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妆契 垚徽 2025-09-07 01:4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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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靖长和十七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早。阿瑾跪在长乐宫的青砖上,

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属于她父皇的声音,那声音透过层层帘幕,

冷得像殿外飘落的雪粒子:“阿瑾,朔漠遣使求亲,愿以十座城池换一位大靖公主。

你是朕的长女,此事,你当应下。”她垂着眼,指尖攥着裙摆上绣的缠枝莲,

金线刺得掌心发疼。殿内静得能听见雪落在琉璃瓦上的声音,她的母后在帘后压抑着哭声,

却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说——如今大靖国力渐衰,朔漠铁骑压境,这门和亲,是缓兵之计,

也是不得不走的路。“儿臣……遵旨。”阿瑾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殿。

她抬起头,看向帘幕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眼底没有泪,只有一片平静的凉,

“只求父皇善待母妃,善待我大靖的百姓。”三个月后,

阿瑾的嫁妆从长安街头一路铺到城外,红绸裹着的箱笼里,装着的不是金银珠宝,

而是大靖的地图、农作物的种子,还有她亲手写的、关于中原医术的札记。

送亲的队伍走了整整一个月,才到朔漠的王庭——黑水城。城门口,

朔漠的摄政王萧策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玄色的皮袍,腰间系着嵌了宝石的弯刀,

身姿挺拔如松,眉眼深邃如朔漠的夜。阿瑾坐在马车上,撩开车帘看他,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惊艳,没有温和,只有一种审视的冷,像在看一件需要评估价值的货物。

“大靖的长公主?”萧策的声音低沉,带着朔漠人特有的粗犷,“本王是朔漠摄政王,萧策。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王妃,朔漠的人。”阿瑾走下马车,

身上的绯红嫁衣被朔漠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没有屈膝行礼,只是微微颔首:“摄政王,

阿瑾既已嫁来朔漠,便知自己的身份。只是阿瑾有一事想问——摄政王求娶大靖公主,

是为了十座城池,还是为了别的?”萧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中原公主,

会问出这样直接的话。他往前走了一步,离她不过半臂的距离,

身上的寒气扑面而来:“是为了让大靖暂时不敢动,也为了让朔漠的百姓,

能有几年安稳日子。至于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若你安分,

本王便不会亏待你。”阿瑾笑了笑,那笑容很淡,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阿瑾自会安分,也请摄政王记住——我是大靖的公主,

也是朔漠的王妃。我不会做损害大靖的事,也不会做伤害朔漠百姓的事。”萧策没再说什么,

只是转身对着身后的侍从吩咐:“送王妃回王府。”说完,他便翻身上马,马鞭一扬,

朝着军营的方向去了——他是朔漠的摄政王,手里握着兵权,比起新婚的王妃,军营里的事,

才更让他上心。阿瑾的摄政王妃府很大,却空旷得厉害。伺候她的侍女是个叫乌兰的小姑娘,

性子直爽,见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便忍不住开口:“王妃,您别难过。

摄政王他就是这样,心里只有打仗和百姓,对谁都冷冷的。”阿瑾看向窗外,

朔漠的天空很蓝,远处是连绵的雪山,和长安的烟雨江南,完全是两个世界。

她轻声问:“乌兰,你说,朔漠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乌兰眼睛一亮:“春天啊,

草原上会开满黄色的小花,牛羊会到草原上吃草,晚上还能看到好多星星!王妃,

等春天来了,奴婢带您去草原上玩!”阿瑾点了点头,眼底泛起一丝微光。或许,在这朔漠,

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不一样的日子。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瑾渐渐适应了朔漠的生活。

她不再穿着繁复的中原衣裙,而是换上了轻便的朔漠服饰,也学会了说一些简单的朔漠话。

每天清晨,她都会去王府的后院,打理她从长安带来的种子——她种了青菜、萝卜,

还有一些开着小黄花的草花。萧策很少回王府,大多时候都住在军营里。偶尔回来一次,

也是深夜,他会在书房里处理公文到天亮,然后不等阿瑾醒来,便又走了。两人虽是夫妻,

却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连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直到有一次,

黑水城爆发了瘟疫。最先染病的是城外的牧民,他们浑身发热,咳嗽不止,短短几天,

就死了十几个人。消息传到王庭,朔漠的可汗慌了神,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却没人能想出办法——朔漠的医术本就落后,面对这样的瘟疫,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去。

