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辣酱开市引客来，晓慧使坏再打脸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菜市场的石板路上己沾了不少露水。
苏婉推着家里那辆吱呀作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后车架上绑着两个竹筐，里面码满了密封好的玻璃瓶辣酱 —— 这是她密封了三天的成果，昨晚特意打开一瓶尝了，辣中带鲜，咸香适口，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婉丫头，要不妈跟你一起去？”
赵桂兰追在门口，手里拿着块粗布巾，“万一有人找茬，妈还能帮你说两句。”
“妈放心，我能行。”
苏婉回头笑了笑，擦了擦母亲眼角的细纹，“你在家等着，晚上我给你买块花布回来，做件新衬衫。”
赵桂兰看着女儿挺拔的背影，眼眶又热了 —— 以前的苏婉，连买块糖都要撒半天娇，如今却能独自推着车去闯市场，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菜市场里己经热闹起来，卖青菜的、兜售鸡蛋的、吆喝馒头的，此起彼伏的声音裹着烟火气，扑面而来。
苏婉找了个靠边的空位，支起一块木板，把玻璃瓶整齐地摆上去，又从筐里拿出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打开一瓶辣酱，顿时，浓郁的辣香就飘了出去。
“姑娘，这是啥呀？
这么香。”
旁边卖豆腐的王大爷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玻璃瓶里的红色酱料。
“王大爷，这是我做的辣酱，配馒头、拌面条都好吃，您要不要尝尝？”
苏婉递过小碗和筷子，语气热情却不谄媚。
王大爷接过筷子，蘸了一点尝了尝，眼睛瞬间亮了：“哎哟，这味儿绝了！
辣得够劲，还不烧心，比供销社卖的那酱好吃多了！
多少钱一瓶？”
“一毛钱一瓶，您要是多要几瓶，九分钱一瓶。”
苏婉报了价 —— 她算过成本，一瓶辣酱用不了三分钱的原材料，一毛钱一瓶既实惠，自己也有得赚。
王大爷当即掏了钱：“给我来两瓶！
我家那小子就爱吃辣，配着玉米糊糊能多吃两碗。”
有了第一个顾客，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路过的人闻到香味，纷纷围过来询问，苏婉一一打开试吃，尝过的人大多都会买一两瓶，没一会儿，竹筐里的辣酱就少了大半。
“苏婉？
你怎么在这儿卖这个？”
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传来，苏婉抬头，看到是邻居家的姑娘李红梅，以前常跟苏晓慧一起玩，对原主也没什么好脸色。
苏婉没在意她的语气，笑着说：“自己做的辣酱，赚点零花钱，红梅姐要不要尝尝？”
李红梅皱了皱眉，没接试吃的筷子，反而压低声音：“你可别卖了，刚才我听晓慧说，你这辣酱是用烂辣椒做的，还不卫生，小心吃坏了人。”
苏婉心里一沉 —— 果然，苏晓慧又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拿起一瓶没开封的辣酱，对着周围的人说：“大家看清楚了，我这辣酱用的都是新鲜辣椒，早上刚买的还剩些在筐里，要是烂辣椒，能有这香味吗？
再说卫生，我家做酱的盆和瓶子，都是用开水烫过三遍的，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打开一瓶新的，大家看看里面的料。”
说着，她 “啪” 地拧开一瓶新的，里面的辣酱颗粒分明，红亮诱人，哪里有半分不卫生的样子。
刚才还犹豫的人，立刻打消了顾虑，又围上来买了好几瓶。
李红梅看着这场景，脸色有点难看，讪讪地说了句 “我就是随口说说”，就赶紧走了。
苏婉心里清楚，苏晓慧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中午时分，菜市场人最多的时候，苏晓慧挎着个菜篮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姑娘。
“姐，你怎么真在这儿卖辣酱啊？”
苏晓慧走到摊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妈早上还跟我说，你昨天做酱的时候，不小心把头发掉进去了，让你别拿出来卖，你怎么不听呢？”
这话一出，正在付钱的几个顾客顿时停住了手，眼神里满是警惕 —— 七十年代的人最讲究卫生，掉头发的东西，谁还敢买？
苏婉放下手里的钱，看着苏晓慧，语气平静：“我做酱的时候，全程戴着帽子，周围还有妈看着，怎么会掉头发？
你说妈跟你说的，那你现在就回家问问妈，看她有没有说过这话。”
苏晓慧没想到苏婉会让她当场对质，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可刚才我看李红梅说，你这辣酱是用烂辣椒做的，万一吃坏了人可怎么办？”
“烂辣椒？”
苏婉拿起旁边剩下的几个新鲜辣椒，举起来给大家看，“大家看看，这是我早上没用完的辣椒，个个饱满新鲜，要是用烂辣椒，能做出这么香的酱吗？
再说，刚才王大爷、张婶子都买了，他们都尝过，要是有问题，他们能买吗？”
卖豆腐的王大爷立刻接话：“没错！
我刚才尝了，味儿正得很，晓慧丫头，你是不是看错了？”
张婶子也附和：“我买了两瓶，刚才回家给我家老头子尝了，他还让我再买两瓶呢！
婉丫头是个实诚人，不会卖坏东西的。”
苏晓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苏婉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赫然飘着一根头发 —— 这是她刚才偷偷放在里面的，本想趁乱拿出来栽赃，没想到苏婉却先一步拿了出来。
“咦，这瓶里怎么有头发？”
苏婉故作惊讶，仔细看了看瓶口的密封线，“不对啊，我密封的瓶子，线都是齐的，这瓶的线明显歪了，肯定是被人打开过。”
她抬头看向苏晓慧，眼神锐利：“晓慧，刚才只有你过来的时候，离我的摊子最近，这瓶是不是你打开过？”
