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宫重生，及笄前夕惊噩梦喉间的灼烧感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搅碎，
冰冷的雪粒砸在脸上，融化成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混着嘴角溢出的黑血，
在雪地上洇开一朵诡异的花。“姐姐，这杯‘玉露琼浆’，可是妹妹特意为你求来的。
”苏怜儿穿着华贵的凤袍，珠翠环绕的手指捏着空了的酒壶，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蜷缩在冷宫的雪地里。她身后，是我曾经倾心相付的二皇子赵奕，
此刻他正搂着苏怜儿的腰，眼神里满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为什么……”我想开口，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视线渐渐模糊。我看到苏怜儿俯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你真以为你是丞相府嫡女？
当年产房里被换的是你我，我才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你的身份，你的婚约，
甚至你的家族，都该是我的！”家族……我猛地想起父亲被押赴刑场时苍老的面容，
母亲自缢时悬在梁上的白绫，还有那些忠心护主却被屠戮的家丁……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轻信了眼前这对狗男女的花言巧语，被他们诬陷通敌叛国！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冲破冷宫的宫门，那是萧玦，
是那个被朝野称为“活阎王”的摄政王。他一贯冷峻的脸上满是慌乱，踉跄着扑到我身边，
将我冻得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我想抬手触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想问他前世那些暗中的庇护是不是真的，可指尖刚碰到他的袖口，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小姐！小姐您醒醒！”急促的呼唤声将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铺着云锦的被褥上，暖得有些不真实。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是我在丞相府嫡女闺房“清芷院”独有的香气。“春桃？
”我沙哑着嗓子开口，看着眼前穿着青绿色丫鬟服的姑娘，眼眶瞬间红了。
春桃是我最忠心的丫鬟，前世为了护我，被苏怜儿的人活活打死在冷宫外。
“小姐您可算醒了，刚才您做噩梦了，喊着‘不要’，还攥着拳头，可吓坏奴婢了。
”春桃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身，“对了小姐，明日就是您的及笄礼了，
夫人特意让人送来的新礼服，您要不要试试？”及笄礼？我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
温热的水溅在手背上。明日……就是前世苏怜儿故意撞倒及笄礼上的托盘，
让我当众摔倒出丑，而赵奕趁机“英雄救美”，博走我所有好感的日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没有丝毫被毒酒灼烧的痛感，反而带着锦被的暖意。
我不是在冷宫里死了吗？难道……我重生了？“小姐，您怎么了？”春桃见我脸色发白，
担忧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眼神却从最初的迷茫变得冰冷如霜。苏怜儿，赵奕，还有那些所有害过我和我家族的人，
这一世，我苏清颜回来了。欠我的，欠苏家的，我要你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我没事，
”我接过春桃手中的礼服，那是一件石榴红的襦裙，绣着缠枝莲纹样，
正是前世我穿去及笄礼，最后被苏怜儿泼上污渍的那件，“礼服我明日再试，对了，
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客人来？”春桃想了想，道：“倒是没有客人，不过刚才听门房说，
摄政王殿下今日入宫议事时，特意问了一句咱们丞相府嫡女的及笄礼准备得如何了。”萧玦？
我的心猛地一跳。前世我到死才知道，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摄政王，竟一直在暗中护着我。
他为了救我家族，不惜与赵奕撕破脸，甚至以兵权相胁，
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赵奕布下的天罗地网。我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那里藏着前世萧玦偷偷送我的保命符，直到我死都完好无损。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错过他的真心，更不会让他因为我再次陷入险境。2 及笄搅局，
小白花初露锋芒及笄礼当天，丞相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我穿着那件石榴红的襦裙，
坐在镜前，任由春桃为我梳着及笄的发髻。铜镜里的少女面容娇美，
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小姐，苏怜儿小姐来了。”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我抬眸，透过铜镜看到苏怜儿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走进来，头上插着几支珠花，
脸上带着看似纯良的笑容。“姐姐，今日你可真好看。”她走到我身边，亲昵地拉起我的手，
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用力。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故作羞涩地说：“妹妹今日也很美。
”前世就是这双手，在及笄礼上推倒了托盘，让我当众出丑。苏怜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又假惺惺地说：“姐姐，等会儿行及笄礼时，我帮你捧着首饰盒吧，也好给你撑撑场面。
”我知道她想趁机作乱，却还是露出感激的神色：“那真是多谢妹妹了，有妹妹在，
我心里也踏实些。”及笄礼在府里的前院举行，司仪高声唱喏，我缓步走到香案前。
