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常来店里的那位听障女孩去世了。
是我害死她的。
葬礼结束后没多久，她再次找上了我。
我失去了听力，却重获新生。
一
大四那年，我被学校分配到一处助听器店实习。
店内有个叫阿余的客户，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误去世了。
阿余是位二十多岁的姑娘，精灵耳上常年挂着一对老旧助听器。
她的听损程度很严重，每次和她说话都要刻意说得很大声。
自打我来了店里之后，她经常趁着休息日往店里跑。
说是来调试助听器，但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点小礼物给我，一些小零食，又或者是一对陶瓷玩偶。
当时我就在想，多好的姑娘，家里一定很幸福。
可管店铺的王经理却很嫌弃阿余，说阿余是做皮肉生意的。
二
那天阿余又来找我解决助听器的问题，碰巧王经理也在店里。
阿余将助听器摘下递给我，微微一笑。
一旁的王经理这时却皱起了眉头。
“乌规，这女的出来卖的，你理她那么多干嘛，随便敷衍一下赶紧送走。”
她满脸不耐烦，毫不避讳阿余在场。
而坐在椅子上的阿余什么也听不见，还以为王经理在和她打招呼，用不太标准的发音和她说了声谢谢。
我没有说话，默默到操作间帮阿余处理问题。
结束后，我一再强调售后是不收取费用的，可阿余还是将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放到了桌子上才离开。
我望着她蹦跳着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二十块钱你找个袋子装起来，下回等她来买什么再找零还给她。”
“脏死了。”
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
王经理迫不及待打开店门通风，又拿来消毒喷雾对着阿余刚才坐的位置里里外外喷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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