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在距离黄毛混混太阳穴还有半厘米时突然停住，我闻到了他发胶里廉价的香精味，混合着因为恐惧渗出的汗酸味。
他的瞳孔在颤抖，喉结上下滚动，膝盖微微发软——三十年代在上海滩看场子时，我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
那些欠债不还的赌徒，在被我按在赌桌上时，都是这副模样。
"华英雄！
这他妈是校园偶像剧！
不是黑帮片！
"导演的尖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松开手指，钢管"当啷"一声砸在摄影棚的地板上，弹跳了两下，滚到灯光师的脚边。
穿校服的女主演突然捂住嘴，涂着透明唇膏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受惊的兔子。
她胸前别着的校牌在灯光下反光，上面写着"林小夏"三个字。
"对、对不起。
"我下意识用袖口擦了擦钢管——这是三十年代在百乐门看场子时养成的习惯，打完人总要给武器抛光。
纯棉的校服面料蹭在金属上的触感很陌生，我记得最后一次擦枪用的是真丝手帕，那上面还绣着一个"月"字。
整个片场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嗡嗡的运转声。
场记手里的打板掉在了地上，写着"《夏日甜心》第37场"的那面朝上，场次数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爱心。
粉色马尾辫的场记最先打破沉默，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华少今天吃错药了？
平时不都啦~知道啦~这种调调吗？
"她模仿着我——或者说这具身体原主人惯用的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刻意卖萌的腔调。
我低头看自己陌生的手掌。
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分明但没有任何茧子。
左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鹦鹉螺，蓝宝石表盘在棚灯下泛着冷光——完全不是那双布满枪茧的、属于青帮龙头的手。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表是在和平饭店的寿宴上，那块怀表的表盘上还沾着血。
"再来一条？
"我试着调整表情。
化妆镜里那张小鲜肉的脸露出个僵硬的笑，左眼角的泪痣在强光下闪闪发亮。
镜子一角贴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华英雄今日戏份：校园王子救美"，旁边画着个笑脸。
导演的鸭舌帽歪到了一边，露出他稀疏的头顶。
他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刚才那眼神...跟真的杀过人似的。
"我确实杀过。
1937年在霞飞路处决叛徒，1949年在十六铺码头清理门户，1997年在维多利亚港解决最后的仇家...但这话不能说。
毕竟现在己经是2023年，而我，华英雄，22岁，星二代，演艺圈著名木头美人，微博认证是"演员"，代表作却只有各种"最令人失望演技"排行榜。
"家里请了表演老师。
"我扯松校服领带，这个动作让那个叫林小夏的女主演突然脸红到了耳根。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校服裙摆随着她不安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记得这种反应——百乐门新来的舞女第一次见到我时也是这副模样，只不过她们怕的是我腰间的枪，而这姑娘紧张的大概是我的脸。
"Action！
"第二次拍摄开始。
我迈步时特意收敛了气势，但三十年代练就的仪态还是让简单的走路变成了T台走秀。
校服女生被两个群演推到墙角，按照剧本，我该露出心疼又焦急的表情。
可当我靠近时，那个染黄毛的群演突然开始发抖。
他闻到了——尽管这具身体从未沾过血，但灵魂里的血腥气是藏不住的。
他的小腿撞到了道具课桌，发出"砰"的一声响。
"卡！
"导演把剧本摔在了地上，纸页散开，有几张滑到了我的脚下，"华英雄！
你他妈是在演追杀戏吗？
"现场响起零星的窃笑。
场务小李躲在摄像机后面憋笑憋得肩膀首抖，灯光师假装调整灯架，但我看见他嘴角抽动。
角落里，一个举着手机偷拍的场记助理赶紧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导演。
"我突然指向监控器，"让我看看回放。
"监视器里的青年剑眉星目，白衬衫下隐约可见肌肉轮廓。
当他逼近镜头时，那股子凌厉劲儿活脱脱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黑帮少爷。
画面定格在我握住钢管的瞬间，手腕的角度完美得像是经过精确计算——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是1935年跟法国巡捕学的擒拿术起手式。
"其实..."我慢慢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男二可以是个转校的黑道继承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本该有道三寸长的刀疤，现在却光滑如新。
导演的咖啡喷在了监视器上，褐色的液体顺着屏幕往下流，正好模糊了画面中我的脸。
五分钟后，编剧被紧急召来。