苏怜儿果然捧着首饰盒站在我身侧，眼神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托盘，
那里放着及笄要用的礼器。轮到加笄环节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怜儿悄悄挪动了脚步，
朝着托盘的方向靠近。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前世的记忆，在她即将推倒托盘的瞬间，
故意脚下一“绊”，身体朝着她的方向倾斜过去。“哎呀！”我惊呼一声，
手“不小心”撞到了苏怜儿的胳膊。苏怜儿本就重心不稳，被我这么一撞，
身体猛地向前扑去，正好摔在托盘上。只听“哗啦”一声，托盘里的礼器摔了一地，
苏怜儿的水绿色襦裙上沾满了油渍和灰尘，头发也散了下来，活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宾客们顿时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苏怜儿又惊又怒，抬起头瞪着我：“姐姐，你故意的！
”我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蹲下身，想去扶她却又不敢碰她脏了的衣服，
声音带着哭腔：“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脚滑了……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
”说着，我从袖中掏出一块早已备好的、沾了墨汁的帕子，“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裙摆上，
“呀，妹妹，你的衣服脏了，这可怎么办呀？”墨汁在水绿色的襦裙上晕开一大片，
显得更加丑陋。苏怜儿气得浑身发抖，
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是她自己摔在托盘上的，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她。
“好了，不过是个意外。”父亲皱着眉头开口，显然也觉得苏怜儿丢了丞相府的脸，
“还不快带二小姐下去换衣服！”苏怜儿被丫鬟拉下去时，狠狠瞪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怨毒。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冷笑，继续完成及笄礼。礼成后，
我走到宾客席前敬酒。当走到主位附近时，我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萧玦穿着一身玄色朝服，腰间系着玉带，正坐在那里看着我。他的面容冷峻，
下颌线线条清晰，可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探究。我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
按照礼仪屈膝行礼：“见过摄政王殿下。”萧玦没有说话，
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穿透力，
仿佛要将我伪装的柔弱彻底看穿。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时，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丞相嫡女，果然名不虚传。”我抬起头，
正好看到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随后他便转头对身边的下属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隐约听到“丞相嫡女，倒和传闻不一样”。敬酒结束后，春桃凑到我身边，
小声说：“小姐，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那苏怜儿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我拍了拍春桃的手，示意她小声点，目光却再次望向萧玦的方向。他正端着酒杯，
漫不经心地看着院中的景致，可我总觉得，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身上。3 王爷搭话，
高冷权臣递橄榄及笄礼的喧嚣尚未散尽，后院的哭诉声便传了过来。苏怜儿换了一身衣服后，
直接跑到父亲的书房外哭哭啼啼，说我故意欺负她，还说我嫉妒她得到了二皇子的青睐。
“父亲，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二妹妹自己摔倒的。”我站在书房里，低着头，声音委屈，
“您若是不信，可以问在场的宾客。”父亲皱着眉头，显然也在为难。苏怜儿虽然是庶女，
但毕竟是他的女儿，而且她一直对外宣称和二皇子关系亲近，
父亲也想借着这层关系攀附皇室。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进来，躬身道：“老爷，
摄政王殿下驾临！”父亲一愣，连忙道：“快，快随我去迎接！”我跟在父亲身后走出书房，
看到萧玦正站在庭院里，玄色的朝服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看到我们，
微微颔首：“苏丞相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父亲连忙将萧玦请进书房，我正想趁机退下，却被萧玦叫住：“苏小姐留步。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萧玦走进书房，
父亲识趣地对我道：“你且留下来，听殿下吩咐。”说完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萧玦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奏折翻了翻，突然开口：“方才及笄礼上，你是故意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我心头一紧，手心瞬间冒出冷汗。我知道萧玦精明，
却没想到他看得如此透彻。我咬了咬下唇，正想继续伪装，萧玦却转过身，
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我面前：“本王看你方才及笄时，发簪不小心掉了，这个暂用。
”我迟疑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莲花中心还镶嵌着一颗细小的红宝石。这支玉簪做工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殿下，
