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鸢入宫封御前行走的消息传回相府时，王氏正对着铜镜试新制的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听闻后手指一颤，头面“当啷”砸在妆奁上，碎了半颗宝石。
沈清柔站在一旁，捏着绣帕的指尖泛白，眼底妒火几乎要溢出来——她苦练琴棋书画数年，本想借赏花宴攀附三皇子，如今沈清鸢却一步登天，成了皇帝身边近人，这让她如何甘心？
三日后沈清鸢休沐回府，刚过二门，就见沈清柔领着西个贴身丫鬟拦在月洞门处。
沈清柔穿杏色绣海棠襦裙，鬓边簪着新得的东珠钗，刻意拔高了声音：“妹妹如今是御前红人，回府倒先往姨娘院里钻，莫不是忘了相府的规矩？”
这话故意引来了廊下洒扫的仆妇，个个垂首窃听。
沈清鸢瞥她一眼，语气平淡如温水：“姨娘风寒未愈，我先去探病，合情合理。
倒是姐姐拦路，是要替母亲立规矩，还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你胡说！”
沈清柔脸色涨红，上前一步想揪她衣袖，却被沈清鸢侧身避开。
沈清鸢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是她托人抄录的府中采买账册，抖开时纸张簌簌响：“上月母亲让姐姐管采买，账册上云锦花费比上月多三成，可库房里没见入库记录，姐姐的新裙却用的是上等云锦——这规矩，姐姐倒是先说说？”
周围仆妇的目光瞬间聚在沈清柔身上，她慌乱地摆手：“那是……那是我为府中备着的！”
“备着？”
沈清鸢走近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备着的云锦没见踪影，姐姐倒先添了两身新衣，难不成姐姐的衣裳，比府中用度还重要？”
沈清柔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眶一红就要哭。
恰在此时，王氏扶着婆子赶来，见状厉声呵斥：“沈清鸢！
你刚回府就欺负你姐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这话，女儿可不敢认。”
沈清鸢躬身行礼，将账册递过去，“女儿只是核对采买账目，怕有人中饱私囊，坏了相府名声，影响父亲仕途。”
王氏接过账册，指尖划过“云锦”二字，脸色顿时沉了——她早知道沈清柔爱占小便宜，却没想到敢在采买上动手脚。
若真闹开，传出去不仅沈清柔名声扫地，连沈万山都会被御史参奏“治家不严”。
权衡片刻，王氏狠狠瞪了沈清柔一眼，转头对沈清鸢说：“你姐姐年轻不懂事，这事我会教她。
只是府中采买不能没人管，你既懂账，往后便由你接手吧。”
沈清鸢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迟疑：“母亲，女儿在宫中尚有差事，怕是……无妨，”王氏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你只需每日回府后核对账目，其余琐事让管家协助便是。”
沈清鸢躬身应下，接过管家递来的采买印信。
转身离开时，她瞥见沈清柔怨毒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前世王氏母女欠她的，她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讨回来。
接手采买后，沈清鸢第一日就将库房彻查一遍，变卖了堆积的旧物，换得三百两银子存入公中；又将王氏安插在采买处的两个婆子调去洒扫，换了两个忠厚老实的下人。
不过半月，相府采买开销就减了两成，库房却比以往更充盈。
这日沈清鸢核对完账目，刚要回东跨院探望柳姨娘，却见春桃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小姐，不好了！
柳姨娘在花园里被沈清柔推倒，磕到了头！”
沈清鸢心头一紧，拔腿就往花园跑。
远远就见柳姨娘坐在地上，额角渗着血，沈清柔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一根折断的花枝。
“姨娘！”
沈清鸢蹲下身，小心翼翼扶起柳姨娘，转头看向沈清柔，眼神冷得像冰，“姐姐，你为何推我姨娘？”
沈清柔慌乱地后退：“不是我！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是吗？”
沈清鸢看向周围的丫鬟仆妇，“你们谁看到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说话——毕竟沈清柔是嫡女。
就在这时，一个扫地的老仆站出来，颤巍巍地说：“是……是二小姐推的，老奴看得清楚。”
沈清柔又气又急：“你胡说！
我要撕烂你的嘴！”
“姐姐敢动她一下试试。”
沈清鸢将柳姨娘交给春桃，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沈清柔，“今日你推伤姨娘，若不给个说法，我便进宫请陛下评理，看看相府嫡女，是如何欺凌庶母的！”
提及皇帝，沈清柔顿时没了底气，脸色惨白如纸。
王氏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沈清柔瑟缩的模样，以及柳姨娘额角的伤口。
这一次，不等王氏开口，沈清鸢就先说道：“母亲，姐姐推伤姨娘，按家法该如何处置？
若母亲不愿处置，女儿便只能进宫禀报陛下，以免落人口实，说相府治家无方。”
王氏看着沈清鸢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如今有皇帝撑腰，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最终，王氏只能罚沈清柔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并拿出五十两银子给柳姨娘养伤。
看着沈清柔被丫鬟扶着离去的背影，沈清鸢轻轻握住柳姨娘的手：“姨娘，以后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柳姨娘看着女儿眼中的光芒，含泪点头——她的清鸢，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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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沈清鸢休沐回府，刚过二门，就见沈清柔领着西个贴身丫鬟拦在月洞门处。
