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市夏日的午后,阳光炙烤着柏油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与室外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银行大厅里冷气开得十足,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清凉孤岛。
章严站在柜台附近的等候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叫号单粗糙的边缘,
纸张上“前面还有12人”的字样似乎凝固已久。他的目光,
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靠窗站立的那抹倩影——李婷。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剪裁得体,面料看起来柔软顺滑,
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在发光,像上好的细瓷。作为同一家公司的财务部同事,
他们一起来银行办理对公业务本是寻常公事。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每次与李婷并肩行走,
或是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章严那颗年轻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擂鼓一般,
在他听来响得几乎要泄露秘密。李婷正微微低头,专注地整理着手中的一叠文件,
侧脸线条柔和而认真。一缕乌黑柔软的碎发不听话地垂落下来,贴在她光洁的脸颊旁。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将那缕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和一段优美的脖颈线条。
这个简单至极,甚至带点居家气息的动作,在章严眼中却仿佛被放慢了数倍,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风情,让他看得呆住了片刻。“看够了?”李婷忽然抬起头,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他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沉静的眼眸里,
此刻清晰地漾开几分了然与善意的戏谑。章严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像是被抓包的小学生,急忙移开视线,慌乱地看向头顶冰冷的空调出风口,
又或是墙上那面巨大的电子汇率屏,总之不敢再与她对视。李婷比他年长三岁,
而且早已结婚,对方是家境优渥的富家子弟。他深知自己这些隐秘的、不时窜上心头的悸动,
是多么不合时宜且不该有的非分之想。“我、我去看看排队到我们了没有。
”他结结巴巴地找了个借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
朝着人头攒动的柜台区域走去,仿佛那里有什么亟待解决的重大难题。
李婷望着他略显仓促甚至同手同脚的背影,唇边那抹浅淡的笑意渐渐隐去,
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她何尝感觉不到这个年轻人那份小心翼翼又炽热的情感?
只是……她自己的处境——那段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布满裂痕,
充斥着冷暴力和偶尔酒精催化下失控推搡的婚姻,还有她与章严之间同事兼前辈后辈的身份,
都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让她不得不将一切可能萌芽的情感,
死死地、严严实实地压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让其见光。
二就在银行时钟的指针懒洋洋地指向下午三点时,惊变骤生!“砰!
”银行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撞击声震耳欲聋。紧接着,
三个头戴黑色头套、只露出凶狠眼睛的蒙面男子如恶狼般冲了进来,
手中赫然握着明晃晃的手枪!“全都不许动!抢劫!”为首那名劫匪声音嘶哑地吼道,
为了震慑全场,他抬手就对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开了一枪!“砰!”又一声巨响,
水晶吊灯的碎片簌簌落下。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像决堤的洪水,
充斥了整个原本秩序井然的银行大厅,人们像受惊的鸟雀般乱作一团,或抱头蹲下,
或瑟瑟发抖地僵在原地。章严在枪响的瞬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但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弓身,如同猎豹般冲向窗边的李婷,
一把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腕,压低声音急促道:“快走!这边!
”两人趁劫匪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现金柜台和大声呵斥控制人群的混乱当口,
借助大厅里立柱和等候座椅的掩护,悄悄且迅速地退向银行后方的员工通道入口。幸运的是,
一名脸色惨白的银行职员也正欲从那里逃离,看到他们,默契地一起推开虚掩的门,
三人先后闪身而入。穿过那道门,是一条连接着银行后街的、略显幽深的小巷。
巷子两边是高耸的墙壁,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显得有些阴凉。“从这边应该能绕到大街上,
然后报警。”章严喘着粗气,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但他握住李婷手腕的手却坚定有力,
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李婷惊魂未定地点点头,两人沿着狭窄的巷子快步前行。然而,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条原本应该不算太长的巷子,此刻却仿佛没有尽头。
他们拐了几个弯,周围的景象不仅没有变得熟悉,反而开始诡异地模糊、扭曲,
像是隔着一层晃荡的水波在看东西,墙壁的轮廓和脚下的路面都在微微晃动。“章严,
我……我有点头晕……”李婷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如同晕船般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天旋地转,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冰冷潮湿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紧接着,
一股更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他们。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意识也像断线的风筝,飘远、消散。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章严率先挣扎着“醒”来,那股强烈的眩晕感余波尚在,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用力眨了眨眼,待视野逐渐清晰,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一—巷子不见了,
银行不见了,高楼大厦也不见了!他正站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旁,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地。
远处,是成排的、样式陈旧的红砖厂房,几根高大的烟囱正冒着滚滚的白色浓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刺鼻的煤烟和金属混合的气味。更令他震惊的是,
他身上的现代休闲西装和西裤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洗得有些发白、肩线处甚至带着细微磨损的深蓝色中山装,
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头发,触感也变得陌生——寸头,
硬茬茬的。“这……这是哪里?”身边传来李婷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声音。章严猛地转头,
看见李婷也站了起来,她身上那件优雅的淡蓝色连衣裙消失了,
变成了一件略显宽大、颜色朴素的浅色碎花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直筒长裤,
脚上是一双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却同样带着时代印记的黑色女式布鞋。
她原本精心打理过的长发,此刻也变成了简单的、符合这个时代特征的齐耳短发,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秀而……陌生。“不知道,”章严环顾四周,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心脏沉甸甸地下坠,“但这里……看起来像是个老式工厂。”就在这时,
仿佛电脑数据被强行灌输,一段段陌生而又无比清晰的记忆,
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入他们的脑海——他们是“红旗钢铁厂”的职工。章严,
是厂财务科的会计;李婷,是厂人事科的干事。而且,
最关键也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是经组织介绍、批准,
