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晚秋永远记得,弟弟从后山悬崖摔下的那个黄昏。自那以后,
弟弟林望舒的后背每到子时就会浮现出冰冷的银鳞,剥下的鳞片遇光即变成沉甸甸的白银。
被贫穷压垮的父母将弟弟锁进地窖,夜夜刮鳞换钱,对瞎眼老木匠“鳞生骨血,
水来索命”的警告置若罔闻。当银鳞爬满弟弟的脸颊,
村外枯竭百年的古潭突然翻涌着浑浊的水,那些被欲望吞噬的人,终将听见来自水底的召唤。
1 悬崖下的“怪物”后山的风裹着松针味,刮在林晚秋脸上时,
她正跪在悬崖边的乱草里哭。三天前,弟弟林望舒为了给她摘崖壁上的野山楂,
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村里人都说这孩子定是没了,爹娘却疯了似的用藤蔓捆着腰,
吊到崖底把人救了上来。此刻望舒躺在里屋的硬板床上,脸色白得像纸,
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油灯的光晃在他脸上,能看见额角凝固的血痂,
还有脖颈处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那是崖底的碎石子划的。
“姐……”迷糊的呓语突然从望舒喉咙里滚出来,林晚秋猛地攥住他冰凉的手:“望舒,
姐在!”弟弟的眼皮颤了颤,没睁开,只是后背突然瑟缩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
林晚秋以为他压着了伤口,小心翼翼地想帮他翻个身,手刚碰到他后背的衣料,
就摸到一片奇怪的触感。不是伤口的粗糙,也不是布料的柔软,
而是一种……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单衣,像藏了几片碎瓷片。“爹娘,你们快来!
”林晚秋慌了,扬声喊。正在外屋搓草绳的爹娘跑进来,父亲林老实伸手掀开望舒的后衣领,
油灯的光瞬间照在那片皮肤的地方——原本该是淤青的后背,皮肤下竟隐隐透着细碎的银光,
像撒了把星星碎,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这、这是啥?”母亲张氏的声音发颤,伸手想碰,
又猛地缩了回去,“不会是摔下山,沾了啥脏东西吧?”林老实皱着眉,
用指腹按了按那片银光处,望舒疼得哼了一声,银光竟好像更亮了些。“别瞎碰,
”他沉声道,“先等孩子醒了再说,要是传出去,村里人该说望舒是怪物了。”张氏点点头,
却忍不住往门外看了眼——村里的李婶前天才说,后山有“山鬼”,专抓小孩,
望舒摔下去没丢命,怕不是被山鬼缠上了。林晚秋没管爹娘的嘀咕,只是重新握住弟弟的手。
望舒的手更凉了,可后背那片银光却越来越明显,
甚至能看清那些光点是一片片细小的鳞状物,正慢慢往他的肩膀蔓延。她想起望舒摔下去前,
还举着野山楂朝她笑:“姐,你最爱吃的!”眼泪又砸在弟弟手背上,
林晚秋盯着那片跳动的银光,心里慌得厉害——她的弟弟,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那片藏在皮肤下的银鳞,像一颗埋在肉里的钉子,正等着某个时刻,
狠狠扎进所有人的心里。2 子时的银鳞望舒昏睡了两天两夜,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睁开了眼。他醒得悄无声息,林晚秋端着药碗进来时,
正撞见弟弟睁着眼睛看屋顶,眼神空茫茫的,像蒙了层雾。“望舒!”她快步走过去,
把药碗搁在床头,伸手摸他的额头,“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弟弟没说话,
只是缓缓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陌生又怯懦,像只受惊的小兽。
林晚秋心里一酸——以前的望舒总是笑哈哈的,从来不会这样沉默。她想问问后背的银光,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勾起弟弟的疼。这晚,张氏坚持要守着望舒,
把林晚秋赶到了外屋的柴草堆上。夜越来越深,村里的狗吠声渐渐歇了,
只有挂在房梁上的油灯,火苗忽明忽暗地晃着。子时的梆子声刚敲过,
里屋突然传来张氏的惊叫:“老头子!快来!”林晚秋猛地坐起来,
踉跄着冲进里屋——油灯下,望舒正平躺在床上,后背的单衣被撑得鼓鼓囊囊,
原本藏在皮肤下的银光,此刻竟穿透布料,亮得刺眼。林老实已经冲了过去,
伸手一把掀开望舒的后衣领,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望舒的后背,
竟整整齐齐铺满了鳞片。不是白天看见的细碎光点,是一片片巴掌大的银鳞,边缘泛着冷光,
像用月光铸的,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开合。鳞片的缝隙里,
还渗着淡淡的血丝,看着又美又渗人。“这、这是……”林老实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
又怕弄疼望舒。张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银鳞:“你忘了前两天王屠户说的?城里的银匠收稀罕银器,
要是这鳞是真银……”林老实的眼睛猛地亮了。他咽了口唾沫,
试探着用指甲抠住一片银鳞的边缘,轻轻一揭——“嘶”的一声,望舒疼得浑身发抖,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却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那片银鳞被完整地揭了下来,
