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言升任经理这天，我给他做饭时刷到熟人的帖子。这个男孩能嫁吗？
发帖人是我家司机的女儿。我爸向来大方，她家沾了光也能穿金戴银。
“男方是小镇做题家，家庭条件一般但对我很好，大小节日都会给我买礼物。
”昂贵化妆品和金饰看得我眼热。倒不是我买不起。只是隐瞒身份陪沈濯言吃苦这五年，
我省吃俭用不舍得花他一分钱。“38.8万彩礼他拿不出来，
但会给我弟介绍不要彩礼的白纸女朋友。”这豪门千金装得还挺像。我正看得津津有味。
目光落到男孩的介绍上，笑容突然凝固。老家在江城的28岁金融男，
身高178体重70公斤，任职豪晟集团业务部经理。除了月薪比我知道的高两万，
这不就是我对象沈濯言吗？第一章庆功晚餐吃得索然无味。我心事重重，沈濯言心不在焉。
最爱吃的红烧鱼一筷子没动，手机键盘敲得啪啪响。连我秋天容易花粉过敏都不记得，
带回满身玫瑰香连外套都忘了脱。直到我咳得满脸通红，他才后知后觉。
“药在柜子的第三个抽屉。”伸手往后一指，眼睛却舍不得从屏幕挪开。无奈又心酸。
我这病很麻烦，只在秋天发作。之前在家当千金小姐，
每到这时候爸爸就会让佣人收好我最心爱的香水。隐瞒身份跟了沈濯言后，他也无微不至。
可如今药柜却空了。“濯言…咳咳…”我扶着墙虚弱蹲下，“过敏药你还有备用的吗？
”无人回应。男人反光的镜片映射出热火朝天的聊天框。我只能踉跄着去开窗通风，
翻出口罩戴好。等外卖送药的间隙，小某书帖子的评论区热火朝天。
网友们纷纷对男方的人品提出质疑。28岁没对象谁信啊！姐妹可得好好查查，
他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女友？在海城月薪三万刨去房租水电日常开销，还要存彩礼娶老婆，
他怎么还有钱送你金子的？评论区炸开了锅。引得正主亲自下场辟谣。谢谢关心，
礼物都是在专柜买的，保真！他平时也没少送我礼物，比如这情侣对戒，
就是六月中他给我的惊喜！女孩po出牵手照，骨节分明的手掌莫名熟悉。中指戴的戒指，
像极了六月我和沈濯言纪念日，他买来送我的那对。但后来女戒却莫名丢失，
我还为此伤心了很久。还有这个蛋糕，是上个月17号我们花了三个小时diy的！
17号是我生日，沈濯言却以公司加班为由消失了三个小时。可网友们始终不买账，
觉得男方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她。女孩气得在评论区艾特了男友。
对面沈濯言的手机传来叮咚提示音。他赶忙调成静音，手指在屏幕翻飞。与此同时的评论区，
男方现身。我对天发誓，对我女朋友完全出自真心！我在海城住亲戚家不用房租水电，
物欲低不爱花销，有钱给她买礼物很正常！至于“用人换彩礼”这说法我不同意！
我女朋友弟弟是单身，我刚好认识个任劳任怨的农村姑娘能介绍给他，有问题吗？
集美们一边说着别物化女性，一边又看不惯别人不要彩礼，难道真心必须用金钱衡量吗？
桌对面，沈濯言敲击屏幕的声音越来越大。表情也从刚刚的幸福甜蜜转为愤怒焦急。
直到外卖员敲门，他才从激烈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再看帖子已被删除。
男人赶紧脱掉外套扔进洗衣机，倒好热水喂我吃药。温柔臂弯揽过肩膀，
依旧能闻到微弱的玫瑰花香味。“抱歉啊冉冉，今晚从女客户身上沾到香味，
回家又忙着工作忘了你的病…”“你不会怪我吧？”带着体温的药片送进嘴里，我轻轻摇头。
心里几乎确定，沈濯言已经跟我家司机的女儿许知知搞上了。这女孩是惯偷，
不光偷用我的限量版玫瑰香水，还偷我男朋友。沈濯言有钱送她礼物，
是因为我一力承担了房租水电。为了他我差点跟家里决裂，爸爸断掉我的经济来源，
我只能靠自己双手谋生。以为陪男孩成长就能换取真心，没想到五年感情会遭到背刺。
我扬起脸，笑着问他。“濯言，咱们结婚吧！”“你不是说等事业有成就结婚吗？
”男人愣神时，眼底闪过慌乱。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没有备注的号码显得尤为突兀。
他慌张跑进厕所，生怕我听见。“公司突然…”“要加班是吧？”我打断他，“你去吧！
反正菜也冷了。”来不及解释，他从洗衣机取出外套，轻吻我前额后仓皇离开。
扬起花香又引来一阵咳嗽。我拨通爸爸的电话。“爸，我放弃了。”“等我收拾完烂摊子，
明晚绿绒餐厅见。”第二章沈濯言抛下我走了。屋里的玫瑰花香让我无所适从，
我只能跑到阳台透气。许久没用的搓衣板已经开裂。我经期的内裤一直是沈濯言动手洗的。
回想过去点滴实在可笑。他知道我排斥x行为后选择尊重，
每次贴贴后都会冲冷水澡保持清醒。生活上更是无微不至。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他。
他说经济下行，公司升职没涨薪我信。妈妈生病，要寄钱回老家我也信。
甚至到后来拖欠房租，我宁可打三份兼职都没想过去质问他。到头来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点开手机，发现许知知的小某书账号又有更新。发布时间两分钟前。
潜力股男朋友升职约我庆功啦！评论区别眼红，老娘就是有钱又有眼光！
我对象就是优秀！今年升部门经理明年升总监，再过几年就是区域负责人了！
