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开头:**他们都说,陆沉舟养我是个善举。一个哑巴,一个疯子,多么般配。
他给我最好的颜料,画最贵的画。却不准我踏出这笼子一步。
直到我在他珍藏的旧报纸上看到——十年前那场夺走我父母声音的车祸,
肇事者竟是他父亲亲手逼死的员工。
**第一章:风暴前夕**画室里静得只有画笔擦过画布的沙沙声。
小雨在沉郁的蓝灰色底色上,试图调入一缕微弱的淡金,如同在阴霾中捕捉一线曙光。
陆沉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处理邮件,目光却不时落向她的背影。
他学会了用她懂得的方式陪伴——比如,在她需要时,默默递上那支颜料。突然,
手机的震动撕破了宁静。陆沉舟瞥见屏幕上助理的名字,眉头微蹙,起身走向窗边。“说。
”“陆总,事情麻烦。”助理的声音带着紧迫,“赵乾联系了小雨女士的舅舅和姨妈,
他们现在正驱车前往工作室,估计十分钟后到。”陆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们想干什么?”“要求小雨女士更换代理,并且……他们联系了八卦媒体,准备爆料,
内容对您和小雨女士非常不利。”陆沉舟的声音如同结冰:“拦住媒体,不惜代价。人来了,
直接请到我办公室——不准他们踏进画室半步。”“是,陆总。”电话挂断。陆沉舟转过身,
发现小雨不知何时已停下画笔,正静静地看着他。她那双盛着太多情绪的眼睛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他走过去,神色放松,用手语比划,
动作虽生涩但意思明确:没事,一点小问题,我去处理。你继续画。小雨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他刚才紧握着的手机,轻轻点头,重新转向画布。但陆沉舟看得出,
她笔尖的流畅消失了,那抹淡金色,终究没能彻底穿透厚重的蓝灰。他深吸一口气,
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在门口顿了顿。——风暴,已至门外。
**第二章:亲情为名的匕首**陆沉舟刚在办公室的宽大座椅上坐定,
门就被不客气地推开了。王建国腆着肚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走进来,王爱红跟在他身后,
眼睛已经预备好地开始泛红。“陆总,您是大人物,我们小门小户高攀不起。
”王建国开门见山,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桌面上,“小雨这孩子命苦,
我们做长辈的不能看着她走错路!那个赵乾是不怎么样,但好歹知根知底!
您这突然把人接走,外面传得风言风语,我们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王爱红立刻配合地拔高声音,带着哭腔:“就是!说什么艺术顾问,谁知道是不是……唉!
我们小雨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可不能让人这么糟践名声!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带她走,
她的画以后我们自己家人帮她打理!”陆沉舟指尖轻点着光洁的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缓缓从眼前这两张写满了贪婪与虚伪的脸上刮过。“首先,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小雨是成年人,
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向和合作对象。其次,我与小雨是正式的雇佣关系,合同条款清晰,
受法律保护。最后,”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关于二位所说的‘风言风语’,
我已经掌握了是赵乾在背后散布谣言的证据。如果二位继续配合他进行不实指控,
我会以诽谤罪提起诉讼,追究到底。”王爱红被他的气势骇得一缩脖子,
但王建国显然有备而来,他猛地站起来,
肥胖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你少吓唬人!诉讼?你以为我们怕你?
我们已经联系了记者,就要把你怎么诱骗残疾侄女的事情捅出去!
看你这个大老板还要不要脸!”“我看谁敢!”一个无声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小雨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紧紧抿着一条线。她显然听到了刚才所有的争吵。
她的目光掠过叫嚣的舅舅和假哭的姨妈,最后落在陆沉舟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
他一时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担忧?“小雨!你来得正好!
”王建国脸上瞬间堆起虚伪的关切,变脸速度快得惊人,“快跟舅舅姨妈回家!
