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只在深夜开放的艺术空间在圈内小有名气，却总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手机屏幕亮起，主编林雯发来的消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明天的专题就差你的稿子了，别告诉我你还没去看展。
"沈雨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门无声滑开，冷气夹杂着松节油和某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编辑，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
"画廊老板陈明从阴影中踱出，五十多岁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角皱纹里藏着疲惫，"新锐艺术家Z的个展，绝对值得你熬夜。
""抱歉，路上耽搁了。
"沈雨下意识裹紧风衣，跟着陈明穿过昏暗的走廊。
两侧墙上的画作在射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扭曲的人形、破碎的面孔、流淌的色彩像是凝固的血迹。
展厅中央，一幅巨大的画作被单独陈列在黑色展墙上。
沈雨走近时，突然打了个寒颤。
画布上，十三把椅子围成半圆，每把椅子上都有一具尸体——不，十二具尸体和一张空椅子。
每具尸体都以不同的方式死去：勒颈、刀伤、中毒...最后一具甚至被肢解，头颅摆在膝盖上，眼睛却诡异地直视观者。
"《第十三个受害者》，"陈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Z的杰作。
"沈雨盯着那幅画，胃部一阵绞痛。
那些尸体太过真实，皮肤上的尸斑、凝固的血迹、僵硬的关节...这绝不是想象力的产物。
更可怕的是，她莫名觉得画中空椅子在等待什么人。
"这位Z是谁？
画风这么...特别。
"沈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在笔记本上记录，实则掩饰颤抖的手指。
陈明神秘地笑了笑："匿名艺术家，只通过中间人联系。
他说这幅画会在正确的时间找到正确的人。
"他顿了顿，"说来奇怪，他特别要求邀请你来报道。
"沈雨猛地抬头："我？
为什么？
""艺术家的怪癖吧。
"陈明递给她一杯香槟，"不过他说你会明白的，毕竟..."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左手腕，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你父亲也是艺术家，不是吗？
"沈雨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滑落。
她父亲沈志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