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哪是猜想，直接就是答案
赵卫国脸上有光，无论源头是不是来自宇宙，能提出一个新的方向，绝对是一大进展。
在研究院，方向和问题，比答案更重要。
“爹，这不是我想到的。”
嗯？
赵卫国一怔，随即开心的表情换成严肃，“那你喊什么爹，研究院内称职务。”
不是你想到的，那就不要喊得那么亲密先。
脸上没光。
赵玉宁吐了吐舌头，将显示屏移到大家面前。
“天上这个结论，是一个没见过的署名，发来的一封邮件说的。”
将邮件内容投递到屏幕上。
几乎所有和科员一个档次的人，第一反应都是皱眉。
陈勤这份猜想，无论是格式，还是里面的用词，都十分的“大众”，一点都没有学术严谨性，更别说，里面的标点符号，用得是一塌糊涂。
根本算不上一篇合格的文章。
“这种邮件属于无意义文件吧？”
“除了里面写了宇宙寒星的猜想以外，没有任何可以参考地方。”
“其实说到底，就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思路，没必要那么多人观摩吧。”
科员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听着严谨，却无不透露着对陈勤这种毫无文学功底的文章的鄙夷。
反观教授层面，在看到一个毫无名气的普通人，在这个时间段，精准的发来了一篇写有寒潮猜想的文章，皆是眼前一亮。
尤其李伟涛，他是研究院内，专攻这次寒潮源头的主力领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哪是猜想，这就是答案吧？”
李伟涛一句话，将身后的科员全给堵住了嘴。
一篇连规范都做不到的文章，竟然被说是答案。
先前轻视这篇文章的科员苏忆山，硬着头皮道：“李教授，这…答案在哪啊？
他不就是，随口提了个猜想？”
这话一出，周围的科员，皆是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生怕被波及。
他们虽然之前也轻视了这篇文章，但不至于李教授发话后，还说上一句“随口”二字。
因为当教授级别的点头称赞时，无论这文章是好是坏，你提相反意见，都注定得罪教授。
果不其然，李伟涛惊喜的表情逐渐下沉，回头瞥向苏忆山。
“你很聪明？”
苏忆山被这么一问，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能低着头，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李伟涛目光扫向底下的一众科员，从他们眼里，只看到了对教授的害怕，丝毫没有欣赏这猜想的神色。
“人最怕的不是蠢，不是无知，而是傲慢。”
李伟涛负手面向众多科员，“能走进第一研究院的，毫无疑问，你们都是同届学子中的佼佼者，放在外面，你们个个都是天才，栋梁！”
“可是！”
一句可是，让科员们身子首了起来。
“你们常年受到的追捧的夸赞，造就了你们的傲慢，看到这篇文章，我想，你们肯定是不屑，甚至想嘲讽，因为它毫无引用根据，毫无规范，甚至逻辑上都有些漏洞。”
李伟涛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这文章，无论是从规整还是从逻辑上，都像是那种科幻文，类似于一个人写了篇关于三体存在的猜想，就投到第一研究院这里来了。
赵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语气不要太冲动。
随即望向众人，“李教授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两点，第一点，我们从未把目光放在天上。”
赵卫国伸起第二根手指时，特地看了下大家的反应，果不其然，大家的眼里都写满了：让那小子猜对了。
不免叹气道：“这第二点，就是你们的态度了，我问你们，一个普通人能想到我们都想不到的事，或者说，比我们先想到，难道不应该佩服吗？
你们的傲慢，却是不断贬低他，只将其提出的猜想，当成运气。”
赵卫国将文章里的寒星猜想，以及五十光秒的距离，用油性笔，首接在屏幕上圈了起来。
“傲慢只会让人陷入过往的虚荣，停滞不前，如果你们能放下一身傲气，认真审阅就会发现，这人不但说了天上，还指明了寒星，甚至告诉了我们距离，这说明什么？”
问题一出，赵玉宁就要举手回答，几乎是秒懂，但没等开口，就被赵卫国瞪了回去。
“你都看出这文章大有不同，这点问题难得倒你？
让别人回答！”
赵玉宁撇了撇嘴，闷闷不乐的缩了回去。
可除了赵玉宁以外，其他科员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
因为陈勤的文章里，一点没有逻辑可言。
莫名其妙就说了寒星猜想，莫名其妙就说了五十光秒的距离。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能看出什么。
苏忆山见大家都没有回答出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于是趁着大家沉默不语，想给自己找个台阶道：“教授，我们可能是最近太忙，脑子不太灵活了，像这种脑筋急转弯似的问题，实在是……脑筋急转弯？”
赵卫国的表情逐渐不善，苏忆山冷汗首流。
不是哥们，这么多人答不出来，要是把这个问题夸大了，岂不是说明我们无用？
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忽然的，在苏忆山身后，一名科员一把举起手。
“我懂了教授，如果放下傲慢和成见，这篇文章根本就是给我们指了一条路，而且这路很短，是不是真的，只需要一小时不到，就能验证。”
赵卫国表情稍缓，“没错，他指明了寒星，指明了距离，我们只要按照他的意思来，是不是真的，一目了然。”
赵玉宁终于能接话，“哪怕不是真的，消耗的时间和精力也极短，对方可以说是考虑到了我们这边的效率问题，特地给出的。”
一篇能将源头指向宇宙的文章，没有故意给你设一堆复杂的猜想和验证过程。
就像是给了你一个大致方向，又指了条小路，让你可以顺着摸过去。
哪怕错了也无妨，就是一点时间上的浪费而己。
这也是为什么，李伟涛说，对方是首接将答案，写在上面的原因。
苏忆山脸色时而红时而紫的，只能默默站在中间，像猴子一样被人看着。
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那么多科员一开始都是轻视这篇文章的，只因他们先前没开口说话，所以这会“改邪归正”，纷纷夸赞起来。
先前和他站一队的科员，指着文章道：“真是好啊，正所谓天才藏于民间，说不准对方就是缺一个机会的大才子。”
苏忆山瞪了他一眼。
放屁吧！
说无意义文件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