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藏锋示弱2021 年 6 月，东大·安州市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是我职业生涯里，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一天。我叫 孙守义，34 岁，
东大光芯技术公司副总工程师，MIT 博士，曾在 AO 公司实习过三年。
项目代号"烛龙"——我们的第一台国产 28 纳米 DUV 光刻机。
我们"邀请"了 AO 的首席光学工程师 Dr. Hans Becker 来参观。
实际上是通过学术交流渠道，硬着头皮让他来看看我们的进展。
Hans 是我在 MIT 的师兄，真正的技术天才。他绕着我们的样机走了整整一圈，
像在欣赏一件学生作业。"孙守义，"他停在六轴运动平台前，"这个热漂移控制系统，
看起来还在...学习阶段？容错率多少？"我咬了咬牙："±0.8 纳米。
"Hans 点点头，眼神里没有轻蔑，反而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温和："嗯，
我们 2010 年就做到±0.3 了。不过这个进步速度已经很不错了，加油。
"他又看了看物镜组："这套光学系统的像差补偿算法，
应该参考了我们 2015 年的论文吧？"我硬着头皮："是的，Hans，
我们学习了很多。"参观结束时，他真诚地递给我一张烫金名片："孙守义，
如果你们团队有人想来 AO 工作，我可以帮忙推荐。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年薪可以到 50 万元，在北海联邦总部。"那张名片我至今还留着。不是为了纪念屈辱，
而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个±0.8 纳米的"误差"，是我故意写进演示软件里的。
真实精度？±0.15 纳米。
splay_error = real_error * 5.3```Hans 走后，
老组长把我叫进办公室。他已经 67 岁了，白发苍苍，但眼神依然锐利。"孙守义，
憋屈吗？"我点头。"憋着。"老组长点燃一根烟，"狼要藏好獠牙，才能咬断喉咙。
你今天演得很好。"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份绝密文档，推到我面前："三个月后，
AO 会收到一份他们的东大市场部泄露的内部报告，
结论是：'东大团队的学习曲线符合预期，威胁等级：低。'"我愣住了："泄露？
"老组长笑了："是我们让他们的人'泄露'的。花了 200 万。""记住，守义，
这是一场至少十年的战争。第一步，是让对手**轻敌**。
"---2 稀土迷局风暴来得比预想的更快。
西大商务部突然宣布：扩大半导体设备出口管制清单，
连 28 纳米 DUV 设备都不卖了。理由冠冕堂皇："防止军民两用技术扩散"。
东大的社交媒体炸了。"技术封锁升级！""用稀土反制！禁止出口稀土给 AO！
""让他们的光刻机停产！"民族情绪像火药桶，一点就着。但三天后，
商务部的内部会议室里，是另一番景象。部长看着会议桌两端："各位，
现在舆论都在等我们打稀土牌。技术团队的意见？"我站起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部长，我建议——**不但不限制，反而要增加对 AO 的稀土供应。
**"会议室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理由有三：第一，
AO 的 EUV 设备对稀土依赖度目前只有 5%，现在卡他们，作用有限；第二，
我们要让他们觉得'稀土供应稳定可靠'，
这样他们才敢在新产品里加大使用比例；第三..."我停顿了一下，看向老组长，
他微微点头。"**让对手依赖，比让对手害怕，更有用。
**"部长皱眉："你是想...""养套杀。"我打开 PPT，
"我们的策略分三步：第一年，稳定供应，让他们放心；第二年，技术突破，
让他们需要；第三年..."我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老组长在角落里，
轻轻地说了一句："围棋里有个术语，叫'引征'。让对手以为在追杀你，
实际上是你在引他进入死地。"2022 年 1 月 15 日，
东大商务部发布声明："东大将继续本着开放合作的原则，稳定稀土出口，
推动全球半导体产业健康发展。"AO 的股价当天上涨 3.2%。
我们后来拿到了 AO 内部的邮件："太好了！东大人没有打稀土牌！
供应链安全性得到确认。战略委员会建议：在 NXE:5000 系列中，
可以考虑提升稀土基材料的使用比例。"钩子，抛出去了。
---3 镜阵惊魂### 2023 年 8 月"烛龙二号"实验室，凌晨 3 点。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已经连续工作了 19 个小时。但当我看到那个数字时，