这……”我想推辞，却被萧玦打断：“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玉簪，苏小姐不必推辞。
”我握着玉簪，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很凉，带着金属的触感，
我们两人同时一怔。萧玦耳尖微微泛红，立刻转身看向书案，
故作镇定地说：“本王只是不想看丞相府嫡女失仪。”我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前世我从未敢靠近这个冷峻的摄政王，总觉得他冷漠无情，
可如今才发现，他只是不擅表达。“多谢殿下。”我轻声道，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插进发髻里。
萧玦转过身，目光落在我的发髻上，眼神柔和了几分：“很配你。”顿了顿，他又道，
“苏怜儿心性歹毒，日后你需多加提防。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遣人去摄政王府报信。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算计，只有真诚的关切。我知道，
他这是在向我递橄榄枝，想成为我复仇路上的靠山。“殿下为何要帮我？
”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前世他护着我，今生又主动伸出援手，
难道仅仅是因为欣赏我？萧玦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多年前，
本王曾受过苏老夫人的恩惠。护你周全，是本王对老夫人的承诺。”苏老夫人是我的祖母，
早已过世。我知道祖母生前乐善好施，却没想到她还帮过摄政王。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不过我没有再追问，只是屈膝行礼：“殿下的恩情，
苏清颜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必定报答。”萧玦笑了笑，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
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冷漠：“不必报答，只要你安好便好。”这时，父亲敲门进来，
萧玦收起笑容，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与父亲谈论起朝政。我站在一旁，看着萧玦的侧脸，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世，我不仅要复仇，还要护好身边的人，
包括眼前这个默默守护我的摄政王。4 庶妹毒计，一碗汤药见人心及笄礼过后，
苏怜儿安分了几天，可我知道，她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果然，没过多久，
她就端着一碗汤药，亲自送到了我的清芷院。“姐姐，前几日及笄礼上是我不对，
我不该误会你。这碗汤药是我特意让厨房炖的，补气血的，你尝尝。
”苏怜儿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容，将汤药递到我面前。我看着那碗汤药，碗里的药汁呈深褐色，
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前世，我就是喝了这碗“补药”，在三日后与赵奕赏花时，
脸上突然起了大片红疹，被众人嘲笑“貌丑心善”，还让赵奕找到了疏远我的理由。
后来我才知道，这碗汤药里加了一种名为“赤练草”的毒草，虽不致命，
却能让人皮肤起红疹，瘙痒难忍。“妹妹有心了。”我露出感动的神色，伸手接过汤药。
指尖碰到碗壁时，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火候正好。苏怜儿看着我接过汤药，
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催促道：“姐姐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我端着汤药，假装要喝，
却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倾斜，手里的汤药正好泼到了苏怜儿的身上。“哎呀！妹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惊呼一声，连忙拿出帕子想去擦她身上的药汁。
苏怜儿被泼了一身汤药，顿时愣住了。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
深褐色的药汁在上面晕开一大片，显得格外狼狈。“苏清颜！你故意的！”她反应过来后，
气得尖叫起来。“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红了眼眶，委屈地说，“我只是脚滑了，
谁知道会泼到你身上。这药可是你特意为我炖的补药，浪费了多可惜啊。”这时，
院子里的丫鬟和仆妇都围了过来，看着苏怜儿身上的污渍，议论纷纷。苏怜儿又羞又怒，
指着我道：“你……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我嫉妒你什么？”我反问一句，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嫉妒你在及笄礼上出丑？还是嫉妒你整天想着攀附二皇子，
却被人家弃如敝履？”苏怜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攀附赵奕的事情虽然在府里传开了，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敢当众说出来。我这么一说，无疑是打了她的脸。“你胡说！
二皇子殿下对我很好！”苏怜儿尖叫着，就要扑上来打我。春桃立刻挡在我面前，
拦住了她：“二小姐，请你自重！小姐是丞相府嫡女，你怎能对小姐动手！”就在这时，
管家匆匆走进来，道：“二小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说有客人来了。
”苏怜儿狠狠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跟着管家走了。临走前，
她留下一句狠话：“苏清颜，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小姐，
您刚才真是太解气了！”苏怜儿走后，春桃兴奋地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您使坏！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苏怜儿和赵奕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傍晚时分，
