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只玉镯，婆婆竟要将我卖去冲喜换钱方子书方灵儿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为了一只玉镯，婆婆竟要将我卖去冲喜换钱方子书方灵儿

我叫季竽，嫁进方家时，他们都当我是个不会说话、不会算计的傻子。婆婆整日指桑骂槐，

嫌我木讷，丢了方家的脸面。小姑子把我当丫鬟使，抢我的东西，还笑我呆。我的相公，

是个只知埋头苦读的书呆子，于家中诸事，一概不闻不问。他们算计我的嫁妆，

想把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念想都榨干。他们在我面前演着一家亲的戏码，

背地里却盘算着如何将我利用得干干净净。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傻。我只是觉得，

对一群蠢货开口，浪费口舌。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将所有欠我的，连本带利，

一次性讨回来的机会。而他们，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了我的面前。

1.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嫁进方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的婆婆，

方氏，捏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她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儿媳妇，像在看一头刚买进门的牲口。

“手脚还算利索，就是人看着呆了点。”她说完，松开手，用帕子嫌恶地擦了擦。

旁边站着的小姑子，方灵儿，嗤笑一声。“娘，何止是呆，我看就是个傻子。你跟她说话，

她半天都不知道回一句。”我没说话。我只是看着她。方灵儿被我看得有些发毛，挺起胸膛，

骂道：“看什么看，傻子！”我的丈夫，方子书，从头到尾都捧着一本书。

仿佛屋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这就是我的新家。

一个刻薄的婆婆，一个刁蛮的小姑子，还有一个把我当空气的丈夫。挺好。

省了我应付他们的力气。他们都以为我是个傻子。因为我爹娘早逝，我是被远房叔叔带大的。

叔叔家穷，图了方家的聘礼，就把我嫁了过来。来之前，叔叔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少说话，

多做事，方家是城里人，别惹他们不高兴。我听进去了。不是因为我怕，

而是因为我懒得跟他们废话。晚饭时，方氏给我立规矩。“我们方家不比你们乡下，

吃饭不能吧唧嘴，喝汤不能出声。”“长辈不动筷，晚辈不能动。”“吃多少盛多少，

不许剩饭。”她一条一条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我面前的粗瓷碗。碗里是半碗糙米饭，

上面铺着几根蔫巴巴的青菜。而他们桌上，摆着红烧肉，炖鸡汤。肉香飘过来，

方灵儿夹了一大块，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面无表情地吃着我的饭。一口，嚼十下。

不多不少。他们很快就吃完了，方氏把碗一推。“季竽，去把碗洗了。”我点点头，站起来，

收拾碗筷。方灵A20儿翘着腿，嗑着瓜子，把壳吐了一地。“傻子就是好使唤。

”我听见了，没理她。走到厨房，冰冷的井水刺得我手疼。我慢慢地洗着，一个，又一个。

洗完碗，我又把地上的瓜子壳扫干净。等我做完这一切，回到房间时，方子书已经睡下了。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我在桌边坐下，看着窗外的月亮。所有人都觉得，我被欺负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观察。我在记下他们每一个人的习惯，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一个傻子，是最好的伪装。因为没人会提防一个傻子。我等着。等他们露出真正的獠牙。

等我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2.我的嫁妆，成了他们的肥肉没过几天，

婆婆方氏就忍不住了。起因是我带过来的那个樟木箱子。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嫁妆。

那天早上，她把我叫到房里，一脸假笑。“季竽啊，嫁到我们方家，就是一家人了。

”“你看你那个箱子，又旧又沉，放在屋里占地方。不如让娘给你收起来，省得磕了碰了。

”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没说话。这副模样，在她看来，就是又傻又懦弱。

她的胆子更大了。“你那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拿出来给娘瞧瞧。”她说着，

就想伸手去拉我。我往后缩了缩。用很小的声音说：“娘，那是我……我娘的遗物。

”“遗物怎么了？遗物就不能看了？”方氏的脸拉了下来，“我还是你婆婆呢！

我看看你的东西，难道还会贪了你的不成？”小姑子方灵儿从外面探进头来。“娘，

跟个傻子费什么话。直接把箱子抬出来不就得了。”她说着，就要往我屋里闯。我堵在门口，

没让。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不行……不能动……”方灵儿一把推在我肩膀上。

“滚开！一个傻子还敢挡路！”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额头火辣辣地疼。

我没哭，也没闹。只是用那双他们看来呆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方灵儿心里发毛。

“你……你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方氏见状，也觉得有些过了。她怕闹大了，

被邻里听见，说他们方家苛待新媳妇。虽然我就是个傻子，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她拉开方灵儿，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好了好了，灵儿别闹了。”“季竽啊，

