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之日，无漏废体
巨大的操场上，人头攒动，声浪鼎沸。
今天，是高三学子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灵根觉醒日。
高台之上，一块足有三米高的幽蓝色水晶巍然矗立，这便是“灵能共鸣水晶”。
台下，数以千计的少年少女们排着长队，脸上交织着紧张、期待与惶恐。
陈凡站在队伍中段，望着那块决定命运的水晶，手心微微渗出汗珠。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少年，家境平平，父母只是低阶武者，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下一个，李浩！”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自信满满地走上台，将手按在水晶上。
嗡——！
水晶骤然亮起，散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光芒中，一道模糊的风刃虚影一闪而过。
台下一片惊呼。
主持仪式的导师声音高亢地宣布：“李浩，风系灵根，玄阶中品！
潜力：优秀！”
李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昂首挺胸地走下台，迎接周围羡慕的目光。
陈凡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加油，陈凡！
你至少也能觉醒个黄阶上品吧！”
“下一个，林清雪！”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目光都聚焦向队伍前方。
一个少女翩然走上高台。
她身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身姿窈窕，肌肤胜雪，容貌清丽绝伦，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正是江南一中的校花，也是公认的修行天才。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按在水晶上。
刹那间，水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蓝光，光芒冲天而起，仿佛将整个操场都染成了碧海之色。
光芒中心，一片晶莹的雪花图案缓缓旋转，散发出凛冽而纯净的气息。
整个操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异象震慑住了。
导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林清雪……冰系异灵根，地阶上品！
潜力……绝世！”
“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地阶上品！
我的天，我们江南市几十年没出过地阶了吧？”
“还是异灵根中的冰系！
林校花未来不可***啊！”
“人长得漂亮，天赋还这么逆天，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林清雪表情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她走下台时，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与陈凡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对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
陈凡心中一暖。
林清雪是他的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尽管后来林清雪天赋展露，家世优越，两人差距越来越大，但她从未看轻过陈凡。
“下一个，陈凡！”
终于轮到我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有些紧张地走上高台。
他能感觉到，因为林清雪刚才那一眼，不少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站到水晶前，将微微颤抖的手掌，按在了冰凉的水晶表面。
一秒，两秒，三秒……水晶毫无反应，一片死寂。
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没反应？”
“难道是……无灵根？”
“不可能吧，就算是废柴，至少也有个黄阶下品啊。”
陈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不甘心，再次用力按住水晶，心中呐喊：“给我亮起来啊！”
突然！
水晶猛地一震！
不是发光，而是表面骤然浮现出无数道细密、混乱、如同蛛网般的灰色纹路！
这些纹路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水晶表面，原本幽蓝色的光华被彻底吞噬，水晶变得黯淡无光，如同一块巨大的灰色石头。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但极其诡异的吸力从陈凡掌心传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漏斗，周围空气中稀薄的灵气竟不由自主地向他汇聚，然后……透过那些灰色纹路，消散于无形？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主持导师也懵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异象。
他连忙上前检查水晶，发现水晶内部的灵能似乎都被那些灰色纹路隔绝、甚至……吞噬了？
他拿出一个便携式灵能检测仪，对准陈凡。
检测仪上的数值疯狂跳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刺眼的红色数字上——灵能亲和度：0！
灵根属性：无法识别！
导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翻阅着手中的古老典籍，终于在一个极其偏僻的附录中找到了一段描述。
他抬起头，用一种带着震惊、怜悯乃至一丝厌恶的眼神看向陈凡，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操场：“陈凡，体质鉴定为——‘无漏废体’！”
“无漏废体？”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根据记载，”导师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此体质亘古罕见，身如漏斗，百脉俱通却无法锁住丝毫灵气，乃修行绝路！
是为……亘古第一废体！”
“哗——！”
全场哗然！
“亘古第一废体？
哈哈哈，还有这种体质？”
“百脉俱通却无法修炼？
这特么比无灵根还惨啊！”
“真是开了眼了，史上最废柴的体质今天被我们见证了！”
“刚才林清雪还对他笑？
她也真够瞎操心的。”
刺耳的嘲讽、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如同海啸般向陈凡涌来。
他呆呆地站在高台上，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迅速离他远去，只有那句“亘古第一废体”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他看着台下那些曾经和善的同学，此刻脸上却写满了讥诮与鄙夷。
他看到人群后方，林清雪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担忧。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高台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周围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他完全听不见了。
“废物就是废物，以后离清雪远点，你不配！”
一个平时就看不惯他的富家子弟故意撞了他一下，恶狠狠地说道。
陈凡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走到操场角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入膝盖。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
绵绵细雨飘落，打湿了他的衣衫，却远不及他心中的冰冷。
未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