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弃仓库的角落里,霉味与铁锈的气息像无数只冰冷的虫子,钻进贺繁星的鼻腔。
手腕上的铁链早已嵌入皮肉,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像是有钝刀在反复切割,血痕凝了又裂,
疼得她几乎麻木。身上那件曾经象征着纯洁与幸福的白色连衣裙,
此刻沾满了黑褐色的污渍和暗红的血点,裙摆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脚踝上青紫交加,
是无数次挣扎留下的痕迹。她抬起头,浑浊的视线艰难地穿过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埃,
落在不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裴尚城,她的丈夫,
那个曾在月光下握着她的手说要守护她一生的男人,此刻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一步一步,
沉稳地走向仓库中央那堆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光跳跃着,
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像淬了毒的冰,冻得贺繁星心脏都在抽搐。
“尚城……”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才刚出生……她甚至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婴儿在襁褓里似乎感受到了周遭的灼热与危险,
发出一声微弱的、像小猫一样的嘤咛。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贺繁星的心里,让她瞬间崩溃。
“为什么?”裴尚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笑意,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出的却是一片死寂,“贺繁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因为你是天医派唯一的传人,你的医术,能救恬恬。”唐欣恬。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瞬间刺穿了贺繁星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那个患有肺癌、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人,那个裴尚城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竟然值得他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做筹码,来逼她交出天医派的禁术。
“她的病……我可以想办法……”贺繁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腥甜,
“尚城,放过孩子,求你了……她也是你的骨肉啊!”裴尚城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婴儿,眼神里甚至没有一丝怜悯,仿佛那不是一个生命,
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晚了。”他淡淡地说,“从我决定要救恬恬的那一刻起,
你们母女,就只是她活下去的踏脚石。”说完,他不再看贺繁星一眼,转身,
朝着那片吞噬一切的火焰,伸出了手臂。“不要——!!!”贺繁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猛地用力挣扎,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手腕上的皮肉被瞬间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但那点力量在坚固的铁链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小的襁褓越来越靠近火焰,看着裴尚城脸上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着火光舔舐到襁褓的边缘……世界在她眼前瞬间崩塌,无边的黑暗和绝望将她彻底淹没。
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溅落在胸前的裙摆上,像一朵骤然绽放又瞬间枯萎的花。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婴儿微弱的哭声渐渐远去,最终,意识沉入了一片死寂的深渊。
……“唔……”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暖意。
贺繁星皱了皱眉,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精致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高级酒店特有的香氛气息,
清新而淡雅,与记忆中仓库里的霉味截然不同。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和束缚,只有手腕上一串冰凉的触感。低头一看,
那是一串由细小的玉石和银饰组成的手链,样式可爱,带着少女的青涩感。再看身上,
穿着一件亮黄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小花,料子柔软舒适,
完全不是那件沾满血污的破烂裙子。这是……怎么回事?贺繁星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套房,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车水马龙,生机勃勃。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孩,
年轻了好几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清澈,虽然有些苍白,
却没有了上一世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死寂。这分明是……三年前的自己!她颤抖着伸出手,
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贺小姐,
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一个威严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贺繁星的思绪。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笔挺西装的老人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形挺拔,面容英俊,
正是她刻骨铭心恨着的——裴尚城。只是此刻的裴尚城,脸上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病容,
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眼神看似温和,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算计。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来了,这是三年前,裴家老爷子裴振雄找到她,说裴尚城得了一种怪病,
请她这个天医派的传人出手救治。也就是这一次,她答应了裴振雄的请求,
从此一步步落入了裴尚城和唐欣恬精心编织的陷阱里。他们利用她的医术为裴尚城“治病”,
让她获得裴家的信任,然后又设计陷害,让她身败名裂,最后更是为了唐欣恬,
对她和刚出生的女儿痛下杀手……上一世的血海深仇瞬间在胸腔里翻涌,
贺繁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看着裴尚城那张虚伪的脸,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冷笑。老天有眼,
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些欠了她的,害了她女儿的,
她会一个一个,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裴振雄见贺繁星半天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裴尚城,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之前已经调查过,
这个贺繁星确实是天医派隐修的传人,医术高明,只是性子似乎有些古怪。“贺小姐?