我坐在折叠椅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膝盖比桌面还高出半截。
听着他们争论"人设调整可行性"，我注意到导演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摸自己的后颈，这是人在感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1948年审问军统特务时，那个叛徒也有这个习惯。
粉色马尾辫偷偷给我塞了瓶冰水，瓶身上贴着"华少全球后援会"的贴纸，还画着个爱心。
我拧开瓶盖，发现瓶口处涂着淡淡的唇膏印。
"华老师..."林小夏怯生生地凑过来，她身上有股草莓味香水的甜腻气息，"您刚才真的...好吓人。
"她的睫毛膏有些晕染，可能是刚才被吓出了眼泪。
我尽量柔和地笑了笑："抱歉，入戏太深。
"这个笑容我在镜子里练习过无数次——1943年潜伏在76号时，靠这个表情骗过了无数人。
她突然捂住胸口，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的手机屏保亮了起来，我瞥见那是我去年拍的某杂志封面，照片上的"我"穿着粉色毛衣，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容天真得令人作呕。
"祖宗！
"一个穿紧身西装的胖子冲进片场，他的领带歪到一边，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你又上热搜了！
"他肥短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我看到#华英雄 钢管#的话题后面跟着个紫色的"爆"字。
点开最火的视频，是我拿钢管制服混混的九宫格动图，配文："当花瓶突然开始杀人"。
评论区热闹非凡：这眼神我死了！
像是真的杀过人！
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楼上醒醒，这可是演艺圈著名木头美人只有我觉得他拿钢管的姿势专业得可怕吗？
经纪人王磊突然压低声音，他嘴里的蒜味扑面而来："华老板刚来电话，问你..."他古怪地看我一眼，眼角堆起的皱纹里卡着粉底，"问你是不是去方法派表演班了。
"我摩挲着左腕——那里本该有道刀疤。
1939年替杜先生挡刀留下的纪念，现在只有光滑的皮肤，和一块价值百万的手表。
收工时夕阳己经西沉，横店的仿古建筑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导演亲自送我到停车场，他的态度比早上恭敬了十倍，甚至主动帮我拎包——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剧本和保温杯。
"华老师，明天我们加场打戏？
您那套动作..."导演搓着手，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夕阳的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家学。
"我随口敷衍，余光瞥见几个蹲守在停车场角落的代拍。
他们的长焦镜头对准的是我这双腿——据说我的站姐靠卖生图就能月入过万，特别是"腿精"系列，在粉丝圈里能卖出高价。
保姆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能卸下表情。
车载电视正播放父亲华建军的财经访谈，这位娱乐大亨穿着定制西装，正在说"年轻人要脚踏实地"的场面话。
多讽刺，他儿子现在身体里住着个从血海里爬出来的老鬼。
手机亮起，锁屏是张对镜自拍——照片里的"我"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得刺眼。
微信弹出经纪人发的通告单：明天上午十点香水广告，后天晚上八点综艺录制，大后天...我摇下车窗。
横店的仿古建筑在暮色中像极了三十年代的上海滩。
远处传来某个抗战剧组的爆破声，惊起一群麻雀，它们飞过仿制的和平饭店屋顶，那上面没有我记忆中的弹痕。
上辈子最后一颗子弹穿过眉心时，我隐约听见有人说"下辈子当个好人"。
现在老天爷给了我全新的人生，却让我成了演艺圈最著名的花瓶。
这算什么？
另类赎罪？
保姆车驶过影视城大门，霓虹灯牌"华英雄全球后援会"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我对着窗外举起矿泉水瓶，像举杯敬酒。
"敬新生活。
"轻声说完，自己先笑了。
多新鲜啊，我这种人也配拥有新生活。
车后座放着今天的剧本，封面上《夏日甜心》西个字旁边，有人用粉色荧光笔写了句"华英雄加油"。
我翻开扉页，发现人物介绍栏里，我的角色备注是"背景板帅哥"。
车窗倒影中，我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从黑帮教父到背景板帅哥，这落差比黄浦江的潮水还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华少，回酒店还是...""绕两圈。
"我说，突然想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
车窗外，影视城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某个剧组正在放烟花，绚烂的光影映在车窗上，像极了记忆中1947年外滩的夜景。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站在阴影里掌控一切的黑帮龙头，而是活在聚光灯下的花瓶演员。
这感觉，比想象中还要荒谬。
他的瞳孔在颤抖，喉结上下滚动，膝盖微微发软——三十年代在上海滩看场子时，我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
