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供养画家男友，我白天当社畜，晚上打黑拳。拿到冠军奖金，我准备为他办画展。
却听见他和画廊老板的对话。“你女朋友？那个疯婆子一身蛮力，粗俗不堪，
哪有周小姐您有艺术品位。”“等画展结束，我就跟她分手。”周小姐掩嘴轻笑，满眼轻蔑。
拳头上的伤口瞬间崩裂，我生生压下冲进去把他打残的念头。
我将那张百万奖金的支票撕成碎片，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告诉拳王，我接受他的挑战，
生死不论。”1.“念念，这幅画叫《新生》，是我为你画的。”沈星回站在画架前，
眼底是我熟悉的温柔。画上，一个女孩沐浴在晨光中，眼神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那是我。
或者说，是他想象中的我。他不知道，为了他画上那片“纯粹”的晨光，我刚在地下拳场，
用一场惨胜换来三十万。右臂的旧伤被撕裂，隔着衬衫，火辣辣地疼。我忍着痛，
挤出他最爱的笑：“很美，星回，你的才华无人能及。”“只是缺一个机会。”他叹了口气，
“周小姐说，只要能在她的画廊办一场个人画展，我就能一举成名。
”“只是……场地费就要一百万。”一百万。这个数字像根针，扎进我心里。那意味着，
我需要去打“地狱挑战赛”。连续挑战三位金腰带选手，胜者拿走百万奖金。败者，
抬着出去。“念念，算了，”沈星回握住我的手，满眼疼惜，
“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他话没说完，但我懂。他知道我兼职，但从不问我具体做什么。
他只在我拖着一身伤痛回来时，为我备好温水热饭，然后用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
说我是他唯一的缪斯。“没关系。”我反握住他的手，指甲陷进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安心创作，等我给你一个惊喜。”为了这个惊喜，
我退掉了公寓，搬进拳场那只有一张硬板床的储物间。为了这个惊喜，我白天被老板骂，
晚上被人打。地狱挑战赛前一晚，经纪人秦放找到我，递给我一支烟。“苏念，你真想好了？
为那个小白脸，命都不要了？”秦放是我在拳场唯一的“朋友”。
我摇摇头：“他不是小白脸，他是个天才。”秦放嗤笑一声：“天才？一个靠女人养着，
连颜料都买不起的天才？苏念，你醒醒，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没说话。
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沈星回的世界，是阳春白雪。我的世界，是泥潭血污。所以，
我才要拼了命，把他干干净净地托举出去。2.地狱挑战赛，我赢了。代价是左手指骨骨裂，
右眼眼角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医生缝针时，麻药都没打全。他说拳手能忍。
我确实能忍。从八角笼里走出来，骨头像散了架。
可一想到沈星回看到一百万支票时惊喜的表情，就觉得一切都值了。秦放把支票递给我，
脸色难看：“你的奖金，税后一百万。苏念，这是最后一次。”“还有，霍阎的团队联系我，
问你……”“没兴趣。”我打断他，小心地把支票放进贴身口袋。霍阎，
地下拳场的无冕之王，一个活着的传奇。秦放总劝我，说我的天赋，迟早能站到霍阎面前。
可我的工夫，都下在了沈星回身上。我拒绝了秦放送我，自己打车去了画廊。
我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沈星回。画廊已经打烊，但里面还亮着灯。我走到玻璃门前，
听见了沈星回的声音。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谄媚的声线。“周小姐，
您看我这幅《新生》，灵感就是来自于我的……一个朋友的遭遇。”我推门的手顿住了。
朋友？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是画廊老板周曼。“你那个女朋友？我见过，长得倒清秀，
就是看着有点木讷。”我隔着玻璃，看见沈星回立刻摇头，脸上是急于撇清的鄙夷。
“她哪里清秀，就是个疯婆子，一身蛮力，粗俗不堪，哪有周小姐您有艺术品位。
”“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我画画的颜料，都是她拿命换来的。跟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掉价。
”周曼被逗得咯咯直笑，身体柔软地靠向他。“那你还留着她？
”“这不是……画展的钱还没着落么。”沈星回的声音压低了，令人作呕。“等画展结束，
我就跟她分手。到时候，还要靠您多引荐了。”“讨厌。”周曼掩着嘴，笑得满眼轻蔑。
我站在门外，血液瞬间凝固。拳头上刚结痂的伤口猛地崩裂，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刺骨的疼痛，才让我压下冲进去把他打残的念 ઉ头。我低头，看着这双伤痕累累的手。
就是这双手，为他打下了他的一切。在他口中，却成了“粗俗不堪”的“一身蛮力”。原来，
我拼尽全力托举的，只是一个踩着我血肉往上爬的无耻小人。
我慢慢掏出那张浸着我血汗的支票。那一百万，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嘲讽。我当着他们的面，
一点一点，将支票撕成碎片。玻璃门内的两人察觉到了动静，同时转过头。沈星回脸上，
温柔的假面寸寸碎裂，只剩惊愕和慌乱。我没再看他，转身走进黑暗。冷风吹干了眼角的血，
也吹散了心底最后一丝温情。我拨通了秦放的电话，声音嘶哑却平静。“老秦，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秦放愣了一下：“怎么了？”“告诉拳王，我接受他的挑战，生死不论。
”3.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秦放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苏念，你……你想清楚了？霍阎可不是你之前打的那些货色！
”“我想得很清楚。”我看着远处的霓虹，心里一片漆黑。“生死状，我签。”“赢了，
奖金我全要。”“输了，命是他的。”“好！好！”秦放连说两个好字，
“我他妈等你的电话等了两年了！苏念，你早该这样了！”挂了电话，我在便利店坐了一夜。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全是沈星回的未接来电和信息。从质问，到惊慌，再到哀求。“念念，
你去哪了？你听我解释！”“念念，我错了，我说的都是违心话！”“画展的钱怎么办？
你不是说好给我的吗？”“苏念！你把钱还给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关机。天亮，
我回到我和沈星回共同的“家”。他果然在。眼下乌青，头发凌乱，看见我时，
眼睛瞬间亮了。“念念！你终于回来了！你听我解释……”他冲上来想抓我。我侧身躲开，
将一个黑色的行李袋扔在地上。“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画室租期还有三个月，
你慢慢住。”沈星回愣住了，他看着我脸上缝着线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念念，
你的脸怎么了？你受伤了？”他伸手想碰我的脸。“别碰我。”我声音不大，
却让他僵在原地。“沈星回，我觉得脏。”他脸色煞白。“你……你都听到了？”“听到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听见你说我粗俗不堪，听见你说等画展结束就跟我分手。”“不是的！
