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寒潭夜泳午夜两点四十分,周明轩的皮鞋踩碎了青石板路上的积水,
混着铁锈味的晚风掀起他湿透的衬衫。这条沿着月牙湖蜿蜒的防汛通道本该空无一人,
可今晚的雾气里总缠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有人把指甲刮过湿漉漉的玻璃。“妈的,
又绕回来了。”他烦躁地扯掉领带,手机屏幕在雾中泛着惨白的光,
导航软件上代表他位置的蓝点正围着湖岸做着无意义的圆周运动。
三小时前他还在“金茂府”的酒局上跟甲方吹嘘自己的户外探险经历,
现在却困在这片连路灯都懒得睁眼的老城区水域。湖水突然“哗啦”一声翻涌起来,
周明轩猛地回头,只见离岸三米远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团灰黑色的东西。他眯起眼,
看清那是件老式的确良衬衫,布料在水波里舒展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水生植物的根系。
更诡异的是领口处飘着半片黄纸,墨迹被泡得晕开,隐约能辨认出“奠”字的轮廓。
“谁在那儿?”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回声撞在雾气里变得支离破碎。就在这时,
衬衫下方的水面开始咕嘟咕嘟冒泡,细密的水泡连成串儿往上升,
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周明轩后退半步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只红色塑料灯笼,骨架歪歪扭扭地戳出来,
蒙皮上印着的“囍”字被水泡得发涨,活像张哭花了的人脸。他胃里一阵翻腾,
正要踢开这晦气玩意儿,灯笼突然轻轻晃动起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哗啦——”水花再次炸开时,周明轩终于看清了水里的东西。那是个半浮在水面的人形,
浑身裹着湿漉漉的黑发,腐烂的手指正抠着岸边的淤泥往上爬。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对方脖颈以下的部位——本该是皮肤的地方布满了暗红色的肌肉纹理,
像被剥去外壳的龙虾,在月光下泛着黏腻的光泽。
“救……救我……”那东西发出漏气般的嘶哑声,抬起头的瞬间,
周明轩看见一张被水泡得发胀的脸。女孩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腐烂的嘴唇咧开,露出青紫色的牙床。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雾气深处跑。
皮鞋踩在水洼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身后的拖拽声却如影随形。
有几次他感觉脚踝被冰冷的东西缠住,低头就看见湿漉漉的黑发从裤管里钻出来,
带着浓重的湖泥腥气。跑到一处拐角时,周明轩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回头,看见那女孩已经爬到他身后,无眼的面孔几乎贴在他耳边,
腐烂的手指正往他脖子上抓来。“我冷……好冷……”女孩的指甲刮过他的颈动脉,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孩背后的水面上飘着盏灯笼,
正是刚才看见的那只红色塑料灯笼。灯笼里隐约有火光跳动,
照亮了蒙皮上模糊的字迹——那根本不是“囍”字,而是用鲜血写的“瑶”字。
剧痛从后颈传来时,周明轩听见自己的皮肤被撕开的声音。他想尖叫,
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他看见那女孩捧着什么血淋淋的东西转身爬回湖里,水面上的灯笼突然“噗”地亮起,
橘红色的光芒在雾中晕开,像极了多年前奶奶坟前点过的长明灯。二、风筝线清晨五点,
清洁工老张发现防汛通道上的异常时,扫帚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路面上残留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从湖边一直延伸到公交站牌下,
最粗的那道痕迹像条被腰斩的蛇,在晨光里泛着干涸的光泽。“这是……血?
