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新宿舍的门前,这里是我逃离顾凛川后全新的开始。
哥哥苏澈的夺命连环call再次响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念念,我警告你,
跟你合租那小子不是善茬,南城职高的混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听说他穷得叮当响,
上个学都得靠翻墙逃票,你离他远点,听见没?”我心不在焉地应着,一个混混而已,
能有顾凛川伤人吗?那个在我最爱他时,为了白月光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
他曾是我世界唯一的光,后来也成了我唯一的黑暗。可当我推开宿舍门,看到那个倚在窗边,
穿着洗到发白T恤的男人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张刻在我骨血里的脸,
不是顾凛川又是谁?他懒洋洋地转过头,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一秒,然后像看一个陌生人,
说:“新来的?行李放那边,别挡道。”正文第1章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行李箱的轮子磕在门槛上,发出“咯噔”一声巨响,我却毫无知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怎么会是他?顾凛川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云城的顶级写字楼里,作为天之骄子,接受众人的仰望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破旧的合租房里,穿着廉价的T恤,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样?
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没有。一样的眉眼,
一样的鼻梁,一样凉薄的嘴唇。他就是顾凛川。那个将我的爱意与尊严一同踩在脚下,
然后弃之如敝屣的男人。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发疼。
“你看什么?”他终于不耐烦了,朝我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上。
我看到他T恤袖口磨损的线头,看到他脚上那双不超过一百块的帆布鞋。
这一切都和我哥口中的“穷混混”形象完美重合。可他是顾凛川啊!是那个连袖扣都要定制,
从不穿有褶皱衣服的顾凛川!一种巨大的、荒谬的恶心感涌上我的心头。
这是什么新的羞辱我的方式吗?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开始新生活的时候,
他却以这样一种姿态,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问你看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的沙哑,伸手就要来拿我的行李箱。“别碰我!”我尖叫出声,
猛地后退一步,手背狠狠打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动作停住了。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他抬起眼,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冰冷的审视和陌生。“你有病?”他开口,
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指着他的鼻子,
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顾凛川,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你以为你装成这副穷酸样,
我就会信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耍我很有意思是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把所有的震惊、委屈、愤怒都吼了出来。然而,对面的人只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他甚至掏了掏耳朵。“顾什么?”他问,脸上是全然的茫然,“你认错人了吧。”认错人?
我气得发笑。这张脸,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你少给我装蒜!”我冲上前,
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却被他轻易地侧身躲开。“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他退后两步,
与我拉开距离,眼神里的警惕和厌烦毫不掩饰,“我叫顾凛,不叫顾凛川。”顾凛?
他连名字都改了?“还有,”他指了指门口,“你要是再发疯,就给我滚出去,
我这里不欢迎精神病。”精神病……他说我是精神病。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离我远点”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他带着白月光出现在我面前,说:“念念,薇薇她离不开我,我们分手吧。”我求他,
他却说:“你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那些刀子一样的话,
此刻又在我耳边回响。而现在,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是谁。他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一个闯入他领地的疯子。这比任何直接的伤害都更让我感到屈辱。我浑身发冷,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见我不再撒泼,便不再理会我,转身走回窗边,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熟练地吞云吐雾。那姿态,那神情,
活脱脱一个被生活磋磨得失去希望的小混混。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
我突然开始怀疑。难道……我真的认错了?可这怎么可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哥哥苏澈发来的消息。照片.jpg这就是那个混混,叫顾凛,你千万别招惹他!
我颤抖着点开照片。照片上,一个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正懒散地靠在学校的围墙上。
那张脸,赫然就是眼前的顾凛川。或者说,顾凛。第2章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他真的叫顾凛。原来,我真的……认错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死死掐灭。
不可能!世界上或许有长得相像的人,但不可能连眼神里那种漫不经心的凉薄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解释是,他在撒谎。顾凛川,这个天生的演员,正在上演一出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而我,是他唯一的观众。目的呢?是想看我再次为他失魂落魄,
还是想欣赏我被蒙在鼓里的愚蠢模样?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他要演,
那我就陪他演。我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失控,让他看我的笑话。
我将行李箱默默地拖到房间的角落,然后一声不吭地开始整理。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能这么快安静下来,透过缭绕的烟雾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假装没看见。这个合租房很小,两室一厅,我的房间和他的正对着。我关上房门,
将那道令人窒息的视线隔绝在外。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我才终于支撑不住,
缓缓滑坐到地上。心脏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我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和顾凛川的相遇,是在大一的新生舞会上。那时的他,
是A大最耀眼的存在,学生会主席,拿奖拿到手软的学神,更是无数女生追捧的校草。而我,
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平凡新生。我从没想过会和他有任何交集。直到那天,
我被朋友拉去参加舞会,不小心崴了脚,狼狈地躲在角落。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
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同学,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他的声音,
像是大提琴一样悦耳。后来的故事,就像所有俗套的偶像剧。我们在一起了。
他会带我去图书馆通宵复习,会记得我所有的小喜好,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
笨拙地给我煮红糖姜茶。他给了我全世界最盛大的温柔。我以为,
我就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我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将他规划进我所有的未来。
我甚至以为,我们会从校服走到婚纱。直到白薇薇的出现。她是顾凛川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
在他口中,她“性子软,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直到我发现,