那些欠债不还的赌徒，在被我按在赌桌上时，都是这副模样。
"华英雄！
这他妈是校园偶像剧！
不是黑帮片！
"导演的尖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松开手指，钢管"当啷"一声砸在摄影棚的地板上，弹跳了两下，滚到灯光师的脚边。
穿校服的女主演突然捂住嘴，涂着透明唇膏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受惊的兔子。
她胸前别着的校牌在灯光下反光，上面写着"林小夏"三个字。
"对、对不起。
"我下意识用袖口擦了擦钢管——这是三十年代在百乐门看场子时养成的习惯，打完人总要给武器抛光。
纯棉的校服面料蹭在金属上的触感很陌生，我记得最后一次擦枪用的是真丝手帕，那上面还绣着一个"月"字。
整个片场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嗡嗡的运转声。
场记手里的打板掉在了地上，写着"《夏日甜心》第37场"的那面朝上，场次数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爱心。
粉色马尾辫的场记最先打破沉默，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华少今天吃错药了？
平时不都啦~知道啦~这种调调吗？
"她模仿着我——或者说这具身体原主人惯用的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刻意卖萌的腔调。
我低头看自己陌生的手掌。
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分明但没有任何茧子。
左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鹦鹉螺，蓝宝石表盘在棚灯下泛着冷光——完全不是那双布满枪茧的、属于青帮龙头的手。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表是在和平饭店的寿宴上，那块怀表的表盘上还沾着血。
"再来一条？
"我试着调整表情。
化妆镜里那张小鲜肉的脸露出个僵硬的笑，左眼角的泪痣在强光下闪闪发亮。
镜子一角贴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华英雄今日戏份：校园王子救美"，旁边画着个笑脸。
导演的鸭舌帽歪到了一边，露出他稀疏的头顶。
他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刚才那眼神...跟真的杀过人似的。
"我确实杀过。
1937年在霞飞路处决叛徒，1949年在十六铺码头清理门户，1997年在维多利亚港解决最后的仇家...但这话不能说。
毕竟现在己经是2023年，而我，华英雄，22岁，星二代，演艺圈著名木头美人，微博认证是"演员"，代表作却只有各种"最令人失望演技"排行榜。
"家里请了表演老师。
"我扯松校服领带，这个动作让那个叫林小夏的女主演突然脸红到了耳根。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校服裙摆随着她不安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记得这种反应——百乐门新来的舞女第一次见到我时也是这副模样，只不过她们怕的是我腰间的枪，而这姑娘紧张的大概是我的脸。
"Action！
"第二次拍摄开始。
我迈步时特意收敛了气势，但三十年代练就的仪态还是让简单的走路变成了T台走秀。
校服女生被两个群演推到墙角，按照剧本，我该露出心疼又焦急的表情。
可当我靠近时，那个染黄毛的群演突然开始发抖。
他闻到了——尽管这具身体从未沾过血，但灵魂里的血腥气是藏不住的。
他的小腿撞到了道具课桌，发出"砰"的一声响。
"卡！
"导演把剧本摔在了地上，纸页散开，有几张滑到了我的脚下，"华英雄！
你他妈是在演追杀戏吗？
"现场响起零星的窃笑。
场务小李躲在摄像机后面憋笑憋得肩膀首抖，灯光师假装调整灯架，但我看见他嘴角抽动。
角落里，一个举着手机偷拍的场记助理赶紧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导演。
"我突然指向监控器，"让我看看回放。
"监视器里的青年剑眉星目，白衬衫下隐约可见肌肉轮廓。
当他逼近镜头时，那股子凌厉劲儿活脱脱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黑帮少爷。
画面定格在我握住钢管的瞬间，手腕的角度完美得像是经过精确计算——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是1935年跟法国巡捕学的擒拿术起手式。
"其实..."我慢慢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男二可以是个转校的黑道继承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本该有道三寸长的刀疤，现在却光滑如新。
导演的咖啡喷在了监视器上，褐色的液体顺着屏幕往下流，正好模糊了画面中我的脸。
五分钟后，编剧被紧急召来。
我坐在折叠椅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膝盖比桌面还高出半截。
听着他们争论"人设调整可行性"，我注意到导演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摸自己的后颈，这是人在感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1948年审问军统特务时，那个叛徒也有这个习惯。
