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惊呼穿透屋顶,西周飞鸟都慌忙逃窜。
“梧枝你冷静点,学学人家翠微多镇定”。
“呃,小姐我只是没来得及反应。”
翠微嘴巴微张,表情僵硬。
都说忠勇侯府三小姐,温婉贤淑,端谨大方。
可只有他们府中人知道,他们小姐那是一个胆大包天,勇猛非凡,搞得她们这俩贴身丫鬟每日震惊连连。
但不得不说,她们家小姐确实是倾城绝色啊,世间哪个男子能不动心,嘻嘻~~一个暴栗飞过来,精准地落在梧枝的头上,“你个小丫头,又犯花痴”。
“啊,小姐你看她,又欺负我呜呜”。
程嘉宁顿时信心百倍。
“这一世,就换我主动一点吧”。
但是小姐,传闻那摄政王不近女色,恐异于寻常男子。
翠微担忧道。
“听你家小姐我的吧”,精心雕琢的容貌便是最大的利器。
世间男子,我就不信有那不受美色魅惑之人,再者有白月光光环的加持,我定要让他心旌摇曳,情难自禁。
雅致的女子闺房,雕花隔扇悄然半掩,隐隐勾勒出女子的婀娜身姿,撩人心弦,惹人遐思。
程嘉宁横卧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只着一件淡绿色肚兜,一条白色小短裤,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如墨的青丝瀑布般散开。
西名丫鬟袅袅娜娜地环绕在侧。
为首的丫鬟轻启玉盒,取出羊脂玉般的膏体,在掌心缓缓揉开,覆上女子的额头用指腹轻柔地打着圈儿,散开馥郁的清香。
另一丫鬟则手持一把精致的玉梳,沿着女主的发丝从发根梳至发梢,黑绸般的秀发愈发显得柔顺亮泽。
还有丫鬟蹲在榻边,手指伸展开给女子揉捏身体,舒缓酸痛困乏。
小姐,翠竹轻喊一声。
程嘉宁悠悠转醒。
夫人说下午要去相国寺进香祈福。
问小姐要不要跟着去。
跟母亲说下我一同过去,在家调养好些日子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程嘉宁便同母亲一道,往城郊的相国寺赶去。
“娘亲,这也太早了吧,女儿好困好困啊”。
程嘉宁揉着惺忪的双眸,眼角眉梢尽显娇态,嘟着嘴嘟囔道。
盛氏瞧着女儿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出手指,点了点程嘉宁的额头。
佯装嗔怒道:“你这丫头,昨日还答应得好好的,今日断不可任性妄为,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话虽这般说,嘴角却噙着藏不住的笑意,满是对女儿的宠溺无奈。
待到寺庙时,天色己经大亮。
迈上台阶,殿里烟雾缭绕。
盛氏一身素白衣衫,神色庄严肃穆,净手后拿起香点着,缭绕青烟飘散开来,映衬地祈求者更加虔诚恭敬。
看母亲她闭上眼眼睛,弯下腰身,嘴里低声念叨着全家平安顺遂之类的话。
程嘉宁也有样学样,盯着面前的神佛,想起自己的经历,又多了些许虔诚。
只愿这一世全家能够平安无虞,诸事顺遂。
上完香,母亲说要去偏殿添一份香油钱,并向大师求道解惑,程嘉宁便自己在院子里踱步闲逛起来。
她身着一袭天青色绫罗裙,腰间束着月白色丝带,打成精致的蝴蝶结,碧色丝带束着的乌发垂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莹润的脸颊。
日光透过树梢撒下斑驳的光影,洒落下来,越发衬得像那绽于古刹庭院的幽花,悠悠然间,漫不经心地抬眸张望,瞥见一隅。
那处,男子端坐于亭宇下,一袭瑾瑜色长袍垂展开来,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他身姿笔挺,墨发玉冠,随风飞起的碎发平添了几分不羁。
面庞冷峻,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幽若寒星,正垂首静思,周身围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刹那间,程嘉宁脚步一顿,心下一滞,是他。
慌乱间,脚下的落叶发出籁籁声,在静谧的庭院里被无限放大。
萧鹤川眉峰一蹙,抬眸间两人对视,锐利清冷的目光穿过错落交织的光影,精准落在程嘉宁身上。
刹那间,空气都好像凝结住了,程嘉宁只觉那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带着三分审视玩味、七分威严压迫。
程嘉宁自问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强行稳住心神,暗忖道:“既然遇见了,定要让你记住我。”
低头间思绪一转,盈盈福身下去,那柔弱姿态,娇娇柔柔的,朱唇轻抿,眉眼低垂,藏住了眼底的狡黠,活脱脱一副柔弱清纯、人畜无害的模样。
萧鹤川眼角余光扫向面前的人儿,身形猛地一僵,全身血液都似乎躁动了起来。
眼前之人,眉梢眼角的俏皮灵动、嘴角弯弯的弧度,与记忆中那道身影如出一辙,像是时光悄然临摹重刻一般。
看着程嘉宁这般姿态,萧鹤川任凭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嘴角几不可察地轻轻一勾,转瞬即逝,细看会发现他的笑意根本没渗到眼底去。
轻轻嗯一声以做回应。
程嘉宁不禁感叹还是这一副高冷的死做派。
但她现在好喜欢怎么办,真是转性了。
那就,过几日再见了,阿川。
待人走后,男子负手而立,身姿笔挺,周身气势冷凝。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且不容置疑:“云漠,查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