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近的星光是什么

会议室的射灯突然暗了两格，裴砚整张脸浸在阴影里："三年前在《长河落日》剧组，有个武替被马踢断三根肋骨都没掉眼泪，现在倒是对着几篇通稿如临大敌。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裁剪精良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江晚，你报考经纪人资格证的时候，没想过要离偶像的生活远一点吗？

"玻璃幕墙倒映出我骤然绷直的脊背。

那年横店四十度的盛夏突然涌入记忆，我穿着厚重的铠甲在沙地里翻滚，威亚绳磨破的肩胛还在渗血，却看见裴砚为拍好雨中戏份，在人工降雨里淋了整整七遍。

"我从不把私人情感带进工作。

"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就像您不会因为武替的伤痛影响拍摄进度，我也不会让三年前的崇拜干扰现在的判断。

"裴砚停在门边，修长手指搭在金属把手上。

他侧脸的轮廓被应急灯镀上银边，像是博物馆里陈列的希腊雕塑突然被月光吻醒："明天发布会，我要看到实时舆情监控。

"门轴转动的轻响惊醒了走廊声控灯，我翻开手机相册，最新照片是狗仔偷拍的医院走廊。

画面里裴砚扶着膝盖擦伤的女孩，而营销号配文是"顶流恼羞成怒"。

其实那个女孩手里攥着被扯断的相机储存卡，摔倒时还死死护着拍到他素颜的镜头。

晨光穿透雾霾落在发布会的落地窗前，我对着耳麦确认最后流程。

裴砚正在后台接受妆造，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高定西装，领口别着铂金流苏胸针，走动时仿佛银河倾泻。

"江小姐。

"执行经纪突然小跑过来，"裴老师说要换掉第三个提问媒体。

"我蹙眉看向流程表："星浪娱乐的问题关于新电影选角......""他说您知道该换什么。

"执行经纪压低声音，"刚刚道具组在后台发现这个。

"摊开的掌心躺着一枚微型窃听器，金属外壳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捏起那枚微型设备，金属棱角刺进掌心。

后台转播屏映出裴砚正在整理袖扣的侧影，蓝宝石在聚光灯下泛着深海般的幽光。

三年前那场威亚事故突然在脑海中闪回——道具师跪在沙地上找的就是这对袖扣。

"换《光影周刊》提问。

"我摘下蓝牙耳机，加密频道的电流声里传来助理急报："舆情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