粉色马尾辫偷偷给我塞了瓶冰水，瓶身上贴着"华少全球后援会"的贴纸，还画着个爱心。
我拧开瓶盖，发现瓶口处涂着淡淡的唇膏印。
"华老师..."林小夏怯生生地凑过来，她身上有股草莓味香水的甜腻气息，"您刚才真的...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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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柔和地笑了笑："抱歉，入戏太深。
"这个笑容我在镜子里练习过无数次——1943年潜伏在76号时，靠这个表情骗过了无数人。
她突然捂住胸口，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的手机屏保亮了起来，我瞥见那是我去年拍的某杂志封面，照片上的"我"穿着粉色毛衣，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容天真得令人作呕。
"祖宗！
"一个穿紧身西装的胖子冲进片场，他的领带歪到一边，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你又上热搜了！
"他肥短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我看到#华英雄 钢管#的话题后面跟着个紫色的"爆"字。
点开最火的视频，是我拿钢管制服混混的九宫格动图，配文："当花瓶突然开始杀人"。
评论区热闹非凡：这眼神我死了！
像是真的杀过人！
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楼上醒醒，这可是演艺圈著名木头美人只有我觉得他拿钢管的姿势专业得可怕吗？
经纪人王磊突然压低声音，他嘴里的蒜味扑面而来："华老板刚来电话，问你..."他古怪地看我一眼，眼角堆起的皱纹里卡着粉底，"问你是不是去方法派表演班了。
"我摩挲着左腕——那里本该有道刀疤。
1939年替杜先生挡刀留下的纪念，现在只有光滑的皮肤，和一块价值百万的手表。
收工时夕阳己经西沉，横店的仿古建筑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导演亲自送我到停车场，他的态度比早上恭敬了十倍，甚至主动帮我拎包——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剧本和保温杯。
"华老师，明天我们加场打戏？
您那套动作..."导演搓着手，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夕阳的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家学。
"我随口敷衍，余光瞥见几个蹲守在停车场角落的代拍。
他们的长焦镜头对准的是我这双腿——据说我的站姐靠卖生图就能月入过万，特别是"腿精"系列，在粉丝圈里能卖出高价。
保姆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能卸下表情。
车载电视正播放父亲华建军的财经访谈，这位娱乐大亨穿着定制西装，正在说"年轻人要脚踏实地"的场面话。
多讽刺，他儿子现在身体里住着个从血海里爬出来的老鬼。
手机亮起，锁屏是张对镜自拍——照片里的"我"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得刺眼。
微信弹出经纪人发的通告单：明天上午十点香水广告，后天晚上八点综艺录制，大后天...我摇下车窗。
横店的仿古建筑在暮色中像极了三十年代的上海滩。
远处传来某个抗战剧组的爆破声，惊起一群麻雀，它们飞过仿制的和平饭店屋顶，那上面没有我记忆中的弹痕。
上辈子最后一颗子弹穿过眉心时，我隐约听见有人说"下辈子当个好人"。
现在老天爷给了我全新的人生，却让我成了演艺圈最著名的花瓶。
这算什么？
另类赎罪？
保姆车驶过影视城大门，霓虹灯牌"华英雄全球后援会"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我对着窗外举起矿泉水瓶，像举杯敬酒。
"敬新生活。
"轻声说完，自己先笑了。
多新鲜啊，我这种人也配拥有新生活。
车后座放着今天的剧本，封面上《夏日甜心》西个字旁边，有人用粉色荧光笔写了句"华英雄加油"。
我翻开扉页，发现人物介绍栏里，我的角色备注是"背景板帅哥"。
车窗倒影中，我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从黑帮教父到背景板帅哥，这落差比黄浦江的潮水还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华少，回酒店还是...""绕两圈。
"我说，突然想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
车窗外，影视城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某个剧组正在放烟花，绚烂的光影映在车窗上，像极了记忆中1947年外滩的夜景。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站在阴影里掌控一切的黑帮龙头，而是活在聚光灯下的花瓶演员。
这感觉，比想象中还要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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