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锈与系统
他趴在狭窄巷道的积水中，碎石硌着肋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撕裂般的疼痛。
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视线里晃动着三西个模糊的黑影，脚下是冰冷的雨水，还有自己咳出的、正在被雨水冲淡的血沫。
“咳……”又一口血吐在水里，染红了一小片浑浊。
“废物，还没死透？”
为首的黄发青年用皮鞋碾了碾林渊的手背，力道不大，却让他疼得浑身一颤。
这是隔壁职高的混混王浩，平时没少欺负他，今天大概是听说他又一次在武徒境测试中“挂零”，特意带人来“庆祝”。
林渊想抬头，却被另一个混混一脚踩在后颈，脸重重砸进泥水里。
鼻腔里涌进水和土，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他。
“看什么看？
就你这连凡人境都没突破的废物，也配参加下个月的武考？”
王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爸说了，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是社会底层的渣滓，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渣滓……吗？
林渊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小渊要好好活着，去考武考，像你爸一样……”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最终只剩下冰冷的手。
他想起父亲模糊的背影，只记得他是个守夜人，死在边疆，连骨灰都没带回来。
而他，林渊，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一，连续三次武徒境测试，气血值都是“0”，被鉴定为“武道废柴”，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武考？
那是天才们的舞台，是通往武道大学、成为人上人唯一的路。
而他，不过是这条路上的一粒尘埃，还是被人随意践踏的那种。
“呵，跟他废话什么，打死算了，反正这种废物死了也没人管。”
另一个混混掏出折叠刀，刀刃在昏暗的巷灯下闪着寒光。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了林渊。
他不想死，他还没去看过父亲守卫的边疆，还没完成母亲的遗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活下去！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林渊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挣，额头撞在前面混混的膝盖上！
“嗷！”
混混惨叫一声，刀子掉在地上。
“妈的！
敢还手？”
王浩勃然大怒，抬脚就往林渊肚子上踹去。
“噗——”剧痛传来，林渊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他蜷缩在地上，视线开始发黑，意识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叮——”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脆响，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
林渊猛地一怔，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听。
紧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能量急速流失，符合激活条件……“气血吞噬系统”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
宿主：林渊境界：凡人境零重（濒死）气血点：0可吞噬目标：王浩（凡人境九重）、张龙（凡人境八重）、赵虎（凡人境七重）林渊懵了。
系统？
吞噬？
什么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
弄死他！”
王浩捂着被撞疼的膝盖，气急败坏地吼道。
张龙捡起地上的刀，狞笑着走向林渊，刀刃对准了他的心脏。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但这一次，林渊的心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念头——系统！
那个声音！
是真的！
他不想死！
就在刀刃刺入胸口的前一秒，林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探出手，死死抓住了张龙握刀的手腕！
“嗯？”
张龙一愣，没想到这废物还有力气反抗。
检测到可吞噬目标接触，是否启动“初级气血吞噬”？
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诱惑。
“是！”
林渊在心中狂吼。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带着某种能量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他的身体！
“啊——！！”
张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顺着被抓住的手腕，飞速流逝！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头发失去光泽，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十岁！
林渊则感觉一股暖流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原本断裂的肋骨传来酥麻的痒意，疼痛在飞速消退！
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疯狂跳动：吞噬凡人境八重气血，获得80点气血点！
宿主伤势恢复10%！
气血点累计：80境界：凡人境零重（恢复中）“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龙惊恐地看着自己枯瘦的手，瘫软在地。
王浩和赵虎也吓傻了，看着林渊从地上缓缓站起，原本濒死的他，此刻眼神明亮，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
林渊活动了一下脖子，听着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感受着体内重新涌现的力量，低声道，“我只是……有点饿了。”
他看向王浩，系统界面自动标记出对方的信息：可吞噬目标：王浩（凡人境九重）预计获得气血点：100-120王浩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眼前的林渊，好像变了个人！
“你……你别过来！
我爸是……你爸是谁，跟我有关系吗？”
林渊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体内的气血点都因为兴奋而微微波动，“刚才是谁说，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王浩吓得连连后退，撞在墙上，色厉内荏地喊道：“赵虎！
快……快上！”
赵虎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冲上来，拳头带风，砸向林渊面门。
林渊不闪不避，左手随意一抬，精准地抓住了赵虎的拳头。
检测到可吞噬目标接触，启动“初级气血吞噬”！
“啊——！”
赵虎的惨叫比张龙更加凄厉，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衰老下去，几秒后就像个七十岁的老头，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吞噬凡人境七重气血，获得70点气血点！
气血点累计：150宿主伤势恢复30%！
林渊松开手，看向彻底吓傻的王浩，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眼神冰冷如刀：“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