顾凛川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会因为白薇薇一个电话,就抛下和我约好的纪念日晚餐。
他会为了给生病的白薇薇买她想吃的粥,开车横穿整个城市,却忘了我也在发着高烧等他。
我的不安和质问,在他眼里都成了“无理取闹”。“念念,我也不想这样,
可薇薇她……背后的依靠不如你,我只得多多费心。”“你放心,
我只爱你的……薇薇最善良不过,绝对不是那等蛮横不讲理的女子,她不会破坏我们的。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一边掏空我的心,一边给我画着不存在的饼。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的生日那天。我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
等来的却是他和白薇薇的绯闻传遍了整个校园论坛。照片上,他在白薇薇楼下,
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笑得灿烂。而那束花,本该是送给我的。我冲到他面前质问他,
他只是疲惫地看着我。“苏念,我们分手吧。”“为什么?”我的声音都在抖。
“薇薇她……不能没有我。她为了我,割腕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原来,
我的爱,我的懂事,我的退让,在他那里,都比不过白月光的一滴眼泪,一场自残的戏码。
我成了那个被抛弃的,可笑的阻碍。回忆的潮水将我淹没,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门外,那个自称“顾凛”的男人,似乎已经抽完了烟,开始在客厅里走动。我擦干眼泪,
从地上站起来。不,我不能再哭了。为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不管他是顾凛川还是顾凛,
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从今以后,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最危险的陌生人。
我必须保护好自己,在他下一次亮出獠牙之前,全身而退。第3章接下来的几天,
我和顾凛过着一种诡异的“和平共处”生活。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却像是活在两个平行世界。我早出晚归,尽量减少和他在公共区域碰面的机会。
他似乎也乐得清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房间里,或者干脆不见人影。我几乎要以为,
他真的只是一个凑巧长得像我前男友的陌生人。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客厅里看书,
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外卖,没多想就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
却是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人。白薇薇。她穿着一身名牌的白色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
看到开门的是我,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轻蔑所取代。“苏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却像是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耳朵。我攥紧了门把手,
冷冷地看着她:“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的房子?
”白薇薇夸张地笑了一声,眼神在我身上和我身后的破旧客厅来回扫视,那目光,
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对不起啊,念念姐,”她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久没见,
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才对。没想到,离开凛川哥哥之后,
你居然沦落到住这种地方了。”每一个字,都是炫耀。每一个表情,都是羞辱。
我的心口一阵抽痛,指甲掐进了掌心。我强忍着把门摔在她脸上的冲动,
面无表情地说:“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滚了。”“哎呀,念念姐,你别生气嘛。”白薇薇非但没走,
反而挤了进来,她捂着嘴,半委屈半懂事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只是太心疼你了。你说你当初要是懂事一点,不跟凛川哥哥闹,
现在怎么会这样呢?”她这副颠倒黑白的绿茶嘴脸,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当初是谁像个水蛭一样缠着别人的男朋友不放?现在倒有脸来指责我“不懂事”?“白薇薇,
”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来找顾凛川的,那你找错地方了,
这里没有这个人。”“找凛川哥哥?”白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找他做什么?我是来找阿凛的。”阿凛?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我心脏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顾凛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
穿着一件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看到白薇薇,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白薇薇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小跑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阿凛,
我好想你啊。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她的身体几乎整个都贴在了顾凛身上,仰着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讨好和爱慕的眼神看着他。而顾凛,那个自称不认识我的顾凛,
竟然没有推开她。他只是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这一幕,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我的眼睛上。所以,他不是在演戏。他真的不认识我。
他只是一个和顾凛川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和顾凛川的白月光纠缠不清的……另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比他假装不认识我,更让我感到荒谬和窒息。白薇薇示威似的看了我一眼,
声音甜得发腻:“阿凛,这位……是你的新室友吗?她刚刚好凶哦,好像不太欢迎我呢。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听着她茶里茶气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懒得再看他们表演,
转身想回房间。“站住。”顾凛突然开口。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苏念是吧?
”他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以后离我的客人远一点。别像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疯狗?他第二次说我疯了。第一次,是为了撇清关系。这一次,是为了维护白薇薇。
不管是顾凛川,还是顾凛,在这个女人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随意牺牲和羞辱的角色。
我的身体气得发抖。白薇薇靠在顾凛的怀里,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口型说:“烂货。”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住在这里?”白薇薇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恶毒,
“我看你长得有点姿色,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去卖啊!别赖在这里丢人现眼!”“白薇薇!
”我厉声喝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她笑得更得意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没了男人就活不了。只可惜,不管是凛川哥哥,还是阿凛,
他们都不会看上你这种……”“够了。”顾凛的声音打断了她。他终于推开了白薇薇,
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烦躁。他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然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人民币,扔在地上。“房租我付双倍,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第4章地上的红色钞票,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看着顾凛那张冷漠的脸,
看着他身边一脸得意的白薇薇,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他要为了这个女人,
把我赶出去。用钱,像打发一个乞丐一样,把我从我租的房子里赶出去。“顾凛,
”我的声音在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凭什么?
