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赚一千
梦里三个骰子转得飞快，最后停下来全是 “6”，账户余额后面跟了一长串零，我正伸手去够，闹钟 “叮铃铃” 响了，惊得我猛地坐起来，手心全是汗。
摸过手机一看，才六点半。
我点开银行 APP，昨晚的 890 块安安稳稳躺在账户里，心里那点失落散了些。
还差 110 块，今天赢够这个数，就去买钢笔，绝不贪多。
我在心里又把这话默念了两遍，像是给自个儿打了剂强心针。
到了教室，苏晓己经坐在座位上了，正低头给钢笔吸墨。
那支旧钢笔的笔胆都瘪了，她捏着橡皮圈使劲挤，墨汁顺着笔杆往下滴，滴在她的练习册上，晕开一小团黑。
“咋不用我上次给你推荐的墨水？”
我把书包放下，没话找话。
“快用完了，” 苏晓抬头笑了笑，眼角有颗小小的痣，“等周末去文具店再买。”
“我……” 我差点说出 “我给你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今天赢了钱，买了钢笔首接送她，比空口说强。
早自习的***响了，可我根本读不进去。
眼睛盯着课本上的 “之乎者也”，脑子里却在算押注的数。
110 块，要是押 “对子”，一把押 60 块，中了就能翻到 180 块，不光够数，还能多剩点。
王磊昨天说 “对子” 的规律好抓，只要看前几把的走势就行。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我没等王磊来找我，自己先往后排凑了。
他正趴在桌上睡觉，口水都快流到课本上了，我推了推他：“哎，今天去不去？”
王磊迷迷糊糊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去啊，咋不去？
我昨晚梦见押‘豹子’中了，今天指定有好运。”
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拍我肩膀，“咋，今天开窍了？
主动找我了？”
我脸上有点热，没敢说想赶紧赢够钱买钢笔的事，就含糊着点头：“昨天赢了不少，今天再去试试。”
“这就对了，” 王磊咧嘴笑，“等会儿课间操结束就走，争取中午前让你账户破千。”
课间操的音乐一响，我浑身都不自在，踢正步的时候脚都顺拐了。
苏晓站在我斜前面，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我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琢磨着等送她钢笔时，她会是啥表情。
会不会红着脸说谢谢？
还是会笑着捶我一下？
越想越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连广播里喊 “伸展运动” 都没听见。
刚解散，王磊就拽着我往校外跑。
今天网吧里人不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登账号的时候，手都有点抖，昨天的 890 块我全充进去了 —— 想着赢够 110 就提现，充多点押一把就能成。
“今天押‘顺子’试试？”
王磊指着屏幕，“刚看了走势，前几把都是散数，该出顺子了。
押 100 块，中了翻西倍，首接多 400 块。”
“100？”
我心里一紧，这比昨天押的 50 块还多。
可要是中了，不光够买钢笔，还能剩下不少。
我咬了咬牙，鼠标指针挪到 “顺子” 的投注区：“押多少合适？”
“就 100，稳当。”
王磊拍板，“你看这数，前两把出的 3、5、7 和 2、4、6，都是挨着的，下把指定是 1、2、3 或者 4、5、6。”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 “顺子”，输了 100 块进去。
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跳，30、29、28…… 我盯着那数字，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苏晓的笑脸、粉色钢笔的样子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我在心里默念：一定中，一定中。
“开了！”
王磊喊了一声。
我赶紧低头看屏幕，三个骰子停下来，是 2、3、5—— 不是顺子！
账户余额一下子变成了 880 块。
“操！”
王磊骂了句，“这啥破走势？
咋不按常理来？”
我心里也凉了半截，100 块就这么没了？
够买小半支钢笔了。
“要不…… 押小点吧？”
我小声说。
“别啊，” 王磊按住我要动鼠标的手，“这把肯定中！
咱们翻倍押，押 200 块，中了就全回来了，还能多赚。”
“200？”
我吓了一跳，“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 王磊指着屏幕，“你看，刚没出顺子，这把概率更高了。
相信我，准中。”
我看着账户里的 880 块，又想起苏晓那支掉漆的钢笔，心一横，点了 “顺子”，押了 200 块。
骰子开始转，我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发白了。
这次骰子停得格外慢，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
等数字跳出来，我眼前一黑 —— 是 5、5、5，豹子！
不是顺子！
账户余额变成了 680 块。
“他妈的！”
王磊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人都吓了一跳，“这破平台是不是故意的？
连着两把都不按走势来！”
我没说话，盯着那 680 块，心里堵得慌。
刚才还想着赢钱买钢笔，这一会儿就输了 210 块。
要是再输下去，别说买钢笔了，连昨天赚的都得赔进去。
“要不…… 提现吧？”
我声音有点抖。
“提啥现！”
王磊瞪我一眼，“这才输多少？
咱们赢回来就是了。
这把押‘大小’，押大，押 300 块，准中！”
我看着账户里的 680 块，又看了看王磊笃定的脸，犹豫了。
要是押 300 块，中了就能回到 980 块，离 1000 块就差 20 了。
可要是输了，就只剩 380 块了。
“别犹豫了！”
王磊催我，“相信我，这把肯定是大！”
我咬了咬牙，点了 “大”，押了 300 块。
骰子转起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都不敢看。
等王磊喊 “中了”，我才猛地睁开眼 —— 屏幕上显示 16，大！
账户余额变成了 980 块。
“看见没！
我就说吧！”
王磊拍我后背，“再来一把，押 20 块大，凑够 1000 就提现！”
我松了口气，手脚都有点软。
刚才那几分钟，感觉像过了好几年似的。
我点了 “大”，押了 20 块。
这次骰子很快就停了，是 14，大！
账户余额变成了 1000 块整。
“成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点提现，“我提现了啊！”
“急啥，再玩两把呗？”
王磊还劝我，“刚运气正好，多赢点呗。”
“不了不了，”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够了够了。”
我盯着手机上 “提现成功” 的短信，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1000 块，终于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