”老张凑近闻了闻,浓重的腥气里混着湖水特有的淤泥味。他刚要掏出手机报警,
目光突然被挂在柳树枝上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条银白色的金属链子,
链节上还沾着几块暗红色的碎肉,末端挂着枚男士婚戒,钻石在晨雾里闪着微弱的光。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湖面,柳枝轻轻晃动起来。
老张抬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天边飘着个黑色的影子,形状像只巨大的蝙蝠,
正随着风势缓缓移动。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影子越来越清晰——那分明是件男士衬衫,
衣领处飘着根细长的线,布料在风中展开的样子,像极了放风筝时被吹起的衣角。
“这年头还有人凌晨放风筝?”老张嘟囔着,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他低头看见扫帚尖上沾着几根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发丝缠在竹枝上,
像某种活物般轻轻蠕动。上午九点,市公安局的刑侦队封锁了月牙湖沿岸。
队长李伟蹲在血渍最密集的地方,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在路面上。
血渍边缘有明显的拖拽痕迹,延伸到湖边突然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李伟头也不抬地问。“确认了,周明轩,三十五岁,做建材生意的。
”年轻警员小王递过平板电脑,“昨晚有目击者看到他在湖边附近徘徊,
手机最后定位就在这附近消失。”李伟皱眉看着屏幕上周明轩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笑容满面地举着酒杯。他放大照片,
注意到周明轩脖子上戴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枚小小的十字架。“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湖边发现了这个。”小王递过来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枚男士婚戒,
“还有清洁工说清晨看见天上有奇怪的风筝,我们正在调取周边监控。
”李伟捏着证物袋对着阳光看了看,戒指内侧刻着“ZM&LY”的缩写。
他站起身望向平静的湖面,晨雾已经散去,墨绿色的湖水像块巨大的翡翠,深不见底。
岸边的柳树枝条低垂,有几根枝条上挂着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通知技术队,”李伟的声音有些发沉,“对湖水进行全面检测,重点排查是否有尸体沉底。
另外,查一下近二十年内月牙湖发生过的所有失踪案,尤其是女性失踪案。”中午十二点,
技术队的检测报告送了过来。湖水样本里除了常规的微生物和污染物,
还检测出微量的福尔马林成分,以及一种罕见的荧光染料。更奇怪的是,
在岸边的淤泥里发现了几片破碎的人皮组织,DNA检测显示属于男性,
与周明轩的基因序列部分吻合。“部分吻合?”李伟盯着报告上的字眼,“什么意思?
”“这些皮肤组织的基因链有断裂现象,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剥离的。
”技术人员推了推眼镜,“而且组织样本里含有大量的水藻孢子,
说明它们在水里浸泡过很长时间,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腐烂迹象。
”李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月牙湖。湖面波光粼粼,
几个孩子正在远处放风筝,彩色的风筝在蓝天上飘着,像一群自由的鸟。
他突然想起清洁工的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小王,”他拿起对讲机,
“去查一下周明轩的家庭关系,特别是他妻子的情况。还有,
把全市所有卖风筝的店都排查一遍,重点找那种用特殊布料制作的风筝。”下午三点,
小王带着新的消息匆匆赶回警局。“李队,有重大发现!周明轩的妻子林悦三年前失踪了,
当时报过案,但一直没找到人。还有,我们在月牙湖附近的一家老店里查到,
十年前有人买过大量的荧光染料和制作灯笼的材料,登记的名字是……陈瑶。”“陈瑶?
”李伟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证物袋里的婚戒,“ZM&LY,
周明轩和林悦……那陈瑶是谁?”“查不到具体信息,”小王摇摇头,
“登记地址是个早就拆迁的老小区。不过我们在档案库里找到一张十年前的失踪人口照片,
你看这个。”照片上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笑容腼腆,眼睛很大很亮。
李伟的呼吸突然停滞了——女孩的脖子上挂着条红绳,绳上系着枚小小的玉佩,
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这玉佩的样式,和他小时候弄丢的那块一模一样。窗外的风突然变大,
吹得窗户“哐当”作响。李伟抬头看见远处的天空上,那只黑色的风筝还在飘着,
只是形状似乎发生了变化,布料展开的幅度越来越大,像一张被撑开的人皮。
三、灯笼骨夜幕再次降临月牙湖时,李伟独自坐在防汛通道旁的长椅上。他穿着便装,
手里捏着那枚从现场找到的婚戒,戒指上的钻石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技术队刚刚传来消息,
周明轩的人皮组织样本里检测出了神经残留活性,这意味着皮肤被剥离时,他可能还活着。
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像某种低语,李伟的目光扫过湖面,
突然注意到离岸不远的水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那是个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他站起身慢慢走近,看清那是盏灯笼,
红色的蒙皮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复杂的花纹。灯笼悬浮在水面上,没有任何支撑却不会沉没,
橘红色的光芒透过蒙皮照在水里,映出一团模糊的影子。就在李伟准备靠近时,
