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际犯罪集团“嗜血之徒”首脑“幽影”软禁五个月的苏晚终于等来了丈夫顾承泽的救援。
然而,期盼已久的重逢却夹杂着冰冷的疏离。顾承泽的身边,
站着英姿飒爽的女佣兵陆雪他们之间默契的互动和若有若无的情愫,
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苏晚饱受创伤的心。顾承泽甚至连拥抱她都需要瞥向陆雪的方向,
仿佛在寻求许可。救援行动看似成功,阴影却从未散去。
那个自称深爱她的绑架者“幽影”去而复返在一个深夜,
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研究学者的舌头扔到了她的脚下用最血腥的方式否定了学术理论,
也宣告了他的执念。一 囚笼初现地下室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铁锈味,
冰冷、潮湿,渗透进每一次呼吸,仿佛要将人的骨头也浸染上这种绝望的气息。
苏晚蜷缩在角落唯一的破旧毯子里,耳畔似乎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搜救声,
以及那个她日夜期盼的嗓音——顾承泽的呼喊。但那只是幻觉。是长达五个月的囚禁中,
她大脑为了自救而产生的美好欺骗。五个月,一百五十多个日夜,
她被囚禁在这座位于边境地带、废弃工厂地下的秘密牢笼里。绑架她的人,自称“幽影”,
是国际犯罪组织“嗜血之徒”的核心成员之一,一个行为乖张、心思难测的男人。
他从未在身体上过分虐待她,提供基本的食物和水,甚至偶尔带来一些书籍。
但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和探究,让她不寒而栗。他常常在她面前,
用优雅的语调描述外面世界的混乱,描述顾承泽为了找她如何焦头烂额,如何一次次扑空,
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嘲弄。“他配不上你,苏晚。”幽影曾这样说过,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囚笼的栏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不懂你的价值,
不懂你灵魂里隐藏的坚韧和光芒。只有我,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看到了。
”苏晚总是沉默以对。最初的恐惧过后,
是漫长的麻木和内心深处不肯熄灭的微光——那是顾承泽。她的丈夫,
那个曾许诺会永远保护她的男人。她坚信,他一定会来。直到那一天。
巨大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震得整个地下室簌簌落灰。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脚步声,
呼喊声。这一次,不是幻觉。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挣扎着爬到门边,
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能看到晃动的光影和模糊的人影。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喧嚣渐渐平息。沉重的铁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柱射入,
让习惯了昏暗的苏晚瞬间眯起了眼睛。光晕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晚晚!
”是顾承泽!真的是他!他的脸上沾着污迹,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身上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战术服,带着硝烟和尘土的气息。他看起来疲惫而狼狈,
却在她眼中如同天神降临。“承泽……”她哽咽着,几乎发不出声音,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向他伸出手,渴望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渴望确认这一切不是又一个奢侈的梦。
顾承泽也快步上前,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刻,他的动作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门口。苏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匀称,
同样穿着战术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她手里端着一把步枪,枪口微微朝下,
姿态从容而警惕。她的脸在背光中看不太清,但能感受到一种冷静甚至略带审视的目光,
正落在她和顾承泽身上。就是这一瞥,顾承泽伸向苏晚的手臂,似乎少了几分急切,
多了几分……迟疑。他最终还是抱住了她,手臂环住她瘦削的脊背,但那个拥抱,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和距离感,不像久别重逢的夫妻,
更像是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程序性动作。“没事了,晚晚,我来了。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带着沙哑,却莫名少了些她想象中的失而复得的狂喜。
苏晚的心,在接触到这个怀抱的瞬间,沉了一下。“这位是陆雪,我聘请的……安全顾问。
这次多亏了她。”顾承泽松开她,简单介绍道,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尊重,
甚至是一丝依赖。名叫陆雪的女人这才走上前,微微颔首,声音清冷:“顾太太,你还好吗?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苏晚全身,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坏程度,专业,却缺乏温度。
苏晚裹紧身上破旧的毯子,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她勉强点了点头,“谢谢……谢谢你们。
”后续的撤离过程,苏晚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安排着。她身体虚弱,大部分时间需要人搀扶。
顾承泽自然在她身边,但他的注意力,似乎总有一部分系在陆雪身上。
陆雪负责指挥剩余的人员断后、侦查路线,她的每一个指令都简洁有力,
顾承泽则会下意识地看向她,仿佛在确认,或者在寻求下一步的指示。
他们之间有一种难以插足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陆雪偶尔会因为顾承泽某个不够专业的动作而蹙眉,低声快速纠正,顾承泽则会摸摸鼻子,
露出一种近乎无奈的、甚至带着点……受用?的表情。“欢喜冤家”。苏晚的脑海里,
莫名冒出这个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在登上接应的直升机前,
苏晚因为虚弱差点摔倒,顾承泽立刻伸手扶住她。然而,在他揽住她肩膀的同时,
苏晚清晰地看到,他的视线再次越过了她的头顶,看向了正在检查装备的陆雪。
陆雪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顾承泽的手臂,似乎因此又收紧了些,但那力度,并未传递到苏晚的心上。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苏晚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创伤如同潮水般涌来,但都比不上心底那片正在迅速蔓延的荒芜。
她等了五个月,盼了五个月,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温暖的,激动的,
痛哭流涕的……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他的拥抱,需要先看另一个女人的脸色。
嗜血之徒的首脑“幽影”,在他们的救援行动中,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顾承泽和陆雪带来的小队未能抓住他。这个消息让苏晚在松了口气的同时,
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那个男人,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她知道,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二 重逢之殇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回到那个曾经充满爱意的家,
