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凌雨汐苏晴是《午夜三点,我的床上多了一个穿同款睡衣的女人…》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凌雨汐”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苏晴是作者凌雨汐小说《午夜三点,我的床上多了一个穿同款睡衣的女人…》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2078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3 01:56:4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午夜三点,我的床上多了一个穿同款睡衣的女人…..
我租的阁楼闹鬼了。一个女人半夜站在我床边,说我睡了她的床。我骂她是贼,
她反手甩我一脸房产证,证明我才是非法入侵。我们报警,
警察面对两份一模一样的“真”合同,也束手无策。被迫共处一室的我们,
意外在墙角下发现了一个硬盘。里面不是什么秘密,而是一份死亡名单。名单上的人,
全都死了。我还没来得及恐惧,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对方笑着说:“游戏开始。
哦对了,苏晴,你爸是我杀的,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他了。”我猛地看向身边的女人,
她不是被骗来的,她是故意闯进地狱的。而我,就是她这次复仇,搭上的第一条人命。
1.凌晨三点。窗外死一般的寂静,连平时最闹腾的野猫都消停了。“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从门口的方向传来。我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里。
八成是这栋老楼的木头又在热胀冷缩了,要么就是楼下那对小情侣又在半夜看投影。
我嘟囔了一句,准备继续睡。可那声音没有停。“咔哒……吱呀……”这次我听清了,
是有人在转动我房门的把手!老旧的锁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浑身的瞌睡虫瞬间跑得一干二净。不是幻觉!一股冷气顺着我的脊椎骨,
从尾巴根一路蹿到天灵盖。我整个人僵在床上,连呼吸都忘了。脚步声。很轻,很慢,一步,
又一步,踩在阁楼吱嘎作响的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那脚步声没有在房间里搜寻,目标明确,径直朝着我的床边走来。然后,停下了。
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一道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像手术刀一样,
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我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后背的睡衣瞬间被冷汗打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又湿又凉。我的床边,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阁楼唯一的天窗,洒下几缕清冷的月光,刚好勾勒出她的轮廓。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一动不动,仿佛是从墙角的阴影里长出来的。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
她身上穿着的灰色真丝睡衣,竟然和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那是我为了庆祝自己终于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拥有一个落脚点,
咬牙从商场专柜买下的奢侈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款式只剩最后一件了。
大脑一片空白,无数恐怖电影的片段在脑子里疯狂闪过。我下意识地向后缩,
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手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摸,最终,
指尖碰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物。是那盏黄铜台灯。我死死地抓住它,
这玩意儿是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我全部的胆量。“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
因为恐惧而变了调,抖得不成样子。黑暗中,女人没有回答。她反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那笑声在这狭小逼仄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刺耳,又轻又利,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她没有扑过来,
也没有逃跑,而是好整以暇地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墙边,伸出手。“啪嗒。
”她按下了开关。刺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也让我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很清秀的一张脸,素面朝天,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漂亮。但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敌意和嘲弄。
预想中的一切——入室抢劫的窃贼、精神失常的疯子、走错门的邻居——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她比我这个“主人”,更像主人。她没有理会我高举着台灯的滑稽模样,
自顾自地走到房间中央的书桌旁,从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
“啪”的一声,甩在我面前的被子上。那是一本房产证。鲜红的封皮在灯光下,红得刺眼。
“该我问你,你是谁?”她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我的家里?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我,林默,一个刚毕业两年的普通上班族,
为了省下每天三个小时的通勤时间和高昂的房租,花了整整三个月的薪水,
才从一个叫“张哥”的中介手里,租下了这间市中心顶楼的阁楼。虽然老旧,但装修别致,
最重要的是,它让我第一次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有了一丝归属感。
我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独居生活,怎么一夜之间,我就成了非法闯入者?“这不可能!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股荒谬的愤怒压倒了恐惧,我从床上一跃而下,冲到衣柜旁,
