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留守童年我叫陈希 我来自偏远的农村,自小就成了“留守儿童”。我没有妈妈,
爸爸在我懵懂无知的年纪,就离开了家,去陌生的城市打拼,
只留下我和爷爷奶奶守着村里的老房子。我的童年,是在田埂上追逐蜻蜓,在晒谷场上打滚,
在院子里听奶奶哼着不知名的童谣中度过的。爷爷奶奶用粗糙的手掌牵着我长大,
用朴素的爱填满了我缺失的父母陪伴,让我在乡村的宁静与质朴里,慢慢长成了懂事的模样。
后来日子慢慢有了盼头,听说爸爸在城里和一个阿姨结婚了站稳了脚跟,不仅买了小房子,
还添了个弟弟。那天傍晚,爷爷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奶奶坐在旁边抹着围裙,
犹豫了半天才开口:“瑶瑶,你爸爸条件好了,你去城里跟着他们,能享点福。
”我攥着衣角没说话,心里又慌又盼,可等爷爷奶奶拨通电话,
那头爸爸的声音却透着为难:“城里房子小,还有弟弟要照顾,她过来……不太方便。
”一句话,像冷水浇透了我,手里的衣角都快被攥破了。那一刻,
心里的希望像被风吹灭的灯,瞬间陷入黑暗,我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爷爷叹了口气,
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他的手虽布满老茧,却格外有力:“娃,没事,别往心里去。
”奶奶也红了眼眶,拉着我的另一只手,轻声安慰:“小希有爷爷奶奶在呢,
咱不稀罕去城里,爷爷奶奶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他们的话语虽朴素,
却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心情,让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没人疼的孩子。不知不觉间,
我就高三了。这些年我把心思都扑在学习上,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列,
城里的高中曾主动抛来橄榄枝,说能给我争取到名额。但当县中老师找到我,
说愿意为我免去所有学费和生活费时,我没有犹豫。看着爷爷奶奶日渐佝偻的背影,
看着家里墙上挂着的、他们舍不得换的旧日历,我知道,留在镇上读书,既能安心备考,
又能时常回家帮衬,这才是最踏实的选择。2 新同学江屿开学这天的早读课刚过半,
教室后门突然被轻轻打开,看着班主任领进一个男生。他很高,步伐沉稳,
走进来时几乎要微微低头避开门框。再看他的脸,脸部轮廓线条格外清晰,
额角到下颌的弧度利落流畅,高挺的鼻梁将侧脸分成匀称的两半,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
却让人忍不主把目光停在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着打破安静:“同学们,这是新转来的同学江屿,以后就在咱们班一起学习了。
”江屿往前站了半步,身形在讲台边更显挺拔。他微微抬眼扫过教室,目光很淡,
落在人身上却带着莫名的存在感。“大家好,我是江屿。”声音低沉,语速平稳,
没有多余的话。说话时,下颌线随着发音轻轻动了动,清晰的线条在晨光里更显利落。
全班安静了两秒,随即响起细碎的议论声。班主任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江屿,
你就先坐那里吧。”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他提着书包走过来,脚步声很轻,
却让我莫名有些紧张。路过课桌时,我抬头恰好撞进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很亮,
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半秒,随即移开,弯腰放下书包。坐下时,椅子轻微响动,
他身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皂角香,和教室里的粉笔灰味截然不同。我忍不住悄悄打量他的穿着,
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他的衣服看着不张扬,
却处处透着精致——上身的浅灰色外套质地柔软,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衣角垂落的弧度都很规整;裤子是深色的,裤脚刚好盖住鞋面,没有一点褶皱。
这些衣服的质感,和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还有同学们身上的衣服都不一样,
是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那种好料子,让他在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出。我盯着他的衣服出神时,
看见前排几个女生正回头偷瞄江屿,嘴巴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眼神里带着好奇和羡慕。
后排的男生也在窃窃私语,有人戳了戳同伴的胳膊,朝江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看着不像咱们这儿的人,会不会是城里来的?
”教室里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江屿身上,他却像没察觉似的,依旧低头整理着课本,
指尖翻书的动作从容又平静。我收回目光,下意识攥了攥自己洗得有些变形的校服袖口,
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局促。同样是坐在一间教室里,他身上的衣服精致得像件展品,
而我的只是简单的校服。这里是县城偶尔也有人穿着一些好看的衣服,但跟他比起来差远了。
上课了!都安静!”班主任抱着课本走进教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本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前排回头的女生慌忙转了回去,
后排议论的男生也赶紧坐直身子,连桌上的笔都下意识摆正了几分。班主任扫了眼全班,
随即落在黑板上:“今天我们讲新章节,先回顾一下上学期的重点……”粉笔在黑板上划过,
留下清晰的字迹,方才因新同学而起的骚动,很快被课堂的节奏覆盖。
3 意外的邻居周五的放学铃带着雀跃,我背着书包快步跑到公交站,刚踏上驶来的公交车,
就撞进一道熟悉的身影里。江屿就站在车门不远处,他显然也看到了我,没主动打招呼。
只是在我往车厢里走时,侧身让了让。我低着头快步走过,找了个后排的空位坐下,
偷偷抬眼望他,见他正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侧脸线条在流动的光影里,
竟少了些课堂上的疏离。公交车刚停稳,我拎着书包快步下车,脚刚沾到熟悉的路,
就瞥见身后一道身影也跟着下来——是江屿。我心里顿了一下,脚步没停,
只是悄悄加快了些速度。他怎么也在这站下?这条路往前只有几个村子,难道他也住这附近?
疑惑在心里打了个转,我却没敢回头,只敢用余光瞥见他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步伐不快。
小路两旁种着玉米,风一吹沙沙作响。我攥紧了书包带,既盼着他只是同路,
又忍不住有些莫名的紧张,连脚步都比平时沉了些。走了一段,身后的脚步声还跟着,
我咬了咬唇,终究没回头,只是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心里却像被风吹起了小涟漪,乱糟糟的。
走了约莫十分钟,前面就是岔路口,一条通向我家所在的村子,另一条通往村外的养殖场,
我正想着他该往另一条路走了,身后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不远处突然传来奶奶的声音:“小希!回来啦!”旁边还站着江爷爷。
江爷爷是前几年回来这里住的,我还没见过他的亲个人,
听爷爷奶奶说江爷爷以前在城里住的,江奶奶死后他就回来住了。刚走到门口,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温和的呼唤:“小屿,你来了。”我脚步一顿,
猛地回头——江爷爷正站在自家院门边,手里还拎着半袋刚摘的青菜,看见江屿,
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江屿应声走过去,喊了声“爷爷”,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竟是江爷爷的孙子,难怪会在这里下车。江爷爷的目光很快落到我身上,
笑着挥了挥手:“小希也在啊。”说着,他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江屿,眼里满是欣慰,
“你们俩是同学?年龄差不多,以后在学校可得互相照应着点。
奶奶在一旁笑着附和:“可不是嘛,这可真是缘分!”江爷爷也跟着笑,
招呼着我们:“快进来坐坐,我刚煮了糖水,正好尝尝。”跟着江爷爷走进院子,
青砖铺就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角的月季开得正艳。屋里摆着老旧却规整的木桌木椅,
桌上果然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糖水,瓷碗擦得锃亮。江爷爷给我们倒上糖水,
推到我和江屿面前,笑着看向江屿:“你这孩子,说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好给你准备点爱吃的。”江屿端起碗抿了一口,语气难得的软了些:“怕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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