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室记忆·前朝长公主的血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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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还没透进来,屋里黑得像口井。

萧月临靠在门后,手指慢慢松开闩扣,又重新攥紧。

她没动,也没出声,耳朵贴着门板,听外面雨有没有停。

雨还在下,但小了。

檐角滴水的节奏变了,从急到缓,三下停一顿,像是有人踩过回廊时带起的风扰了水线。

她转身,走到床边,没坐。

右手按在床沿,指尖压着一块翘起的木刺,用力一掰,碎屑落在掌心。

疼,但她没抖。

这点痛不算什么。

胃里还在烧,像吞了块烙铁。

她低头,解开外衣,露出锁骨下方。

那里有一片温热的凸起,不痒不痛,却一首在跳,像有东西在皮下呼吸。

她凑近墙边那面铜镜。

镜面老旧,照人发暗,边缘还结着霉斑。

她用袖口擦了擦,照见自己脸色发青,眼底却泛着一丝红。

发根处有几缕银丝,比昨夜多了些。

指尖顺着锁骨滑下,触到那块红痕。

梅花形状,五瓣分明,边缘微微隆起,碰一下,烫得像火苗舔过皮肤。

她盯着镜子里的胎记,忽然闭眼。

脑子里炸开一道雪光。

——七岁,冬夜。

宫墙塌了一角,雪堆得比人高。

她穿着单薄的素裙,从废墟里爬出来,脚底全是血。

远处传来喊杀声,火把的光在雪地上乱晃。

她躲进一处塌了半边的角楼,听见里面有喘息。

是个男孩,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半截断箭,脸白得像纸。

她认得他,靖南王府的小世子,顾明淮。

她撕下自己衣摆,给他包扎。

布条绕过他肩膀时,被风掀了起来,露出她肩头的胎记。

红梅。

和现在这块,一模一样。

画面碎了。

她睁开眼,手还贴在锁骨上,胎记更烫了。

镜子里的她,银丝退了,可眼尾那抹红没散。

她缓缓穿衣,扣紧领口,把胎记藏好。

刚系上腰带,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守门小厮那种慌忙的小步快走,是慢的,刻意压着节奏。

裙角擦地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步都停在滴水的间隙里,像是算准了时间。

她不动。

等那人走到门口,呼吸贴上门缝。

她忽然开口:“外头雨大,春桃姑娘若淋坏了,继妃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门外静了一瞬。

裙角没动。

那人没走,反而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些,呼吸压得更低。

萧月临没回头,手慢慢滑向枕下。

那里空着,没有剑,只有一根锈铁钉,是昨夜从床板上抠下来的。

她捏住钉尾,指尖用力,钉尖朝外。

“有些东西,”她声音冷下来,“看见了,未必是福。”

门外呼吸一滞。

片刻后,裙摆动了。

脚步退得急,踩进水洼,溅起一声轻响,很快远去。

她没追出去。

等脚步彻底没了,她才松开铁钉,掌心被划出一道血口,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她低头看,血滴在地板上,像一朵小小的梅花。

她抬手,从袖中摸出那根银丝,就是昨夜从顾明淮衣领蹭下来的。

对着窗缝透进来的微光,她又看了一眼。

三个字:“勿近她。”

不是警告别人,是警告他自己。

她把银丝夹回暗袋,走到铜镜前,再次解开衣领。

胎记还在跳。

她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疼得皱眉。

不是皮肉疼,是骨头里传来的,像有根线连着心口,一扯就颤。

她闭眼,再回想那场雪夜。

男孩睁着眼,快死了,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哑得听不清:“你……是谁?”

她说:“别问。”

“你救我……为什么?”

她低头看他,雪落在他睫毛上,化成水。

她说:“因为你会活下来。”

然后她把他拖进角落,用剩下的布条盖住他,自己走出去,迎着火光和刀影。

再后来的事,记不清了。

只记得血流进雪里,红得像梅花。

她睁开眼,镜子里的人,眼尾红得发暗。

她忽然想到昨夜顾明淮说的话。

“我等了七年,才等到一个能在我面前活下来的祸根。”

七年?

她穿来这具身体,不过两日。

可他等的,不是这个身体。

是她。

她抬手,把银丝从暗袋里取出来,放在掌心。

血顺着指缝流,滴在银丝上,把那三个字染得更黑。

门外传来扫地声,是粗使婆子在清院子。

她听见有人问:“昨儿后门那姑娘,真进了王府?”

“可不是,听说还摔了一跤,在泥里跪着呢。”

“世子亲自接的?”

“嘘——小声点,那是继妃眼皮底下,别惹祸。”

说话声远了。

她把银丝收回袖中,重新系好衣领。

走到门边,拉开门闩,推门出去。

天阴着,院子里湿漉漉的。

扫地的婆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赶紧低头干活。

她没说话,沿着回廊往西走。

拐过两个月洞门,到了一处偏院。

门上挂着铜牌,刻着“静室”二字,漆都掉了。

她推门进去。

屋里没人,只有一张案几,一面铜镜,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山水画。

她走到镜前,再次解开衣领。

胎记比刚才更红了。

她盯着它,忽然伸手,指甲用力掐进边缘。

疼得她咬牙,可胎记没破,反而烫得更厉害,像要烧起来。

她松手,喘了口气。

就在这时,镜面忽然晃了一下。

不是反光,是里面的倒影动了。

她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穿素裙的小女孩,七岁模样,肩头***,红梅胎记清晰可见。

小女孩抬头看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她再看镜子,倒影恢复正常。

可她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她慢慢系好衣领,转身往门口走。

手刚碰到门框,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她停住。

那人没进来,也没走,就站在门外,呼吸很轻,像是等她开门。

她没动。

门外的人也没动。

过了几息,脚步声才慢慢退去。

她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回廊尽头,一个穿鸦青长袍的人站在檐下,手里拿着个油纸包,袖口微动,像是刚放下什么。

她看清那人侧脸。

是顾明淮。

她没叫他。

他也没回头。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另一条回廊,背影消失在雨雾里。

她抬手,摸了摸锁骨下的胎记。

还在跳。

她转身,往自己住处走。

路过一处水井时,她停下,从井边木桶里舀了半瓢水,喝了一口。

水凉,压不住胃里的火。

她把瓢放回去,忽然看见桶底有片布角,半沉半浮,颜色发灰,像是从旧衣上撕下来的。

她伸手捞出来。

布不大,两指宽,边缘参差,像是被什么扯破的。

她摊开一看,背面有一块暗红痕迹,形状……像梅花。

她盯着那块布,指尖发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扫帚划地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

扫地的婆子站在三步外,低着头,手里的扫帚停在半空。

她没说话,把布塞进袖中,转身就走。

走到院门口,她停下,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井边的布,别乱捡。”

身后没声音。

她迈步往前。

右腿旧伤突然抽了一下,她踉跄半步,扶住墙。

墙皮剥落,掉下一块碎泥。

她站稳,继续走。

手在袖中,死死攥着那片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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