在油灯下泛着纯银的光泽。林老实攥着鳞片刻,突然疯了似的冲到外屋,
把鳞往铁锅里一扔——没有火星,也没有焦糊味,只有冰凉的金属触感。他又抓过墙角的秤,
把鳞放上去,秤砣压得秤杆翘了起来:“足足一两!是真银!”张氏冲出去,看着那片银鳞,
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老天有眼!咱们家要发财了!”林晚秋站在里屋门口,
看着弟弟后背那片少了一块的银鳞处,正渗着细密的血珠,而弟弟咬着嘴唇,
眼泪把枕头湿了一大片。她想冲过去拦住爹娘,
可脚步像被钉在地上——那片银鳞的光太亮了,亮得晃花了爹娘的眼,也亮得让她心里发寒。
望舒突然转过头,看向林晚秋,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但林晚秋看懂了,
他眼里的恐惧和哀求,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的心里。而床头的油灯,火苗突然晃了晃,
映着那片跳动的银鳞,像一场即将烧起来的野火。3 地窖的铁锁天刚蒙蒙亮,
林家的门就关得严严实实。林晚秋是被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惊醒的,她揉着眼睛冲出柴房,
正撞见父亲林老实扛着一截粗铁链,母亲张氏则攥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两人脸色凝重地往院角的地窖走。“爹,娘,你们要干啥?”林晚秋心里一紧,快步追上去。
张氏回头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别管!望舒那鳞金贵,放在屋里不安全,地窖干燥,
适合‘养着’。”“养着”两个字像针,扎得林晚秋心口发疼。她冲进里屋,
望舒果然不在床上,只有床单上还留着几片干涸的血渍,那是昨夜揭鳞时渗出来的。
她疯了似的往地窖跑,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弟弟压抑的呜咽声。
地窖口盖着厚重的木板,林老实正把铁链的一端拴在木板的铁环上,
另一端牢牢锁在地窖壁的铁桩上。“哐当”一声,铁锁扣死,震得人耳朵发颤。“爹!
你不能把弟弟锁在这里!”林晚秋扑过去,想拽开铁链,却被林老实一把推开。“你懂啥?
”林老实的眼睛里满是贪婪,“那鳞是咱们家的指望!放在地窖里,没人能看见,
也没人能抢!等攒够了银子,咱们就盖大瓦房,给你找个好婆家!”张氏也帮腔:“晚秋,
你弟弟懂事,不会怪咱们的。这都是为了这个家!”林晚秋趴在木板上,
对着地窖口喊:“望舒!姐在这里!你别怕!”地窖里的呜咽声停了,过了片刻,
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是望舒用手拍着地窖的木板,一下又一下,慢得让人心碎。
接下来的日子,林家像是被施了咒语。每天傍晚,林老实就会打开铁锁,提着油灯钻进地窖,
张氏则守在门口,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动静。午夜时分,总能听见地窖里传来望舒压抑的疼哼,
还有铁片刮过鳞片的“刺啦”声。每次刮完鳞,林老实都会攥着沉甸甸的银鳞,
坐在门槛上笑,张氏则一边数着银子,一边念叨:“再多攒点,
再多攒点……”林晚秋不敢靠近地窖,却总在深夜偷偷溜到地窖口,往里面塞几个热红薯,
或者一件干净的单衣。地窖里的望舒从不说话,只有每次接到东西时,会轻轻敲三下木板,
像是在说“谢谢”。这天夜里,林晚秋又往地窖塞红薯,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弟弟的手——那只手冰凉刺骨,指甲缝里还沾着血。她心里一酸,
刚想说话,就听见母亲的脚步声传来。她慌忙躲到柴堆后,看着张氏提着油灯走进地窖,
嘴里还念叨着:“今天的鳞好像又多了些,得刮干净点……”油灯的光从地窖口漏出来,
映着张氏贪婪的脸,也映着柴堆后林晚秋的眼泪。她死死咬着嘴唇,
不让自己哭出声——那把锁锁着的是弟弟,而爹娘的心里,好像也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只剩下对银子的渴望。地窖里,望舒的疼哼声又传了出来,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重重地压在林晚秋的心上。她知道,从锁上这把铁锁开始,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4 老木匠的警告林家的门帘换了新的,院墙也悄悄垒高了三尺,可村里人看林家的眼神,
还是越来越怪。毕竟这些日子,林老实隔三差五就往镇上跑,每次回来都揣着鼓鼓的钱袋,
买肉打酒,以前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早换成了藏不住的得意。有人问起,他只说“运气好,
捡了点值钱东西”,可那躲闪的眼神,更让人起疑。这天午后,
村口传来“叮叮当”的刨木声,是走街串巷的瞎眼老木匠来了。这老木匠姓陈,眼睛虽瞎,
手艺却好,还总爱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村里人都觉得他有点“门道”。
张氏正在院里晒被子,听见刨木声,赶紧往屋里躲——她怕老木匠多嘴,
坏了家里的“好事”。可刚转身,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老木匠的声音:“这位嫂子,借个水喝?