”他又问了一遍,“只要您能治好我孙子尚城的病,裴家一定不会亏待您。报酬方面,
您可以随便开。”贺繁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恨意,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裴振雄,清晰地说道:“抱歉,
裴老爷子,我治不了。”“你说什么?”裴振雄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裴尚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上前一步,
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贺小姐,治不好没关系,
但也不能为了出名,就冒充天医派的传人吧?我可是听说,真正的天医派传人,
是唐欣恬小姐。”话音刚落,他就拍了拍手。套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素雅长裙、气质温婉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唐欣恬。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
先是对着裴振雄微微福身,然后又看向裴尚城,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裴爷爷,
”唐欣恬的声音轻柔动听,“我是唐欣恬,确实学过一些天医派的医术,只是略懂皮毛。
听说尚城哥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或许……我能试试。”裴振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早就听人说过唐欣恬,不仅温柔贤淑,还医术精湛,是天医派的正宗传人。
之前之所以找贺繁星,只是因为有人提供了消息,说她可能也是传人,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现在唐欣恬亲自出现,他自然更相信后者。“欣恬啊,
你能来就太好了!”裴振雄连忙说道,“快,快给尚城看看。”贺繁星冷眼看着这一幕,
看着裴尚城和唐欣恬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计划,她再清楚不过了。
裴尚城根本没病,所谓的怪病不过是他们用来欺骗裴家的幌子。唐欣恬假扮天医派传人,
“治好”裴尚城,以此获得裴家的认可,然后顺理成章地嫁入裴家。而她的出现,
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小插曲,现在,他们正急于把她这个“冒牌货”踢出局。
“天医隐修派的传人?”贺繁星轻轻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裴尚城的额头上。
或许是因为重生后心境不同,或许是天医派的传承在她体内觉醒得更彻底,她清晰地看到,
在裴尚城光洁的额头下,隐隐缠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那是厄运和病痛的征兆,
绝非装病就能出现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裴少爷,你确定你只是装病吗?我看你这印堂发黑,
黑气缠身,怕是……活不过三天了。”裴尚城的脸色瞬间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强作镇定,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是想掩饰你冒牌货的身份罢了!我好得很,用得着你在这里诅咒我?
”唐欣恬也立刻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善意”的劝阻:“贺小姐,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尚城哥的身体我最清楚,只是最近有些劳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哪里是什么活不过三天?你这样说,未免也太恶毒了。”“是不是恶毒,三天后自然见分晓。
”贺繁星懒得跟他们废话,她转身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包,
“既然裴家有唐小姐这位‘正宗传人’,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完全无视了裴尚城和唐欣恬难看的脸色,
以及裴振雄半信半疑的目光。走出酒店套房,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声音。
贺繁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她的影子被拉得很瘦很长,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重活一世,
真好。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裴尚城和唐欣恬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们既然能在上一世设计陷害她,这一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贺繁星整理了一下情绪,挺直脊背,朝着电梯口走去。
她的脚步坚定,眼神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和对未来的决心。这一世,
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裴家别墅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
贺繁星刚走出雕花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被一群突然冲出来的人团团围住。
“贺繁星!你这个江湖骗子!”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率先冲了上来,
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手里还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你说能治好我妈的病,
收了我们家十万块钱,结果我妈越治越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赔我妈!赔我钱!
”紧接着,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有哭哭啼啼的老太太,有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还有拿着话筒和相机的记者。他们七嘴八舌地指责着,声音尖锐刺耳,
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向贺繁星。“你就是那个自称天医派传人的贺繁星?我看就是个骗子!
”“我儿子的癌症,你说有八成把握能治好,结果钱花了,人也没了!你这个刽子手!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打着神医的幌子骗钱!
”记者们的话筒几乎要戳到贺繁星的脸上,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被挤在人群中间,进退两难,身上的衣服被拉扯得不成样子。贺繁星的心脏沉了下去。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绝对是裴尚城安排的。他就是要在这种时候,让她身败名裂,
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个冒牌货,这样才能彻底打消裴振雄对她的最后一丝疑虑,
让唐欣恬顺理成章地上位。好狠毒的心思!“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贺繁星努力稳住身形,
试图解释,“我从来没有给你们说的这些人治过病,更没有收过你们的钱!这是污蔑!
”“污蔑?”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冷笑一声,上前一步,
狠狠推了贺繁星一把,“我们都有转账记录和你开的所谓‘药方’!你还想抵赖?
要不是你骗我们说能治绝症,我们怎么会倾家荡产,人财两空!”贺繁星被推得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她稳住身体,刚想反驳,就感觉脚下被人狠狠绊了一下。“啊!”她惊呼一声,
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肘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却突然踩在了她的手背上,狠狠碾压着。“啊——!
