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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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阿立呢?”

不经意间思考,脑海中的名字瞬间从由纪嘴里脱口而出。

“阿立?

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酒吞听到这名字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然后便大声嗤笑起来,身旁的其他妖怪也有些不同的反应后也应声哼笑,就连隔壁桌的妖怪都跟着迎合。

“抱歉!

在下头脑还是不太清醒,请问这边的座位是……有一位妖怪没有来吗?”

“呀呀呀,怎么说呢!

关东地区这片,除了外貌不方便出门的非人型,和几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家伙以外,确实是有不少老东西,气急败坏的说着像是什么‘妖怪过什么新年,要过也是和历的!

’‘你们这帮向人类妥协的小辈!

’,然后继续睡在山里没有应邀过来,一群落后的老玩意!。”

酒吞逐渐兴奋起来,浮夸地张牙舞爪像是在模仿什么妖怪的动作,隔着桌子甩出了一身混着汗臭的酒味,散进了由纪鼻子里。

“哦对,阿立呢,——可是阿立呢!

这家伙既不是老妖怪也不是什么我们的同志,他屁都不是!

就只是个毛没长齐的臭人类小鬼罢了!”

“是这样吗……可为何这么说?”

难以忍受酒气的由纪只能朝着里侧的海坊主旁边挪了挪身子,时不时借着夹菜的动作向桌子离酒吞较远的一角探去。

“我听说这家伙要不是大岳丸那家伙以前领来的,谁会把他当妖怪看哟?

只论妖怪模样,三寸小人、海秃子、隔壁桌的那几个什么用法术遮住特征的、的……我说不上名的无名小辈都比他像是妖怪吧!

阿立那家伙说自己是什么狗妖怪,可他连个狗耳朵尾巴都没有!”

酒吞提着啤酒的手晃向西处,指着房间里与人类外貌近似,但是身高、体貌都有些微妙不同特征的妖怪们说道。

“再论能力,由纪,我听说你在这么多年斗争里都没有被刀枪伤及吧?

狸猫也是,虽然他是什么混种的半妖,但是变西洋魔术一样会放不少花招。

可阿立那小子,昂,只是不说话时候存在感和忍者一样诶,……就、就神出鬼没的会像是小偷一样窜出来。

可是张开嘴,办点事就跟西洋小丑似的了,就表现得让人人发笑!

说什么自己鼻子贼灵看人也贼准……哦,***……原来有这种妖怪啊?

请问各位亚人进比我早来的‘前辈’有见过吗!?

嗯?”

酒吞大声的对屋内妖怪们问道。

“——当然没有!”

话音刚落,数个妖怪像是捧哏一样回应道。

而一边的海秃子和三寸法师只能挤出难堪的笑容来应对。

“其实吧,酒吞先生这话还是太偏见盲信了,我这边研究的妖怪文献记载里这些特征其实都有些对应的…其实阿立这小子我觉得……”而由纪身边的狸猫扶起圆框眼镜,想反驳些什么。

“谁问你了?”

而酒吞突然扭头,面色突变如同恶鬼一般地凝视着狸猫,这让狸猫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你就安心的把桌子上那盘子‘肉片’吃了就行了,回你们书虫堆里啰嗦,最好去研究点能造日元的法术吧!

“那真抱歉!

我们狸猫家族的酒用不着钱,可不像是您那样得专门去那人类小鬼那弄……”狸猫反而恶狠狠的盯着酒吞的眼睛,吊起一块‘肉片’放到嘴里干咽了下去。

“你想挨揍吗!!!”

酒吞拍向木桌厉声喝止,脸上肌肉紧绷着。

燥热的气氛瞬间凝固。

“……他妈的,人类小鬼跑到妖怪的‘亚人进’撒野来,不能收点入会费就够窝囊,怎么还有窝囊书呆子护啊。”

酒吞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朝着旁边坐在内侧的三寸法师使眼色,对方只好不情愿的贴过来拿出打火机给酒吞点上。

“…………”对着天花板上的环形荧光灯吐出阵阵烟圈,酒吞便靠到身后的隔板上,一声不吭的吸烟。

而景和则垂着头,把肉片刺身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圆框眼镜下的双目似乎未从酒吞身上转开。

烟草的异味对一些嗅觉灵敏的妖怪来说都难以忍受,但是整晚热闹的居酒屋现在因为更令人窒息的威压而变得鸦雀无声。

酒吞童子加入妖怪社团‘亚人进’仅一年,他就因为这般能煽动群体的魔力,靠老妖怪辈分受着其他上级成员敬畏,从而获得了相当高的地位。

这对于在群体社会中驯化出了等级层次的妖怪们来说相当上司的存在,即便在座的绝大数妖怪加入亚人进的资历在前,也惹不起酒吞童子这号在几百年前的古老大人物,就是有其他大妖怪上级能开口,他们还能压这个疯疯癫癫的暴戾东西一头吗?

而不巧引起了如同焙烙火炮般的吵闹话题的由纪更只能选择沉默,现在凭自己一届武人的口才来缓和气氛,那恐怕只会火上浇油闹出更大的乱子,所以她便忍耐烟酒味,沉默的低头进食,并夹向被景和一首叼着的‘肉片’来试图挽救气氛。

“所以由纪,”但意犹未尽的酒吞却夹着烟指向由纪夹着的肉片,“阿立那小鬼啊,听说刺身的肉不一般,就吓的嘟囔着不知所谓的鬼话从跨年会跑掉了,你作为这房间里除我之外的第二位大妖怪,你觉得这种懦弱的家伙,真的是能一起参与斗争的同伴吗?

以后的斗争里,他会为了妖怪与自己同胞对抗吗?

我是说,他……会为了目标毫不留情的杀死人类吗?”

由纪下意识回避了酒吞的目光,注视着向那份肉片刺身,那份猩红的肉是从动物的粗壮的大腿骨上剃下的,在冰块的低温下还保持着相当新鲜的肉质,而那熟悉的纹理与有着‘魔力’的气息,这对于保留传统习性的妖怪来说并不陌生,哦!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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