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手忙脚乱地翻出我的租房合同。“你看清楚!这是我签的合同,
白纸黑字!”我把那份皱巴巴的合同几乎戳到她的脸上,
试图用这份法律文件来证明我的清白,驱散这荒诞到极点的噩梦,“房东叫张伟,
地址就是这里,A栋2801室!”女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发疯。
等我因为缺氧而剧烈地喘息,稍微冷静下来后,她才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真巧,”她将她的合同在我面前展开,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的房东也叫张伟,
地址也是A栋2801室。”我低下头。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她的合同,崭新平整,
和我那份被我捏得发皱的合同并排放在一起,显得格外讽刺。除了承租人姓名那一栏,
龙飞凤舞地签着“苏晴”两个字之外,
房东姓名、身份证号码、房屋地址、租期、租金……甚至连角落里那个中介公司的红色印章,
都和我的那份,一模一样!“这……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旋转。“我也想知道。”苏晴的语气依旧冰冷。
我们像两只被激怒的困兽,死死地盯着对方,空气中充满了怀疑和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片刻的死寂后,我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我颤抖着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备注是“张哥-房东”。电话接通了,
但听筒里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带着点油滑腔调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机械、不带一丝感情的女声,在寂静的阁楼里回荡。我愣住了。苏晴看着我,
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似乎在说“这就是你的房东?”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并且直接按下了免提。下一秒,同样的声音,
从她的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一次,
苏晴脸上的嘲讽和笃定,彻底凝固了。我们对视着,终于,从对方的瞳孔里,
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与恐慌。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彻底遮蔽,
房间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照着我们俩同样惨白的脸。我和她,
两个都坚信自己是“主人”的陌生人,被困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个可怕的念头,
同时浮现在我们心头。我们之中,谁是贼,谁是主?或者说……我们两个,都不是。
这个叫张伟的“房东”,他到底想干什么?2.短暂的僵持后,是苏晴先打破了沉默。
她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掠过烦躁。“报警吧。”她说,语气不容置喙。我没有反对。
眼下这诡异的“罗生门”,除了警察,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解开。警察来得很快,
但离开得更快。两个年轻的民警看着我们俩,又看看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合同,
以及那个永远打不通的房东电话,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经验丰富地将这起午夜惊魂定性为“一房两租的租赁纠纷”,
在记下我们俩的身份信息后,耸耸肩,建议我们天亮后去签订合同的中介公司核实情况,
然后就礼貌地告辞了。“砰”的一声,防盗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也彻底断绝了我最后一丝侥幸。警察一走,阁楼里的气氛比刚才更加诡异。我和苏晴,
两个被同一个骗子耍得团团转的傻瓜,谁也不肯离开这个已经付了半年房租的“家”。最终,
我们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协议:她睡卧室的床,我睡客厅的沙发。为了防止对方图谋不轨,
我们还用书桌和几个行李箱,在卧室门口垒起了一道滑稽的“马其诺防线”。那一夜,
我们谁都没睡。我睁着眼睛,听着卧室里苏晴偶尔翻身的细微声响,以及自己如雷的心跳。
愤怒、屈辱、不安,种种情绪在我心里翻滚。我才刚刚对这座城市产生的一点点归属感,
被这个夜晚击得粉碎。我感觉自己是个笑话,一个被随意玩弄的可怜虫。天刚蒙蒙亮,
我和苏晴就顶着黑眼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阁楼。我们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前一后地走着,却又因为共同的目标,不得不保持着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我们直奔当初签订合同的那家“宏图地产”中介公司。然而,
现实又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前台小姐用一种公式化的笑容告诉我们,
那个当初接待我们、自称房东全权委托人的中介“张哥”,早在上个星期就已经离职了,
去向不明。线索,又断了。从压抑的中介公司出来,我们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像两只斗败的公鸡。长久的沉默后,我忍不住开始复盘整个被骗的过程,
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那个张哥,当时跟我说,房东的妻子得了重病,
在医院急需用钱做手术,所以才肯这么便宜出租,但条件是必须一次性付清半年房租。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苏晴转头看我,眼中闪过震惊。“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连病种都一样,急性白血病。”我们对视一眼,
都明白过来:被同一个骗子,用同一个拙劣却有效的剧本,给骗了。骗局确认的那一刻,
我心中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达到了顶点。但与此同时,我对苏晴的敌意迅速消失。
我们不再是争夺地盘的敌人,而是同病相怜、被同一只狐狸欺骗的猎物。“对不起,
”我低声说,“昨天晚上……我太激动了。”苏晴摇了摇头,她紧绷的嘴角稍微软化了些。
“不怪你。”我们决定先回阁楼,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是共同承担损失,
还是一个人搬走?回到那个让我们陷入噩梦的地方,气氛却和之前截然不同。敌意消散,
只剩下同为受害者的唏嘘和无奈。我们开始各自清点自己的物品,
计算着如果搬走会损失多少。就在我把行李箱从墙角拖出来时,
箱子的轮子不小心磕碰到了一块地板。“叩、叩。”那声音不对劲。
不像实心地板发出的闷响,而是带着空洞的回音。我停下动作,蹲下身,
用指关节又敲了敲那块颜色比周围略深一点的木地板。“叩、叩、叩。”是空的!