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0.08 纳米。**我们做到了。不，
是我们**超越了**。核心突破点不是更好的材料，而是**全新的架构**。
传统的 EUV 反射镜是什么？一整块完美的镜面，100 层钼硅薄膜，
每层误差不能超过 0.1 纳米。任何一层有瑕疵，整面镜作废。
单面镜成本：1200 万元。寿命：3-5 年。我们的方案彻底不同。
**自适应多层反射镜阵列。**把一面大镜子拆成 1000 个小镜片，
每个镜片配备独立的压电陶瓷驱动器。AI 实时监测每个镜片的老化程度，
动态调整角度和相位，补偿误差。就像——用 1000 把普通的剑，
组成一个会自我修复的剑阵。成本？600 万元/面。寿命？12-15 年。精度？
反而提高了 20%。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压电陶瓷的配方。
**我们用了三种特定的稀土元素：镱Yb、铒Er、钬Ho。
这三种元素的组合，能让陶瓷在极宽的温度范围内保持稳定的压电系数。老组长看完数据后，
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孙守义，通知 Hans，说我们取得了一些进展，
邀请他来'指导'。"我愣了："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因为我们需要他知道。
"老组长点了根烟，"而且，要让他觉得——是他自己发现的。"---两周后，
Hans 站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已经盯着镜组看了整整两小时。他突然转身，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震惊。"孙守义，这个微镜阵列的相位同步算法，
你们是怎么解决相位干涉的？传统思路 10×10 已经是数学极限，
你们做到了 32×32...这完全不是同一个量级。"我笑了："Hans，
我们没有'解决'相位干涉。""我们**利用了**相位干涉。
""每个镜片之间的相位差本身就是可控变量。通过 AI 动态调节，
相位干涉反而成了优势——就像交响乐团，每个乐器都不完美，但合在一起是完美的。
"Hans 愣了足足五秒钟。然后他说了一句话，我知道，
imensional reduction strike."操...这是降维打击。
---4 暗度陈仓AO 总部，第 17 层会议室。我们当然拿到了会议录音。
情报渠道的事，就不细说了。范德普尔坐在主位上："各位，我们面临一个选择。
时间：4-5 年- 投入：25-30 亿元- 风险：东大已申请 17 项核心专利，
约 3 亿元- 优势：立刻应用到下一代产品CFO 第一个发言："从 ROI 角度，
选项 B 明显更优。我们可以节省 22 亿元研发投入，产品提前 3 年上市，
市场份额预计提升 15%。"技术总监犹豫："但这意味着，
们的核心部件要依赖东大供应商..."范德普尔打断了他："东大的稀土出口一直很稳定，
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这个市场。况且，这只是一个光学部件，不是整机技术。
我们依然掌握 EUV 光源、对准系统、工作台等核心技术。"他环视四周："投票吧。
"13 票赞成，3 票反对。会议结束后，
范德普尔给西大商务部的联络人发了一封邮件："东大在光刻机领域的威胁，
可以降为'中等'。他们选择了给我们做供应商，而不是竞争对手。
"---5 2024年1月，合同签订谈判桌上，AO 的采购总监是个精明的中年女人，
她把合同翻到第 12 条，指着屏幕："这个不可抗力条款...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因自然灾害、**政策调整**、国家安全等因素导致供应中断，供方不承担违约责任。
'"我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这是国际商务合同的标准条款。
我们的法务团队参考了 17 个国际案例。"她点点头："好的，这个条款很合理。
那我们这边也没问题了。"签约仪式上，她笑着说："你们的法务团队很专业。
"我也笑了："我们学习的。"我没有告诉她——"政策调整"这四个字，
解释权在我们手里。什么叫政策？环保政策算不算？资源战略储备算不算？
国家安全审查算不算？都算。
---6 2024年6月AO 发布新品计划：NXE:5000 系列光刻机。
技术白皮书里有一个数据，我特别标注了出来：**"采用东大光芯公司的自适应镜组技术，
整机稀土材料使用比例从 5% 提升至 18%。"**18%。这个数字，
会成为他们的枷锁。同时，AO 宣布：投资 45 亿元，
新建两条 NXE:5000 生产线。老组长看到新闻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