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娱乐化江湖里,真侠成了笑话!叶寒攥着师傅的锈剑,在苏州城救卖花姑娘反遭躲避,
护石头村村民却被围剿。谢笑庸靠演 “救美戏” 成流量大侠,说书人编假故事博喝彩,
连侠义榜都换成了名利场。他为 “侠” 字拼到胸口被剑刺穿,为护旧令牌在火里搏命,
眼看要成无人记得的孤魂,却意外唤醒了老酒鬼、说书人、村民……最后一位真侠,
能否用生命撕开假侠义的面具?看锈剑染血处,如何长出千万颗真心!
第 1 章 拔剑无人谢我攥着师傅临终前给的那把锈剑,剑鞘上还留着师傅掌心的温度,
站在苏州城的闹市口,看着三个地痞把卖花姑娘的篮子踢翻。
花瓣混着泥水溅在姑娘的蓝布裙上,她缩着肩膀哭,
粗布裙摆上还缝着块补丁 —— 那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是自己补的。周围围了一圈人,
有穿绸缎的富商,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没人敢出声。住手。我往前走了两步,
剑鞘碰着青石板,发出闷响。这把剑跟着师傅走了三十年,剑刃虽锈,却斩过山贼,
护过流民。地痞里领头的黄牙回头,上下扫了我一眼,目光停在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
突然笑了。哪来的野小子?也想学说书里的侠客?周围有人跟着笑,
一个穿绸缎的胖子扯着嗓子喊。小伙子别多管闲事!这是王员外家的人,你惹不起!
他腰间挂着块玉佩,晃得人眼晕,我认得那玉佩 —— 去年王员外强占城郊良田,
就是用这样的玉佩打点了官府。姑娘也赶紧摆手,指尖还沾着泥点。公子快走吧,
我没事的。她眼角挂着泪,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是怕我走后,地痞找她算账。
我没走。师傅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见不平拔剑,他说当年在华山脚下救了个赶考书生,
那书生后来当了御史,专门给他送过侠义可风的匾额,匾额上的字是用金粉写的,
在太阳底下亮得很。可现在,我把黄牙按在地上时,卖花姑娘却抱着篮子跑了,
篮子里剩下的几朵月季歪歪斜斜,她跑过青石板时,我看见她裙摆下的布鞋破了个洞,
露出脚趾。连句谢谢都没说。黄牙的同伙掏出短刀扑过来,刀身闪着冷光,我侧身躲开,
锈剑出鞘的瞬间,人群哄地往后退。有人喊杀人啦,还有人忙着往巷子里躲,
那穿绸缎的胖子跑得最快,玉佩撞在腰间叮当作响。等我把刀踢飞,扯着黄牙去官府时,
官差却皱着眉问我。你有凭证吗?他说你抢他钱,你怎么证明你是行侠?我愣了。
师傅没教过我要凭证。他说当年他救了人,百姓的道谢就是凭证,官府的嘉奖就是凭证。
那天傍晚,我坐在城门口的老树下,
摸出怀里师傅留的旧侠义榜 —— 那上面记着三十年前的侠客事迹,纸都发黄了,
第一页就是师傅的名字:沈惊鸿,曾于华山下救书生,于黄河边救流民,获侠义可风
匾额。风一吹,纸片边角卷起来,我无意识地把它按平,指腹蹭过侠字,磨得指节发疼。
第 2 章 说书不唱侠我在城边找了家小客栈住下,每天还是四处转,看到不平就管。
可结果都差不多 —— 要么被救的人躲着我,要么被我教训的人反过来告我寻衅滋事。
客栈老板见我总空着手出门,又空着手回来,忍不住劝我。小伙子,现在哪还有你这样的?