”剧痛让贺繁星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她抬起头,顺着那只脚往上看,
看到了裴尚城那张带着残忍笑意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不屑,
仿佛在欣赏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贺繁星,”裴尚城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贺繁星的耳中,带着冰冷的威胁,“这只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识相的话,
就离裴家远点,离恬恬远点。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手背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骨头像是要被踩碎一样。
但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贺繁星难以忍受的,是裴尚城这副嚣张跋扈、理所当然的态度。
上一世女儿被他扔进火堆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瞬间席卷了她。她死死地盯着裴尚城,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那恨意如同实质,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
一字一句地说道:“裴尚城,你……不配活着。”裴尚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看起来温文尔雅,
但眉宇间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男人下车后,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
当看到被踩在地上的贺繁星,以及她手腕上那串独特的玉石手链时,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他不顾周围的混乱,快步穿过人群,来到贺繁星面前。
周围的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连带着踩在贺繁星手上的裴尚城也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松开了脚。中年男人没有看其他人,他先是对着贺繁星深深鞠了一躬,
语气恭敬而急切:“您是……天医派的贺繁星小姐吗?”贺繁星忍着手上的剧痛,
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并不认识他。“我是裴家二爷,裴国忠。
”中年男人连忙自我介绍,语气带着恳求和期盼,“我儿子裴尚泽病危,
我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请您出手救救他!贺小姐,求您了!”裴家二爷?裴国忠?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记者和“患者家属”。裴家二爷可是裴家真正掌权的人物之一,
地位比裴振雄还要高,他怎么会认识这个“骗子”?而且还对她如此恭敬?
裴尚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裴国忠,而且看样子,
裴国忠还认识贺繁星。唐欣恬也挤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
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嫉恨。她不能让贺繁星翻身!“裴二叔,您可能搞错了。
”唐欣恬立刻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温柔得体的笑容,“我才是天医派的正宗传人,
这位贺小姐……她是冒牌的。不如让我来给尚泽弟弟看看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裴国忠淡淡地瞥了唐欣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他研究天医派多年,
自然知道天医派传人的信物是什么,绝不是唐欣恬这种故作姿态的女人能冒充的。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贺繁星身上,眼神更加恳切:“贺小姐,我知道您是真正的传人。
我儿子的病很奇怪,国内外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我知道,只有您能救他。只要您能救他,
我愿意出一个亿作为报酬!”一个亿?!周围的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贺繁星的眼神瞬间变了。一个亿的报酬,这可不是随便一个骗子能得到的待遇。
难道……这个贺繁星真的有几分本事?贺繁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掌心的刺痛还未散去,裴国忠那句“一个亿”却像重锤般砸在她心上。她抬眼看向裴国忠,
男人眼中的急切与真诚不似作伪,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里,藏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绝望期盼。
而另一边,唐欣恬的脸色已经白了几分,她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裴二叔,
您别被她骗了。天医派的医术哪有这么随便,她连基本的脉法都未必懂……”“哦?
”贺繁星忽然轻笑一声,打断了唐欣恬的话。她站直身体,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目光扫过唐欣恬紧绷的脸,又落回裴尚城阴沉的神色上,“唐小姐这么笃定,
是觉得自己的医术比我高明?”唐欣恬被她看得心头发虚,
却依旧梗着脖子:“我是正宗传人,自然比你这个冒牌货强。”“好。”贺繁星点头,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你说你是传人,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裴尚城皱眉:“你想耍什么花样?”“很简单。”贺繁星看向裴国忠,“裴二爷,
我救裴尚泽。”她又转向唐欣恬,“你救裴尚城。三天为限,谁能让病人脱离危险,
谁就是赢家。”唐欣恬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裴尚城。裴尚城的病是装的,
这是他们早就串通好的,只要她随便开些温补的药,三天后说他“好转”,岂不是稳赢?
她立刻挺直腰板:“赌什么?”“如果你输了,”贺繁星的目光像淬了冰,“给我五千万,
并且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跪下向我道歉。”周围一片哗然,记者们的相机咔嚓作响,
都在记录这惊人的赌约。唐欣恬脸色微变,五千万倒不算什么,
但下跪道歉……她看向裴尚城,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鼓励,便咬了咬牙:“好!
那如果你输了呢?”“我输了,”贺繁星淡淡道,“给你五千万,叫你三声姑奶奶,
从此隐退,再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成交!”唐欣恬生怕她反悔,立刻应下。在她看来,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好处,既能彻底踩死贺繁星,又能在裴家面前立威,何乐而不为?
