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生日快乐,快让奶奶抱抱!”我张开双臂,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五岁的小孙女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我怀里。可就在抱住她的瞬间,
一道稚嫩又绝望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奶奶,救救我,快带我走!
妈妈也被他们欺负,我们斗不过这些魔鬼!我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1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念念正冲我甜甜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小脸蛋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可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恐惧。奶奶,
他们都讨厌我,爸爸讨厌我,奶奶也讨厌我,只有妈妈爱我,
可是妈妈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这是……念念的心声?
我怎么会听到念念的心声?“妈,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女儿周静担忧地扶住我。
我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坐车久了,有点晕。
”女婿顾明远立刻体贴地端来一杯温水:“妈,您先坐下歇会儿。念念,不许缠着奶奶,
让奶奶休息。”他英俊的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语气温柔,
任谁看都是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可我脑子里,念念的声音却充满了抗拒和害怕。
不要碰我,我讨厌爸爸,他昨天晚上又骂妈妈了,还说我是个没用的赔钱货,
只会给他丢人。我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火辣辣地疼。“哎呀,
妈,您没事吧!”周静惊呼一声,赶紧拿纸巾给我擦手。顾明远也皱起眉,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念念,你看你,把奶奶给闹的。还不快去自己玩?
”念念的小身子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奶奶。”然后默默地走到角落,
抱起了她的布娃娃。我看着她孤单瘦小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喘不过气。我的女儿周静,当年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这个叫顾明原的凤凰男。
如今顾家飞黄腾达,住进了几百平的江景别墅,周静也成了人人羡慕的豪门阔太。
我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可今天,我才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
是怎样一个腐烂腥臭的地狱。婆婆张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我手上的红印,
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亲家母,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家这地砖可是意大利进口的,
您这水可别洒坏了。静静也是,连个杯子都让你妈拿不稳,真是越来越不会照顾人了。
”周静的脸白了白,低声下气地说:“妈,是我不小心。”又是这样,
婆婆又在找妈妈的茬。妈妈好可怜,每次都要道歉。念念的心声带着委屈。
我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我放下水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兰:“亲家母,
你这话说的。我女儿嫁到你们顾家,不是来当保姆的。我这手是被烫了,不是得了帕金森,
杯子还拿得稳。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说话还这么夹枪带棒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兰的脸瞬间就绿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乡下来的老太婆敢这么跟她说话。
“你……”“我什么我?”我直接打断她,“今天是我外孙女的生日,你要是诚心给她过,
就闭上你那张破嘴。要是不诚心,就赶紧回你屋里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顾明远脸色铁青,周静则是一脸震惊又无措地看着我。
张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反了你了!周静,你看看你妈这副德行!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教养?”我冷笑一声,“我再没教养,
也比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强!把一个五岁的孩子逼得活不下去,
你们顾家可真是有‘教养’啊!”奶奶好厉害!奶奶在帮我和妈妈说话!
念念的心声里透着一丝兴奋和崇拜。听到外孙女的心声,我更是怒火中烧,今天,
我非得把这天给掀了不可!我直接走到周静面前,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静静,
跟妈走,这日子,我们不过了!离婚!”2“离婚”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周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明远最先反应过来,他英俊的脸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妈,您这是说的什么气话?静静和我感情一直很好,
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感情很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好到你天天骂她是废物,骂我外孙女是赔钱货?好到你妈可以随意作践我女儿,
给她脸色看?”顾明远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念念,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爸爸在瞪我,
他是不是以为是我告诉奶奶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爸爸的眼神好可怕,
像要吃掉我一样。念念恐惧的心声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立刻将念念拉到身后护住,
怒视着顾明远:“你看她做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龌龊事!
”张兰这时候也缓过劲来了,她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周静!
你听听你妈说的这叫人话吗?我们顾家哪点对不起你了?让你住别墅,开豪车,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妈一来就挑拨离间,我看她就是见不得你好!”周静被夹在中间,
脸色苍白,左右为难。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都在发颤:“妈,
您别说了……明远他……他就是工作压力大,偶尔脾气不好……”妈妈还在为爸爸说话,
妈妈你别傻了,他根本不爱你啊!他昨天还跟那个狐狸精打电话,说最爱的是她!轰!
我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狐狸精?顾明远在外面有人了?我死死地盯着顾明远,
他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难怪!