”“凭这房子是我先租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也凭我,
看你不顺眼。”看我不顺眼。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白薇薇娇笑着依偎进他怀里,
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听到了吗,苏念?阿凛他讨厌你。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真要我叫保安来请你走吗?”保安?我的家,她要叫保安来赶我走?
屈辱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死死地瞪着他们,
那对狗男女在我眼前亲密地依偎着,像是在上演一出专门给我看的剧。我的视线模糊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对恶心的人?为什么这个世界上,
会有一个和顾凛川长得一模一样,连带着眼光都一样差劲的男人?老天是在惩罚我吗?
惩罚我当初不该爱上顾凛川,所以派了另一个“他”,来继续折磨我,羞辱我。“怎么?
嫌少?”见我迟迟不动,顾凛又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扔在地上。“这些,够你滚蛋了吗?
”钱,又是钱。在他眼里,我的尊严,我的愤怒,我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和打发。
就像当初的顾凛川,分手时给了我一张卡,说:“这些钱够你用一阵子了,别再来烦我。
”他们何其相像。一样的脸,一样的凉薄,一样的自以为是。我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在他们面前蹲下身,然后,一张一张地,
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钱捡起来。白薇薇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呵,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原来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顾凛的眼神也冷了下去,充满了失望和不屑。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是认真地,将每一张钞票抚平,叠好。然后,我站起身,
走到顾凛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扬起手,将那叠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拿着你的臭钱,”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给我滚!”他没有躲。纸币散落一地,
有几张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
“你……”“我什么?”我逼近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我曾爱过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谁?顾凛川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他,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你们这种男人,在我眼里,连垃圾都不如!”“阿凛!”白薇薇尖叫着冲过来,想把我推开,
“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阿凛!”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还有你,
”我转向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白薇薇,你听好了,这家是我租的,
该滚的人是你。现在,立刻,从我的房子里消失!”“你放开我!”白薇薇疼得脸色发白,
“阿凛!救我!她要弄断我的手了!”顾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抓住我的肩膀,
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警告:“放开她。”“我不!”我红着眼,倔强地与他对视。
“我再说一遍,放开。”他的手劲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可身体的疼,
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看着他为了维护白薇-薇而对我怒目而视的样子,
和记忆中顾凛川的脸完全重合。绝望和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我没有理会。顾凛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他另一只手伸过来,
想要强行掰开我的手指。我们三个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僵持在客厅中央。
手机的震动声锲而不舍。是哥哥苏澈。我终于忍无可忍,甩开白薇薇,掏出手机,
对着电话那头吼道:“干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然后传来苏澈小心翼翼的声音:“念念……你没事吧?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
今天是你生日……”生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我竟然……忘了。忘了今天,
是我又一次被抛弃的,那个忌日。电话还没挂,
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男声。是顾凛的手机。他接了电话,
刚才还满是怒气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对着电话那头,用我从未听过的,
极致宠溺的声音说:“念念,乖,别闹。”“我马上就回去了。”“想我了没有?
”第5章“念念,乖,别闹。”那三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时间,空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我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顾凛。他正侧着身打电话,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是曾经只属于我的弧度。他叫谁……念念?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
只有顾凛川会这么叫我。而现在,这个自称顾凛的男人,
这个为了白薇薇要把我赶出家门的男人,正用这个名字,称呼着电话那头的另一个人。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型,让我浑身发冷。白薇薇的脸色也变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顾凛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凛又低声笑了笑,声音里满是纵容。“好,都听你的。”“嗯,
给你买了新的磨牙棒。”“很快就到家了,等我。”磨牙棒?我愣住了。顾凛挂了电话,
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他看都没看我和白薇薇一眼,
径直走到门口换鞋,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阿凛!你去哪?”白薇薇追了上去,
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你不是要陪我的吗?那个念念是谁?
”顾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白薇薇情绪激动起来,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是不是她?”她猛地指向我。我站在原地,像一个局外人,
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你有完没完?”顾凛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我不管!
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说清楚什么?”顾凛冷笑一声,“白薇薇,我跟你,
好像从来就没什么关系吧?别自作多情了。”这句话,让白薇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也让我……感到了一丝病态的快意。原来,她在他这里,也不过如此。顾凛不再理会她,
拉开门就要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鬼使神差地开口:“你的‘念念’……是个人吗?”顾凛的脚步停住了。他回过头,
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探究,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然呢?”他反问。“没什么。”我移开视线,心脏却跳得飞快。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门被他“砰”的一声关上。客厅里,
只剩下我和失魂落魄的白薇薇。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
喃喃自语:“不可能的……阿凛怎么会这么对我……”我看着她这副样子,
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自作自受罢了。我走过去,捡起被我砸在地上的钱,
一张一张塞进她的怀里。“拿着你的钱,滚出我的家。”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
她抬起头,满眼恨意地瞪着我:“苏念,你别得意!阿凛只是暂时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眼,
他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你给我等着!”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拉开门,
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薇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撞了我一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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