要想在江湖混,得去拜个门派,或者找说书人给你编段故事。编故事?我没懂。
老板指了指街对面的茶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走到茶馆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拍醒木的声音。说书人白小禾正讲得唾沫横飞。要说当今江湖第一侠,
那得数青云门的谢掌门!上月他在杭州救了个落水的千金,还把家产捐了一半给灾民,
那才叫侠肝义胆啊!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喊着再讲讲谢掌门的威风。我站在门口,
手指攥得发白 —— 三天前我在杭州见过谢笑庸,他根本不是救千金,
是那千金的爹给了青云门五百两银子,他才去演了场救美的戏。我忍不住冲进去。
你说的是假的!谢笑庸根本不是……话没说完,就被人拽住了。白小禾放下醒木,
笑眯眯地走过来。这位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谢掌门是江湖流量榜第一的大侠,我这书要是编假了,观众能答应吗?台下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你是谁啊?也配说谢掌门?怕不是嫉妒人家名气大吧!我被推搡着赶出茶馆,
出门时听见白小禾继续讲。咱们接着说谢掌门怎么用绝世武功打跑山贼……我靠在墙上,
摸出怀里的旧侠义榜。这次,纸角被我捏得皱了起来,
指尖沾了点墨 —— 那是师傅当年写榜时不小心滴上的,现在看着,
像一滴没流出来的眼泪。第 3 章 大会成戏台客栈老板说的没错,要想在江湖立足,
得有门派撑着。可我去拜了三家门派,都被拒了。嵩山派的管事说我太死心眼,不懂变通
;丐帮的长老看了我一眼就摆手:我们现在要的是能拉赞助的,不是只会打架的。
直到第七天,我在城门口看见一张告示 —— 青云门要办最后一届武林大会,
说是要选拔新一代侠义传人。我盯着告示上的侠义两个字,犹豫了半天,
还是决定去试试。武林大会设在青云山的广场上,我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广场周围搭了戏台,戏子穿着侠客的衣服在唱《英雄传》;卖零食的、卖字画的挤在路边,
还有人举着谢掌门威武的牌子喊口号。谢笑庸坐在高台上,穿着绣金的长袍,
手里拿着折扇,时不时跟旁边的官员说笑。等轮到我上台时,
台下已经没几个人认真看了 —— 大多在吃零食、聊闲天,
还有人在赌下一个选手会不会摔下来。你要比什么?谢笑庸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握紧锈剑。我不比武功,我想跟大家说……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说什么?
说你怎么管闲事被人骂?还是说你手里那把破剑的故事?台下哄堂大笑。谢笑庸站起来,
折扇指着我。当今江湖,要的是能给大家带来乐子的侠,不是你这种只会添堵的愣头青。
你要是真想当侠,不如去戏台上学学怎么唱戏 —— 至少有人看。我盯着他,
突然拔出锈剑,剑尖指着他。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侠!你只是把侠当成赚钱、赚名声的工具!
谢笑庸的脸沉了下来,周围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我往后退了一步,
锈剑的寒光扫过台下 —— 没人站出来帮我,大家要么吓得躲起来,
要么举着牌子喊抓疯子。我咬着牙,转身跳出广场。跑的时候,
怀里的旧侠义榜掉了出来,被风吹得翻了页,正好停在师傅的名字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青云山,戏台上传来欢快的唱腔,跟我手里的剑鸣,格格不入。
第 4 章 破庙遇旧魂我攥着流血的手往山里跑,锈剑在腰间撞得哐哐响,
身后还跟着青云门的两个护卫。天快黑时,我摔进一片乱葬岗,
爬起来才看见不远处有座破庙,庙门歪歪斜斜挂着块掉漆的木牌,上面隐约能看清义士祠
三个字。我踉跄着躲进庙里,刚靠在断柱上喘气,就听见角落里传来酒瓶滚动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供桌后探出来,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人满脸胡茬,
怀里抱着个空酒坛 —— 是前几天在城门口跟我讨过酒喝的老酒鬼。又是你这愣头青。
他把空酒坛往旁边一扔,目光落在我流血的手上。跟青云门杠上了?我没说话,
只是把被撕成碎片的旧侠义榜掏出来,一片片往起拼。他凑过来,
手指点了点碎片上师傅的名字。你是沈惊鸿的徒弟?我猛地抬头。师傅去世前说过,
他当年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可这半个月来,除了眼前的老酒鬼,没人听过沈惊鸿
这三个字。你认识我师傅?何止认识。他从怀里摸出块发黑的令牌,上面刻着侠
字,边缘都磨平了。三十年前,我跟你师傅一起上过侠义榜。那时候的武林大会,
比的是谁救的人多,不是谁的戏唱得好。他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滴。后来呢?
