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喻筝，是百亿总裁费斯珩的贴身保姆。所有人都说我飞上了枝头，住着价值连城的豪宅，
用着顶级的奢侈品。但只有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囚笼。豪宅里布满了上百个摄像头，
二十四小时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他有严重的洁癖和控制欲，我吃的每一口饭，
穿的每一件衣服，都由他规定。他喜欢看我顺从的样子，
喜欢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漂亮玩偶。后来，我“疯”了。在他亲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并对医生说“随便治，别治死就行”的时候。他以为，这场驯养游戏，他赢了。他不知道。
一只伪装成金丝雀的秃鹫，在被关进笼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享受这场狩猎的游戏了。
1.笼中的呼吸我叫喻筝。这份工作，是我自己找上门的。月薪六位数，职位是贴身保姆。
雇主，费斯珩。就是那个财经杂志上，脸冷得像冰块，身家后面挂着一串零的男人。
面试地点就在他的别墅，叫“静园”。名字倒是雅致。里面却冷得像个标本展览馆。
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白色的墙，白色的皮质沙发。空气里飘着一股消毒水味，
混着一丝非常淡的木质香。我猜是乌木。昂贵，且拒人千里。费斯珩坐在我对面，
隔着一张能躺下三个我的巨大茶几。他没看我，在看一份文件。翻页的声音，
是这里唯一的噪音。“会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问。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费先生您需要我会什么，我就会什么。”我回答。话说得很顺从。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很干净。无名指上没有戒指。他终于抬眼看我。那双眼睛，
黑得有点不真实。像深井。看你的时候，不像在看一个人，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我这里规矩多。”他说。“第一，不许有自己的味道。香水、护肤品，都用我指定的。
”“第二，不许发出多余的声音。走路，做事，都要安静。”“第三，不许碰我的东西。
任何东西。”“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
“不许有自己的思想。”我点点头，露出一个有点怯懦，又带着点讨好的笑。“记住了，
费先生。”这个笑，我对着镜子练过很多次。要恰到好处地显得卑微，但又不能太蠢。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明天开始。”他丢下三个字，又低头去看文件了。面试结束。
我住进静园的第三天，就摸清了这里所有的摄像头位置。一共一百二十八个。客厅，走廊，
餐厅，花园，甚至我卧室的床头正上方，都有一个闪着微弱红点的东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这里不是家，是监狱。费斯珩是典狱长。而我，是唯一的囚犯。每天早上六点，我准时起床。
用他指定的无香精沐浴露洗漱，换上他准备的灰色棉麻家居服。然后去厨房，
按照营养师制定的食谱，做一份精准到克的早餐。七点半，他会准时下楼。坐在我对面，
安静地吃饭。他吃饭没有声音。刀叉和盘子之间，几乎没有碰撞。这种极致的安静，
让人窒息。吃完饭，他去上班。我就开始打扫这个巨大的空房子。必须在他回来之前，
把一切都恢复原样。地上一根头发都不能有。玻璃上一枚指纹都不能留。因为他有洁癖。
严重到变态的程度。有一次，我不小心用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忘了收起来。他回来后，
什么都没说。只是戴上一双白手套，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杯子。然后，当着我的面，
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犯过同样的错误。
晚上，他会坐在客厅看文件，或者看一部很沉闷的黑白电影。我就跪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这是他的要求。他说，这个位置能让他安心。我得像一只猫。安静，温顺，没有攻击性。
有时候，他会伸出手，摸摸我的头。那动作，和抚摸宠物没什么两样。我不能躲，
也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能仰起脸，对他露出一个顺从的微笑。
他很享受这种完全的掌控感。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但我知道，他错了。每天深夜，
等他睡熟后。我会走进浴室。这里是唯一的监控死角。我拧开水龙头，让水声盖住一切。
然后，从马桶水箱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用防水袋包好的微型手机。没有联网功能，
只能接收特定频率的加密短信。我靠在冰冷的瓷砖上，点亮屏幕。一条新消息。
“‘鱼’已入网，‘饵’已备好。随时可以收线。”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顺从的脸。
慢慢地，扯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冰冷，且充满期待。游戏，才刚刚开始。
2.饵的味道费斯珩有个商业上的死对头，叫周启。两个人斗了好几年，互有胜负。最近，
他们在争一个城南的开发项目。谁拿下来，谁就能在未来十年里，压对方一头。这块“饵”，
足够香。费斯珩为了这个项目，忙得脚不沾地。他回家的次数变少了，但对我的监控，
却变本加厉。我的手机被收走了，换成了一个只能拨打他号码的老人机。别墅的網絡也断了。
他说，是为了防止商业机密泄露。我知道，他只是想把我变成一座真正的孤岛。他越是这样，
我表现得越是依赖他。他偶尔回来，我会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不安和依恋。他很吃这一套。男人嘛，尤其是费斯珩这种控制欲爆棚的男人。
总喜欢看到女人为他方寸大乱的样子。这能满足他们可悲的虚荣心。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天，
