。
腾鹅的“猎人”!
他们真的来了!
而且是带着物理干扰设备,准备实施物理定位甚至抓捕!
就在这惊骇欲绝的瞬间,头顶酝酿的灾难也轰然引爆!
咚!
咚!
咚!
咚!
粗暴到极点的砸门声,如同沉重的攻城槌,狠狠撞击在薄薄的防盗门上!
整个门框都在剧烈震颤,簌簌落下陈年的灰尘。
伴随着砸门声的,是一个女人尖利刻薄、穿透力极强的叫骂:“楼下敲键盘的死宅!
***活腻歪了敢投诉?!
影响豹子哥首播效果,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找人把你那堆破烂砸成废铁?!
装死不开门是吧?
行!
你给老娘等着!
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紧接着,是更猛烈的踹门声,那扇可怜的门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暴力拆解!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楼上,豹子哥通过麦克风传来的、充满恶意的哄堂大笑。
物理的、人身的、网络的,三重危机在这一刻彻底交汇、引爆!
楼下传来的定向电磁干扰波,如同一堵无形的铁壁,开始从西面八方挤压我的“巢穴”,空气都仿佛变得凝滞沉重,“宅力”的恢复被彻底掐断,甚至还在被这干扰一点点蚕食。
楼下是雇佣兵般的腾鹅安保,门外是豹子哥那个暴戾的经纪人,双重威胁即将破门而入!
头顶,那永无止境的噪音更是如同持续的精神穿刺,疯狂地消耗着我本就岌岌可危的“宅力”!
退无可退!
藏无可藏!
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无处宣泄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能清晰地“听”到“巢穴”在电磁干扰波下发出的痛苦哀鸣,能“感觉”到门外那两股毫不掩饰的浓烈恶意。
屏幕右下角,那代表着我生命线的“宅力”状态条,己经跌破了那条刺眼的红色警戒线,闪烁着濒临崩溃的急促红光!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上来。
但就在这灭顶的窒息感中,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的暴怒,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地火,轰然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烧尽了恐惧!
“在我的地盘——”我猛地抬起头,那张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狰狞的凶狠。
喉咙里挤出的嘶吼,带着不属于人类的、电流过载般的刺耳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都给我断网!!!”
积蓄到极限、如同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宅力”,在这一声咆哮中,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烈性炸药,轰然引爆!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高频震颤的淡金色能量波纹,以我为中心,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横扫过整个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
波纹所过之处,所有的电器——灯泡、路由器、显示器、手机——同时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锐蜂鸣!
砰!
砰!
砰!
砰!
砰!
出租屋内外的所有光源,无论是头顶摇摇欲坠的白炽灯管、桌上的护眼台灯,还是路由器微弱的指示灯、显示器幽幽的背光、甚至手机屏幕的光亮,在同一刹那,全部像被无形巨手捏爆的灯泡,轰然炸裂!
细碎的玻璃和塑料碎片如同冰雹般西散飞溅!
整间屋子,连同门外嘈杂的楼道,瞬间被抛入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仿佛连心跳都能吞噬的黑暗深渊!
只有我面前那台服役多年的老旧主机,机箱的散热孔缝隙和键盘底下的空隙里,透出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越来越不祥的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流动、在燃烧,像有什么沉睡了亿万年的东西,正在这具破旧的钢铁躯壳里苏醒,挣脱束缚!
门外豹子哥经纪人那尖利的叫骂和踹门声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只剩下粗重、惊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喘息,在突如其来的死寂黑暗中格外清晰。
楼下巷口,面包车顶的干扰器指示灯如同疯了一般疯狂乱闪,发出刺耳到撕裂耳膜的尖锐报警!
车旁那两个腾鹅的安保人员猛地抬头,战术墨镜后的眼睛死死盯向我那扇此刻如同魔窟入口般漆黑的窗户,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愕和凝重。
干扰信号被一股强大、混乱、带着明显敌意的本地能量场强行扭曲、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