后来朝廷要收编门派,谢笑庸那小子第一个站出来,说要『江湖商业化』,
把侠义榜换成了流量榜。你师傅不同意,带着几个老兄弟去跟他理论,结果……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结果被安了个『煽动江湖叛乱』的罪名,满门抄斩。
我要是当时没躲起来,现在也成了乱葬岗里的骨头。我手里的碎片突然掉在地上。
原来师傅不是病死的,是被谢笑庸害死的。我想站起来去找谢笑庸算账,
老酒鬼却拽住我的胳膊。你现在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他现在有钱有势,还有官府撑腰,
你连靠近他都难。他指了指庙外。山下的石头村,最近被青云门的人占了,
说是要建什么『侠客影视城』,把村民都赶去山上住。你要是真想做事,不如先去看看。
我捡起地上的碎片,重新揣进怀里。月光从破庙的窟窿里照进来,落在锈剑上,泛着冷光。
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模糊的侠义,是为了师傅,为了那些被遗忘的名字。
第 5 章 石村无炊烟我按照老酒鬼说的,往石头村走。路上遇见个挑着担子的货郎,
他说石头村的人都被赶到山上了,青云门的人拆房子时,连村民藏在床底的粮缸都砸了。
还没到村口,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声 —— 青云门的人正在拆最后一间瓦房,
那是村里的祠堂,梁上还挂着村民祖先的牌位,木牌掉在地上,被弟子们的靴子踩得噼啪响。
一个老汉趴在门槛上,死死抱着门框,他的胡子都白了,袖口磨得发亮。这是我的家!
是我们老李家传了三代的房子!你们不能拆!一个穿青云门服饰的弟子一脚把他踹开,
弟子的衣袍绣着银线,是青云门的内门弟子。老东西,识相点!谢掌门给你们找了新地方,
在山上,通风好!还不知足?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弟子,
他的银线衣袍被我扯破个口子。住手!你们凭什么拆别人的房子?
凭什么踩别人的祖先牌位?那弟子回头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喊了起来。
是上次那个疯子!快把他抓起来!谢掌门说了,见着他就往死里打!
周围几个弟子围了上来,我拔出锈剑,挡在老汉身前。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他们手里都拿着弩箭,箭头涂着黑,像是淬了毒,我根本没法靠近。叶公子,你快走吧!