下面是空的!我的动作引起了苏晴的注意,她也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她眉头紧皱。
她也伸出手,学着我的样子敲了敲。“这里……”她轻声说,眼中充满震惊和好奇。
我们再次对视,这一次,恐惧和愤怒被震惊和好奇所取代。那个骗子“张哥”,
费尽心机搞出“一房两租”的骗局,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骗我们这点房租吗?
这间便宜得不同寻常的顶层阁楼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3.劫后余生的恐惧还没散去,
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和苏晴。那个“房东”不是骗子,是回来拿东西的杀人犯!
这个念头让我俩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我们死死盯着那块颜色略深的地板,
仿佛下面埋着的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我们唯一能活命的希望。“必须撬开它!
”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我没说话,直接冲进简陋的厨房,
翻箱倒柜半天,只找到一把钝得连黄油都抹不开的西餐刀。“就这个了!”我蹲下身,
将那把可怜的刀刃费力地插进地板的缝隙里。苏晴立刻打开手机电筒,
一束惨白的光柱精准地照亮了我的手。我手腕抖得厉害,
刀尖在木头缝里划出刺耳的“嘎吱”声,每一下都让我心惊肉跳,
生怕把这唯一的工具给弄断了。“慢点,别急。”苏晴在我身后说,她的声音倒是很稳,
但这反而让我更紧张了。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干脆闭上眼,
凭着感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撬!“啪!”一声脆响,木板应声而起。
一股沉闷的、混合着陈年灰尘和水泥的霉味,直冲鼻腔。我被呛得连连咳嗽,
苏晴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手机光束探了进去。光柱下,是一个大约三十厘米见方的小隔间,
内壁被水泥抹得十分平整。里面没有钱,也没有黄金,只有一个黑色的防水袋,
鼓鼓囊囊地躺在正中央。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苏晴伸手将它捞了出来,入手很沉。
她扯开密封条,从里面倒出两样东西——一台通体漆黑的笔记本电脑,
还有一个同样颜色的移动硬盘。这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像两块黑色的墓碑。
我喉咙发干。一个为了几万块房租就跑路的骗子,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留在这里?除非,
这里面的东西,比这台电脑、比我们的命,加起来都更重要!重要到他必须冒险回来取!
“打开它。”苏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将电脑放在书桌上,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
幽幽的蓝光照亮了我们俩惨白的脸。但下一秒,一个复杂的密码输入框弹了出来,
不仅要字母数字,还需要指纹。“操!”我一拳砸在桌子上,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整个人烦躁得想把这破电脑给砸了。“别动!”苏晴却一把按住我的手,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个不起眼的U盘,“我以前做过数据分析,让我来。”我愣住了,
看着她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瞬间被瀑布般滚动的代码覆盖。我完全看不懂,
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杵在旁边。“你,去门口听着。”苏晴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哒哒”声。我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
把耳朵死死地贴在冰冷的门板上。阁楼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
以及我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楼道里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楼下不知谁家的电视声,
能听到水管里“滴答”的滴水声,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出的牙齿打颤声。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有了!”苏晴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精神一振,刚想回头问她,我的耳朵却捕捉到了另一个声音。一个极其轻微的,
从楼梯下方传来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声音很慢,很有节奏,一步,一步,正在上楼。
我的血一下就凉了。不是住户!这个时间点,邻居早就睡了!我僵在原地,
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忘了。脚步声在我们的门前,停下了。
我死死地盯着门锁的位置,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秒。两秒。“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金属声,通过冰冷的门板,直接震进了我的耳膜里!是钥匙!