春桃端着一个锦盒走进来，道：“小姐，摄政王府的人送来的，说是摄政王殿下让给您的。
”我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是一盒精致的药膏，药膏呈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锦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苍劲有力的字迹：“毒草易辨，人心难防，下次再遇此事，
可遣人报给本王。”我的心猛地一跳，拿起药膏闻了闻，认出这是宫廷秘制的止痒膏，
对赤练草引起的红疹有奇效。萧玦竟然知道苏怜儿给我送了加了毒草的汤药，
还特意给我送来了止痒膏。“春桃，替我谢谢摄政王府的人。”我轻声道，
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春桃点点头，又道：“小姐，刚才我听丫鬟说，
二小姐回去后没多久，脸上就起了大片红疹，痒得不行，老爷本来要带她见客人的，
结果只能让她回房了。”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苏怜儿身上沾了不少汤药，
赤练草的药性虽然不强，但接触皮肤久了也会起红疹。这正是她自食恶果。“知道了。
”我淡淡道，“以后苏怜儿再送什么东西来，都先给我看看，不要轻易收下。
”春桃连忙点头：“奴婢知道了，小姐。”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手里握着那盒止痒膏。萧玦的关心像一股暖流，淌过我的心田。前世我错过了他，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让他孤单。我暗暗发誓，等我报了仇，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恩情，
哪怕是以身相许，我也心甘情愿。5 宫宴交锋，二皇子暗藏祸心皇帝为了庆祝春耕顺利，
特意在宫中设宴，邀请了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我作为丞相府嫡女，自然也要随父亲一同入宫。
入宫前，我特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头上插着萧玦送我的那支白玉莲花簪。
春桃看着我，赞叹道：“小姐，您今天可真好看，就像月宫里的仙子一样。”我笑了笑，
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女眉眼清秀，气质温婉，谁也不会想到，这副柔弱的外表下，
藏着一颗复仇的心。宫宴设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亭外摆满了鲜花，香气扑鼻。
我跟着父亲走到指定的位置坐下，刚端起茶杯，就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看到赵奕正朝着我这边走来。赵奕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子袍，面如冠玉，
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风度翩翩。若是前世，我定会被他这副模样迷得神魂颠倒，
可如今，我只觉得他虚伪至极。“清颜妹妹，好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赵奕走到我面前，
微微颔首，语气亲昵。我站起身，屈膝行礼：“见过二皇子殿下。”声音平淡，
没有丝毫前世的羞涩和爱慕。赵奕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妹妹近日可好？前几日听闻你及笄礼上出了点小意外，我一直很担心。
”“劳殿下挂心，臣女一切安好。”我淡淡道，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想扶我的手。
赵奕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有些尴尬。他身后的小厮连忙打圆场：“殿下，
丞相大人还在那边等着您呢。”赵奕顺势收回手，笑道：“既然妹妹安好，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清颜妹妹，我有句话想单独跟你说。”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跟着他走到了凉亭的角落里。“清颜妹妹，”赵奕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你可知摄政王近日权势越来越大，陛下年幼，他这是要架空皇权啊。你父亲是当朝丞相，
若是站错了队，后果不堪设想。”我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和前世一样，
他想拉拢父亲站到他这边，共同对付萧玦。前世父亲就是因为轻信了他的话，
暗中帮助他培养势力，最终被他当作弃子，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殿下，
臣女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不懂朝政。”我假装懵懂地说，“不过我听父亲说，
摄政王殿下是国之柱石，一心为国，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
”赵奕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清颜妹妹，你太单纯了。
摄政王表面上看似忠诚，实则野心勃勃。你想想，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哪有臣子像他这样的？”我端起旁边桌上的酒杯，假装要喝，却突然“手一抖”，
酒杯里的酒正好泼到了赵奕的身上。“哎呀！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惊呼一声，
连忙拿出帕子想去擦他身上的酒渍。赵奕被泼了一身酒，顿时怒了：“苏清颜！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息怒，”我连忙道歉，语气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手滑了。
殿下今日的衣服真好看，可惜被我弄脏了。对了，殿下刚才说的话，臣女不太懂，
不过臣女觉得，摄政王殿下是个好人，上次我及笄礼时，他还特意送了我一支玉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