老汉爬起来,拉着我的胳膊,他的手粗糙得像树皮。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上次王二柱反抗,
被他们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山上的破棚子里,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我跟着老汉往山上走,
沿途看见不少村民搭的棚子,破破烂烂的,连块完整的油布都没有。风一吹,
棚子的茅草就往下掉,有个棚子的顶塌了一半,里面的人只能缩在角落。
一个穿补丁衣服的小孩跑过来,手里拿着半个发霉的窝头,窝头边缘都硬了,他看见我,
怯生生地躲到娘身后。他娘的眼睛红肿,怀里还抱着个更小的孩子,那孩子脸蜡黄,
嘴唇干裂,像是很久没喝水了。这山上没水没粮,我们已经三天没正经吃饭了。
老汉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泉。那泉眼小,每天就流一点水,我们得排队去接,
晚了就只能喝雨水。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谢笑庸说,等影视城建好了,会给我们钱,
可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地,种点粮食,我家那亩地,去年还收了两石麦子,
怎么就这么难?我摸了摸怀里的碎银子,那是我仅剩的盘缠,是师傅临终前留给我的,
用布包了三层。我把银子全给了老汉。你们先买点吃的,买点药,我去跟谢笑庸谈谈。
老汉拉住我,手都在抖。你别去!他根本不讲理!上次白姑娘来帮我们说话,
也被他们赶跑了,还烧了她写故事的本子。白姑娘?我愣了一下,
想起茶馆里那个说假故事的说书人。就是城里茶馆的说书人,白小禾。老汉说。
她前几天来村里,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馒头,还说要把我们的事编进书里,
让更多人知道。结果刚写了两笔,就被青云门的人发现,把她的本子烧了,
还威胁她说再管闲事,就卸了她的胳膊。我心里一动。原来那个靠编流量侠客
谋生的姑娘,也有敢说真话的时候。我跟老汉说了声等我回来,就往城里赶。走到半路,
看见前面有个人影,背着个布包,布包上还沾着麦麸,正往山上走 —— 是白小禾,
布包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装的是馒头。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
指尖还沾着面粉。你怎么在这里?我来帮村民的。我说。你也是来送吃的?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我编的故事是假的,是为了混口饭吃。
可上次看见村民们在山上挨饿,我晚上睡不着觉。谢笑庸把我的本子烧了,
还威胁我说再管闲事,就不让我在城里说书了。她抬起头,眼里有泪光。
可我要是连这点事都不敢做,就真成了只会骗钱的骗子了,我爹要是还在,肯定会骂我。
我问她爹是谁,她说是以前在江湖上跑码头的说书人,还跟我师傅沈惊鸿见过面,
说师傅是个真正的侠客。我看着她手里的布包,突然觉得,这江湖里,
不是所有人都忘了侠是什么。第 6 章 纸船渡不了河我和白小禾把馒头分给村民,
然后坐在棚子里商量对策。白小禾说,谢笑庸要建影视城,是因为跟城里的盐商合作了,
盐商要在影视城里开商铺,能赚不少钱。要是能让盐商撤资,谢笑庸可能就会放弃拆村子。
可我们怎么让盐商撤资?我问。白小禾想了想。盐商最在乎名声,
要是让大家知道他跟谢笑庸合作,是靠欺压村民赚钱,他可能就会怕了。
我可以去城里的茶馆,把石头村的事编进故事里,不过这次不编侠客,编真事。
可谢笑庸会让你说吗?我可以偷偷说。她说。茶馆里有个后门,我可以在打烊后,
跟来喝茶的客人说,慢慢传开,总能传到盐商耳朵里。我觉得这办法可行,
就跟她分工:她去城里传消息,我留在村里,防止青云门的人再来拆房子。可没想到,
第二天一早,谢笑庸就带着十几个弟子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告示。叶寒,你要是识相,
就赶紧离开这里。谢笑庸晃了晃手里的告示。这是官府批的文书,
石头村的地已经归青云门了,你再阻挠,就是抗旨。我看了眼告示,上面盖着官府的大印,
显然是谢笑庸花钱买通的。官府批的又怎么样?这是村民的家!我拔出锈剑,
挡在棚子前。谢笑庸笑了笑。看来你是不打算走了。他挥了挥手,弟子们就冲了上来。
这次他们没拿弩箭,都拿着长刀,显然是想直接把我解决掉。我跟他们打了起来,
锈剑砍在对方的刀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可他们人多,我渐渐体力不支,胳膊被划了一刀,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喧哗。我回头一看,是白小禾带着一群人来了,
有茶馆的客人,有城里的小贩,
还有几个穿旧衣服的老人 —— 是老酒鬼和几个跟他一样的旧江湖人。谢笑庸!