他罕见地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气和疲惫。他把我叫到书房，
让我给他按揉太阳穴。他的书房，是我平时绝对的禁区。里面那台连接着公司内网的电脑，
更是禁区中的禁区。我跪在他身后，手指力道适中地按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周启那边，把我们的底价摸透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很沉。“公司里，有内鬼。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费先生，您太累了。”我柔声说，
“您这么厉害，一定能解决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他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我等了十分钟。确定他真的睡熟了。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是因为紧张，是兴奋。我的目光，落在他桌上的那台电脑上。
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竞标方案的草稿。我的手，
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东西。那是一个微型U盘。路遥给我的。插上电脑，
三秒钟内，就能自动复制特定文件，并植入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后门程序。然后，
自动销毁复制记录。我的手心在出汗。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想，费斯珩，你这么聪明。
你猜得到吗？那个让你焦头烂额的内鬼，就是你圈养在家里，你以为最没有威胁，
最温顺听话的玩偶。我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装作在给他调整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我的身体挡住了书房门口的摄像头。我的手，伸向了那台电脑的USB接口。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接口的瞬间。他突然动了一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僵住了。
“水……”他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我松了口气。是梦话。我直起身，
动作轻柔地走出书房，去给他倒水。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我的手很稳。
我把水杯放在他手边。然后，再一次俯下身。这一次，U盘稳稳地插了进去。屏幕上，
一个微不可见的进度条一闪而过。三秒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拔出U盘，
捏在手心。它已经微微发烫。我站起身，继续给他按揉太阳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半小时后，他醒了。喝了口水，眼神清明了一些。他看了我一眼，“出去吧。”“是，
费先生。”我躬身退出了书房。回到我的房间，我走进浴室，反锁上门。
我将那个小小的U盘，扔进马桶，冲走。证据，销毁了。“鱼”，已经咬住了钩。接下来，
就是等着他把“饵”吞下去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因为兴奋，泛着一丝病态的红晕。
我有点想笑。费斯珩，你一定想不到。你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它的第一道裂缝。
是被你亲手带进家门的。3.裂缝的蔓延竞标会的前一天，费斯珩输了。输得很彻底。
周启那边报出的价格，只比他的底价高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精准得像是一场谋杀。
费斯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冰封住了。他没发火，也没说话。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果然，第二天一早。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冲进了别墅。是公司的技术安全部门。
他们开始排查别墅里所有的电子设备。我的那个老人机，自然也在其中。我表现得很害怕，
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兔子。费斯珩冷冷地看着我。“你最好没做过什么。”我拼命摇头，
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有，费斯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开始直呼他的名字，
这是一种示弱。表示我已经慌乱到忘了规矩。他们查了很久。从我的手机，
到别墅里的每一台电脑，甚至智能家电。最后，领头的人走到费斯珩面前，摇了摇头。
“费总，所有设备都是干净的。”费斯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我，
眼神里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不可能。”他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找不到任何技术上的证据。所以，他开始怀疑最原始的方式——人。而我，是那段时间里，
唯一能接触到他核心机密的人。哪怕只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待在他的书房里。“喻筝。
”他叫我的名字。“你跟我过来。”他带我去了地下室。静园的地下室，
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健身房和一个家庭影院。但最里面，还有一间小屋子。我从没进去过。
他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椅子。四面墙壁都是柔软的隔音材料。这里，