难怪他们一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女儿和外孙女!原来是外面有了下家,
就等着把我女儿扫地出门!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明远的鼻子,声音都在颤:“顾明远,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起静静吗?她当初为了你,跟我们全家断绝关系,
一头扎进你们这个火坑!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周静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顾明明,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妈……你说什么?什么狐狸精?”“你问他!”我指着顾明远,
“你问问他,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说最爱的是她!”周静的身体晃了晃,
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她转向顾明远,声音嘶哑:“他说的是真的吗?明远,你告诉我,
这不是真的……”顾明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索性撕破了脸皮,
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周静,我早就受够你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像个黄脸婆一样,我带出去都嫌丢人!要不是看在念念的份上,我早就跟你离婚了!”“你!
”周静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张兰见儿子摊牌了,也立刻帮腔:“就是!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当初要不是你肚子里有了我们顾家的种,
你以为你能进我们顾家的门?现在赖着不走,还把你这个搅家精老妈给叫来,真是不要脸!
”他们终于不装了……他们要把我和妈妈赶走了吗?我们会不会流落街头?
我好害怕……念念的哭声在我脑海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
我看着眼前这对丑恶的母子,再看看我那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女儿,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好,很好。”我一字一顿地说,“顾明远,张兰,你们今天说的话,
我全都记下了。想离婚是吧?想把我们静静和念念扫地出门是吧?”我冷笑一声,
眼神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狠厉。“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这婚,离!但不是你们说的算,
而是我们说的算!你们顾家欠我们母女的,我要你们连本带利,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3我的话让顾明远和张兰都愣住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气急了在说胡话。
张兰嗤笑一声:“还回来?你拿什么让我们还?一个乡下来的老太婆,一个没用的家庭主妇,
你们还想翻天不成?”顾明远也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地看着我们:“妈,
别跟她们废话了。周静,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这套别墅是我的婚前财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二十万,
你带着你妈和孩子赶紧滚。”二十万?打发叫花子呢?周静为了这个家,放弃了事业,
放弃了朋友,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到头来就值二十万?我气得笑了起来:“顾明远,
你还真是大方。不过这二十万,你还是留着给你妈买棺材吧!”“你个老不死的,你咒谁呢!
”张兰气得跳脚。我懒得理她,直接拉着周静和念念就往外走。“静静,念念,我们走!
这个地方,我们一秒钟都不多待!”周静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
像个木偶一样被我拉着。念念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虽然害怕,但心声却透着一股解脱。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可怕的家了……奶奶会保护我和妈妈的,对不对?“对。
”我低声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奶奶会保护你们。”顾明远没有拦我们,
只是站在原地,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们离开。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我带着女儿和外孙女,
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暂时住下。关上酒店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周静终于崩溃了。
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妈……我好傻……我真的好傻……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忙,
我以为他只是压力大……原来他根本不爱我,他一直在骗我……”我抱着她,
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些年,我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朋友圈,
却不知道她独自一人咽下了多少委屈和泪水。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发现。
念念懂事地站在一旁,小手轻轻地摸着周静的头发,用她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妈妈。
妈妈别哭了,离开了爸爸和那个坏奶奶,我们就自由了。以后念念会乖乖的,
念念保护妈妈。听到念念的心声,周静哭得更凶了。她抱住念念,母女俩哭成一团。
我看着她们,心如刀割。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顾家那对母子,
把我女儿和外孙女欺负成这样,这笔账,我必须跟他们算清楚!等周静情绪稍微稳定下来,
我给她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她:“静静,听妈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软弱了。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念念,你必须坚强起来。”周静红着眼睛,哽咽着点头:“妈,
我知道了。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要跟我离婚,房子是他的,
我什么都没有……”“谁说你什么都没有?”我冷笑一声,“你忘了,你当初嫁给他的时候,
你外公给了你一百万的压箱底钱,那笔钱,你是不是都投到他公司里去了?”周静一愣,
随即点头:“是……当时他公司刚起步,资金周转不开,我就把钱都给他了。
他还给我写了借条,说等公司上市了就还给我。”“借条呢?”我追问。
“应该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好!”我一拍大腿,“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武器!
顾明远的公司现在少说也值几个亿了,当初的一百万,连本带利,他得给我们吐出几千万来!
”周静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可是……我们已经出来了,借条怎么拿?