你欺压村民,还害死沈惊鸿前辈,今天我们就来讨个说法!老酒鬼举着旧令牌,声音洪亮。
谢笑庸的脸色变了。你们这群老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我们是不敢,
可我们不能看着侠义被你踩在脚下!一个老人喊道。村民们也鼓起勇气,
拿起手里的锄头、镰刀,围了上来。谢笑庸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好,
你们等着!他带着弟子们走了,走之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会放过你的。
人群散去后,老酒鬼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我说过,不是所有人都忘了。
我看着胳膊上的伤口,突然觉得,也许侠没有死,只是需要有人先站出来。可我没想到,
这只是谢笑庸的缓兵之计。当天晚上,我听见村里传来惨叫声,跑出去一看,
青云门的人放了火,棚子烧了起来,村民们到处乱跑,谢笑庸站在火光里,手里拿着一把剑,
剑尖滴着血 —— 是老酒鬼的血。我说过,不会放过你。谢笑庸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狠劲。你想当侠,我就让你看看,侠的下场是什么。
第 7 章 火里捡残牌火舌舔着棚子的茅草,噼啪声里混着村民的哭喊声。
我盯着谢笑庸手里滴血的剑,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半步 —— 老酒鬼倒在他脚边,
怀里还紧紧攥着那块磨平侠字的令牌,令牌边缘被火烧得卷了边,黑糊糊的,
像块没用的废铁。怎么?不敢动了?谢笑庸用剑挑了挑老酒鬼的尸体,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不是想当侠吗?现在你的『侠友』死了,你倒成了缩头乌龟。
我听见身后白小禾的哭声,还有村民们压抑的啜泣。有个小孩扯着我的衣角,小声说。
公子,我们快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我跑不了,我看见老酒鬼睁着眼睛,
好像还在盯着我,盯着他那块被烧坏的令牌。我慢慢拔出锈剑,剑身在火光里晃了晃,
映出我满是血污的脸。谢笑庸,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欠我师傅的,
欠苏沉的,今天我要你还回来。谢笑庸嗤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
把这疯子和他身边的人,全处理了!他带来的弟子们举着刀冲过来,我迎上去,
锈剑第一次真正见了血 —— 不是划伤,是直接砍在一个弟子的胳膊上,血喷在我脸上,
热得烫人。我像疯了一样挥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谢笑庸。可他们人太多,
我后背被砍了一刀,疼得我差点跪下去。白小禾突然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烧着的木棍,
往弟子们身上扔。叶寒!你快走!我来拦着他们!我怎么能走?
我看了眼地上老酒鬼的尸体,突然冲过去,弯腰把他怀里的令牌抢了出来。令牌还带着体温,
上面的侠字虽然磨平了,可我攥在手里,却觉得比剑还沉。走啊!
白小禾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被一个弟子抓住了胳膊。我咬着牙,转身往山上跑,
身后传来白小禾的喊声。叶寒!别忘了石头村的人!我跑了很远,
直到听不见哭声和打斗声,才靠在一棵树上喘气。怀里的令牌硌得我胸口疼,我拿出来一看,
令牌背面有个小小的沉字 —— 是苏沉的名字。
原来他一直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令牌后面,刻在那个被磨平的侠字背后。风一吹,
远处的火光好像小了点,可我知道,有些东西,烧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 8 章 说书人入狱我在山上躲了三天,伤口靠草药勉强止了血,可每次动的时候,
还是疼得钻心。怀里的令牌被我擦得干干净净,那个沉字越来越清晰,我每天都摸着它,
好像能听见苏沉说的话 ——磨平的不是字,是心。第四天一早,我决定下山。
不是去硬拼,是去救白小禾。我记得苏沉说过,谢笑庸跟官府关系好,要是白小禾被抓,
肯定会被关在城里的大牢里。我乔装成一个挑夫,混进城里。刚走到茶馆门口,
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告示,有人念着。说书人白小禾,勾结乱党叶寒,
煽动村民反抗青云门,现已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谢笑庸要杀白小禾,还要用勾结乱党的罪名,这样一来,谁也不敢再帮我们。
我挤到告示前,手指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 我看见告示下面,
有几个小孩在玩侠客抓坏人的游戏,他们嘴里喊着我是谢掌门,我抓乱党,
手里拿着木棍,追来追去。我转身往大牢方向走,路上看见不少青云门的弟子在巡逻,
手里举着我的画像,到处问有没有人见过我。我绕到大牢后面,看见一个老狱卒在扫地,
就走过去,把怀里仅剩的碎银子递给他。大爷,我想看看白小禾。老狱卒看了看银子,
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你就是叶寒吧?我劝你别去,那姑娘性子倔,
到现在还在喊『谢笑庸是坏人』,谢掌门说了,谁要是敢帮她,就跟她一起斩。
我就看她一眼。我说。老狱卒犹豫了半天,还是带我从后门进了大牢。大牢里又黑又臭,
我走到最里面的牢房,看见白小禾坐在地上,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伤,
可手里还攥着半张纸 —— 是她之前写的、没被烧掉的故事草稿。叶寒?你怎么来了?