阿瑾得知消息时,正在后院浇花。她立刻放下水壶,去书房找萧策。

彼时萧策正对着一张地图皱眉,见她进来,有些意外:“王妃有事?”“摄政王,

城外的瘟疫,阿瑾或许有办法。”阿瑾的语气很坚定,“我从长安带来了一些药材,

还有一本关于防治瘟疫的札记,或许能派上用场。”萧策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知道中原的医术比朔漠高明,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公主,竟然还懂医术。

他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本王信你一次。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接下来的日子,

阿瑾成了黑水城最忙碌的人。她亲自带着药材去城外的疫区,给牧民们诊脉、熬药,

还教他们如何清洁水源、消毒房屋。朔漠的太阳很毒,她的皮肤被晒得黝黑,

手上也磨出了水泡,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每当看到有牧民痊愈,露出感激的笑容时,

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萧策也时常去疫区,不过他不是去帮忙看病,而是去维持秩序,

确保药材能及时送到。有一次,他看到阿瑾蹲在地上,给一个生病的小孩喂药,

小孩哭闹着不肯喝,她就耐心地哄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像一束光,

照亮了疫区的阴霾。那一刻,萧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一直以为,

这个大靖的公主,不过是个用来交换和平的棋子,却没想到她竟有这样善良、坚韧的一面。

瘟疫终于被控制住的那天,黑水城的百姓们都欢呼雀跃。他们自发地来到王府门口,

给阿瑾送来了奶茶、奶酪,还有用彩线绣的荷包。阿瑾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些淳朴的百姓,

眼眶忍不住红了。萧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忽然开口:“王妃,辛苦了。

”阿瑾转过头,看向他,笑了笑:“这是阿瑾应该做的。我是朔漠的王妃,

自然要为朔漠的百姓着想。”那天晚上,萧策第一次留在了王府吃饭。餐桌上,

摆满了朔漠的特色菜肴,还有阿瑾亲手做的、带着中原风味的小菜。两人没有说话,

却没有以往的尴尬,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温馨。饭后,萧策陪阿瑾去后院散步。

阿瑾种的青菜已经长得很高了,小黄花也开得正艳。她指着那些花,笑着说:“摄政王你看,

这些花是不是很好看?等春天来了,草原上的花,应该比这更漂亮吧。”萧策看着她的侧脸,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得不像话。他轻声说:“等春天来了,本王带你去草原。

”阿瑾愣住了,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惊喜。萧策避开她的目光,

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本王只是觉得,你为朔漠做了这么多,应该好好犒劳你。

”阿瑾笑了,这次的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灿烂。她知道,萧策的心,

正在慢慢向她靠近。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阿瑾嫁来朔漠的第三年,

大靖的皇帝驾崩了,新帝登基,年轻气盛,不愿再向朔漠妥协。他听信了奸臣的谗言,

认为朔漠这几年没有动静,是因为国力衰退,于是下了诏令,要御驾亲征,

收复当年割让给朔漠的十座城池。战报传到黑水城那天,阿瑾正在给萧策缝一件新的皮袍。

听到消息时,她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萧策很快就从军营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玄色的皮袍上还沾着风尘。他走进书房,看到阿瑾坐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心里不由得一紧。“王妃,你都知道了?”萧策的声音低沉,

带着压抑的怒火。阿瑾抬起头,看向他,声音发颤:“摄政王,大靖……真的要开战吗?

”萧策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冰一样。

他轻声说:“是。新帝年轻,急于建功立业,已经派了十万大军,朝着黑水城来了。

”阿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边是生她养她的故国,

一边是她生活了三年、有了感情的朔漠,还有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如今两国交战,

她该怎么办?“阿瑾,”萧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是大靖的公主,

也是朔漠的王妃。如今两国交战,按朔漠的规矩,你有两个选择——要么,

以大靖公主的身份,饮下毒酒殉国,保全大靖的颜面;要么,以朔漠王妃的身份,

留在本王身边,若本王战死,你便要殉夫,守住朔漠的气节。”阿瑾看着他,

眼泪掉得更凶了:“萧策,一定要这样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萧策的喉结动了动,

眼底满是痛苦。他怎么舍得让她死?这三年来,他早已对她动了心,

她的善良、她的坚韧、她的温柔,都深深吸引着他。可他是朔漠的摄政王,

他要对朔漠的百姓负责,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坏了朔漠的规矩。“没有别的办法。

”萧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扎在阿瑾的心上,“这是你的命,也是本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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