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佑，一个活在世界角落里的社恐。为了几百块钱的兼职费，
我跟着学校里的那群富二代，参加了一场所谓的“勇气挑战”。地点，
是市郊废弃了三十年的安康精神病院。他们说，谁能在mgue里待够十分钟，钱就归谁。
他们把我反锁进去的时候，还在外面大声嘲笑。他们不知道，这扇门后面，不只有一个活人。
那个红衣“病人”贴在我耳边问我，想不想活下去。我说想。它说，那就找个人来替你。
我看着门外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忽然觉得，这只鬼，好像也没那么坏。1“陈佑，
就你了。”李峰的手指头，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上。他嘴里嚼着口香糖，
一股廉价的薄荷味混着唾沫星子喷过来。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笑了，
旁边的赵茜也跟着笑，笑得花枝乱颤。“你看他那怂样，跟个老鼠似的。
”赵茜的声音尖尖的，很刺耳。我们现在站在安康精神病院的废弃大楼前。今晚的风很大，
吹得破窗户呜呜作响。空气里有股土腥味，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腐烂气息。“十分钟，
进去待十分钟。”李峰拍了拍旁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方的字早就模糊了，
但还能勉强认出是“太平间”。“一千块，干不干？”我需要钱。我妈的药费还差一大截。
可我怕。我的腿肚子都在转筋。“不敢？”李峰的脸沉下来了，“陈佑，别给脸不要脸。
让你来是给你面子，懂吗？让你赚这个钱，是看得起你。”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围上来，
堵住了我的退路。我知道，今天这门，我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与其被他们打一顿再塞进去，不如自己走进去。我点了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这才对嘛。”李峰满意地笑了，搂过赵茜的腰。“宝贝儿，看好了，
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男人。”赵茜在他怀里咯咯笑。铁门发出“吱嘎”一声巨响，
被他们合力拉开。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涌出来。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像一张怪物的嘴。我被推了一把，踉跄着跌了进去。身后，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接着是落锁的声音。咔嚓。李峰和赵茜的笑声隔着门板传来，越来越远。
“十分钟后给你开门啊，老鼠！”“可别被吓尿了！”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全身都在抖。
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我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下撞着我的耳膜。我不敢动，
连呼吸都放轻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也许，真的没什么东西。就是他们的一次恶作劇。
就在我试图安慰自己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
很飘。“你……能看见我？”我的血，瞬间凉了。我猛地睁大眼，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谁？谁在说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呵呵……”那个声音笑了。
它离我更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吹在我的后颈上。
“找个替身……”“找个替身，你就能出去了……”我疯了一样去拍打铁门。“开门！
开门啊！李峰！赵茜！快开门！”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掌拍得通红，生疼。门外，
一点回应都没有。他们走了。他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没用的。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地说。“他们听不见。”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只手，
没有一点温度。冰得像一块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肉。我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转过来……”“看看我……”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一点一点，转了过去。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血红色的眼睛。2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病号服，但衣服上，是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她的头发很长，
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容貌。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我没法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不甘，还有一种……饥饿。是的，饥饿。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顿可以饱腹的大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
让我无法呼吸。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她凑近了，在我脖子边嗅了嗅。她的鼻息，带着一股停尸房特有的味道。
“是恐惧……”“我最喜欢了……”我瘫倒在地。手脚冰凉，浑身脱力。完了。
我要死在这里了。“不想死？”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伸出手指，指甲又长又黑。指向我身后的铁门。“找一个人，来替你。
”“只要有新的活人进来，你就能走。”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像毒蛇在耳边吐着信子。
找人替我？找谁？李峰？赵茜？他们把我锁在这里，就是想看我死。他们会回来给我开门吗？
不会。他们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别想了。”红衣女人蹲下来，和我平视。
她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我能看清她脸上干涸的血迹，和皮肤下蠕动的什么东西。
“他们不会救你的。”“你只能，自己救自己。”她说完，身体慢慢变淡，融入了黑暗里。
那双血红的眼睛，是最后消失的。整个太平间，又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
都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不是。肩膀上还残留着那刺骨的冰冷。空气里，
那股腐烂的气味更浓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前挪。我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她说，找个人替我。怎么找？我被锁在这里，怎么出去找？
我的手摸到了一个冰冷光滑的平面。是镜子。太平间里为什么会有镜子？我壮着胆子，
掏出裤兜里那个老掉牙的直板手机。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但在我按亮屏幕的一瞬间，
微弱的光照亮了镜子。镜子里，是我自己。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眼睛里全是血丝。
狼狈得像条狗。可不对劲。镜子里的我，嘴角是上扬的。他在对我笑。一个非常诡异的，
