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今年三十三岁。在过去的五年里,我的世界只有六十平米的客厅,
飘着饭菜香的厨房,和永远有做不完家务的阳台。我曾是业内最顶尖的项目总监,雷厉风行,
杀伐果断,手下带着上百人的团队,拿下过数亿的单子。可为了我爱的男人徐阳,
我亲手折断了翅膀,脱下高跟鞋,洗手作羹汤。他说:“晚晚,你太累了,我来养你。
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最好的未来。”我信了。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从此可以安心地做他身后那个温柔的港湾。然而,港湾也会有被风暴倾覆的一天。
徐阳的公司,在疫情后的经济寒冬里,遭遇了致命的打击。资金链断裂,项目停摆,
曾经意气风发的他,变得暴躁易怒,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也越来越重。
家里的气氛,从温馨变成了压抑。起初,我小心翼翼地安慰他,
变着花样地给他做他爱吃的菜,把家里打理得一尘不染,以为这样就能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可他开始对我挑剔。“地怎么没拖干净?不知道我看着心烦吗?”“汤咸了!
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别问公司的事,你一个家庭主妇懂什么?
问了也帮不上忙,只会添乱!”最刺痛我的一次,是我用自己婚前存的一笔私房钱,
给他买了一块他念叨了很久的名表,想在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他拆开礼物,
看到的不是感动,而是一脸的嫌恶和猜忌。“你哪儿来的钱?林晚,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他一把将价值不菲的表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告诉你,就算我徐阳现在落魄了,也轮不到你一个靠我养的女人来可怜我!”那一刻,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心凉得像一块冰。我靠他养?这五年,我没有收入,可这个家的运转,
孩子的教育,人情往来,哪一笔不是我在精打细算?我放弃的,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事业,
是我本可以赚得比他多几倍的年薪。原来在他心里,我的付出,一文不值。我收起那块表,
也收起了我最后一点温情。“徐阳,”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的公司,是不是撑不下去了?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胡说八道什么!好得很!”我没再说话。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比纸还薄。第二天,我趁他上班,
翻出了他藏在书房抽屉底下的公司财报和银行催款单。负债三百万,濒临破破产。我没有哭,
也没有慌乱。沉寂了五年的斗志,像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瞬间复燃。指望他?
不如指望我自己。我打开尘封多年的笔记本电脑,吹掉上面的灰尘,开始更新我的简历,
联系我过去的人脉。很多人都以为我早已相夫教子,安于现状,接到我的电话都惊讶不已。
“晚姐?你真要复出啊?现在这行情可不好混。”“林总监,您都五年没接触市场了,
恐怕……”质疑声不绝于耳,但我没有退缩。我知道我的价值,
五年的主妇生涯磨平了我的棱角,却磨不掉我脑子里的东西。终于,我过去的老对手,
如今已是“星芒科技”CEO的沈子舟,给了我一个机会。“林晚,我这里有个烂摊子,
‘天枢计划’,前期投入了三千万,现在客户那边问题不断,项目组一盘散沙,没人敢接。
你敢不敢来?”电话里,沈子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笑了:“沈总,世界上没有烂摊子,
只有无能的操盘手。职位,项目总监;薪水,我要年薪三百万,外加项目百分之五的分红。
给我三个月,我还你一个奇迹。”沈子舟在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朗声笑道:“好!
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晚!明天就来办入职!”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深吸一口气。林晚,欢迎回来。那天晚上,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告诉徐阳我找到了工作。他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就你?
五年没上过班,跟社会都脱节了,能找到什么工作?别是被人骗去搞传销了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淡淡地说:“星芒科技,项目总监。”徐阳的表情僵住了,
筷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星芒科技是他们行业的龙头企业,
是他一直想要攀附却够不着的存在。“不可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林晚你疯了吗?