她看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可马上又皱起眉。你快走吧!这里危险!我来救你。
我说。三日后,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她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草稿递过来。
我救不了自己了,你把这个带走。这上面写了谢笑庸的事 —— 他怎么害死你师傅,
怎么买通官府,怎么拆石头村的房子。你把它交给更多人看,让大家知道真相,
就算我没白死。我接过草稿,纸很薄,却像有千斤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说。
她笑了笑,眼睛里有泪光。叶寒,你知道吗?我以前编的故事,都是假的,可这次,
我想编个真的 —— 编一个侠客救了所有人的故事。就算这个故事没人听,
就算没人记得,我也想编完它。老狱卒在外面催我,我不得不走。走之前,白小禾喊住我。
那个令牌,你还带着吗?我点了点头。那就好,她说。带着它,
就像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念想。我走出大牢,阳光晃得我眼睛疼。
怀里的草稿和令牌贴在一起,一个写着真相,一个刻着坚守,可在这个江湖里,真相和坚守,
好像都没什么用。第 9 章 令牌传消息距离白小禾问斩还有两天,我躲在城里的破庙里,
对着那张草稿发呆。上面记着谢笑庸的所有罪行,可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乱党,觉得白小禾是同谋,我说的话,没人会听。我摸出怀里的令牌,
翻来覆去地看。那个沉字和侠字好像在盯着我,
我突然想起苏沉说的 ——三十年前,我跟你师傅一起上过侠义榜。
侠义榜…… 要是能让大家想起三十年前的侠义榜,想起那些真正的侠客,
会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我?我有了个主意。我把草稿上的内容,浓缩成几句简短的话,
写在一张张小纸条上,然后把纸条系在令牌上,
再把令牌偷偷放在茶馆、客栈、酒楼这些人多的地方。每张纸条上都写着:苏沉令牌在此,
谢笑庸罪行如左,若念旧侠义,请于明日午时,大牢外见。我一夜没睡,
跑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每次放下令牌,我都躲在暗处,看着有人捡起令牌,
看着他们读纸条时的表情 —— 有人皱眉,有人摇头,有人把令牌藏起来,
也有人把令牌扔在地上。天亮的时候,我回到破庙,怀里的草稿已经没了,
只剩下那块苏沉的令牌。我靠在墙上,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人来。也许只有我一个人,
也许会有几个人,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第二天午时,我拿着锈剑,站在大牢外。
大牢门口有不少青云门的弟子守着,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我站了很久,
眼看太阳快到头顶了,还是没人来。我心里有点慌,难道真的没人相信我?就在这时,
我听见有人喊:等一下!我回头一看,
是那个卖花的姑娘 —— 就是我第一次在苏州城救的那个姑娘。她手里拿着一块令牌,
是我昨天放在花店门口的。我相信你。她说。接着,又有人走过来,
是茶馆里的一个客人,他手里也拿着一块令牌;然后是客栈老板,是那个跟苏沉一起的老人,
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令牌,有苏沉的,
也有一些其他的旧令牌 —— 是三十年前那些侠客的令牌。我们都记得,
那个老人举着令牌,声音洪亮。我们都记得三十年前的侠义榜,记得什么是真正的侠!
