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不是结束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修仙大陆。

德瑞斯剜出了自己的心脏,悄悄放进了一位小姐的碗里。

看着这位不学无术的贵族小姐毫无戒心喝掉这碗药羹,他嘴角难以抑制地露出惊乎癫狂的笑容。

要成功了!

要成功了!

他算准时间,选好人,施隐身咒跟在她身边十余年,就是为了等这么一刻!

德瑞斯是世界上最强的骨妖,也是年纪最大的骨妖,如果不能突破飞升成神,那么他就需要一具年轻的身体为他延长生命,继续修炼。

剩下,他只需要……只需要……哦对,要画法咒了。

人老了,记性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摸了摸宽大的黑色法袍下本就不存在的脑子,结果居然薅下一片树叶来。

德瑞斯大惊失色,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虽然他作为寄身大树的骨妖,继承了树妖的形态,根本就没有脸,但是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只是当树妖这么多年了,审美也跟着入乡随俗,就希望自己头上能郁郁葱葱的,再茂盛些。

不过大限将至,难以避免的,他脑袋上的绿叶越来越少了。

可惜,无论他多么强大,都没有找到防脱的办法。

“没关系,没关系。

马上就要有新身体了。”

看着这位贵族小姐茂盛的头发,德瑞斯很是满意。

是夜,趁着这位小姐熟睡,德瑞斯来到她的榻前,以鲜血铺就画纸,以灵魂燃烧为笔。

道法一途的画出“形咒”威力最是巨大,但也最是考验人的能力。

记忆,理解缺一不可。

而且一张形咒,即便是最简单的,也包含着无数笔画,无数内涵。

更别提,是抢人寿命,夺人身躯的,这种有悖天下大道的至邪之法。

画到一半,德瑞斯皱着“眉头”,看着毫无痕迹的绿色血布,心想:等等,我画到哪了?

无论记得与不记得,从提笔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有停止的机会了。

不成功便成仁!

德瑞斯咬着牙,完成了最后一笔。

白光乍现——“等等,不!!”

……死亡之后,会遇见什么?

是跟随一位摆渡人历经千辛万苦走向终点?

还是走过拥挤的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又转身投入新一个轮回?

又或者,会有一个不苟言笑,高大的死神,拿着镰刀带走她的灵魂?

很遗憾,赵惜时一个都没能遇见。

朦胧之中,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耳边一首传来抽抽嗒嗒的呜咽声,响个不停,吵得她睡不着觉。

真是的,难道死了也不能安生吗!

赵惜时努力打破束缚,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样没有礼貌,还来打搅一个尸体的安宁。

不睁眼不知道,一睁眼吓一跳。

在赵惜时眼皮抽动的时刻,坐在床边守了整整三天的王时很是激动,立刻叫嚷起来:“郎君郎君!

小时醒了!

小时醒了!”

没想到,努力醒来换来的是一片更加嘈杂的世界。

她坐起身,一心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死,结果还没站起来,就被面前这人围抱住,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新型的诈骗方式吗?

赵惜时一时摸不清楚状况,她伸手,想要推开此人,可是,在一声声呜咽中,她感受到了肩头的湿润。

她……她哭了?

“小时,你知不知道我们好担心你,生怕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原本有力的手好像一下子泄了劲儿,僵硬地悬在空中,落在什么位置都不合适。

门口冲进来一个身材壮硕,高大威猛,蓄着黑色络腮胡的壮汉。

赵楚看见赵惜时醒来,眼含热泪,却又冲她扯出柔和的笑容。

由于他过于高大,只能半跪在床边,视若珍宝般查看着赵惜时的状态。

“终于醒了!

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赵惜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不过照面也能猜到一些基本的信息。

她躺着的,是木制浮雕床榻,顶上悬挂着轻柔的紫色纱幔。

扫两眼房间,应该是全木制建筑,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她认不出来的水墨书画,挂得很高,像是特地为了不让人碰到一样。

其他的地方则杂乱无序,特别是案台上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高矮胖瘦,乱七八糟地摆放着。

面前的妇人穿着也很古风,但光看剪裁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朝代的。

好像跟先秦时期的装扮有几分相似,可是版型上还是有许许多多细微的不同。

虽然学的文科,但是赵惜时对于这方面研究不深,很难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分辨出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

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很是警惕。

赵惜时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她还需要足够的时间让她判断现在的处境。

赵楚见她无甚大碍,激动地站起身来,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招呼下人过来。

“小姐没事了,可以把那群医师放出来,记得先给他们点水和食物,别真给饿死了。”

无论赵楚和王时说什么,她大多都一言不发,实在问到身上了,再找借口搪塞过去。

他们夫妻俩把赵惜时身上这所有的异样都归于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不适。

“惜时啊,你大病初愈,娘亲给你做你之前最喜欢的蹄花汤好吗?”

“嗯。”

赵惜时低声回答着,微微点头。

王时己经用这样的话术,搭配不同的菜肴,询问了她好几个时辰了。

赵惜时话少的可怜,但是王时每一次询问她都有回应。

谁能想,赵楚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半跪在床边,坚硬地挤出柔和的笑,夹着嗓子对她嘘寒问暖。

鲜少收获父爱母爱的赵惜时贪恋这温暖,然而她清楚明了,百分之一百地知道,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她像是一个卑劣的小偷,霸占了他人的身份,还妄想偷走不属于她的爱。

所以王时和赵楚越是好,她心里就越是愧疚,越是难受。

“我不太舒服,我想再睡一会儿。”

赵惜时吃过晚膳,先行离席。

她走后,王时和赵楚还在吃着饭。

“你有没有感觉小时有点不一样了?”

王时心思细腻,异样的感觉悬挂在她心头,但一时间却又理不出这是为什么。

“哪有?

大病初愈不想说话也是正常的。”

赵楚夹起一块不带肉的大骨头,丢进嘴里,三两下嚼成了粉末,吞进肚子里。

在这方面,他是显而易见的单细胞生物。

王时一首都是知道的,也就不祈求他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她很自然地给赵楚倒了一杯茶水,夹起一块子青菜在嘴里细细地嚼着:“我们女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她什么时候对我们和颜悦色过。”

赵楚哈哈大笑,一条手臂揽住王时纤细的身躯,让人倒在他宽大的胸膛上,连忙安慰他的小娇妻:“这不是挺好的吗?

说明小时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恤妈妈了。”

可王时向来听不进他的话,仍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捂着胸口:“我这胸口一顿一顿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片黑暗之间。

赵惜时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终于回归到她心心念念的安宁,却又诡异得不太习惯。

像飞蛾迷恋火焰一样,她奢望着本就不属于她的温暖。

“你想知道真相吗?”

空荡荡的房间竟然回荡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