真是搞笑。整个豪晟集团都是我家的。要是她知道，
潜力股男友是从集团千金手里抢来的…要是沈濯言发现自己捡了芝麻丢西瓜…真是一场好戏。
帖子配图一角，心机露出了方向盘上迈巴赫的车标。熟悉的车内饰。
我送爸爸的手工刺绣平安符还挂在倒后镜上。看来是有人滥用职权，把我爸的车借给女儿开，
对方又拿来装逼给网友看了。突然想到什么，我点开尘封已久的软件。
之前那个司机联合绑匪差点绑架我爸，有前车之鉴后我便把行车记录仪连接到了自己的手机。
果然看见了正在驾驶座腻歪的两人。许知知嘟起嘴，委屈依偎进男人怀里。
“咱就非得在车里庆祝吗？又是蛋糕又是饮料的，
要是把车子弄脏了…”“弄脏拿去洗不就行了吗？”沈濯言不以为然，“现在那么晚，
哪还有高档餐厅开门营业？难不成要你穿这么漂亮陪我去吃大排档吗？
”“我可舍不得…”说着便宠溺揉了揉女孩的后脑勺，顺势把手移向光洁的后背。
这条裙子是我的私藏，从国外托人带回时，价格已高达数十万。去年设计师病故，
变成孤品被炒到天价。我衣帽间这么多裙子她不挑，偏选这条能买她全家性命的。
毫不犹豫地录了屏。“再说车是你爸的，他怎么会怪你这个宝贝女儿呢？”“也是。
”女孩眼底闪过心虚，“我们小心点没事的，他肚量大…应该不会怪我的。”我爸是肚量大。
但这车里的内饰，是我故去的妈妈一针一线缝的。
上回有个大客户不小心泼了两滴咖啡进坐垫，爸爸气得当场同他解除了合作。“哎。
”沈濯言突然叹气，“我得啥时候才能开上这么好的车啊！我真没用，
连你要的38.8万彩礼都凑不齐…”“要不是我爸妈早死，家里没有托举…”“没事的。
”女孩不禁动容，“你能力强人又上进，我很看好你的。
”“虽然38.8万是有点高…”许知知温柔勾住男人脖颈，在脸颊甜蜜献吻。
“但我爸说了，只要你能给我那精神病弟弟找到对象，他就给你减二十万彩礼。”“真的？
”沈濯言两眼放光，“你跟你爸谈拢了？”“嗯。”女孩点点头，“马上过年，
我爸想在年前把我们姐弟俩的事定下来。”“你赶紧联系那个姑娘跟我弟见一面，
要是合适就赶紧领证去。”“好。”男人的喜悦溢于言表，“我明早就去银行取钱，
给完彩礼就选婚纱订酒席。”“至于你弟的事我立刻安排。”第三章沈濯言彻夜未归。
行车记录仪最后的影像，是他俩把弄脏的车停在路边，挽着手走进五星级酒店。
我爸在那家酒店有股份，最普通的房型都要一万多。是我兼职三个月的薪资。
同样我也彻夜未眠。收拾好行李，把跟沈濯言的共同回忆通通塞进纸箱，推到阳台角落。
正准备打电话叫收废品的上门。却听到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沈濯言拖着满身疲惫回来了。
扯松的领带、布满褶皱的衬衫，仿佛都在提醒我他“加班”有多辛苦。“抱歉啊冉冉，
我刚升经理是会比较忙的。”男人有气无力从沙发爬起，带着女人体香的胸膛贴近我。
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怎么了？”他察觉不对，“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没有回答。
“还是昨晚你提结婚的事，却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所以不开心？”鸦雀无声。“哎，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结婚吗？”沈濯言垂头丧气跌坐回沙发里。“我现在正值事业上升期，
领导才警告过我要专注工作！如果我在这时候提结婚，肯定要被炒鱿鱼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沈琢言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丝毫没发现家里少了很多东西。“你真的明白？
”看见我点头，他如释重负。“我就说冉冉最善解人意了。”曾经被我视作港湾的宽厚臂弯，
如今我只想赶紧逃离。细密的胡茬划过脸颊，他像小狗似的蹭蹭我。
“还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咱联名户口不是存了二十来万吗？我想拿去买股票，
只要挣到钱咱就可以自己当老板…”“这样我也能赶紧娶你了！”见我没反应，
沈濯言又补充，“你放心，我朋友有内幕消息，这只股票包涨停的…”“好。
”没等男人反应，我已经把存折塞进他手里。他很惊讶，“你…这就同意了？”“嗯，
但我可能没时间陪你去银行了。”我拿出纸笔，“我写个同意书按好手印，你自己搞定就好。
”做完这一切后，我回房拖出行李箱。他才发现卧室衣柜里，如今只剩自己的衣服。
“冉冉你…”“分手吧沈濯言。”我鼓足勇气，“既然你不想娶我，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你要去哪儿？”我想了想，还是没把真实身份告诉他。“跟你没关系。
”“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吧！”可当我拨开他的手，转身正要离开。
后脑却骤然传来剧痛。摸到满头鲜血，还没来得及叫唤便倒进男人怀里。“对不起了冉冉。
”“你跑了，我娶豪门千金的彩礼就凑不齐了。”第四章在阴暗包厢醒来。
后脑的伤口经过细致处理，包扎手法跟某人惯用的一样。若非头疼欲裂，