沈清柔穿杏色绣海棠襦裙，鬓边簪着新得的东珠钗，刻意拔高了声音：“妹妹如今是御前红人，回府倒先往姨娘院里钻，莫不是忘了相府的规矩？”
这话故意引来了廊下洒扫的仆妇，个个垂首窃听。
沈清鸢瞥她一眼，语气平淡如温水：“姨娘风寒未愈，我先去探病，合情合理。
倒是姐姐拦路，是要替母亲立规矩，还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你胡说！”
沈清柔脸色涨红，上前一步想揪她衣袖，却被沈清鸢侧身避开。
沈清鸢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是她托人抄录的府中采买账册，抖开时纸张簌簌响：“上月母亲让姐姐管采买，账册上云锦花费比上月多三成，可库房里没见入库记录，姐姐的新裙却用的是上等云锦——这规矩，姐姐倒是先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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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着？”
沈清鸢走近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备着的云锦没见踪影，姐姐倒先添了两身新衣，难不成姐姐的衣裳，比府中用度还重要？”
沈清柔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眶一红就要哭。
恰在此时，王氏扶着婆子赶来，见状厉声呵斥：“沈清鸢！
你刚回府就欺负你姐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母亲这话，女儿可不敢认。”
沈清鸢躬身行礼，将账册递过去，“女儿只是核对采买账目，怕有人中饱私囊，坏了相府名声，影响父亲仕途。”
王氏接过账册，指尖划过“云锦”二字，脸色顿时沉了——她早知道沈清柔爱占小便宜，却没想到敢在采买上动手脚。
若真闹开，传出去不仅沈清柔名声扫地，连沈万山都会被御史参奏“治家不严”。
权衡片刻，王氏狠狠瞪了沈清柔一眼，转头对沈清鸢说：“你姐姐年轻不懂事，这事我会教她。
只是府中采买不能没人管，你既懂账，往后便由你接手吧。”
沈清鸢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迟疑：“母亲，女儿在宫中尚有差事，怕是……无妨，”王氏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你只需每日回府后核对账目，其余琐事让管家协助便是。”
沈清鸢躬身应下，接过管家递来的采买印信。
转身离开时，她瞥见沈清柔怨毒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前世王氏母女欠她的，她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讨回来。
接手采买后，沈清鸢第一日就将库房彻查一遍，变卖了堆积的旧物，换得三百两银子存入公中；又将王氏安插在采买处的两个婆子调去洒扫，换了两个忠厚老实的下人。
不过半月，相府采买开销就减了两成，库房却比以往更充盈。
这日沈清鸢核对完账目，刚要回东跨院探望柳姨娘，却见春桃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小姐，不好了！
柳姨娘在花园里被沈清柔推倒，磕到了头！”
沈清鸢心头一紧，拔腿就往花园跑。
远远就见柳姨娘坐在地上，额角渗着血，沈清柔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一根折断的花枝。
“姨娘！”
沈清鸢蹲下身，小心翼翼扶起柳姨娘，转头看向沈清柔，眼神冷得像冰，“姐姐，你为何推我姨娘？”
沈清柔慌乱地后退：“不是我！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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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说话——毕竟沈清柔是嫡女。
就在这时，一个扫地的老仆站出来，颤巍巍地说：“是……是二小姐推的，老奴看得清楚。”
沈清柔又气又急：“你胡说！
我要撕烂你的嘴！”
“姐姐敢动她一下试试。”
沈清鸢将柳姨娘交给春桃，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沈清柔，“今日你推伤姨娘，若不给个说法，我便进宫请陛下评理，看看相府嫡女，是如何欺凌庶母的！”
提及皇帝，沈清柔顿时没了底气，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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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等王氏开口，沈清鸢就先说道：“母亲，姐姐推伤姨娘，按家法该如何处置？
若母亲不愿处置，女儿便只能进宫禀报陛下，以免落人口实，说相府治家无方。”
王氏看着沈清鸢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如今有皇帝撑腰，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最终，王氏只能罚沈清柔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并拿出五十两银子给柳姨娘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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