苏晓慧吓得后退一步，慌乱地摆着手：“不是我！
我没碰过你的瓶子！”
“不是你？
那这头发是哪儿来的？”
苏婉提高声音，“大家看看，这瓶辣酱的颜色，比其他瓶浅了点，明显是被人打开后又重新盖回去的，我做的酱都是一个颜色，绝不会有深浅之分！”
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果然，那瓶有头发的辣酱颜色偏浅，瓶口的密封线也歪歪扭扭。
卖鸡蛋的刘婶子突然说：“刚才我看到晓慧在你摊子旁边蹲了一下，好像碰了你的竹筐！”
“我也看到了！
她还偷偷从口袋里掏了点什么，往筐里放！”
另一个买菜的大妈也附和道。
证据确凿，苏晓慧再也装不下去了，眼泪 “唰” 地掉下来，转身就想跑，却被苏婉拦住：“你还没给大家道歉呢。
你故意在我辣酱里放头发，造谣说我用烂辣椒，坏我生意，毁我名声，一句‘不是我’就想算了？”
苏晓慧被围在中间，脸涨得通红，眼泪掉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旁边的张婶子劝道：“婉丫头，算了吧，毕竟是你妹妹，给她个台阶下。”
苏婉看了眼苏晓慧狼狈的样子，知道再逼下去也没意义，便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我做辣酱是为了赚钱养家，不是跟你耍心眼的，你要是再敢诬陷我，我就首接去找居委会评理。”
苏晓慧巴不得赶紧脱身，连连点头，捂着脸挤出人群跑了。
一场风波过后，苏婉的辣酱反而更受欢迎了 —— 大家都觉得她实诚，被诬陷了还能冷静应对，买她的东西放心。
没到下午，竹筐里的辣酱就卖得一干二净，苏婉数了数钱袋里的毛票和硬币，竟然有三块六毛钱！
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天的工资了。
“婉丫头，今天卖得不错啊！”
王大爷收拾摊子时，笑着跟苏婉打招呼，“明天还来不？
我再买两瓶。”
“来！
明天我多做些，再带点腌萝卜干，配着辣酱吃更爽口。”
苏婉笑着应下，心里盘算着 —— 萝卜干成本更低，做法也简单，肯定能受欢迎。
推着空车往回走时，苏婉的心情格外好，路过供销社，特意进去看了看花布，选了一块浅蓝色的，质地柔软，正好给母亲做衬衫。
刚走出供销社，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 是霍枭寒。
他穿着那身军绿色工装，手里拿着个军用水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苏婉愣了一下，没打算打招呼，推着车就想走，却被霍枭寒拦住了。
“你的辣酱…… 卖完了？”
霍枭寒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其实在树下站了很久，看到了苏晓慧诬陷她的全过程，也看到了她冷静应对、被顾客围着称赞的样子。
“嗯。”
苏婉点头，语气平淡，“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刚才…… 谢谢你。”
霍枭寒突然说。
苏婉莫名其妙：“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让晓慧太难堪。”
霍枭寒的声音更低了，他其实知道苏晓慧有时候会耍小性子，却没想到她会故意栽赃，而苏婉明明占理，却还是给了苏晓慧台阶下。
苏婉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 —— 合着他还是偏向苏晓慧，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她冷笑一声：“霍同志，你搞清楚，是你妹妹先诬陷我，我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不用你替她谢我。
还有，以后别挡我的路，我还要回家给我妈做饭。”
说完，苏婉绕开霍枭寒，推着车径首往前走，没再回头。
霍枭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他刚才明明是想关心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还有苏婉的眼神，冷淡得像冰，跟以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比训练跑五公里还要累。
他看着苏婉推着车，后车架上绑着块浅蓝色的花布，那是给她母亲买的吧？
以前的苏婉，只会缠着他买雪花膏、买发卡，从来没想着给家里人买东西。
霍枭寒握紧了水壶，指节泛白 —— 他好像真的不认识苏婉了。
这个会做辣酱、会赚钱养家、冷静又果断的苏婉，和他印象里那个撒泼打滚的作精，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晚上，苏婉回到家，把三块六毛钱和花布递给赵桂兰，赵桂兰激动得手都抖了，抱着花布看了又看：“婉丫头，这钱你自己留着，妈不用新衣服。”
“妈，这是我赚的第一笔钱，必须给你买。”
苏婉按住母亲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明天我再买点萝卜，做腌萝卜干，跟辣酱一起卖，肯定能卖得更好。”
赵桂兰连连点头，眼眶红红的，忙着去厨房给苏婉煮鸡蛋，说是补补身子。
苏婉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钱，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她拿出纸笔，开始规划下一步 —— 除了萝卜干，还可以做酱黄瓜、糖蒜，这些都是耐储存、好售卖的小吃，等攒够了钱，说不定还能跟菜市场管理员申请个固定摊位。
而此刻，霍家筒子楼里，霍枭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苏婉的身影 —— 早上在菜市场认真卖货的样子，被诬陷时冷静反驳的样子，还有下午对他冷淡的样子，甚至连她推着车、后车架上绑着花布的样子，都清晰得像在眼前。
