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年过·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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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叡脑中,充斥着姜木一生的记忆,与自己生前的所有交织在一起,引起混乱思绪。

恍惚中,他隐约听见了身旁尾澈所说的话,闭了闭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原来……他己经死去了整整百年么……姜叡不由得心口刺痛,身子却似乎缓和了下来不再颤抖。

尾澈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没松到底,就见姜叡仰头看来,望进了他的血眸里,缓缓重复着一个名字。

“承命……”白承命?

尾澈乍然听见这话,愣了一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想见他?”

话一出口,尾澈就自觉说错了话,脸上流露出懊恼的神色,赶忙找补:“咳咳,那什么……本尊还有话没说完呢,姜不愚,你可知道自你死后的百年来,剑迎宗内发生了多少大事?”

然而姜叡并没有回应尾澈的话,他仍旧一脸恍惚,目光逐渐出神。

“承命呢……”他的小师弟……姜叡死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处刑台之上,被宗主当众下令伏诛。

那时,他身负枷锁,跪在困阵之内,垂眼望着台下众人对自己投来恨之入骨的眼神。

唯有面无表情的师尊,于眼底流露出几分隐忍之色,而几位师兄弟则是避开了目光,神色复杂。

不过那时的姜叡,己经无心在意他们的目光了。

他在临死之前,一心只想着一个人。

白胤,白承命。

“承命他……知道我出事了?”

“怎么会不知道?”

见姜叡一醒来,就只晓得念叨着那个白承命,尾澈就又气又笑:“姜不愚啊姜不愚,你可是死了一百年了,当初死讯一传出,在外云游的那小子就赶回了剑迎宗。”

“只是你们宗门的人下手太狠,连你一个全尸都没给留,等白承命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尸骨无存,就当即发了一场疯,差点杀了那个蠢货方珩不说,还当众叛离了师门,与剑迎宗一刀两断。”

姜叡忽然闭眼,掩去眼眶内发烫的水雾。

他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舌尖发苦发麻,无力出声。

“之后,白承命离开了剑迎宗,不知去向,再无消息。

不过本尊倒是知道其余几个负了你的人,皆大有所为。

他们不是成了宗主候选人,就是成了声名鹊起的新秀和大宗门内受人景仰的存在。”

“尾澈。”

姜叡睁开眼来,平和打断了他的话:“我暂且不想谈论那几人的事情。”

他神色恹恹,令尾澈乖乖收住话头,没有再提,只是屋内没了他这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良久,姜叡才缓和好了心头情绪,叹息似的,重新开了口。

“尾澈,你为什么要救我?

而且,还是用了这种法子?”

“哼哼,本尊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这玄息门的小弟子,不知是从哪里看到的禁术,竟像当年的你一样,以生魂献祭来召唤出本尊,只为了守住他的宗门。”

“这一点,也像极了你。

所以本尊在他死前,同他做了个交易,要借他复活你。

这小弟子倒是聪慧,并无抗拒,你也无需自责,他毕竟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姜叡目光微沉,鹦鹉学舌般的念出了话尾几个字,忽然就要起身,从床榻上下来。

尾澈立马扶住他,语气不由得加重:“姜不愚,你要去哪?

若是想要去找白承命,本尊劝你冷静些。”

“你早己不是剑迎宗的人了,没有了门派联络牌子,你怎么联系得到他?

更何况,他为了你与宗门决裂,自然不会再留着剑迎宗的东西了。”

说来说去,无非是认定了姜叡是联系不上白胤的。

姜叡不由得身形一顿,垂落在侧的手微微收拢起五指,将关节处捏得皮肉泛白。

“而且,自你死后不久,那裴祯就离开了拭天域,不再是剑迎宗的弟子了,而成了衡尘域内临荆宗的大红人。

如今,我与你所在的泷寒山玄息门,也在衡尘域之内。”

众修者所生活的大陆,即为东鸾境。

被一条戍渊横断中间,分隔为南北两侧。

上北为拭天域,即剑迎宗所在之地,是姜叡上辈子生活的地方。

下南则是衡尘域,也是姜叡如今所在之处,皆与拭天域一样,各自分布着一宗、二门与西派,其地位等级逐一递减。

如此看来,那烂人裴祯竟是离开了拭天域的一宗之首,而转投了衡尘域的一宗之首,有了更好的前程与去处,着实可笑。

可惜姜叡笑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哽塞。

“还有那温泽,早在多年前就迎娶了你们宗主的独女,摇身一变,成了乘龙快婿,己是公认的下任剑迎宗宗主的内定人选。”

听闻这话,姜叡神色微变,眼底的情绪瞬间僵硬。

比起早己看透的烂人裴祯,温泽才是那个真正利用了他的信任,且在背后下手最阴狠的人。

亏得姜叡从前还自以为彼此是挚友,甚至亲如兄弟。

如今种种看来,何其嘲讽。

“至于方珩那个蠢货,本尊也懒得提及,他根本就成不了气候,只知道跟在温泽的身边,听命行事,蠢而不自知。

还有林玄润和陈邺二人,他们早己忘却了你的好,只知道投靠如今的温泽。”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倒没有与他们交好,似乎还是与白承命的关系更亲近些。”

姜叡一再沉默,没有出声,却又一次从尾澈的口中听到白胤的名字,不禁神色微动。

“尾澈,我知道了。

不过剑迎宗,还是要回去一趟的。

不光是为了拿回与承命的联络,还要让温泽他们付出代价才行。”

“但是先要解决的,是近在咫尺的裴祯。

你说他就在如今的临荆宗,对吗?”

姜叡冷静的模样,倒没有出乎尾澈的意料。

这才是真正的姜不愚。

能在任何时候沉着自持,来分析自身境况以脱险境,是尾澈欣赏的模样。

“是,他就在清中潭境内的临荆宗。

姜不愚,你打算怎么做?”

姜叡没有立即回应。

他目光悠然飘向一旁的雕花窗台,看着窗外空荡寂寥的风景,瞳色幽深。

“首先,得打探出裴祯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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