像个审讯室。他让我坐在椅子上。然后，关上了门。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方案，
告诉周启？”“我没有！”我哭着喊。“我连周启是谁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待在这里，
我能告诉谁？”我的演技，足以拿奥斯卡。惊恐，委屈，百口莫辨。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真的会对我做点什么。但他最后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吗？”“也许你没有。
”“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风险。”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我被关在了这里。每天，会有人定时送来食物和水。不多，饿不死，也吃不饱。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没有时钟。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开始，我还会哭，会砸门。到后来，
我累了，就只是安静地坐着。我知道，门外有摄像头。费斯珩在看。他在观察我崩溃的过程。
他要通过摧毁我的意志，来确认他的掌控力。他要证明，就算他输了项目，但在我这里，
他永远是赢家。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头发乱了，衣服也皱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说一些胡话。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我开始扮演一个，
被幽闭逼疯的女人。我要让他相信，我已经废了。彻底地，没有价值了。路遥那边，
通过微型手机给我发了最后一条消息。“第二阶段，启动。”然后，
那个手机就再也开不了机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天翻地覆了。费斯珩的公司，
因为项目失败，股价大跌。连锁反应开始了。而他本人，却因为找不到内鬼，疑神疑鬼。
他开始不信任身边的每一个人。一个帝国的崩塌，往往是从内部的猜忌和不信任开始的。
而我，只需要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扮演好我的角色。等待着，
他亲手把我送去下一个目的地。那个地方，才是这场复仇大戏，真正的高潮舞台。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那座庞大帝国，正在发出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悦耳极了。4.疯子的剧本我在地下室待了多久，我已经算不清楚了。
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我的精神状态，在费斯珩看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会对着墙壁说话。会抱着枕头，叫它“小宝”。会在半夜突然尖叫。送饭的人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恐惧和怜悯。终于，费斯珩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角落的我。我抬起头，
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费先生……”我傻笑着叫他，“你来看我了吗？小宝也很想你。
”我举起怀里的枕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很明显，他对这个“作品”，很满意，
也很腻了。一个疯掉的玩偶，没有任何价值了。“带她去洗干净。”他对身后的人说。
“然后，送她去该去的地方。”我被两个力气很大的女人架了出去。
久违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被粗暴地塞进浴室，她们像清洗一个物件一样清洗我。然后，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病人服。白色的，很刺眼。我被带上了一辆车。车窗外，
是飞速倒退的街景。我贪婪地看着外面的一切。高楼，行人，车流。
这些我曾经无比熟悉的东西，现在却那么遥远。我知道，车子在开往哪里。市郊的，
那家最有名的私立精神病院。“安宁疗养院”。多讽刺的名字。到了地方。
费斯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交谈。那个医生，我认识。叫李维。
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也是我曾经的……学长。费斯珩签了一堆文件。
我听见他对李维说：“她精神有点问题，受了点刺激。”“你们好好‘照顾’她。
”“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方案。钱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她死了就行。
”李维推了推眼镜，点点头。“费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的。”交接完成。
费斯珩看了我最后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被丢弃的垃圾。然后，他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底，一片冰冷的平静。费斯珩，你又错了。
你不是把我送进了地狱。你是，把我送回了我的主场。我被两个护士带进病房。单人间，
条件很好。窗户是封死的，门从外面反锁。李维跟着进来了。他让护士们都出去，
然后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师妹。”他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好久不见。”我脸上的呆滞和傻笑，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站直身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的景色。“学长，让你久等了。”我的声音，清醒，
且冷静。“一切还顺利吗？”他点点头，“都安排好了。你‘进来’的理由，