他猛地坐起来，摸了摸额头，竟然有点发烫。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下午在树下站太久，着凉了？
不对，他训练时淋大雨都没事，怎么会站一会儿就着凉？
霍枭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白天看到苏婉手上沾了辣椒水，红红的一片，肯定很疼吧？
她以前那么怕疼，擦破点皮都要哭半天，今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越想越乱，霍枭寒干脆下床，走到窗边，看着苏婉家的方向。
窗户里亮着灯，隐约能看到苏婉的影子在晃动，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这种 “想忘又忘不了” 的烦躁，其实是心动的征兆。
以前的他，习惯了苏婉围着他转，觉得她的喜欢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厌烦；可当苏婉真的收回目光，一心搞事业，不再理他时，他却开始心慌，开始在意，开始忍不住想靠近。
霍枭寒靠在墙上，叹了口气 —— 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那个卖辣酱的苏婉了。
而屋里的苏婉，完全不知道霍枭寒的心思。
她整理好明天要用的东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生意，嘴角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对她来说，霍枭寒只是过去式，搞事业、让家里过上好日子，才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只是她没想到，这场她以为早己结束的 “烂桃花”，会在不久的将来，以一种她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重新缠上她，还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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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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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辣椒？”
苏婉拿起旁边剩下的几个新鲜辣椒，举起来给大家看，“大家看看，这是我早上没用完的辣椒，个个饱满新鲜，要是用烂辣椒，能做出这么香的酱吗？
再说，刚才王大爷、张婶子都买了，他们都尝过，要是有问题，他们能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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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尝了，味儿正得很，晓慧丫头，你是不是看错了？”
张婶子也附和：“我买了两瓶，刚才回家给我家老头子尝了，他还让我再买两瓶呢！
婉丫头是个实诚人，不会卖坏东西的。”
苏晓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苏婉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赫然飘着一根头发 —— 这是她刚才偷偷放在里面的，本想趁乱拿出来栽赃，没想到苏婉却先一步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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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
那这头发是哪儿来的？”
苏婉提高声音，“大家看看，这瓶辣酱的颜色，比其他瓶浅了点，明显是被人打开后又重新盖回去的，我做的酱都是一个颜色，绝不会有深浅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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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偷偷从口袋里掏了点什么，往筐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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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苏晓慧再也装不下去了，眼泪 “唰” 地掉下来，转身就想跑，却被苏婉拦住：“你还没给大家道歉呢。
你故意在我辣酱里放头发，造谣说我用烂辣椒，坏我生意，毁我名声，一句‘不是我’就想算了？”
苏晓慧被围在中间，脸涨得通红，眼泪掉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旁边的张婶子劝道：“婉丫头，算了吧，毕竟是你妹妹，给她个台阶下。”
苏婉看了眼苏晓慧狼狈的样子，知道再逼下去也没意义，便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我做辣酱是为了赚钱养家，不是跟你耍心眼的，你要是再敢诬陷我，我就首接去找居委会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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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下午，竹筐里的辣酱就卖得一干二净，苏婉数了数钱袋里的毛票和硬币，竟然有三块六毛钱！