谢笑庸想让我们忘了,我们偏不忘!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青云门的弟子们慌了,
纷纷举起刀,可没人敢动。我看着那些举着令牌的人,突然觉得,苏沉说的没错,有些东西,
磨平的只是表面,心里面的,永远磨不掉。可我没想到,谢笑庸会来得这么快。他骑着马,
带着一群弟子,还有官府的人,一下子就把我们围了起来。好啊,他冷笑着。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旧江湖人』,今天正好,一起斩了,省得以后麻烦。我拔出锈剑,
挡在大家前面。怀里的苏沉令牌硌得我胸口疼,我知道,今天可能就是我最后一天了。
可我不后悔,因为我终于明白,侠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的坚守。
第 10 章 血染侠义榜谢笑庸的马踏在青石板上,马蹄声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里。
他从马背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把新磨的长剑,剑鞘上镶着金边,
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 那是他去年在流量侠客评选上,
用三千两银子买来的江湖第一剑。你们以为靠几块破令牌,就能跟我斗?
他挥剑斩断旁边的旗杆,旗子落在地上,正好盖在一个举着旧令牌的老人身上。
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叫…… 死不足惜。
官府的人吹响了号角,弟子们举着刀就要冲上来。我把锈剑横在身前,刚要喊跟他们拼了
,就听见大牢的方向传来哐当一声 —— 是牢门被撞开的声音。白小禾跑了出来,
身后跟着十几个狱卒,为首的狱卒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正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老狱卒。
谢笑庸!你买通官府,草菅人命,以为没人知道吗?老狱卒举着一张纸,
声音发抖却很响亮。这是你跟知府的勾结书信,我已经交给按察使大人了!
谢笑庸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冲过去想抢书信,老狱卒却把纸扔给我。叶公子,你拿着!
按察使大人的人马上就到!我刚接住纸,就听见谢笑庸的怒吼。给我杀了他们!
一个都别留!他亲自挥剑冲过来,剑尖直对着我的胸口。我举起锈剑去挡,当的一声,
我的剑被震得嗡嗡响,虎口发麻 —— 他的剑是精钢做的,我的剑是师傅传下来的旧铁剑,
根本不是对手。谢笑庸又一剑刺过来,我躲不开,只能用胳膊去挡。剑刃划开我的皮肉,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可我没松手,死死攥着手里的书信,
也攥着怀里的令牌 —— 苏沉的令牌,还有那些村民偷偷塞给我的、刻着他们名字的木牌。
你以为按察使来了,就能治我的罪?谢笑庸压着我的剑,声音凑近我的耳朵。
我跟盐商的合作还在,我手里还有江湖流量榜的话语权,就算我被抓,用不了多久,
我还能出来!到时候,我会把今天所有跟我作对的人,一个一个都弄死!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我猛地把锈剑往他的剑上一送,借着他的力气,
让剑刃划向我的胸口 —— 同时,我把手里的书信扔给白小禾。把它交给按察使!
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谢笑庸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愣了一下。我的胸口被他的剑刺穿了,
可我的锈剑,也刺穿了他的肩膀。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两个,
看着我胸口流出来的血,滴在地上,滴在那些举着令牌的人的脚边。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按察使的人来了。谢笑庸想跑,却被老狱卒和村民们围住。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恐惧 —— 他不怕官府,不怕江湖人,可他怕我这样的人,
怕我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傻子。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怀里的令牌掉了出来,苏沉的令牌,还有那些木牌,散落在我的身边。白小禾跑过来,
抱着我,哭着说。叶寒,你别死!按察使来了,谢笑庸会被治罪的,我们赢了!
我看着她,想说我知道,可嘴里只能涌出鲜血。我摸了摸她的头,
像师傅当年摸我的头一样。我看见那些举着令牌的人,都在看着我,眼里有泪。我突然觉得,
其实我没输,因为有些东西,终于被我找回来了 —— 不是侠义榜,是人心。
第 11 章 残稿写余生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栈的房间里了。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
一动就疼得钻心。白小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我之前交给她的草稿,
正用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你醒了?她看见我睁眼,赶紧放下笔,给我端来一碗药。
按察使大人已经把谢笑庸关起来了,还查抄了青云门的产业,石头村的村民也能回家了。
我喝着药,点了点头。药很苦,可我心里却很暖。我看着她手里的草稿,问。你在写什么?