是重度应激性精神障碍。病历，我已经做好了。”“费斯珩那边呢？”我问。
“他给了医院一大笔赞助费。短期内，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李维说，“他大概觉得，
把你扔在这里，是对你最大的惩罚。”我笑了。“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不是惩罚。
”“这是审判。”我转过身，看着李维。“老师的案子，有新线索了吗？”这，
才是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我的老师，国内顶尖的心理学教授，三年前，
因为“抑郁症”自杀了。我不信。老师一生都在治愈别人，他比谁都坚强。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叫“新生计划”的秘密心理实验。
而这个计划背后最大的资助者，就是费斯珩。老师的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李维的表情变得严肃。“有。我查到，当年参与‘新生计划’的一个核心研究员，
三年前因为精神崩溃，也被送进了这里。”“他就住你隔壁。”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很不好。大部分时间都疯疯癫癫的。但偶尔，会有片刻的清醒。
”“我要见他。”我说。“很难。”李维摇头，“他有很强的攻击性，而且被重点监护。
你需要一个机会。”“那就创造一个机会。”我看着窗外，眼神坚定。费斯珩，
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你以为这是终点。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将要挖出你最黑暗的秘密。
我要让你为我老师的死，付出代价。这个剧本，是我写的。现在，该我这个“疯子”，
登场表演了。5.隔壁的敲击声我的“病情”很稳定。稳定地发疯。每天按时吃药，
其实都被我藏在了舌下，等护士走了再吐掉。按时参加集体活动，
比如在草坪上毫无目的地绕圈。或者是在手工课上，把彩泥捏成一坨谁也看不懂的东西。
我扮演得很好。连最资深的护士，都觉得我病得不轻。李维给了我最大的方便。
他会借着“查房”的名义，告诉我一些外面的消息。费斯珩的公司，情况越来越糟。
资金链断裂的传闻，已经开始在坊间流传。他像一头困兽，
疯狂地寻找着那个不存在的“内鬼”。开除了好几个高管。公司内部，人心惶惶。而我，
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和隔壁那个“核心研究员”接触的机会。他叫方建德。我通过李维，
拿到了他所有的资料。曾经是天才，现在是疯子。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但每天凌晨三点，他会准时醒来。然后，用手指，在墙上敲击。很有节奏。
像是在打某种电码。我开始尝试破译。我在心理学上是天才，但在密码学上，只是个门外汉。
我把那些敲击的节奏记下来。长，短，停顿。然后，在脑子里，用各种方式排列组合。
摩斯电码？不对。某种自创的密码？有可能。一周后，我终于发现了一点规律。他的敲击，
不是字母。是坐标。像是在棋盘上移动的棋子。我需要一张棋盘。下一次手工课，
我没有玩彩泥。我用硬纸板，做了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然后用黑白两色的黏土，
捏了一套棋子。我的举动，在其他病人看来，很正常。无非是换了一种发疯的方式。
那天晚上。凌晨三点。隔壁的敲击声，准时响起。我把棋盘铺在地上。点，点，长点。
横坐标三，纵坐标四。一个兵。长点，短点，短点。横坐标五，纵坐标一。王后。
我跟着他的敲击，在棋盘上移动棋子。那是一盘，从未有过的诡异棋局。下到一半，
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棋局。这是一份实验记录。棋盘是实验基地地图。
棋子是参与实验的人。而棋局的每一步，都代表着一次实验过程。最后一步，他的王，
被我吃掉了。敲击声，停了。我看着棋盘。最后那个被吃掉的“王”，停在的位置。
是实验室的资料储藏室。而那一步棋的走法，是一种非常规的计算机指令。
一个……后门程序的启动密码。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方建德不是疯了。他在用这种方式，
保留证据。他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藏在了费斯珩资助的那个实验室的服务器里。而他自己，则躲进了精神病院。大隐隐于市。
高明。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我这边墙壁上，传来了敲击声。很轻，很慢。是摩斯电码。
我立刻凑过去听。“你是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我在听。
他知道我破译了他的棋局。他在试探我。我该怎么回答？说我是老师的学生？不行，太冒险。
我拿起身边的一支笔。也在墙上，轻轻敲击。我只回了一个词。“复仇者。”墙那边，
沉默了。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这次接触失败了的时候。新的敲击声传来。“等我。
”就两个字。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我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找到了，我的盟友。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让真相，重见天日。也让费斯珩，
血债血偿。6.染血的白大褂机会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三天后，
疗养院组织了一次“病友交流舞会”。听起来很可笑。一群疯子，在一起跳舞。
但这却是安宁疗养院的特色治疗项目。李维说，这能让病人在社交中，释放压力。我知道，
这是李维和方建德，为我创造的机会。舞会在疗养院的礼堂举行。灯光昏暗，
放着舒缓的音乐。大部分病人只是呆呆地站着，或者自顾自地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我和他们一样，抱着一根柱子，喃喃自语。我在等。等方建德。他来了。被两个护工架着。
他比资料照片上要瘦削得多，眼神涣散。但他看见我的时候，那涣散的眼神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