这个陆沉舟没安好心!他就是图你的画,图你的名气!”王爱红也扑过来想拉小雨的手,
声音尖锐:“跟我们走!不能再让他骗你了!”小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在三人目光的注视下,她猛地从随身的旧帆布包里掏出速写本和炭笔,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用力而微微发抖。她飞快地在纸上画着,炭笔划过纸面,
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愤怒的低吼。几笔勾勒,两个扭曲丑陋的人形,
正眼冒金光地瓜分从一张流泪脸上掉落的金币,
旁边是赵乾那标志性的、充满算计的猥琐笑脸。画完,
她将速写本重重地拍在王建国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指着那幅“瓜分金币”的画,然后又决绝地、毫不留情地指向办公室大门之外。
**——滚出去。**王建国和王爱红看清了画上的内容,
那赤裸裸的贪婪与背叛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一阵青一阵白。
陆沉舟的目光却落在了她速写本翻开的另一页上。那上面是一个简单的漫画:一个小女孩,
紧紧拉着一个高大男人的衣角,而男人手持盾牌,沉稳如山,挡在她身前,
面对着一群张牙舞爪的黑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酸涩麻胀的感觉瞬间溢满胸腔。他明白了。他明白了她的选择,她的信任,
和她此刻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姿态。他不再看那对脸色青白的男女,迈步走到小雨身边,
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与力量:“他们联系了媒体,事情需要公开澄清。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与掌控,只有全然的信任与征询,
“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吗?”小雨抬起头,看向他深邃眼眸中的倒影。她深吸一口气,
眼神清亮而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第三章:无声的惊雷**一小时后,
沉星科技临时新闻发布会现场。镁光灯如同密集的闪电,将整个会场映照得一片惨白。
台下座无虚席,记者们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猎物的躁动。陆沉舟站在发言台前,
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他面容冷峻,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没有任何寒暄,
直接切入主题。“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到来。在此,
我就近期关于我本人与画家小雨女士的不实传闻,做以下澄清。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而冰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他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三件事:第一,他与小雨是正式、合法的工作伙伴关系,
受合同保护;第二,前代理人赵乾因不满代理权变更,恶意策划并散布谣言;第三,
小雨女士的家人受人蛊惑,前来施压。随即,他身后的屏幕亮起,展示了部分合同关键条款,
以及几张赵乾联系水军公司的聊天记录截图。
“……对于所有针对小雨女士个人状况的恶意揣测和人身攻击,
”陆沉舟的语气陡然变得锐利,“沉星科技以及我本人,都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绝不姑息。”台下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显然,陆沉舟准备充分的证据和强硬的态度,
让原本期待劲爆八卦的记者们有些意外。然而,关于“控制”、“特殊关系”的质疑声,
依然如同暗流在会场涌动。有几个记者举起手,问题尖锐直白:“陆总,
您如何证明这只是一份纯粹的工作合同?”“为什么小雨女士从不亲自发声?
这是否本身就是一种不自由的体现?”陆沉舟眉头微蹙,正准备回应。就在这时,
令所有记者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一直安静地坐在陆沉舟侧后方阴影里的小雨,
缓缓站了起来。她走到发言台旁边,那里不知何时早已架设好了一个便携式电子画板,
连接着会场最醒目的大屏幕。她拿起感应笔,在所有疑惑、好奇、审视的目光聚焦下,
抬起了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总是盛着过多情绪的眼睛里,此刻却异常明亮,
如同在绝境中点燃的两簇火焰,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宣战般的决绝。她没有看任何人,
将全部心神凝聚在笔尖。她开始作画。大屏幕上,线条开始飞速流淌、成型。
**第一幅画**:赵乾那张被夸张化的脸,正对着一个麦克风,嘴里喷涌而出的不是声音,
而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狰狞扭曲的毒蛇,
毒蛇紧紧缠绕着一个象征着她的、抱着画板的瘦小身影,几乎要将她吞噬。
**第二幅画**:她的舅舅和姨妈,形象变成了一只眼冒绿光的鬣狗和一只盘旋的秃鹫,
它们正在争抢一件打着“亲情”标签却已破烂不堪的外套,脚下狠狠踩踏着的,
是碎裂的“尊严”二字。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但这还没完。
**第三幅画**:视角猛然切换!不再是受害者的控诉与挣扎。画面上,是她自己,
站在一个光芒汇聚的舞台中央,她的画笔如同最锋利的宝剑,
划破了笼罩着她的沉重阴霾与锁链!她的身后,是陆沉舟沉稳如山的身影,
他没有挡在她前面,而是与她背脊相靠,并肩而立!他们的脚下,
是碎裂一地的流言蜚语和那些仓皇退散、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她没有说一个字。
但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鸦雀无声。那些扭曲的、犀利的、充满力量与隐喻的图像,
比任何苍白的辩解、任何严谨的法律条文都具有更强的冲击力。她用自己的武器,
将这场针对她的阴谋、贪婪与迫害,解剖得淋漓尽致,也将自己的不屈、强大与选择,
展现得震撼人心!最后,她在画板的角落,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一行清晰无比的字,
投射在大屏幕上:**我的世界很安静,所以我的画,必须震耳欲聋。**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三秒。随即,
是骤然爆发的、密集得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快门声和如同潮水般的哗然!
所有的镜头都疯狂地对准了那个站在画板前,身形单薄却挺直如松的女孩!陆沉舟侧头,
看着身边这个娇小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能量的女孩,看着她微微颤抖却依旧固执挺直的脊背,
一种滚烫的、近乎疼痛的骄傲与怜爱,瞬间击中他的心脏,
汹涌澎湃的情感几乎要冲破他惯常的冷静自持。他守护的雏鹰,在他亲手搭建的战场上,
用她自己的方式,振翅撕裂了所有阴霾!