娘也不是非要看你的东西。主要是怕你年纪小，不会打理，把好东西放坏了。”“这样吧，

你把单子拿出来，让娘给你过过目，帮你参详参详。”嫁妆单子。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想知道，我这个乡下来的孤女，到底有多少油水可捞。我垂着眼，慢慢地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我从箱子最底层，摸出那张泛黄的纸。纸上是我爹亲手写的字。他是个落魄秀才，

字写得很好。我把单子递给方氏。她的眼睛立刻亮了。她不识字，但她认得那些名字。

“赤金头面一套、点翠簪子一对、羊脂玉镯一只、南珠耳坠两对……”她每念一样，

呼吸就粗重一分。方灵儿也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娘！她一个傻子，

哪来这么多好东西！”方氏一把将单子抢过去，揣进怀里。“什么她的东西！嫁到我们方家，

就是我们方家的东西！”她看着我，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撕掉了。“季竽，这些东西，

你一个乡下丫头用不上，放在你那里也是蒙尘。明天，你就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我替你保管。”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抬起头，看着她贪婪的嘴脸。

我说：“婆婆，单子上写了。”“这些东西，

是我爹当年托付给城东‘恒通记’的掌柜代为保管的。”“单子是凭证。要取东西，

得我和掌柜的信物对上才行。”方氏愣住了。“什么信物？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穿着的铜钱。铜钱很旧，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恒通记”是城里最大的绸缎庄，背后的东家是谁，没人知道，但谁也不敢得罪。

方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我爹一个穷秀才，还会留这么一手。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是我编的。单子是真的，东西也是真的。

但根本没有什么“恒通记”保管，也没有什么信物。那个铜钱，是我在路边捡的。我赌的，

就是他们没文化，又贪心，还迷信。我赌他们不敢去“恒通记”对质。因为一旦闹开，

他们虐待儿媳、图谋嫁妆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对自诩为城里体面人的方家来说，

这是比杀人还难受的事。方氏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铜钱，半天说不出话。

方灵儿不甘心地叫道：“娘！她说不定是骗人的！一个傻子的话怎么能信！”我看着她，

慢慢地说：“不信，你们可以去问。”“要是问出来是假的，我……我这条命，就赔给你们。

”我话说得磕磕巴巴，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被我镇住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傻子，

说出来的话，反而有几分可信度。最终，方氏咬着牙，把单子甩在我脸上。“好！好！

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她拉着方灵儿，气冲冲地走了。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第一回合，我赢了。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一计不成，

他们还会生出别的计策。下一次，他们会更狠。我摸着额头上的伤口，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方家。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3.小姑子的算盘，

打得真响方灵儿对我嫁妆里的那只羊脂玉镯，惦记上了。她明里暗里，跟我提了好几次。

“嫂子，你那镯子真好看，戴在你这粗糙的手上，真是可惜了。”“嫂子，

过几天张家小姐办赏花宴，我还没件像样的首饰呢。”“嫂子，大家都是一家人，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我每次都用同样的回答：“那是娘的遗物。”说多了，方灵儿也烦了。

她开始动歪心思。这天下午，她端了一碗银耳羹进来。笑得一脸谄媚。“嫂子，忙了一天，

累了吧？我亲手给你熬的，快尝尝。”我看着碗里黏糊糊的银耳羹。热气腾腾，

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我没接。我说：“我不饿。”“哎呀，嫂子，你别跟我客气啊！

”方灵儿把碗硬塞到我手里。“这可是我放了好多冰糖的，可甜了。”她的眼睛，

一直瞟向我手腕上的镯子。我明白了。这碗银耳羹，有问题。我端起碗，闻了闻。除了甜味，

还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苦杏仁味。是迷药。分量很轻，只会让人昏睡过去，不会致命。

她想迷晕我，然后偷走我的镯子。手段很拙劣。也很符合她的脑子。我抬起头，看着她。

“灵儿，你真好。”我当着她的面，舀起一勺银耳羹，慢慢送进嘴里。方灵儿的眼睛都亮了。

她紧张地盯着我，等着我倒下去。我把银耳羹咽下去，然后对她笑了一下。一个傻子式的，

憨厚的笑。“真甜。”然后，我把剩下的半碗，递到她面前。“你也尝尝。

”方灵e10儿的脸瞬间白了。“不……不用了！嫂子你吃，你吃！”她像是见了鬼一样，

连连摆手。“为什么不吃？”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她。“这么好吃的东西，

要一起分享啊。”“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的手，固执地举在她面前。碗沿离她的嘴唇，

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她能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也能闻到那股她亲手放进去的，

致命的苦杏仁味。她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我……我真的不饿。嫂子你自己吃吧。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是不是……嫌弃我？”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眼眶也红了。

