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年轻警察冷笑:“冒充纪检委?你们倒是挺有创意。” 我盯着手铐:“他确实交代了,十五万买他***三千万的证据,很划算不是吗?” 墙上的单向镜映出我扭曲的脸。 突然有人冲进来对警察耳语,对方脸色骤变。 “院长刚在看守所突发心脏病——”警察死死盯住我,“你们还搞了其他小动作?” 我咧嘴一笑:“现在他是烈士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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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的灯光,白得刺眼,像某种有重量的东西压下来,碾在眼皮上,生疼。空气里飘着一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怪味儿,吸进肺里又冷又涩。对面的年轻警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笃,笃,笃,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玩耗子的惬意。
“冒充纪检委?嘿,”他嗓子里滚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们几个小崽子,倒是挺有创意。”
我眯缝着眼,试图避开那该死的灯光,手腕上那副“银手镯”冰凉,沉甸甸地往下坠,铐在铁椅的横杠上,稍微一动就哗啦作响,勒得皮肉生疼。头顶的光把我的影子缩成难看的一团,钉在脚底下。
“创意谈不上,”我的声音有点干,像砂纸磨过木头,“但他确实交代了,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十五万,买他自个儿亲手写的、***三千万的证据…嘿,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不是吗?”我说着,嘴角想往上扯,但没成功,脸皮绷得紧。
警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里的轻视底下,藏着点别的,或许是点不耐烦。审讯室墙壁上那面巨大的单向镜,像一块黝黑的冰,映出我此刻的影子——一个缩在铁椅里,被强光打得脸色惨白,五官都有些移位的扭曲形象。***难看。
寂静里,只有头顶灯管发出极细微的“嗡嗡”声。
突然,门被砰地推开,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探进头,没看我,径直走到审讯我的警察身边,俯身凑到他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我看见年轻警察的侧脸,那点不耐烦瞬间冻结,然后像被重锤砸碎的冰面,裂纹迅速蔓延,惊愕、难以置信,最后沉淀为一种极其难看的铁青色。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死死钉在我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然的寒气:
“你们…还搞了其他小动作?”
房间里空气骤然绷紧,压得人耳膜发胀。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彻底变了颜色的脸,看着单向镜里自己那扭曲的倒影。然后,我慢慢地,慢慢地,咧开了嘴。
“现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几乎是欢快的调子,在这死寂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成烈士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