”我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山人自有妙计。他们以为把我们赶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我偏要杀个回马枪,让他们知道,我姜秀兰不是那么好惹的!”我安顿好周静和念念,
让她们在酒店休息。随后,我独自一人打车,再次回到了顾家的别墅。此时天色已晚,
别墅里灯火通明。我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别墅后面的花园。我年轻的时候在乡下长大,
爬树翻墙是家常便饭。顾家这不到两米的围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三下五除二就翻了进去,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别墅的后门。后门被锁住了,
但这难不倒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铁丝,对着锁孔鼓捣了几下。
“咔哒”一声,锁开了。我推门而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知道周静房间保险柜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我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正准备潜入主卧,
却听到书房里传来了顾明远和张兰的对话声。我心中一动,悄悄地凑了过去,
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张兰得意洋洋地说:“儿子,还是你厉害,
三言两语就把那两个扫把星给打发了。明天就去离婚,省得夜长梦多。
”顾明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妈,你小声点。周静那个妈不是省油的灯,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能有多不简单?一个乡下老太婆能翻出什么浪来?
”张兰不屑道,“倒是你,跟那个苏雅怎么样了?人家可是市长千金,你要是能娶了她,
我们顾家可就真的一飞冲天了!”苏雅?市长千金?原来那个狐狸精叫苏雅!
我心中冷笑,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下。只听顾明远压低了声音说:“快了,
我已经跟她爸搭上线了。等我和周静离了婚,就马上跟她求婚。
不过……周静当初投进公司的那一百万,是个麻烦事。”张兰立刻说道:“那有什么麻烦的?
借条不是在你这儿吗?撕了不就完了!她一个家庭主妇,又没证据,能把你怎么样?
”“撕了?”顾明远冷笑一声,“妈,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蠢吗?那张借条可是个宝贝,
我留着还有大用处呢!”我心中一凛,留着还有大用处?什么用处?4我屏住呼吸,
将耳朵贴得更紧。只听顾明远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周静虽然蠢,
但她那个死鬼外公当年在商场上也是个人物,留了不少人脉。我听说,
她手里还有一份她外公留下的商业机密文件,
对我们公司正在竞标的城西那块地皮有决定性的作用。只要拿到那份文件,别说一个苏雅,
就是十个市长千金都得对我另眼相看。”张兰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你是想用那张借条,逼她把文件交出来?”“没错。”顾明远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现在身无分文,还带着个拖油瓶,只要我拿借条吊着她,说还钱的前提是交出文件,
她肯定会乖乖就范。到时候,文件到手,钱嘛……哼,她一分也别想拿到!”“高!
儿子你实在是太高了!”张兰的笑声尖锐又刺耳,“等拿到地皮,
我们就彻底把她们母女俩赶出江城,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门外的我,
气得浑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无耻!卑鄙!这对母子简直刷新了我对“畜生”二字的认知!
他们不仅要霸占我女儿的钱,还要利用我女儿的感情,骗取我老伴留下的商业机密!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和这对狗男女拼了!但我不能。冲动是魔鬼。我现在冲进去,
除了打草惊蛇,什么也得不到。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借条和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必须马上拿到手!那份所谓的“商业机密文件”,
我得想办法先一步找到!我悄悄地退后,不再偷听,而是直接闪身进了对面的主卧室。
主卧室里一片狼藉,周静的衣服和化妆品被扔得到处都是,显然是张兰的杰作。
我无暇顾及这些,径直走到衣帽间的角落,拨开一堆衣服,露出了后面的保险柜。
我迅速输入周静的生日,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放着一些房产证、首饰,以及一个牛皮纸袋。
我打开纸袋,里面果然是那张一百万的借条,白纸黑字,
下面还有顾明远的亲笔签名和红手印!我将借条和几本重要的房产证迅速塞进怀里。
这些房产证虽然写的是顾明远的名字,但都是他们婚后买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离婚时周静有权分一半。至于那些首饰,我一件没动。拿了这些东西,我正准备离开,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保险柜最底层,还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暗红色小木盒。我心中一动。
周静从没跟我提过这个盒子。难道……那份文件就在这里面?我拿起木盒,入手沉甸甸的,
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还上了一把小小的铜锁。我没有钥匙,也来不及找。时间紧迫,
顾明远随时可能出来。我当机立断,将整个木盒抱在怀里,然后迅速将保险柜恢复原样,
用衣服盖好。我抱着盒子,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翻出围墙的那一刻,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顾明远,张兰,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回到酒店,周静和念念已经睡着了。周静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眉头。我心疼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拿着木盒走进了卫生间。我没有钥匙,
只能用暴力破解。我用酒店房间里的开瓶器,对着那把小小的铜锁又撬又砸。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啪”的一声,锁开了。我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什么机密文件,只有一沓厚厚的信,和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信封已经泛黄,字迹是我老伴的。我颤抖着手,拆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是写给周静的。
“静静吾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可能已经不在了。爸知道你性子软,容易被人欺负,
所以特意为你留了后手。顾明远此人,野心勃勃,城府极深,并非良配。
爸当年之所以同意你们的婚事,实属无奈。你当时已经怀有身孕,非他不嫁,爸若强行阻拦,
怕是会逼出人命……”“……爸将名下百分之三十的‘华鼎集团’原始股份,
以信托的方式留给了你和念念。这份信托协议,在你三十岁生日,
或者你与顾明远婚姻关系破裂时自动生效。生效的钥匙,就是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
”华鼎集团!那是我老伴生前一手创办的公司!当年他病重,公司内部动荡,
顾明远趁虚而入,用尽手段将公司据为己有,还改名为“顾氏集团”。我一直以为,
老伴的公司已经彻底没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我激动得浑身发抖,
拿起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一阵电流声后,
一个我毕生难忘的、阴狠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顾明远!“……周叔,您就放心吧。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静静和孩子的。公司交给我,您也别担心,我保证把它发扬光大。”接着,
我老伴虚弱的咳嗽声:“顾明远……我信错你了……你……你竟然给我下毒……”“哈哈哈!