“我知道，你们都嫌我笨。”“可是……可是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看的。

”“我熬了这么久……你就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我把“我熬了这么久”这几个字，

咬得很重。方灵儿的脸色，从白变成了青。她当然知道，这碗羹是她自己熬的。如果她不吃，

就等于承认了这里面有鬼。到时候，我只要端着这碗羹，往婆婆面前一站。都不用说话。

婆婆就算再糊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偷盗嫂嫂财物，还下药。这名声传出去，

方灵儿以后还怎么嫁人？方家的门外，已经有几个邻居在探头探脑了。

是被方灵儿刚才的大嗓门吸引过来的。方灵儿骑虎难下。她看着我手里的碗，

像是看着一碗毒药。再看看门外，那些看热闹的眼神，像一根根针，扎在她身上。最终，

她一咬牙，一闭眼。端过碗，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半碗银耳羹全喝了下去。喝完，

她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点点头。“满意。”我笑得还是很憨厚。“妹妹喜欢就好。”话音刚落，

方灵e10儿的身子晃了晃。她眼皮开始打架，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我走过去，

探了探她的鼻息。很平稳。死不了。最多就是睡上六个时辰，再拉几个时辰的肚子。

我拿起桌上的碗，走到门口。门外的邻居张婶好奇地问：“季竽家的，灵儿这是怎么了？

”我一脸茫然地回答：“不知道呀。”“妹妹说她亲手给我熬了银耳羹，可好吃了。

”“我让她也尝尝，她喝完，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我说着，

还把那个空碗给张婶看了看。张婶闻了闻，一脸羡慕。“哎哟，放了这么多糖，

灵儿对你这个嫂子可真好。”我点点头。“是呀，妹妹对我最好了。”那天下午，

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了。方家的姑娘，对自己那个傻子嫂子，好得不得了。

亲手熬了加满冰糖的银耳羹。结果把自己给累得晕倒了。至于方灵儿醒来后，又吐又泄，

虚脱了好几天。那就是后话了。她再也不敢提玉镯子的事了。看我的眼神，也从鄙夷，

变成了畏惧。像在看一个怪物。我不在乎。我只要我的镯子，安安稳稳地待在我的手腕上。

这就够了。4.一个不请自来的“贵客”方家的日子，因为方灵儿那场“病”，安生了不少。

婆婆虽然还是看我不顺眼，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茬。小姑子更是躲着我走。我乐得清静。

每天除了做些必要的家务，就是待在屋里。他们以为我在发呆。实际上，我在复盘。

复盘方家每个人的性格，他们的欲望，和他们的软肋。这些，都是我以后能用得上的武器。

平静的日子，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婆婆的娘家大姐，也就是我的大姨。

大姨是个典型的市井妇人。嗓门大，爱占小便宜，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她一进门，

整个方家就像被扔进了一只鸭子，吵得人头疼。“哎哟，我的好妹妹！多日不见，

可想死我了！”她抱着方氏，干嚎了两声。然后，她的眼睛就开始在屋里四处乱瞟。最后，

落在了我身上。“这就是子书的新媳妇？长得倒是周正。就是……看着不太机灵。

”她的眼神，跟当初的方氏一模一样。充满了算计和打量。方氏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

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我如何“傻”，如何“木讷”，如何“不讨喜”。当然，

也少不了我那箱子嫁妆的事。大姨听完，眼睛都绿了。“我的天！一个乡下丫头，

哪来那么多好东西！妹妹，你可不能糊涂啊！这进了你方家的门，那就是你方家的东西！

哪有让她自己攥着的道理！”方氏一脸为难。“姐姐，你是不知道。那死丫头犟得很，

还拿什么‘恒通记’来压我……”“恒通记？”大姨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城东那家破布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是心太软！

”她眼珠子一转，凑到方氏耳边。“妹妹，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保管让她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站在院子里，假装在晒被子。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

全进了我的耳朵。我心里冷笑。又来一个送死的。大姨的计划，简单粗暴。她打算来硬的。

第二天，她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我房门口。美其名曰：教我做规矩。“季竽，

你们乡下是不是没人教过你？见了长辈要请安，不知道吗？”“季竽，地怎么扫的？还有灰！

重新扫！”“季竽，这茶怎么泡的？烫死我了！你想谋害长辈吗？”她不停地找茬，

骂骂咧咧。方氏和方灵儿在屋里，假装没听见。她们在等。等我受不了，等我崩溃，

等我主动求饶。我没理她。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扫地，倒茶，请安。面无表情，

像个木偶。我的顺从，让大姨更加得意。她觉得，我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她的胆子越来越大。这天中午，她冲进我屋里，指着我那个樟木箱子。“这什么破箱子，

整天锁着，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说着，就想去撬锁。我拦住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反抗她。“大姨，这是我的东西。”“你的东西？”大姨叉着腰，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你人都是方家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方家的！