裴国忠看着贺繁星,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贺小姐,你确定……”“裴二爷放心。
”贺繁星打断他,“我从不说空话。”……裴家老宅被临时布置成两个独立的诊疗室,
四周架起了直播设备,这场赌约被实时传到了网上,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天医派传人之争# #一亿赌约背后的真相# 等话题迅速冲上热搜,无数人守在屏幕前,
等着看这场好戏的结局。贺繁星走进为她准备的房间时,裴尚泽正躺在病床上,
脸色灰败得像一张旧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
曲线平缓得令人心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旁边,脸上满是凝重。“贺小姐,
”一个年长的医生低声道,“二少这病太奇怪了,各项检查都做了,查不出任何问题,
但身体就是一天比一天弱,像是……像是生命力被什么东西慢慢抽走了。”贺繁星没有说话,
她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搭在裴尚泽的腕脉上。指尖传来的脉象虚浮无力,如同风中残烛,
确实是生机将绝之兆。但她指尖的触感不止于此——一丝极细微的阴冷气息顺着脉搏传来,
带着一股陈旧的怨怼之气。她掀开裴尚泽的眼皮,瞳孔涣散,眼白处隐隐有淡淡的青黑色。
再看他的脖颈,靠近锁骨的地方,有几个几乎看不见的淡紫色斑点,呈梅花状分布。
“他是不是从小就体弱?”贺繁星忽然问。守在旁边的裴国忠一愣,连忙点头:“是,
泽儿从小就比别的孩子难养,三天两头生病,我们都以为是体质问题……”“不是体质问题。
”贺繁星收回手,“是你们裴家祖上结下的怨煞之气,传到了他身上。这种气积在骨髓里,
平时看不出来,一旦遇到诱因,就会爆发,吸干宿主的生机。”医生们面面相觑,
显然觉得这说法太过玄乎。裴国忠却脸色骤变:“怨煞之气?
难道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贺繁星没有追问,
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根银针,长短不一,
针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她又拿出一个更小的瓷瓶,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
递给旁边的护士:“用温水化开,给他灌下去。”药丸入口即化,裴尚泽的喉咙动了动,
似乎舒服了一些,呼吸稍微平稳了些。贺繁星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根最长的银针,指尖翻飞,
银针刺破指尖,挤出三滴鲜红的血珠,滴在另一根银针的针尾上。那血珠像是有生命般,
顺着针身缓缓向上爬,最后在针尖凝聚成一点殷红。“都出去。”贺繁星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医生还想说什么,被裴国忠拦住了。“我们都出去。
”裴国忠对众人使了个眼色,“相信贺小姐。”房间里很快只剩下贺繁星和裴尚泽。
贺繁星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变得异常专注。她手持那根蘸了自己鲜血的银针,
对准裴尚泽头顶的百会穴,缓缓刺入。“嗡——”银针入体的瞬间,
仿佛有一声细微的嗡鸣响起。裴尚泽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灰败的脸上,
竟浮现出一丝痛苦的扭曲。紧接着,他脖颈处的淡紫色斑点开始变得清晰,颜色也越来越深,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贺繁星没有停手,她又拿起几根银针,
以极快的速度刺入裴尚泽的膻中、气海、涌泉等穴位。每一根银针落下,
都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啸,像是有怨魂在挣扎。直播屏幕前,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在干嘛?针灸?看着好吓人……”“那斑点是什么?怎么突然变深了?
”“我奶奶说这叫驱邪,难道是真的?”而另一边的房间里,
唐欣恬正对着“病榻”上的裴尚城发愁。按照计划,她只需要装模作样地施针开药,
等时间到了,裴尚城“痊愈”即可。可不知为何,裴尚城从刚才开始,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尚城哥,你怎么了?”唐欣恬压低声音,
有些慌乱,“别吓我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尚城咬着牙,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
闷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这才惊恐地发现,
自己的“装病”不知何时变成了真的,那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唐欣恬彻底慌了,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手忙脚乱地想配药,却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懂真正的医术,平时那些所谓的“治疗”,不过是照着医书依葫芦画瓢,
哄骗外行人罢了。“尚城哥!尚城哥你醒醒!”唐欣恬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用力摇晃着裴尚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青,眼睛翻白,眼看就要不行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立刻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卧槽!裴尚城怎么回事?
看起来好像真的快死了?”“唐欣恬在干嘛?只会哭吗?她不是传人吗?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裴尚城的脸色太难看了,根本不是装的!
”裴振雄在外面看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屏幕里手忙脚乱的唐欣恬,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被这两个小辈蒙在鼓里!所谓的“传人”是假的,
所谓的“治病”也是假的!……贺繁星的房间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裴尚泽脖颈处的紫色斑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密的黑色汗珠,
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
贺繁星拔出最后一根银针,针尾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她长舒一口气,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刚才那一番施针,
几乎耗尽了她体内一半的真气。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房间,落在裴尚泽的脸上。
男孩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水……”他虚弱地吐出一个字。贺繁星倒了杯温水,
扶着他慢慢喝下。裴尚泽喝了水,精神好了些,他看着贺繁星,
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感激:“是你……救了我?”“嗯。”贺繁星点头,“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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