念念！”他急切地辩解，“我那是骗周曼的！我爱的是你啊！”“是吗？”我轻笑一声，
“那真是委屈你了。”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幅《新生》上。画上的女孩，笑容纯净，
不染尘埃。我走过去，拿起画刀。“你干什么！”沈星回惊叫着想来拦我。我反手一挥，
锋利的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上。他僵住了，额头渗出冷汗，眼里的爱意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
“沈星回，”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你知道吗？这把刀，我能捅穿三合板。
”他不敢动了。我转过身，举起画刀，对着那幅《新生》，狠狠划了下去。画布破裂的声音，
刺耳又痛快。我一刀，又一刀。将那个圣洁纯粹的女孩，划得面目全非。
就像我这几年的人生。“我的画！”沈星回发出绝望的哀号。我扔下画刀，拉起行李袋，
头也不回地向外走。“沈星回，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亲手拿回来。
”4.我搬回了拳场的储物间。秦放给我找了最好的伤药，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理疗师。
“挑战霍阎的消息放出去了，”他递给我一份合同，“拳场给你开了最高规格的待遇。苏念，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看着“生死状”三个字，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付费点“苏念挑战拳王霍阎”的消息，在地下拳市炸开了锅。没人看好我。在他们眼里，
我是个疯子，而霍阎，是神。他出道五年，未尝一败，所有挑战者，非死即残。
沈星回也托人传话给我。“苏念，别发疯了，你这是去送死！你死了，谁来赔我的画？
”我让传话的人滚。秦放为我制定了地狱式的训练计划。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我都泡在训练馆。沙袋打爆了三个，陪练换了五个。旧伤添新伤。身体的疼痛，
反而让我头脑愈发清醒。我不再是那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子。我叫苏念，代号“罗刹”，
一个只为自己而战的拳手。挑战赛前，有一场媒体见面会。我到场时，霍阎已经在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安静地坐在那，气场就足以让全场鸦雀无声。这就是拳王霍阎。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还没褪尽的疤痕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开口，声音低沉，“现在退出，还能保住一条命。”他的话，
更像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我心底的火瞬间被点燃。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我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沈星回和周曼竟然也来了。沈星回穿着昂贵的西装，
径直朝我走来，满脸痛心疾首。“念念！你为什么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快跟我回去！
”他想来拉我的手，仿佛我们还是恋人。周曼抱着手臂，像在看一出好戏，嘴角挂着讥讽。
“沈先生，你的小女朋友好像不太领情啊。”周围的闪光灯对准了我们。
沈星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压低声音哀求我：“念念，算我求你了，别闹了行吗？
周小姐已经答应投资我的画展了，你现在这样，让她怎么看我？
”“你挑战拳王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看着他虚伪的脸，
忽然觉得可笑。他关心的，从来不是我的死活。我被他恶心得一阵反胃。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拳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一边是纠缠不休的渣男，
把我当成他的垫脚石。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深吸一口气，无视沈星回，
径直走向霍阎。我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我抬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一字一句开口。“擂台上，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我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会场。
霍阎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类似于欣赏的波澜。
我身后的沈星回，彻底僵住。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彻底地无视他。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低吼：“苏念！你疯了！”我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垃圾。
“钱？我撕了。”“我们的未来？你也配？”说完，我转身对秦放说：“我们走。
”秦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畅快的笑容：“好嘞！”我们走出会场，
身后是沈星回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周曼幸灾乐祸的嘲笑。我一步都没有停。
从我撕碎那张支票开始，过去的一切，就都死了。5.回到训练馆，秦放兴奋得像个孩子。
“干得漂亮！苏念，你刚才那两句话，真他妈解气！”我没说话，只是拿起绷带，
一圈圈重新缠绕我的手。疼痛，能让我保持专注。秦放看我一脸冷然，也收起了嬉笑。
“霍阎不简单，”他神色凝重，“他的打法很全面，几乎没有弱点。”“而且，他比你高，
臂展也比你长，近身搏斗，你很吃亏。”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唯一的胜算，
就是速度和……狠。”秦放看着我，“你要比他更快，更狠。”“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就往死里打。”“我明白。”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进入了完全封闭的训练。
我把霍阎所有比赛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记住他每个出拳的习惯。
我的身体在极限训练中愈发强悍，意志像被反复捶打的钢铁。期间，沈星回又来找过我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