今天我非要打开看看不可！”她力气很大，一把将我推开。我撞在桌角，腰上一阵剧痛。

我咬着牙，没有出声。眼看着她就要把锁撬开了。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大姨，我叔叔说，这个箱子，是我娘用命换来的。”“谁要是动了，我娘在天之灵，

是不会放过他的。”大姨的动作顿住了。她回头看我，一脸不屑。“吓唬谁呢！

我活了半辈子，什么鬼神没见过！我偏不信这个邪！”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娘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她说，谁敢动她的东西，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她会夜里爬到那人的床头，一点一点，把他的肠子掏出来……”我的声音，很平，很静。

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屋里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一阵阴风吹过，

窗户发出“吱呀”的响声。大姨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她看着我，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呆滞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从心底里发寒。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嘴上虽然硬，但手已经从箱子上拿了下来。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最终，是大姨败下阵来。

她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疯子！真是个疯子！”我知道，她害怕了。对付这种市井泼妇，

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只能比她更“疯”，更“邪”。用她最害怕的东西，去击垮她。

鬼神之说，我本不信。但只要能保护我的东西，我不介意，当一次“疯子”。5.我丈夫，

他终于开口了大姨被我吓跑后，消停了两天。但方家对我的嫁妆，贼心不死。

他们开始把主意，打到了方子书身上。方子书是我的丈夫。也是这个家里，

唯一一个对我没有明显恶意的人。当然，也没有任何善意。

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不存在的物件。但现在，他成了婆婆手里的枪。这天晚上，

他破天荒地没有看书。而是坐在桌边，看着我。这是我们成婚以来，他第一次正眼看我。

“季竽。”他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娘说……你把嫁妆单子给她看看。

”我正在缝补一件旧衣服，闻言，手里的针顿了一下。我抬起头。“单子，婆婆已经看过了。

”方子书皱了皱眉。他似乎不习惯和我这样对话。在他心里，

我应该是一个只会点头或摇头的傻子。“我是说，把嫁az妆……拿出来，

交由娘亲统一保管。”他说得有些艰难。“这样，也免得灵儿和姨母她们，总惦记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着想。替我解决麻烦。但我知道，他只是在转述婆婆的话。

甚至可能，连标点符号都没改。我放下手里的针线。“相公，你也是读书人。

”“《礼记》有云：‘妇有七出，无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请问相公，我犯了哪一条，竟要被收缴嫁妆？”嫁妆是女子的私产，受律法保护。

除非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弃，否则夫家不得染指。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方子书被我问得一愣。他的脸涨红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家人，

不必分得那么清楚。”“是吗？”我看着他。“那相公的书，为何不让灵儿也去读读？

”“相公的笔墨纸砚，为何不让婆婆拿去记账？”“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方子书的脸，红得像猪肝。他读了半辈子圣贤书，

第一次被人这样当面诘问。还是被他那个传说中“傻子”一样的妻子。“我没有强词夺理。

”我的语气，依然平静。“我只是在跟相公讲道理。”“嫁妆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依靠。

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谁要拿走它，就是要我的命。”我说完，不再看他。

重新拿起针线，继续缝补。一针，一线。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出自我的口中。

方子书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他一直以为，他娶的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却没想到，

这个木偶，不仅会说话，还会用他最引以为傲的“道理”，来反驳他。这场对话，

最终以他的落荒而逃告终。他几乎是跑出了房间。我听到，他去了婆婆的院子。紧接着，

就传来了婆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方灵儿的尖叫。“没用的东西！连个傻子都说不过！

”“哥！你是不是被那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坐在灯下，嘴角，

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枪，如果不能用了。那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方子书这个“读书人”，第一次尝到了“理”和“利”冲突时的无力感。他读的书，

教他孝顺。却没教他，当母亲的要求违背了律法和人伦时，该如何自处。他的世界，

第一次裂开了一道缝。而我，只是往那道缝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这就够了。堡垒，

往往是从内部开始崩塌的。6.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方家从内部攻破我的计划失败了。

他们开始寻求外援。而这个外援，就是城西的张屠户。张屠户是个鳏夫，四十多岁，

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听说，他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因为好赌，

家里穷得叮当响。这样的人，是所有正经人家的噩梦。而现在，婆婆打算把这个噩梦，

引到我身上。她的算盘很简单。让我“不清不白”，毁了我的名声。到时候，

方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休了我。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她的嫁妆，自然就成了方家的囊中之物。

这个计划，是小姑子方灵儿提出来的。因为她听说，张屠户最近赌输了钱，正四处找门路。

只要给他点甜头，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我是在去河边洗衣的时候，知道这个计划的。

邻居家的李大娘，偷偷告诉我的。她看不惯方家的做派，又怕惹事，只能这样提醒我。

“季竽家的，你最近……少出门。特别是别一个人去僻静的地方。”我谢过了她。心里，

却已经有了计较。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那我就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