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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的目光却越过杂货铺花花绿绿的零食摊,精准地投向传达室旁边那棵歪脖子老樟树的浓密树荫下。

陈阳果然在那里。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一点眼睛,宽大的、印着某个模糊运动品牌LOGO的蓝色运动服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衬得他肩膀更显单薄。

他安静地站着,像一幅被钉在热闹背景板上的剪影,格格不入。

“丽丽,”陈晚松开她的手,声音带着点歉意,“我今天不买糖了,我妈让我放学赶紧回家帮忙看店。”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母亲周秀芬在镇上经营的那个小小的日用百货批发店,生意确实需要人手,尤其是在傍晚人流多的时候。

王丽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笑起来:“哦,那好吧!

明天再说!

那我先走啦!”

她挥挥手,蹦蹦跳跳地朝着杂货铺跑去。

陈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攒动的人头里,才转身,快步走向那棵樟树。

“哥。”

她走到陈阳面前,轻轻叫了一声。

陈阳抬起头。

他的脸色在树荫下显得愈发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眼神里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小心翼翼的平静。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变声期前特有的清哑。

两人并排着,沉默地汇入放学回家的人流。

樟树镇的主街是用青石板铺就的,被经年累月的脚步磨得光滑。

街道两边是高低错落的店铺,挂着褪色的招牌:裁缝铺、五金店、理发店、还有镇上唯一的“新华书店”,门口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新到《故事会》”。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油炸食品的油腻味、以及镇上那家老酱油厂飘出的、特有的咸鲜发酵气息。

**“陈老板家的!”

****“哟,陈老板的闺女和儿子!”

**偶尔有路过的、面熟的街坊邻居会笑着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陈晚能清晰地分辨出这其中的区别。

上辈子懵懂无知,只当是寻常的招呼,如今这32岁的灵魂却能敏锐地捕捉到那笑容背后的意味——是对父亲陈建国“成功”的敬畏和攀附。

陈阳只是更紧地抿了抿唇,头垂得更低了些,脚步加快。

陈晚则努力在脸上堆起一个属于十二岁女孩应有的、带着点腼腆和受宠若惊的笑容,脆生生地回一句“叔叔好”或“阿姨好”。

心里却一片冰凉。

这些表面的风光,不过是父亲酒醒后可能短暂流露的温情,或者更可能,是下一次风暴来临前的虚假宁静。

**“哐啷——!”

**一声尖锐刺耳的碎裂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傍晚的喧嚣,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陈晚和陈阳的耳朵里。

她拉着陈阳,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吓得呆立原地或者转身想逃,而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冲向家的方向。

越靠近家门,那令人心悸的声响就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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