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猛地回头,用眼神对苏晴发出无声的尖叫。苏晴的反应快到极致,
她“啪”地一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所有的光和声音瞬间消失。我们甚至来不及躲藏,
只能本能地缩在门后的阴影里,连滚带爬地挤在一起,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紧接着,
那令人头皮炸裂的、金属在锁芯里缓缓转动的摩擦声,清晰地响了起来。
“吱……嘎……”门把手,在转动!他要进来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门锁的位置,
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我们被堵死在这里了。钥匙转了两圈,
似乎是被我们在屋里反锁的第二道锁给卡住了,门并没有被打开。门外的动作停顿了。
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感觉到,门外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肯定在听,
在听屋里的动静。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张藏在黑暗里的脸,正贴着门板,
和我的脸只有一门之隔。我不敢呼吸,不敢吞咽,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秒,也许是一个世纪。那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悄然远去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和苏晴才同时脱力,背靠着墙,
哧溜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张大嘴,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糊了我一脸。他走了。我们活下来了。
但下一秒,一个更恐怖的念头,像一道闪电,狠狠劈进我的脑子里。
他没能打开门……他失败了,他离开了……但是,他也知道了。他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人!
一个回来取灭口证据的杀人犯,发现自己的老巢被人占了,他会就这么算了?他下一步,
会做什么?4.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非但没有让我们退缩,
反而催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刚才门外那个人,
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摸到门口,就说明他一直在监视着这里。我们暴露了。现在,
我们就像被困在透明玻璃缸里的鱼,外面那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快!
我们没有时间了!”我催促苏晴,声音因紧张而发哑。苏晴的脸色比我还苍白,
但她的手却异常稳定。她重新打开电脑,屏幕幽幽亮起。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敲击声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绕过了最后几道屏障,加密文件夹,终于被打开了。
然而,当文件夹里的内容呈现在我们眼前时,我和苏晴像被瞬间拽入了万丈冰窟,
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里面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任何商业机密,或者私人日记。
那是一个庞大得令人心惊的数据库,像一个冰冷、整齐的电子坟场。
无数行密密麻麻的字符和数字,像是永无止境的流水,在屏幕上滚动。那里面,
详细记录了一个地下钱庄近三年以来所有的洗钱流水,
每一笔交易都清晰标注着时间、金额、流入和流出的账户。总金额,高达数亿。
数字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屏幕上,让人头皮发麻。这已经足够骇人了,
但更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每一笔巨额交易的背后,都对应着一个名字,
和一张清晰的证件照片。那是一份名单。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心口猛地一缩。
其中几张面孔,我无比熟悉!我最近在社会新闻的版面上见过他们!
一个是因为债务缠身跳楼自杀的企业老板,新闻报道里说他财务造假,不堪重负。
一个是在登山时意外坠崖的户外爱好者,媒体称他探险失误,不幸罹难。还有一个,
是在家中煤气中毒身亡的普通公务员,说是意外事故,家属悲痛欲绝。他们的死,
在新闻报道里都被定义为“意外”或者“自杀”,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可现在,
他们的名字和照片,赫然出现在这份代表着巨额黑金流水的账本上!这根本不是什么账本!
这是一份死亡名单!我和苏晴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我们。
胃部一阵阵抽搐,仿佛随时都会呕吐出来。我颤抖着手,将名单拖到最后。最新的一条记录,
创建于三天前。照片上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的脸庞略显疲惫,
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坚毅。而在他名字后面的状态栏里,赫然标注着三个字:“待处理”。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一种混杂着荒谬和恐惧的感觉让我几乎要窒息。我认得他!
他是最近因为一篇深度调查报道而声名鹊起的调查记者——李文博!
我脑海中闪过他接受采访时的画面,他曾义正辞严地揭露某个地方的腐败……现在,
他竟然出现在这里,成了这个地下钱庄的“待处理”目标。
就在我们被这恐怖的真相震撼到无法言语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尖锐的铃声在这死寂的阁楼里,像一声催命的丧钟。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我抬眼看苏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和我一样的绝望。我们都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我颤抖着手,滑下接听键,并按下了免提。“滋……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电流声,
紧接着,一个经过电子软件处理过的、听不出男女的合成音响了起来,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意。“林先生,苏小姐,晚上好。恭喜二位,
发现了我的小秘密。”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他知道我们!他知道我们的名字!
这种被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眼前的感觉,让我浑身发冷。“你们说,
如果我把你们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意图盗窃商业机密的消息放出去,再附上几段监控视频,
警察……会相信谁呢?”监控!我和苏晴惊骇地环顾四周,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在狭小的阁楼里搜寻。对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呵呵呵……别找了,
”合成音仿佛能看穿我们的心思,带着一丝得意的嘲讽继续说道,“通风口里的小礼物,
喜欢吗?我把房子同时租给你们两个,就是想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看看两只被困在同一个笼子里的老鼠,在发现一块有毒的奶酪后,
是会为了活命而互相撕咬呢,还是会愚蠢地选择联手……然后,一起被我捏死。
”冰冷的、黏腻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一路爬上天灵盖。我感到一阵眩晕,呼吸变得急促。
原来,从我们踏进这间阁楼的第一秒开始,我们就成了别人游戏里的棋子,我们的一举一动,
都在那个恶魔的监视之下!我们自以为是的发现和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表演!