”张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端了碗水递过去。老木匠接过水,却没喝,
反而朝着林家屋子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鼻子轻轻嗅了嗅,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嫂子,
你家……是不是藏了‘活物’?”老木匠的声音沉了些,“这气味不对,有鳞甲的冷香,
还有……血的腥气。”张氏心里一慌,强装镇定:“老木匠别瞎说,我家就养了几只鸡,
哪有什么活物?”“不是鸡。”老木匠摇摇头,手里的刨子停了,“是带着‘水脉’的东西,
鳞生血肉,沾了人气,却又被锁着,这可不是好兆头啊。”这话正好戳在张氏的心上,
她脸色瞬间白了,刚想赶人,林晚秋却从柴房走了出来。她早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心里那点不安,被老木匠的话勾得越来越重——弟弟的银鳞、渗血的伤口,还有爹娘的疯狂,
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转着,让她忍不住想问问清楚。“陈爷爷,”林晚秋走到老木匠身边,
声音有些发颤,“您说的‘水脉’,是啥意思?”老木匠转向林晚秋的方向,
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家是不是有孩子,身上长了鳞片?那不是普通的鳞,是‘水鳞’,
带着江河湖海的灵气,本该归水,却被人强行留在身边,还用它换钱?
”林晚秋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用力点了点头。“糊涂啊!”老木匠猛地拍了下大腿,
声音也拔高了些,“这鳞看着是银,实则是命!每剥一片,就耗一分血肉,等鳞长到脸上,
那孩子的命就快没了!更要紧的是——”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凝重:“鳞生骨血,
水来索命。这水鳞沾了多少血,将来就会引来多少水,到时候不仅是这孩子,连这村子,
都要被水吞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氏突然冲了过来,指着老木匠的鼻子骂,
“我看你是瞎了眼,满嘴胡话!赶紧滚,别在我家门前晦气!”老木匠被推得一个趔趄,
手里的刨子掉在地上。他摸索着捡起刨子,摇着头叹了口气:“好言难劝该死鬼,钱迷心窍,
迟早要遭报应……”说完,他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走了,那“叮叮当”的刨木声,
越来越远,却像一根针,扎在林晚秋的心里。张氏还在骂骂咧咧,
林晚秋却转身往地窖跑——老木匠的话像警钟,敲得她心慌意乱。她趴在地窖口,
对着里面喊:“望舒!你别怕,姐一定想办法救你!”地窖里,没有回应,
只有一阵轻轻的、压抑的呜咽,顺着地窖口的缝隙飘出来,混着午后的风,凉得人骨头疼。
5 蔓延的鳞片老木匠走后的第三天,林晚秋发现,望舒的银鳞开始往腰侧蔓延了。
那天傍晚,她趁着爹娘去镇上卖银鳞,偷偷撬开了地窖的铁锁。地窖里又潮又暗,
只有一盏小油灯放在墙角,昏黄的光勉强照出望舒蜷缩的身影。他背对着地窖口,
单薄的衣料被鳞片撑得凸起,银亮的光透过布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望舒。
”林晚秋轻唤了一声,慢慢走过去。弟弟缓缓转过头,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嘴唇干裂起皮,
眼里满是疲惫。他看见林晚秋,嘴角动了动,却还是说不出话——自从鳞片长出来后,
他就很少发出声音,只有刮鳞时会忍不住疼哼。林晚秋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掀开弟弟的后衣领,心猛地一沉。原本只覆盖后背的银鳞,
此刻已经悄悄爬到了腰侧,甚至往肩膀蔓延了寸许。新长出来的鳞片更薄更亮,
边缘却带着淡淡的红,像是从血肉里刚钻出来似的。她伸手碰了碰鳞片的边缘,
望舒突然瑟缩了一下,眼泪顺着眼角滚了下来。“是不是很疼?”林晚秋的声音发颤,
伸手想帮他擦眼泪,却在他枕头下摸到了一样东西——几片带血的指甲,
指甲缝里还嵌着细碎的银鳞。她猛地攥紧指甲,
眼泪砸在弟弟的手背上:“是不是爹娘刮鳞时,你疼得抓自己的手了?”望舒看着她,
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抬起手——他的手掌心,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抓痕,有的结了痂,
有的还渗着血珠。林晚秋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把弟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哽咽着说:“对不起,姐没保护好你。”地窖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是爹娘回来了。
林晚秋慌忙帮望舒盖好衣服,把带血的指甲塞进怀里,又快速锁好地窖门,躲回了柴房。
夜里,地窖里传来的刮鳞声比往常更响,还夹杂着爹娘的嘀咕声。“你看,
这鳞长得越来越快了,腰侧都有了!”是张氏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照这样下去,
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盖大瓦房了!”“别急,”林老实的声音里透着贪婪,“得刮干净点,
新长的鳞更纯,能卖更好的价钱。”“就是这孩子越来越不老实,刚才刮鳞时总动,
差点划伤我的手。”张氏的语气里满是不满,“下次得把他的手捆起来。
”柴房里的林晚秋死死咬着嘴唇,怀里的带血指甲硌得她心口发疼。
她想起老木匠的话——“每剥一片,就耗一分血肉”,原来爹娘不仅没听进去,
反而变本加厉。后半夜,地窖里的声音终于停了。林晚秋悄悄溜到地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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