我会觉得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做梦。连说话都不会对我大声的沈濯言，
居然会抄起烟灰缸砸晕我。我才想起帖子里的某句话。
原来沈濯言说介绍给许知知弟弟的女孩，是我。五年感情，最终我成了他高额彩礼的一部份。
头昏脑胀，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寒毛直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腿脚发软，
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伴随着推门声，“啪”一声灯光全亮。
我很快就认出这是绿绒餐厅的私人包间。特制的银制餐具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来吃。好巧不巧今晚我们也约在这里碰面，
打算跟他道歉后回家继承公司。“小舅子，你看这女的还满意吗？”是沈濯言谄媚的轻笑。
他站在刺眼灯光里，对矮胖男人卑躬屈膝。“是黄花闺女吗？不是我可不要。”“包的兄弟！
”沈濯言拍胸脯保证，“她家里传统得很，她本人也不同意婚前发生关系。
”“不仅干净还不要彩礼，会做饭会做家务会挣钱，身体素质还不错。”“那就好。
”矮胖男人冲我投来满意的目光。“我病发的时候容易打人，
她要是不扛揍闹出人命就不好了。”“是是是。”沈濯言赔着笑，“咱俩都快成一家人了，
我怎么会坑你？要不，你先过去验验货？”话音刚落，矮胖男人朝我走来。没等我叫唤，
便拿起擦手巾堵住了我的嘴。滚烫的手掌在我身上不安份地游走，从脸颊到锁骨再到后腰。
强烈的屈辱感逼出生理性泪水。看向沈濯言，我嘴里发出求救的“呜呜”声。
可对方却闪烁着目光扭开脸。“怎么样小舅子？”“身材长相都不错，
这身皮肤我最喜欢…轻轻一掐就有红痕，不敢想要是用鞭子抽能有多爽！”“你满意就行。
”沈濯言不敢看我，“她保守得很，只要你破了她的身子，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婚礼啥的也不用了，让她在家相夫教子就行！”“还是你懂行。”矮胖男人竖起大拇指，
“你和我姐就这么定了，就18.8万彩礼不会再加！”“年前就把事儿办了吧！”“好嘞！
”沈琢言喜出望外，“那我先出去，你慢慢开心哈！”许知知突然推门，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目光转了一圈落到我脸上，眼底闪过疑惑。“许知桥，你跟濯言在这儿干嘛呢？
怎么还有个女的？”“看着还有点眼熟…”许知知早年间被送去国外留学，前年才回来。
只在家里的相册见过我的脸。许知桥眼疾手快，将我反身搂进怀里。“姐夫给我介绍对象呢！
”“她高兴喝多了有点醉，等过段时间咱再一起吃饭呗！”“这就成了？
”女孩没有过多怀疑，反而为弟弟高兴，“你小子行啊！结婚那天姐姐送你份大礼。
”“我先祝你和姐夫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哈！”“数你最甜…”许知知亲昵挽住沈濯言胳膊，
“不打扰你们培养感情，我跟濯言还有节目先走啦！”“砰”地关门声响起。
压在身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八点，我约爸爸碰面的时间。“抱歉打扰了，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中等身材，棕色长发的漂亮姑娘？”“对，我女儿不会无故爽约的。
”脚步声盘桓在门外，那人焦急得来回踱步。可我被矮胖男人死死压住，
腥臭的嘴在身上乱拱。摸不到手机，也没法呼救。只能听着门外的交谈声渐行渐远。
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就在男人用叉子挑开我肩带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
压在身上的黑影飞了出去。“冉冉！”爸爸捧起我的脸，眼底发红。“敢伤害我女儿的人，
就都得死！”第五章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后脑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
医生说伤势不重，但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黑着脸站在床边，
正打电话骂绿绒餐厅的总经理。“监控显示我女儿是被抬进包厢的，
你们的服务员居然都说没见过她？”“这不是身不身份的问题！
”“你们怎么可以任由两个男人，和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孩独处一室呢？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
”“爸…”我张张嘴，发现自己喉头发涩。“冉冉，爸爸在。”“嗓子不舒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