我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在屋顶的通风口。那里,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正微不可察地闪烁着。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一转,变得玩味起来,它没有再理会我,而是单独对苏晴说:“哦,
对了,苏晴小姐。忘了做自我介绍了,你可以叫我‘清道夫’。”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那张始终保持着冰冷的脸,在这一刻,血色尽褪。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哑。“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伪装成普通租客,
调查你父亲失踪的真相,不就是为了找到我吗?”苏晴的身体剧烈摇晃,
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她的嘴唇开始颤抖,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睛,
此刻像被冰锥狠狠凿开,露出了深不见底的痛苦。那个声音仿佛嫌刺激不够,顿了顿,
我们面前的电脑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鼠标光标不受控制地移动,
将那张“待处理”的调查记者李文博的照片,远程放大,定格在屏幕中央。“很遗憾,
你来晚了一步。”合成音里带着残忍到极点的笑意,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
扎进苏晴的心脏。“不过也别灰心,因为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他了。”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李文博……苏晴的父亲?!
我猛地扭头看向苏晴。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父亲的照片,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猛地向后栽倒。她不是被骗,她是主动踏入了这个陷阱!而那个神秘的“房东”,
那个自称“清道夫”的恶魔,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这场相遇,从头到尾,
都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死亡骗局!而我,林默,一个为了省几百块房租的倒霉蛋,
被无辜地卷了进来,成了这场致命游戏中,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另一只老鼠。
5.“不——!”一声压抑的悲鸣从苏晴喉咙里挤出,她整个人瘫软在地。
眼泪从苏晴眼中涌出。一直以来支撑她的信念,在亲耳听到父亲死讯,
并被凶手如此残忍揭开真相时,彻底崩塌。电话那头的“清道夫”轻笑一声,挂断电话。
阁楼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苏晴痛苦的呜咽和我粗重的喘息。恐惧和绝望将我死死困住。
逃?我们能逃到哪儿去?那个恶魔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报警?
“非法入侵”和“盗窃商业机密”的罪名扣下来,我们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快被绝望吞噬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攥住我的心脏。我不能死!
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像被人随意踩死的虫子!我冲到苏晴身边,
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苏晴!你醒醒!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要杀了我们!
”我的吼声起了作用。苏晴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那双眼睛里,
重新燃起了一簇火苗。不是希望,而是由悲痛和仇恨交织而成的复仇之火。
“他给了我们一个小时,”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思考,“一个小时内,
带着电脑和硬盘去城西的废弃码头。这说明他现在不想,或者不能立刻杀了我们,
他要的是这个东西!”我指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是陷阱。”苏晴声音嘶哑,
但已经恢复了理智,“我们带东西过去,是死。不带东西过去,也是死。
”“那就闯出一条活路!”我咬着牙说。苏晴擦干眼泪,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向我坦白了她的真实身份——一名私家侦探。她的父亲李文博,那名失踪的调查记者,
在失踪前一直在秘密调查一个庞大的地下洗钱网络。他最后留下的线索,
指向了这个自称“张哥”的房产中介。于是,苏晴伪装成普通租客,主动找上门来,
想要顺藤摸瓜,却没想到,这根藤的尽头,就是一只等着她的毒蜘蛛。“他知道我会来。
”苏晴的目光冷得像冰,“他故意留下这个房子作为诱饵,故意让我发现电脑,
就是为了欣赏我一步步掉进他设计好的陷阱里,最后在绝望中死去。”“那我们就让他看看,
老鼠怎么咬破笼子的!”我说。我们立刻行动。苏晴冲向通风口,
三两下从里面拆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针孔摄像头。“清道夫”没有说谎,
我们一直都在他的注视之下。确认没有第二个监控设备后,我拿出画板和炭笔,
凭借记忆和对阁楼结构的观察,迅速画出了阁楼以及整栋楼的平面结构图,
试图找到除了大门之外的逃生路线。与此同时,苏晴重新坐回电脑前。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一次,她不是在破解,而是在反击。她告诉我,
她正在硬盘里设置一个“数据炸弹”——一旦“清道夫”的人尝试暴力破解或者复制数据,
里面的核心证据就会在上传到她预设的云端服务器后,立刻自毁。同时,
她飞快地复制了一小部分最关键的证据,加密后传到我的手机里。“这是双保险。
”她专注地说,“我们必须带着证据逃出去,否则就算我们侥幸活下来,也斗不过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敲击着我们紧绷的神经。就在我对着结构图一筹莫展时,
我的目光落在了阁楼角落里一个被木板封死的方形洞口上。
那是一个老式居民楼才有的……废弃烟囱!“这里!”我指着那个洞口,压低声音对苏晴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几辆车紧急刹停的声音,
紧接着是“砰砰砰”的关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来了!一个小时的时限,还没到!
