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剑刃上的血槽已凝满暗红冰晶，月光透过檐角碎裂的琉璃瓦，在他玄色劲装上投下斑驳的暗纹——那原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织就，此刻却浸透十七种不同血气的腥甜。
药王谷七十二暗卫的尸首横陈在回廊间，喉间致命伤皆呈梅蕊状绽开，正是玄冰门独门剑法“千山暮雪”第七式的起手势。
"还剩一个。
"他靴底碾过青铜灯台滚落的鲛人泪状琉璃珠，鎏金灯罩上药王谷的百草纹饰被血迹糊成狰狞图腾。
三日前接到密令时，师父傩面后的声音比寒潭更冷：“《神农百草经》残卷与沈青崖的命，总要带回一件。”
剑锋破开最后一重纱帐的刹那，慕容临渊嗅到苦艾焚烧的焦香。
沈青崖未束的鸦青色长发扫过他染血的护腕，发梢沾染的雪粒子撞在玄铁剑刃上，竟发出金玉相击的脆响。
她腰间玉铃铛在厮杀中碎成两截，中空处滚落的半枚青铜钥匙，与他袖中三日前蒙面女子遗落的梅花络子，分明用着同色的朱砂染线。
"慕容公子好狠的心。
"沈青崖笑着咳出血沫，指尖拂过他面具边缘凝固的冰霜。
她月白襦裙上晕开的血渍形如墨梅，襟口露出的银链随着喘息在锁骨间游弋，那锁住她十年内力的千机链，此刻正映着窗外雪光粼粼生辉。
慕容临渊的剑尖在她咽喉处凝滞半寸。
三日前潜入药王谷踩点时，这女子分明坐在后山梅林抚琴，腕间银链随琴韵叮咚作响。
彼时他藏身树梢，看她将捣碎的白萼梅混入药杵，青瓷碗沿凝着的霜华，竟比玄冰门地牢的冰柱更冷冽三分。
"你既已屠尽我药王谷七十二暗卫..."沈青崖忽然仰头逼近剑锋，颈间霎时绽开细小红梅。
她染血的指尖勾住他腰间剑穗，并蒂莲纹样的双面绣被血浸透，露出内层以金线绣着的“雁门”二字——正是三年前他在关外救下药王谷车队时，蒙面女子遗落在他箭囊中的信物。
檐下冰棱突然爆裂。
三十七枚透骨钉穿透窗纸的刹那，慕容临渊本能地反手揽住沈青崖的腰身。
女子发间的白梅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面具，他后颈旧伤突然刺痛如灼——那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