合法结婚已经两年的夫妻!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我们……是夫妻?”章严喃喃低语,声音干涩。李婷下意识地捂住嘴,
眼中满是混乱:“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张浩……”她那个富二代丈夫的名字脱口而出,
但关于他的记忆,此刻却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而与之相对的,
是那些关于“章严是她丈夫”的记忆,
每一个细节都鲜活、真实得可怕——他们在这个工厂里相识,
在工会组织的联谊活动上一起跳过舞,经车间主任牵线确定关系,打了结婚报告,
厂里给他们分配了这间小小的平房作为婚房……点点滴滴,如同他们亲身经历过一般。
“先……先回家看看。”章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犹豫着,
再次牵起李婷的手。这一次,李婷没有拒绝,她的手冰凉,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顺从地被他握着。凭着脑海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清晰的“记忆导航”,他们沿着土路,
穿过机器轰鸣、挂着红色标语横幅的厂区,来到一排低矮的、红砖砌成的平房前。
斑驳的墙壁上还能看到模糊的白色油漆数字编号。第三间,
门牌上写着“家属区丙排3号”——根据记忆,这就是他们的“家”。章严伸手,
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漆色脱落的木门。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映入眼帘。
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一张挂着白色蚊帐的双人木床,一个漆成深红色的木质衣柜,
一张斑驳的木质书桌,两把看起来就不太结实的靠背椅子,几乎就是全部的家当。
墙壁是粗糙的白灰墙,上面端端正正地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
窗台上则放着一盆不知名的、开着小白花的野草,给这间陋室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机。
“我们……真的住在这里?”李婷轻声问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她走进屋内,
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桌面,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却意外地干净,一尘不染。
章严反手关上门,将外面工厂的喧嚣隔绝开来,
他深吸了一口屋内带着霉味和淡淡肥皂香气混合的空气,
语气沉重而确定:“看来我们……不只是穿越了空间,还……穿越了身份。
”四两人在床沿坐下,中间隔着一点微妙的距离,
开始急切地交换着各自接收到的信息碎片。拼凑起来的结果,
与他们各自的记忆完全吻合:他们都是孤儿,由国家抚养长大,
在红旗钢铁厂相识、相恋、结婚,已经共同生活了两年。这个世界似是地球,
但历史轨迹与他们熟悉的那一个截然不同,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他们记忆中的父母亲人,没有他们认识的朋友同事,除了彼此,
他们在这个时空里,一无所有,也一无所依。“所以,总结下来就是,
”李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那个世界,我是有夫之妇,
你是我关系不错的同事;在这里,我们无亲无故,但却是彼此唯一的熟人,
而且……是法律和周围人都认可的夫妻。”章严沉重地点点头:“你相信这一切吗?
”“不相信又能怎样?”李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环视着这间狭小却真实的屋子,
“我们该怎么回去?那条巷子不见了,我们甚至不知道怎么来的。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夕阳开始西下,
橙红色的、温暖的光芒透过那块小小的玻璃窗户洒进来,
为简陋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暂时驱散了些许阴霾。“既来之,则安之吧。
”章严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至少在这里……李婷,
你是自由的。”他没有称呼她“婷姐”,而是直接叫了名字。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精准地打开了李婷心中那扇紧闭的、充满委屈和恐惧的门。在那个世界,
她每晚都要面对可能出现的、带着酒气的丈夫,忍受那些刻薄的言语嘲讽,
甚至偶尔失控的推搡和砸东西的暴力威胁。而这里,
至少没有那个让她身心俱疲的“丈夫”张浩。这个认知,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让她恐慌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点。五夜幕彻底降临,工厂宿舍区的供电似乎不太稳定,
昏黄的白炽灯泡闪烁了几下,才勉强稳定地发出光芒。两人简单用屋角水盆里的凉水洗漱后,
面临着一个现实而尴尬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床,我打地铺。
”章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同时目光开始搜寻可以铺在地上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张旧报纸。李婷看了看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
又看了看床上那床看起来并不厚实的褥子,摇了摇头:“不行,地上太凉太潮了,
睡一晚肯定会生病的。”她停顿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低了下去,
“这床……看起来还算够大。我们……我们一起吧,和衣而卧就好。”章严怔住了,
看着李婷微微侧过去的泛红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最终,他点了点头:“好。
”于是,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中,在这张承载着他们“共同记忆”的床上,
两人各自和衣而卧,背对着背,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黑暗中,
一切感官都被放大。章严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也能听到身后李婷那轻微却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混合着紧张、尴尬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密感的氛围。“章严,
”李婷突然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不知道。”他老实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我有点担心,就算能回去,
时间过去了多久?银行抢劫案后来怎么样了?”又是一阵沉默。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更衬得屋内的安静。“在那个世界,”章严突然脱口而出,
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勇敢,“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后悔自己的莽撞,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身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李婷轻轻地转过身来,
面向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带着了然的叹息:“我知道。
”章严也鼓起勇气,转过身。在朦胧的夜色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他看到李婷的眼睛像两汪深潭,闪着复杂而湿润的微光。“在这里,”李婷的声音更轻了,
像羽毛拂过心尖,“我们是夫妻。”她像是在提醒他,又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按下后,某种禁锢被打破了。
章严的心脏狂跳起来,他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伸出手,带着试探和无比的珍视,
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她细腻温热的肌肤,那触感让他指尖微颤。李婷没有躲闪,
反而像是承受不住他目光的重量般,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默许,一个在陌生世界里,
两个孤独灵魂彼此靠近的信号。章严俯身,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
吻上她柔软微凉的唇瓣。起初只是轻柔的、带着生涩的触碰和试探。然而,当李婷抬起手臂,
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开始生涩而真诚地回应时,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温暖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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