那个恶魔根本没打算给我们一个小时!6.楼道里的脚步声,像死神敲响的战鼓,
沉重、密集,一步步踩在我的心尖上。那不是普通皮鞋的声音,是战术靴踏在地板上的闷响,
至少三个人!他们甚至懒得掩饰,那份嚣张和笃定,仿佛我们已经是笼子里的死耗子。
“他们上来了!”我压着嗓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绝望像冰冷的海水,
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门被反锁又怎样?那扇薄薄的木门,挡不住这群亡命之徒。
苏晴的反应比我快得多,恐惧没能击垮她,反而激发出一种困兽般的凶狠。
她一把抄起桌上的台灯,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阁楼那扇唯一的天窗。“窗户!
”她冲我吼了一声。“干什么?这里是顶楼!”我完全没明白。“让他们以为我们跳楼了!
”话音未落,她已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台灯狠狠砸向天窗!“哗啦——!
”玻璃爆裂的巨响在死寂的夜里炸开,尖锐得刺耳。紧接着,她闪电般扯下床单,
三两下拧成一股粗绳,一头死死绑在沉重的铁床脚上,另一头直接从破碎的窗口扔了出去。
几乎就在床单垂下的同一秒,“砰!”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阁楼的门板被硬生生踹裂,
木屑四溅!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冷酷的壮汉,如破门而入的恶鬼,瞬间挤满了门口。
但我和苏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就在他们破门的前一刻,我俩已经手脚并用,
合力撬开了角落里那块封着烟囱的木板。
一股积攒了几十年的、混合着霉菌和死老鼠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眼泪直流,
但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咳嗽。烟囱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比我想象的更窄,
仅容一个人蜷缩着通过。“我先下,你跟上!快!”苏晴没有半分犹豫,像一条泥鳅,
率先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後,刚一进去,那股幽闭和肮脏的感觉就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四壁全是黏腻滑手的油污和烟灰,粗糙的砖石边缘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上面传来那群壮汉的叫骂和翻箱倒柜的声音。“妈的,没人!”“窗户破了!床单!
他们跳下去了!”“去楼下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我刚松了半口气,
头顶却又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不对,这床单太干净了……搜!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头顶传来木板被一脚踹碎的爆响!
光线和灰尘一同泄了下来,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在烟囱口喘着粗气的声音。“快!
”苏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急迫的颤抖。我不敢再有任何停留,拼了命地往下挪。
我的手肘和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被钝刀子割肉,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们就像被困在棺材里的活人,头顶就是敲打棺材盖的送葬人。
不知在这黑暗的甬道里挣扎了多久,我的脚尖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阻碍。是苏晴。
“到底了!”她压着气,声音细若游丝,“是一楼封死的壁炉,用脚踹!一起!
”我们蜷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调整着姿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
狠狠踹向那堵看不见的砖墙!“砰!”沉闷的回响。墙壁纹丝不动。“再来!”“砰!砰!
”我的肺像要炸开,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浑身的伤口。就在我快要力竭的时候,终于,
伴随着一阵砖石松动垮塌的“哗啦”声,一道光亮刺了进来。
我们像两条被从污泥里刨出来的野狗,连滚带爬地从壁炉的破洞里摔了出来,
砸在一堆废弃的杂物上,扬起漫天灰尘。顾不上满身的污垢和剧痛,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一个被遗弃的储藏间,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猛地推开一扇虚掩的后门。
“呼——”冰冷的夜风夹杂着自由的空气,狠狠灌进我的肺里,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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