他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再只是他需要保护的人,
更是能与他并肩作战、彼此照耀的伙伴。**这一刻,无声,却胜似万钧雷霆。
---**第四章:雪落前的温度**发布会引发的风暴,以远超预期的速度平息了。
赵乾的谎言在铁证和那场震撼人心的“绘画直播”面前不堪一击,彻底身败名裂,
在圈内再无立足之地。小雨的舅舅和姨妈,在舆论一边倒的嘲讽和指责中灰溜溜地消失,
再也不敢上门。艺术圈的质疑声浪被惊叹所取代,“色彩的交响家”这个名号,
连同她那句“我的画,必须震耳欲聋”,一起被广泛传播,成为了她独一无二的标签。
工作室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陆沉舟撤掉了所有明里暗里保护或者说监控小雨的人,
将她的通讯设备和个人账户完全归还。
他开始真正地将她视为一个平等的、有能力掌控自己人生的伙伴,
而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妥善安置的责任。而小雨,似乎也卸下了一层沉重的枷锁,
眉宇间的郁色淡去了不少,笑容比以前多了些真实的温度,画笔下的色彩也愈发大胆和明媚,
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束缚。他们之间,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形的隔阂仿佛消融了许多。
一种历经风雨后沉淀下来的默契与温暖,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她会在他熬夜处理工作时,
默默在他手边放一杯温热的牛奶。他会在她忘我作画忘记用餐时,不容置疑地拉她离开画架,
陪她吃完一顿饭。那并排而立的画架,也再次被赋予了生命力。只是,
他们不再仅仅是各自表达,而是开始了真正的“对话”。
小雨画下发布会后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瑰丽的橘粉色的天空,陆沉舟便会在一旁的画布上,
用沉稳的笔触添上两只依偎在窗沿、羽毛被镀上金边的小鸟,它们安静地眺望着远方,
尾巴亲昵地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甜的暖意,像即将成熟的果实,
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也像不断被投入柴薪的篝火,温度悄然累积,只待一个迸发的契机。
这天夜里,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细密的雪花无声地飘洒,
在墨蓝色的夜幕下织成一张静谧的网。画室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柔和地投在木质地板之上。小雨坐在画架前,修改着一幅画的细节,
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成了这雪夜里唯一的伴奏。陆沉舟处理完最后一份邮件,合上电脑,
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被灯光下的那个身影牢牢吸引。
灯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的侧脸,勾勒出她纤细脖颈的美好曲线,
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柔软地贴在颊边。她专注时,长长的睫毛会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一种混合着强烈爱怜、深刻欣赏和难以抑制的吸引力的情感,在他胸腔里汹涌澎湃,
几乎要满溢出来。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她每一次用画笔创造的奇迹,
都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安静的女孩,早已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占据了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位置。他不想再仅仅停留在默契的陪伴和图像的交流里。
他渴望更近一步,渴望确认彼此的心意,渴望用最直接的方式,
表达他胸腔里那股汹涌得快要失控的情感洪流。他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
小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画笔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只是原本平稳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乱了一瞬,裸露在空气里的白皙耳根,
悄悄漫上一抹动人的绯红。陆沉舟的心跳更快了,如同擂鼓。他俯下身,
手臂从后面轻轻环住她,这是一个带着试探与无比珍视的拥抱。
他的下颌几乎要触碰到她柔软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畔,
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低声唤她:“小雨……”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
蕴含着太多未明说的、滚烫的情意。小雨的身体在他靠近的瞬间,先是本能地微微一僵,
随即被一股巨大的、令人眩晕的暖流包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坚实温度和有力的心跳,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熟悉的气息,
混合着淡淡的松节油味。一种深切的渴望从心底滋生,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与安全,
贪恋这一刻近乎完美的静谧与亲密。她的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画笔从微微发抖的手中滑落,“嗒”的一声轻响,掉在松木地板上,
在未完成的画布上留下一道突兀的、中断的痕迹。感受到她的颤抖和那支滑落的笔,
陆沉舟将她环得更紧了些,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他低下头,
唇缓缓地、带着无比的虔诚和期待,
向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垂和脸颊交界处那片细腻的肌肤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雪夜的清冷和灯光的暖意,浪漫得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不容惊醒的梦。然而,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刻,
就在那体温交融、呼吸相闻的临界点——一种更深层的、蛰伏在她灵魂深处的恐惧,
如同被惊动的毒蛇,猛地昂起了头!是童年失去双亲的无助,
是赵乾多年精神控制留下的阴影,是害怕一旦踏出这一步,
就会从“并肩的伙伴”重新变回“依附的菟丝花”的恐惧!那些被掌控、被定义的过往,
与眼前这令人沉溺的温暖交织在一起,化作了勒紧她呼吸的冰冷锁链。她的身体,
先于她混乱迟疑的理智,遵循了最本能的自我保护。她猛地偏过头,以一种近乎惊惶的姿态,
躲开了那个即将落下的、象征着关系彻底改变的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碎裂。
陆沉舟所有的动作,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期待,都随着她这个突兀的躲闪,瞬间冰封。
他僵在原地,环抱着她的手臂变得如同石头般坚硬。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偏头时,
发丝扫过他唇畔带来的那一丝冰凉的、拒绝的触感。她躲开了……她不愿意。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之前所有的温暖互动,那些并排的画作,那些默契的眼神,
那些他以为的靠近和信任……难道,在她眼里,都只是不得已的屈从?是他以救赎者自居,
无意中又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压迫者吗?巨大的失落和排山倒海的自责瞬间淹没了他。原来,
他所以为的水到渠成,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差点……差点又成了那个强迫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