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永熙三年的冬夜,紫宸殿的烛火燃得比往日更旺些。苏砚之垂着眼,
狼毫笔在奏疏上疾走,墨汁落在“联燕抗狄”四字上时,特意顿了顿,将笔画压得沉稳有力。
殿内熏着的龙涎香混着寒气,隐约能听见殿外甲叶碰撞的轻响——他不用抬头,
也知是萧彻来了。不多时,厚重的殿门被推开一条缝,裹挟着风雪的气息涌进来,
却没带半点喧哗。苏砚之写完最后一个落款,才缓缓抬眸,正撞进萧彻看过来的目光。
那人一身银甲尚未解下,肩头落着的雪粒子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手里的长枪斜斜拄在地上,
枪尖还凝着未化的霜。“策论递上去了?”萧彻的声音带着刚从风雪里回来的沙哑,
却没多问朝堂上的周旋。苏砚之将奏疏拢起,指尖划过纸面,轻声道:“陛下虽有疑虑,
但这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他顿了顿,看向萧彻肩头的银甲,“明日你便要去燕境,
此去……”话未说完,萧彻已上前一步,抬手将他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你在朝中定策,我在边境守盟,
”萧彻的目光落在奏疏上“苏砚之”三个字上,语气笃定,“当年在梨花树下说的话,
我没忘。”烛火噼啪一声,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殿壁上,一个执笔握天下,一个持枪守山河,
倒像是把这乱世里的安危,都系在了这一方殿宇之中。二、萧彻第二日拂晓便离了京,
没有惊动百官,只带了三百轻骑,银甲在晨雾里成了一道冷光。苏砚之站在吏部衙署的檐下,
望着那队人马消失在长街尽头,指尖还残留着昨夜那人拨弄碎发时的温度——他知道,
这一去,燕境的风沙会磨硬萧彻的脸,也会让朝堂上的暗箭更急地射向自己。果不其然,
萧彻离京第三日,户部尚书李嵩便在朝会上发难,捧着一叠所谓“证据”,
指摘苏砚之“联燕抗狄”之策是通敌之举,说燕主早有吞并大靖之心,
萧彻此去不过是羊入虎口。御座上的永熙帝皱着眉,目光扫过阶下,苏砚之却没急着辩解,
只缓缓出列,将早已备好的燕境舆图铺开在殿中。“陛下请看,
”他指着舆图上燕、狄交界的赤水河,“狄族近年频频越境,已占我三城,若此时不联燕,
待狄族拿下燕境的粮草重镇,下一步便是直指京都。”他顿了顿,
指尖用力按在舆图上的“雁门关”,“萧将军此去,并非求和,
而是与燕主订‘互市守界’之约——燕主缺盐铁,我朝缺战马,此乃互利,何来通敌?
”李嵩还想反驳,苏砚之却已从袖中取出萧彻昨夜临行前塞给他的密信,
信纸边角还沾着霜气:“萧将军昨夜已派人传信,燕主愿以其世子为质,随他一同归京。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静了。永熙帝盯着那封密信,良久才叹了口气,
挥袖道:“苏爱卿所言有理,此事便按你之策办。”退朝时已近正午,苏砚之刚走出宫门,
便见内侍捧着一个锦盒来,说是萧彻临行前托付转交的。打开一看,
里面竟是半块风干的梨花糕,糕上还印着当年两人在梨花树下刻的“同”字。
他指尖捏着那半块糕,忽然想起昨夜萧彻说的话——“你在朝中定策,我在边境守盟”。
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燕境的风沙里,那人持枪跃马,正将盟约里的每一个字,
都守得掷地有声。而他在这朱墙之内,也定会握着这半块梨花糕,将朝堂上的风浪,
一一挡在策论之外。三、梨花糕的甜意还留在舌尖,苏砚之却没敢多耽搁。
他将锦盒妥帖收进袖中,转身便去了兵部——萧彻带走的三百轻骑虽精锐,
却难敌狄族的骑兵主力,他得尽快协调粮草与军备,赶在狄族察觉盟约前送抵燕境。
可兵部尚书赵坤是李嵩的人,见苏砚之来要调令,当场便沉了脸:“苏大人,
调粮需陛下手谕,您仅凭一张口,让下官如何做账?”苏砚之早料到会有阻拦,
从袖中取出昨夜拟好的奏折,上面不仅有他的签章,还有永熙帝昨夜私下批的“准”字。
赵坤捏着奏折的手指泛白,却不得不让人去备粮。苏砚之看着粮车陆续驶出兵部粮仓,
心里稍定,转身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巷口——是萧彻留在京中的心腹侍卫,浑身是伤,
甲胄上还沾着血。“苏大人!”侍卫单膝跪地,声音发颤,
“狄族探子探到萧将军与燕主订盟,昨夜突袭了我们的粮草队,将军为了护粮,
左臂中了一箭!”苏砚之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得发白,却没让自己乱了阵脚。
他扶起身侍卫,沉声道:“燕境那边可有后续消息?萧将军现在何处?