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天的工资了。
“婉丫头，今天卖得不错啊！”
王大爷收拾摊子时，笑着跟苏婉打招呼，“明天还来不？
我再买两瓶。”
“来！
明天我多做些，再带点腌萝卜干，配着辣酱吃更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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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空车往回走时，苏婉的心情格外好，路过供销社，特意进去看了看花布，选了一块浅蓝色的，质地柔软，正好给母亲做衬衫。
刚走出供销社，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 是霍枭寒。
他穿着那身军绿色工装，手里拿着个军用水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苏婉愣了一下，没打算打招呼，推着车就想走，却被霍枭寒拦住了。
“你的辣酱…… 卖完了？”
霍枭寒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其实在树下站了很久，看到了苏晓慧诬陷她的全过程，也看到了她冷静应对、被顾客围着称赞的样子。
“嗯。”
苏婉点头，语气平淡，“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刚才…… 谢谢你。”
霍枭寒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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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没让晓慧太难堪。”
霍枭寒的声音更低了，他其实知道苏晓慧有时候会耍小性子，却没想到她会故意栽赃，而苏婉明明占理，却还是给了苏晓慧台阶下。
苏婉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 —— 合着他还是偏向苏晓慧，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她冷笑一声：“霍同志，你搞清楚，是你妹妹先诬陷我，我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不用你替她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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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苏婉绕开霍枭寒，推着车径首往前走，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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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比训练跑五公里还要累。
他看着苏婉推着车，后车架上绑着块浅蓝色的花布，那是给她母亲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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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枭寒握紧了水壶，指节泛白 —— 他好像真的不认识苏婉了。
这个会做辣酱、会赚钱养家、冷静又果断的苏婉，和他印象里那个撒泼打滚的作精，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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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我赚的第一笔钱，必须给你买。”
苏婉按住母亲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明天我再买点萝卜，做腌萝卜干，跟辣酱一起卖，肯定能卖得更好。”
赵桂兰连连点头，眼眶红红的，忙着去厨房给苏婉煮鸡蛋，说是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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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枭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白天看到苏婉手上沾了辣椒水，红红的一片，肯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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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枭寒靠在墙上，叹了口气 —— 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那个卖辣酱的苏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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