我在写你的故事。她说。写你怎么救卖花姑娘,怎么跟谢笑庸作对,
怎么带着我们对抗青云门。我要把这个故事写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侠是什么样的。
我笑了笑,想说不用了,可还是没说出口。我知道,她想把这个故事写下去,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苏沉,为了师傅,为了所有被遗忘的旧侠客。接下来的几天,
白小禾每天都给我读她写的故事。她会去茶馆,把故事读给客人听,也会去石头村,
读给村民听。一开始,还有人觉得这故事太惨了,不好听,可后来,听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会带点心给她,有人会帮她抄录故事,还有人会跟她讲自己知道的旧侠客的事迹。
有一天,那个卖花姑娘来了,她给我带来一束花,是她自己种的,很香。她说。叶公子,
谢谢你。我现在敢跟地痞说不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没人帮我,我也要像你一样,勇敢一点。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其实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就像苏沉,像师傅,
像那些旧侠客一样,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胸口的伤越来越重,每天都要咳血。白小禾也知道,她只是不说,只是每天都给我读故事,
读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有一天晚上,我让她把草稿拿给我。我想自己写点什么,
写点我没跟她说过的事 —— 写师傅教我练剑的日子,写苏沉在破庙里跟我讲的旧江湖,
写我第一次看见侠义榜时的激动。我握着笔,手一直在抖。写不了几个字,就会咳血,
血滴在纸上,把字染得通红。白小禾坐在我身边,帮我擦着嘴角的血,没说话,
只是眼泪一直在掉。我写了很久,直到天亮才写完。我把草稿交给她,说。这个故事,
就交给你了。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侠』是什么,你就把这个故事读给他们听。
她点了点头,把草稿紧紧抱在怀里。我看着窗外,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照在院子里的树上,
很好看。我突然想起师傅说的话,他说侠不是天生的,是选的。我选了这条路,不后悔。
第 12 章 令牌照来人我最后的日子,是在石头村过的。
村民们把我安排在村里的祠堂里,那里供奉着村里的祖先,也供奉着苏沉的令牌,
还有那些我之前收到的木牌。每天都有村民来看我,给我送吃的,跟我讲村里的事。
有个小孩每天都来,拿着一把木剑,说要跟我学剑。我教不了他太多,
只能告诉他见不平要拔剑,可更要保护好自己。白小禾每天都来给我读故事,
读她新写的部分,也读我补全的部分。她的故事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摞,不仅在石头村传,
在城里也传,甚至有其他地方的说书人,来向她要稿子,想把这个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有一天,按察使大人来了。他给我带来了一块新的令牌,上面刻着侠义可风四个字,
跟师傅当年的那块一样。他说。叶公子,你是真正的侠,这是我代表朝廷,给你的赏赐。
我接过令牌,笑了笑。我说。大人,不用给我。把这个令牌,挂在村里的祠堂里吧,
挂在苏沉的令牌旁边。因为这不是给我的,是给所有相信侠义的人的。
按察使大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还告诉我,谢笑庸的罪证已经确凿,盐商也被查抄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压百姓了。我听了,很开心。那天晚上,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我让白小禾扶我起来,走到祠堂的门口。月光照在那些令牌上,苏沉的令牌,我的新令牌,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最热门小说_小说完整版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最新章节列表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完结小说免费阅读_热门免费小说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免费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在线阅读免费小说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
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苏瑾瑜孟怀远)全文在线阅读_(新婚后,我枝繁叶茂多子多福)精彩小说
最穷学生:开局买下一家4S店(李彩文李林薇)完结小说推荐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最穷学生:开局买下一家4S店李彩文李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