”“将军已带残部退至雁门关,燕主派了援兵,暂时稳住了局势,”侍卫抬头,
眼里满是急切,“只是狄族兵力大增,怕是撑不了几日。”苏砚之闭了闭眼,
转身便往皇宫去。他知道,此时唯有请永熙帝派援军,才能解雁门关之围。可刚到宫门前,
便见李嵩带着几个官员拦住他,冷笑道:“苏大人这是要去哪?如今萧彻兵败雁门关,
怕是通敌的罪名,再也洗不清了吧?”苏砚之没理会李嵩的嘲讽,径直推开人群往殿内走,
声音掷地有声:“萧将军为护粮草受伤,狄族兵临雁门关,此时当务之急是派援军,
而非追究罪责!”殿内,永熙帝看着苏砚之递上的战报,脸色凝重。
李嵩在一旁煽风:“陛下,萧彻兵败,恐是与燕主勾结的幌子,若再派援军,
怕是要落入他们的圈套!”苏砚之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陛下!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萧将军绝无反心!若援军迟了,雁门关一破,狄族便会直逼京都,到那时,再悔莫及!
”永熙帝沉默良久,终于拍案而起:“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带五千兵马,即刻驰援雁门关!
”苏砚之松了口气,转身走出殿外,望着远方的天际。他仿佛能看见雁关城头,
萧彻捂着受伤的左臂,依旧持枪而立,而他在这里争来的每一分时间,每一支援兵,
都是为了守住两人当初在梨花树下的约定——他定策,他守盟,共护这山河无恙。
四、禁军驰援的消息传出时,雁门关的雪已下了三日。萧彻靠在城楼上,左臂的箭伤刚裹好,
布条下的血渍仍在隐隐渗出来,风一吹,伤口便像被冰碴子刮过般疼。他望着关外漫天风雪,
手里还攥着苏砚之临行前写的字条——“守好雁门,等我筹来的粮草与援军”,
字迹力透纸背,像是能透过风雪,将暖意递到他掌心。“将军!狄族又来攻城了!
”城楼下的士兵高声呼喊,打断了萧彻的思绪。他直起身,将字条塞进甲胄内侧,
握紧了身旁的长枪,银枪在风雪里泛着冷光。“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等敌军靠近了再射!
”狄族的骑兵踏着积雪冲来,马蹄声震得城墙微微发颤。箭雨纷飞间,
萧彻亲自守在城门最险处,长枪横扫,挑飞了几个攀上城墙的狄兵。可狄族兵力远超预期,
眼看城门就要被撞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号角声——是大靖禁军的号声!
萧彻猛地抬头,只见风雪尽头,一队黑色骑兵冲破雾霭,为首的将领高举着禁军大旗,
正朝着狄族的阵形冲来。“援军到了!”城楼上的士兵欢呼起来,士气大振。萧彻忍着臂伤,
率先跃下城墙,长枪直指狄族主将:“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大靖的盟约,
不是你们能破的!”两军激战至黄昏,狄族终于不敌,带着残部仓皇退去。
萧彻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雪落在他染血的银甲上,瞬间便化了。这时,
禁军统领策马过来,递给他一封密信:“将军,这是苏大人让末将带来的,
他说……等您伤好了,京里的梨花,也该开了。”萧彻拆开信,里面除了苏砚之的字迹,
还夹着一片干枯的梨花瓣——是去年春天,两人在梨花树下捡的那片。他捏着花瓣,
忽然笑了,伤口的疼仿佛都轻了些。而此时的京都,苏砚之刚处理完李嵩构陷的案子,
将其贬为庶民。他站在吏部衙署的窗前,望着院角刚冒芽的梨树枝,
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半块未吃完的梨花糕。他知道,雁门关的风雪终会停,
萧彻也会带着胜利归来,到那时,他们定能再坐在梨花树下,看山河无恙,听风里满是安宁。
五、雁门关的捷报传到京都时,院角的梨树已缀满了花苞。苏砚之正在案前批改文书,
听见内侍高声通报“萧将军大胜还朝”,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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