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他站在风雪里,语气平淡地告诉我:“我从未爱过你,娶你,只为你们林家的账本。”
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三年前。
爹和爷爷正满脸喜气地劝我收下庚帖,而窗外,那个让我爱过也让我死过的男人,正对我温柔地笑着。
冷。
冷得要命。
我死了。
就死在这破柴房里。
从墙缝里,我看到了他。
谢池春,我名义上的丈夫。
外面下着大雪,他穿得一身白。
他没看我,就盯着窗户上的冰花,说话声音很轻:“我从来没爱过你。
我想要的,就是你们林家的账本。”
账本……搞了半天,我这三年受的罪,手指头被弄断,左耳朵聋了,全是为了那本破账本。
死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
那双我曾经最喜欢的眼睛里,全是冷冰冰眼神。
身上的剧痛一下子没了。
屋里有股檀香味,太阳光从窗户纸透进来,暖洋洋的。
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我那张用了好几年的书桌,桌上放着我爷爷的砚台和毛笔。
我的手……正端着一杯热茶。
我低头看我的手。
手指是好的,没断,也没有被烫伤的疤,就是小拇指小时候摔过,有点弯。
我下意识去摸我的左耳。
耳朵好好的,热乎乎的,还能清楚地听见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有……屋里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卿儿,发什么呆呢?
谢公子那么好的人,这是老天给的好姻缘,快把庚帖收下。”
是我爹的声音。
“是啊,卿儿,谢家人好,池春那孩子人品也好,你嫁过去,爷爷就放心了。”
这是我爷爷的声音。
庚帖……谢池春……这两个词一出来,那三年的事,一下子全砸回我脑子里。
我被人折磨得不像人样,在柴房里被活活冻死,还有谢池春那句冷冰冰的“我从来没爱过你”,每个字都跟刀子似的,在我心上来回捅。
我抖得厉害,手里的茶水都晃出来了。
我抬起头,眼睛看向窗外。
院子里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正笑着往我这边看。
就是那张脸,让我爱过,也让我死过的脸。
谢池春。
他好像看到我在看他,还对我点了点头,笑得特别温柔。
可我知道,他那张好看的皮下面,是条多毒的蛇。
“卿儿,别闹了!”
我爹看我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