星芒的总监?你怎么可能进得去!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故意编的?”“信不信由你。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晃动着,“从明天开始,孩子的接送和晚饭,我们轮流负责。
我出差的时候,你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怀疑,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恼怒。仿佛我的独立,是对他男性权威的巨大挑战。“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咬着牙说。重返职场的第一天,
我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天枢计划”的团队,个个都是刺头。技术组的负责人老马,
是个倚老卖老的油条,对我这个空降的女领导爱答不理。市场部的对接人,
是个叫莉莉的年轻女孩,看见我就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哟,还以为是哪路神仙来救火,
原来是个家庭主妇啊。”我没生气。职场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实力。我用一天时间,
看完了项目所有的资料,厚得像一本字典。晚上,我在公司通宵,
将项目的每一个症结、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技术难点都拆解分析,
做出了一个长达五十页的解决方案PPT。第二天早上的项目会议,我站在会议室前方,
面对着底下几十双或怀疑或轻视的眼睛。我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打开PPT。
“‘天枢计划’的核心问题,不是技术,不是市场,
而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客户的核心需求。我们试图给客户一个我们认为最好的,
却不是他们最想要的……”我从市场定位、用户画像、技术架构、运营模式等各个方面,
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引经据典,数据详实。那些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技术宅男们,
渐渐坐直了身体,眼神从不屑变成了专注。讲到技术壁垒时,老马突然发难:“林总监,
你说的这些理论都对,但实现起来太难了!我们现有的算法模型根本不支持这种前端架构!
”我看向他,微微一笑:“马工,你指的是基于‘深度森林’的算法模型吧?如果我告诉你,
我们可以放弃它,转而采用‘胶囊网络’进行图像识别,将特征提取和分类任务整合,
不仅可以解决前端架构的兼容问题,还能将识别准确率提升至少五个百分点呢?
”老马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那是业内最前沿的技术理论,
他没想到我一个脱离职场五年的人,竟然比他还懂。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继续说:“我知道大家对我这个‘空降兵’有疑虑,没关系。我不需要你们的信任,
我只需要你们的执行力。从现在开始,项目组进入72小时封闭开发,所有人,包括我,
吃住都在公司。三天后,我要拿出一个全新的DEMO去见客户。有问题的,
现在可以提出来。没问题的,现在就给我滚回工位去干活!”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散会后,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疯狂地投入了工作。
莉莉走到我身边,低着头,小声说:“林总监,对不起,
我之前……”我打断她:“用你的业绩来跟我道歉。”那三天,我几乎没合眼。
困了就喝咖啡,饿了就啃面包。我跟技术组一起优化代码,跟设计组一起修改UI,
跟市场组一起模拟客户谈判。我的专业、我的拼劲,彻底征服了整个团队。
老马开始叫我“林姐”,莉莉成了我的贴身助理,整个项目组的凝聚力空前高涨。三天后,
我带着全新的DEMO和整个团队的希望,走进了客户公司的会议室。客户方的负责人,
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王总。她看着我,眼神挑剔:“你就是星芒新派来的总监?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这次你们的方案再让我们不满意,我们不仅要终止合作,
还会要求赔偿。”我从容地打开电脑,将DEMO投射到大屏幕上。“王总,
请给我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王总的表情从冰冷变得惊讶,再到欣赏。她站起来,
朝我伸出手:“林总监,你让我看到了星芒的诚意,也看到了你的专业。合作,继续。而且,
我们决定追加两千万的投资。”消息传回公司,整个“天枢计划”项目组都沸腾了。
沈子舟亲自给我打电话:“林晚,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这个月的奖金,我给你发双倍!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徐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回来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酸味,
“看来新工作挺得心应手啊,都乐不思蜀了。”我不想和他吵,
疲惫地换下鞋:“今天孩子谁接的?”“我妈。”他答得理直气壮,
“我今天有个重要的应酬,走不开。”我皱起眉。我们说好了轮流,今天该他。“徐阳,
我们之前说好的。”“说什么了?我说的是我有空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拼事业,
哪像你,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动动嘴皮子,就把钱赚了,当然轻松了!”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我没告诉他,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我三天三夜没睡觉,喝了十几杯咖啡,
嗓子都快说哑了。我只觉得,对牛弹琴,毫无意义。“这个月项目奖金发了二十万,
我转了十万到你卡上,你先把公司的窟窿堵上。”我拿出手机,操作转账。
他看到银行到账的短信,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是嫉妒,
是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没有说谢谢,反而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你现在是翅行翅硬了,开始用钱来砸我了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能耐了,就可以看不起我了?”“我没有。”我累得不想解释。
“你就有!”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穿着职业装,喷着香水,
人模狗样的!你还记得你是个当妈的吗?你还记得你是个妻子吗?你晚上不回家,
在公司跟谁鬼混?”“鬼混”两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笑了,
是那种极度失望后的冷笑。“徐阳,在你眼里,女人成功,就一定是靠出卖身体吗?
在你眼里,我这五年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吗?”“难道不是吗?”他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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