不属于我的笑容。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猛地收回手机。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我不敢再看那面镜子。那个笑容，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佑，冷静。越是害怕，死得越快。那个女鬼说，找个人替我。
她没有说，必须是我出去找。那有没有可能……是把人“叫”进来？我再次按亮了手机屏幕。
光线微弱，但足够我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不大，靠墙摆着一排停尸柜。大部分都关着，
有几个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面镜子，就挂在停尸柜对面的墙上。
是一面很普通的穿衣镜，只是镜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我刚才，就是从这面镜子看到了笑脸。
这镜子有古怪。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慢慢走向那面镜子。手机屏幕的光，
再次照亮了它。镜子里，还是我。这一次，他没有笑。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但他的嘴唇，在动。无声地动。我凑近了，仔细看他的口型。他在说两个字。“救我。
”不是。不对。是三个字。“李……峰……”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镜子里的人，
在叫李峰的名字！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这面镜子，能联系到外面？或者说，
它能把外面的人……拖进来？我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也死死盯着我。我们之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却像是两个世界。我试探性地，对着镜子，用尽全身力气，
在心里默念。李峰。李峰！你这个混蛋！你进来！镜子里，那个“我”的眼睛，亮了。
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兴奋。他的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大到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程度。从那张黑洞洞的嘴里，我仿佛听到了李峰的惨叫声。
3太平间外。李峰搂着赵茜，正在跟几个跟班吹牛。“你们是没看到陈佑那怂样，
推他进去的时候，腿都软了。”“哈哈哈，峰哥威武！”“那小子，
估计这会儿已经尿裤子了。”赵茜嫌恶地撇撇嘴。“真晦气，让他跟我们一起来。
早知道这么没种，就不带他了。”“带他就是为了玩啊，宝贝儿。”李峰捏了把她的脸，
“看狗被吓得团团转，不是很有意思吗？”“峰哥，十分钟差不多到了吧？
真把他关死在里面，不会出事吧？”一个跟班有点担心地问。“出什么事？
”李峰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破医院，还能有鬼不成？再说了，他那种人，死了就死了，
谁在乎？”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看了看手表。“行了，时间到。去，把门打开，
看看那条狗现在是什么惨状。”他朝两个跟班扬了扬下巴。两个跟班应了一声，
走过去准备开锁。就在这时，李峰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吹了口冷气。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怎么了峰哥？”赵茜问。“没事。
”李峰皱了皱眉，“可能起风了。”可刚才那感觉，太真实了。他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快点开门！”他冲那两个跟班吼了一声。
两个跟班用钥匙捅了半天，锁却怎么也打不开。“奇了怪了，峰哥，这锁好像卡住了。
”“废物！”李峰骂了一句，自己走上前。他夺过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咔哒”。
锁没开。钥匙断在了里面。所有人都愣住了。“操！”李峰一脚踹在铁门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他妈什么破锁！”赵茜也有些慌了。“那……那怎么办？
陈佑还在里面呢。”“管他去死！”李峰烦躁地骂道，“找东西把锁砸开！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地找石头，找铁棍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李峰身后的墙壁上，
有一片玻璃窗。窗户的玻璃上，映出了他的倒影。那个倒影，和他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但倒影的脸上，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倒影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手。朝着李峰的后背，
伸了过去。“啊！”李峰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前扑倒。“怎么了峰哥？！
”“峰哥你没事吧？”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
“我的背……好疼……”李峰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的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
火辣辣地疼。一个跟班撩开他的衣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李峰的背上，
是五道又深又长的抓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抓过一样。“鬼！有鬼啊！
”一个女生尖叫起来，转身就跑。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剩下的人也顾不上李峰了，
一个个屁滚尿流地往外跑。赵茜也吓得脸色惨白，但她还算有点义气，没扔下李峰。
“峰……峰哥，我们快走！”她架起李峰，想要离开。可李峰却站不起来了。他的双腿，
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把他往太平间的方向拖。“救我……赵茜，救我！
”李峰惊恐地大喊。他的身体，在地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直直地，
朝着那扇紧闭的铁门而去。赵茜尖叫着，死死拉住他。可那股力量太大了。她也被带着，
一起滑向那扇门。“不！不要！”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那扇用钥匙都打不开，
用石头都砸不动的铁门。自己，“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缝隙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只冰冷惨白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李峰的脚踝。“啊——！”李峰的惨叫，
划破了夜空。他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拖进了太平间。赵茜被甩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铁门再次关上。“哐当。”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太平间里。
我听到了门外所有的声音。从他们的嬉笑，到惊慌，再到最后的惨叫。我看着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溅着几滴新鲜的血。然后，
镜面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李峰的身体，从镜子里被“吐”了出来。他摔在我脚边，
浑身抽搐，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那个红衣女鬼，
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漂浮在李峰的身体上方，
贪婪地吸食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和生命力。她的身影，似乎比刚才凝实了一些。
“很好……”她血红的眼睛转向我。“第一个。”4外面的世界，彻底乱了套。