”顾明远的笑声猖狂而得意,“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没错,你每天喝的药里,
都被我加了料。谁让你那个老古董不肯把公司交给我,还想把股份留给你那个蠢女儿?
你放心,等你死了,华鼎就是我的了!周静那个傻女人,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只会对我感恩戴德!哈哈哈……”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却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
我的老伴……我的丈夫……竟然是被顾明远这个畜生,活活毒死的!5“砰!
”我手里的木盒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外面的周静。“妈!
您怎么了?”她冲了进来,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和地上的狼藉,吓了一跳。我没有回答她,
只是死死地攥着那支录音笔,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丈夫不是病死的,他是被这个畜生害死的!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不仅骗了我女儿的感情和钱财,还谋杀了我丈夫,侵占了我们家的一切!
滔天的恨意和悲痛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妈!
妈您别吓我!”周静扶住我,急得快要哭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心神。
不能倒下。我现在绝对不能倒下!我还没有为我丈夫报仇,
还没有为我女儿和外孙女讨回公道!我反手抓住周静的手,力气大得惊人:“静静,听着,
你爸……你爸他是被顾明远害死的!”周静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什么?
妈……您说什么胡话……我爸他是……他是病死的啊……”“不是!
”我将录音笔塞进她手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你听!
你听听这个畜生都做了些什么!”周静颤抖着手,按下了播放键。
当顾明远那猖狂得意的笑声和他说出的恶毒话语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回荡时,
周静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录音播放完毕,
房间里一片死寂。“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周静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是真的!”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她,“静静,
你清醒一点!这就是你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他是个杀人凶手!他杀了你爸爸!”“啊——!
”周静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尖叫。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
发出困兽般的哀嚎。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和痛苦?自己深爱多年、为之付出一切的丈夫,
竟然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念念也被惊醒了,
她揉着眼睛,害怕地看着我们:“妈妈……奶奶……你们怎么了?
”妈妈哭得好伤心……是不是爸爸又欺负她了?那个坏蛋!我走过去,
将念念紧紧抱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念念乖,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太难过了。
”我看着几近崩溃的女儿,心如刀绞,但我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顾明远,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以为时间可以掩盖一切罪恶吗?你错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欠我们家的血债,我要你用你的命来偿!我等周静哭够了,发泄够了,才把她扶起来,
让她坐在床边。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拿过那份信托协议,
递到她面前:“静静,你看这个。这是你爸留给你的,华鼎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周静呆呆地看着那份文件,没有任何反应。我继续说道:“你爸早就料到顾明远不是好人,
所以他留了后手。这份录音,就是启动信托协议的钥匙。
只要我们把这份录音交给信托机构的律师,顾氏集团……不,是华鼎集团,
就有我们母女的一半!”“不,不止一半!”我眼神狠厉,“他是杀人凶手!他要坐牢!
他要偿命!他名下的一切,都将作为犯罪所得被没收!到时候,整个公司,
都会回到我们手里!”我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终于让周静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焦距。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眼底深处,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复仇的火焰。“妈……”她开口,
声音沙哑,“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对!”我重重地点头,
“我们不仅要让他血债血偿,还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要让他和他那个恶毒的妈,
尝遍我们所受过的一切痛苦!”周静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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