灯笼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蒙皮被从里面撑开,露出一根根细长的骨架。
那些骨架泛着惨白的光泽,仔细看去竟然是由指骨串联而成,关节处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丝。
“谁在那里?”李伟握紧了腰间的配枪,声音在寂静的湖边显得格外清晰。
灯笼里的光芒突然熄灭,湖面陷入一片漆黑。几秒钟后,对岸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闷响。李伟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只看见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以及漂浮在水面上的几根黑色长发。他沿着湖岸快步跑到对岸,手电光扫过湿漉漉的泥地,
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留下的,但每个脚印中央都有个细小的孔洞,
边缘还沾着银白色的丝线。脚印延伸到一棵老槐树下突然消失,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李伟凑近细看,认出是“瑶瑶怕黑”四个字,
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刻字时的用力。“瑶瑶……陈瑶?”他喃喃自语,
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掠过。手电光猛地向上扫去,看见黑暗中有个巨大的黑影飘过,
形状像只展开翅膀的蝙蝠,翅膀边缘泛着微弱的银光。黑影飞过湖面时,
李伟清楚地看见那是件男士衬衫,衣领处飘着根细长的线,布料在夜风中展开,
露出背后模糊的血迹。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衬衫的袖口处似乎有手指在轻轻摆动,
像是在无声地求救。“周明轩?”李伟对着黑影大喊,回应他的只有风声穿过布料的呜咽声。
黑影越飞越高,渐渐融入浓稠的夜色,只剩下那根细长的线在空中轻轻晃动,
像条悬挂在天幕上的银蛇。回到警局时已是凌晨两点,李伟调出了十年前陈瑶失踪案的卷宗。
档案里的信息很简略:十五岁的女孩在自家门口失踪,
最后目击者看到她跟着父亲走向月牙湖方向。女孩的父亲陈建国是个灯笼艺人,妻子早逝,
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女儿陈瑶,儿子陈亮。卷宗里附着一张陈家的照片,
老旧的四合院里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陈建国站在中间,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他身边站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正是照片上的陈瑶,而在她身后,
一个小男孩正躲在灯笼架后面,露出双阴鸷的眼睛。李伟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个红色的灯笼,
蒙皮上绣着蝴蝶图案,和他小时候弄丢的玉佩样式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什么,
翻到卷宗的最后一页,在物证清单里看到一行字:现场发现半盏烧毁的灯笼,
残片上检测出人体组织成分。“人体组织?”李伟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立刻联系技术队,
“马上重新检测十年前那半盏灯笼的残片,对比近期发现的人皮组织样本!
”等待结果的间隙,李伟调出了陈建国的资料。
档案显示陈建国在女儿失踪后不久就搬离了老城区,下落不明。
他的儿子陈亮在半年后被送往精神病院,诊断结果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一直住院至今。
清晨六点,技术队的报告送来了。检测结果显示,
十年前灯笼残片上的人体组织确实属于陈瑶,
而且与近期发现的周明轩人皮组织有相同的基因断裂现象。更惊人的是,
残片里还检测出了和湖水样本中相同的荧光染料成分。“这说明什么?”小王看着报告,
脸色苍白,“陈瑶的皮肤被……做成了灯笼?”李伟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报告的最后一行:在灯笼骨架的缝隙中发现微量的金属碎屑,
成分与银质首饰吻合。他突然想起那张陈家照片里陈瑶脖子上的红绳,
以及自己小时候弄丢的那枚蝴蝶玉佩。“备车,”李伟猛地站起身,“去精神病院,
我要见陈亮。”精神病院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陈亮蜷缩在墙角,
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他已经二十多岁,但身形消瘦,看起来像个孩子。
当李伟提到“月牙湖”三个字时,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嘴里不停念叨着:“灯笼……妹妹的灯笼……在水里……”“你妹妹的灯笼怎么了?
”李伟轻声问道,递过去一张陈家的照片。陈亮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里的红色灯笼上,
突然尖叫起来:“爸爸!爸爸剥了妹妹的皮!做了灯笼!扔到湖里了!”他用头撞着墙壁,
哭喊着,“妹妹冷……她在水里哭……她要找皮肤……”李伟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拿出那枚从现场找到的蝴蝶玉佩复制品——这是他根据记忆找人定做的。
当玉佩放在陈亮面前时,他突然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
滑落:“妹妹的……这是妹妹的……爸爸把它摘下来……挂在灯笼上……”离开精神病院时,
李伟的心情无比沉重。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十年前,
陈建国为了某种原因剥去了女儿陈瑶的皮肤,用荧光染料处理后做成了灯笼,
而陈瑶脖子上的蝴蝶玉佩被当作装饰挂在了灯笼上。他把灯笼扔进月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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