赵茜连滚爬爬地跑回了停车的地方，钻进车里，哆哆嗦嗦地发动了车子。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至于李峰的死活，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甚至不敢报警。怎么说？说他们为了取乐，把一个同学锁进太平间，结果被鬼拖走了？
警察不把她当神经病才怪。回到宿舍，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抖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一亮，
她就接到了李峰家里的电话。李峰一晚上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人快急疯了。
赵茜含含糊糊地说，他们昨晚去郊外玩，后来李峰说有事，自己先走了。她不敢说实话。
她怕引火烧身。接下来几天，学校里炸开了锅。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
警察也来学校调查了。赵茜和那几个跟班，都被叫去问了话。他们串通好了口供，
都说对李峰的去向不知情。陈佑也没来上学。所有人都默认，陈佑和李峰的失踪有关。
甚至有人猜测，是陈佑那个穷鬼，为了钱，绑架了李峰。赵茜听到这些流言，
心里又怕又有一丝快意。对，就是陈佑干的。跟我没关系。是陈佑把李峰害死的。
她开始在学校里散播谣言，说陈佑平时就心术不正，嫉妒李峰，这次肯定是他下的黑手。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担心男朋友安危的可怜女孩。很多人都信了。
舆论开始一边倒地指责我。赵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李峰死了，陈佑失踪了。
死无对证。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错了。事情，才刚刚开始。这天晚上，
她一个人在宿舍敷面膜。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着昂贵的护肤品。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白皙，容貌姣好。她满意地笑了笑。只要长得漂亮，没了李峰，还会有王峰，张峰。
就在这时，镜子里的她，表情忽然变了。镜中人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
越咧越大。一直咧到了耳根。露出了血红的牙龈和森白的牙齿。赵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惊恐地看着镜子。那不是她！那张脸，是属于一个恶鬼的！她想尖叫，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也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鬼脸，
对着她笑。“下一个……”“就是你……”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镜子里传了出来。接着，
一只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那只手，和太平间里抓住李峰的那只手，一模一样。惨白，
冰冷，没有一丝血色。那只手，掐住了赵茜的脖子。赵茜的眼睛越瞪越大。窒息感传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抽走。不！我不想死！她拼命挣扎。脑子里，
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替身！那个鬼，需要替身！只要找到人替我，我就能活下去！找谁？
还有谁，去过那个鬼地方？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陈佑！不，陈佑已经失踪了。那……对了，
还有那几个跟班！他们也知道！是他们把陈佑锁进去的！他们也该死！赵茜的求生欲，
在这一刻爆发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不是我！去找他们！
去找王浩！去找刘哲！是他们！他们也该死！”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松了一下。
镜子里的鬼脸，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哦？”“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你，去找他们？
”“对！对！”赵茜在心里狂点头。“我……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骗出来！骗到那个医院去！
”为了活命，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她的朋友。镜子里的鬼脸，笑了。“可以。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带不来新的替身……”“我就来，取走你的命。
”说完，那只手缩回了镜子。镜子里，又变回了赵茜自己的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茜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是五个清晰的指印。
冰冷刺骨。她知道，这不是梦。那个鬼，真的来找她了。她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
必须找到新的替死鬼。她的眼神，变得怨毒而疯狂。王浩，刘哲……对不起了。要怪，
就怪你们自己命不好。死道友，不死贫道！5我没失踪。我也没死。我还活着。
活在这间该死的太平间里。李峰死后，那扇铁门自己打开了。但我没敢出去。我怕那个女鬼，
只是想把我骗出去，然后在外面杀了我。更何况，李峰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我怎么解释？
于是，我选择留下来。这个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女鬼，
在吸食了李峰之后，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睡。没有再出现。
我靠着李峰身上搜出来的一点零食和一瓶水，撑了三天。这三天里，
我把太平间翻了个底朝天。我必须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鬼是谁？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在一排停尸柜的最角落，我找到了一个没有上锁的柜子。拉开之后，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蒙着灰尘的铁皮盒子。盒子里，是一本日记。日记的主人，
叫林晓芸。三十年前，是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她长得很漂亮，但因为家庭原因，
精神有些抑郁。被家人送到了这里。日记里，记录了她在这里的生活。一开始，还算正常。
但渐渐地，字里行间充满了恐惧。她说，医院里有一个医生，姓吴。那个吴医生，
表面上和蔼可亲，背地里却是一个恶魔。他迷恋林晓芸的美貌，对她进行骚扰和虐待。
林晓芸反抗过，求救过。但没人信她。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她的家人，
也对她不闻不问。终于，在一个雨夜，吴医生对她下了手。林晓芸在绝望中，
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她死后，事情被医院压了下来。对外宣称，
是病人精神失常，意外坠楼。吴医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日记的最后一页，是用血写的。
“我好恨。”“我诅咒这里所有的人。”“我要让所有体会过绝望的人，都留下来，陪我。
”我合上日记，手心全是冷汗。原来，那个女鬼就是林晓芸。她的诅咒，
是让所有“体会过绝望的人”，成为她的替身。李峰把我锁在这里，让我体会到了绝望。
所以，林晓芸找上了我。而我，又把这份绝望，通过镜子，转移给了李峰。
所以李峰成了我的替身。那接下来呢？诅咒会停止吗？不会。林晓芸的恨意没有消失，
诅咒就不会停。她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个，体会到绝望的人。会是谁？赵茜？
还是那几个跟班？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林晓芸的诅咒，
是“让所有体会过绝望的人，都留下来”。李峰虽然死了，但他的灵魂，
或者说他的“绝望”，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里？我打了个寒颤，看向那面镜子。镜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