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兵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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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西南军区,新兵训练营。

这里的空气是另一种味道。

没有边境小镇的尘土和血腥,却弥漫着汗水、劣质肥皂、塑胶跑道被烈日烘烤后的焦糊味,还有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像一块湿透的厚棉被,沉甸甸地捂在每个人的口鼻上。

口号声、粗野的呵斥声、沉重的脚步声,汇成一股嘈杂而单调的洪流,冲击着耳膜。

我站在队列里,像一根被强行***肥沃土地里的病弱竹竿。

三个月的营饭,似乎只在我的颧骨上刻下了更深的阴影,没能填满一丝一毫的空洞。

洗得发白的作训服套在身上,依旧晃晃荡荡,空得能塞进两个拳头。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但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仿佛被头顶毒辣的日头榨干了。

正午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熔炉,把训练场的水泥地烤得滋滋作响,蒸腾起扭曲视线的热浪。

汗水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争先恐后地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瞬间又被灼热的空气舔干,只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渍。

后背的布料早己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热的沉重。

“林战!”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在耳边响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是班长王铁柱,人如其名,壮得像一头立起来的黑熊,黝黑的脸上永远挂着对新兵蛋子,尤其是像我这种“豆芽菜”的极度不耐烦。

“发什么呆!

腿断了?!

队列行进没学过?!

你那两条腿是借来的还是租的?

给我抬高点!”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想把灌了铅似的腿抬得符合标准。

但身体的疲惫和饥饿感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腿刚抬起一点,脚下就是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废物!”

伴随着这声怒骂,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大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踹在了我的侧腰上。

“砰!”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我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侧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滚烫粗糙的水泥地上。

手肘和膝盖传来***辣的剧痛,皮肤瞬间被砂砾磨破,渗出血珠。

尘土呛进口鼻,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眼前金星乱冒。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只剩下我压抑的咳嗽声。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有麻木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王铁柱的大脚踩在我面前的地上,军靴底沾着的尘土几乎蹭到我的鼻尖。

他居高临下,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就你这熊样,连枪都端不稳吧?

还当兵?

趁早滚回家种地去!

别在这里浪费粮食丢人现眼!”

滚烫的地面灼烤着我的脸颊,腰间的剧痛一阵阵传来。

我趴在那里,手指死死抠进滚烫粗糙的水泥地缝隙里,指甲劈裂的疼痛微不足道。

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焰,被这屈辱的姿势和恶毒的言语猛地浇上了一桶油,轰然暴涨!

它疯狂地舔舐着我的五脏六腑,烧灼着我的理智。

杀意,纯粹而狂暴的杀意,如同失控的野兽在血管里奔腾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

疤脸那张狞笑的脸,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与眼前这双沾满泥污的军靴和王铁柱那张鄙夷的脸庞重叠、交织……握紧的拳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指关节一片惨白。

就在那股毁灭性的冲动即将吞噬最后一丝理智的瞬间——一个清冷、平静,却带着某种奇特质感的声音,像一捧带着碎冰的雪水,突兀地泼进了这片燥热和屈辱之中。

“王班长。”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训练场上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踩在我面前的军靴顿了一下,收了回去。

我艰难地抬起被汗水、尘土和屈辱模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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