苏晚却感觉自己像个客人。顾承泽对她很好,事无巨细。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调理身体,
安排了心理医生进行疏导,推掉了大部分工作陪在她身边。他试图弥补那五个月的缺失,
行为上无可指摘。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会在和她说话时偶尔走神,眼神飘向窗外,
或者手机。当陆雪的电话或信息来时,他会立刻拿起,走到阳台或者书房去接听,
语气是苏晚很少听到的、带着商讨甚至偶尔争论的熟稔。陆雪并没有完全退出他们的生活。
作为这次救援行动的负责人,她需要处理后续的一些事宜,偶尔会来家里向顾承泽汇报。
有时,顾承泽也会以“咨询安全问题”为由,邀请她共进晚餐。餐桌上,苏晚常常是沉默的。
她听着顾承泽和陆雪讨论着她听不懂的安保系统、国际犯罪形势、某些人物的背景。
他们之间有来有往,有时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争执,陆雪言辞犀利,
顾承泽则往往在最初的坚持后,会被陆雪的逻辑说服,
最后变成一种无奈的、“听你的”的态度。那种氛围,让苏晚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旁观着他们的“并肩作战”。有一次,心理医生离开后,顾承泽试图和她沟通,
鼓励她走出阴影。苏晚看着丈夫眼中显而易见的关切,心底却一片冰凉。她轻声问:“承泽,
你找到我的时候……好像,并不完全开心?”顾承泽愣了一下,随即握住她的手,
语气有些急:“怎么会?晚晚,我找你找得快疯了!这五个月,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不在想办法救你!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开始讲述这五个月的奔波,
如何动用所有资源,如何一次次失望,如何在最后关头,
经人介绍找到了业内顶尖的陆雪团队。“陆雪她很专业,但也非常……有个性。
”顾承泽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一开始合作得并不顺利,
她嫌我碍手碍脚,我嫌她太过独断专行,吵过好几次。有一次在边境小镇,
我们还因为路线问题大吵一架,她差点撂挑子不干……”他说着,
嘴角竟然勾起一丝极淡的、回忆般的笑意。那笑意像针一样扎在苏晚心上。
他口中的“吵架”,听起来不像矛盾,倒像是……情趣。
是只有共同经历过生死、彼此信任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带着默契的争执。“后来呢?
”苏晚听见自己平静地问。“后来?事实证明大多时候是她对的。”顾承泽耸耸肩,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叹服,“她救过我的命。在一次交火中,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我可能就回不来了。”苏晚沉默了。救命之恩,朝夕相处,共同目标,
性格碰撞……所有滋生情感的因素,都在那五个月里酝酿发酵。而她,是被隔绝在外的,
那个需要被拯救的、遥远的符号。她不再问“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这种问题。
答案已经写在顾承泽每一次看向陆雪的眼神里,写在他每一次提及陆雪时语气的微妙变化里。
那或许还不是赤裸裸的爱情,但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吸引、依赖和认同。这种情感,
比单纯的变心,更让苏晚感到无力。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白天则精神恍惚。
幽闭恐惧症的症状并未因回到开阔环境而缓解,任何突然的响动都能让她惊跳起来。
心理医生认为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表现,加大了对她的疏导力度。但苏晚知道,
她的 PTSD,不仅仅源于那五个月的囚禁,更源于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拯救”。
她的丈夫,身体回来了,
心却好像遗落在了那段寻找她的、充满冒险与另一女性身影的旅程中。
三 血色警告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苏晚因为噩梦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睡衣。
她习惯性地伸手探向旁边,床位是空的,冰冷的。一种不安的感觉攫住了她。她披上外套,
轻轻走出卧室。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灯光和压低的谈话声。是顾承泽和陆雪。
“……‘嗜血之徒’的残余势力清理得差不多了,但‘幽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任何线索。”这是陆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他会不会已经离开这个国家了?
”顾承泽的声音带着疲惫。“可能性不大。根据我对他的侧写,
他对顾太太有一种异常的执念。他不会轻易放弃。”陆雪顿了顿,“而且,我担心他会迁怒。
你们最近的安保不能松懈。”“我知道,辛苦你了。”顾承泽叹了口气,“这段时间,
也多亏有你。”短暂的沉默。然后,苏晚听到了陆雪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
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柔和的东西:“承泽,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
但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苏晚之间?”门外的苏晚,呼吸骤然停滞。
顾承泽没有立刻回答。漫长的几秒钟后,他的声音才响起,充满了挣扎和迷茫:“我不知道,
陆雪。我真的不知道。我爱晚晚,这五年婚姻不是假的。我拼命找她,就是因为不能失去她。
”“但她变了,你也变了。”陆雪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她需要时间愈合,
而你需要面对现实。你们之间,隔着五个月的空白,以及……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承泽,
承认吧,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顾承泽语塞了。“我不逼你。
”陆雪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等你想清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愧疚和责任,
困住你自己,也困住她。”苏晚没有再听下去。她悄无声息地退回黑暗的走廊,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一种彻底的、冰冷的了悟。看,连他都无法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坚定地说出“我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他们的“欢喜冤家”模式,
已经进展到了可以探讨他婚姻未来的地步了。就在这时,
一阵极轻极轻的、仿佛幻觉般的敲击声,从客厅的落地窗方向传来。笃,笃笃。很有节奏,
像是某种暗号。苏晚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脊椎。
她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朝着客厅走去。雨声似乎变大了些。客厅没有开灯,
只有城市霓虹透过沾满雨水的玻璃,投射进来模糊而扭曲的光影。她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宽敞的阳台。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阳台的地面上,似乎放着一个什么东西。
深色的,不大,静静地躺在那里。恐惧和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驱使着她。她颤抖着手,
打开了落地窗的锁,走了出去。冰冷的雨丝立刻打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低头,
看清了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丝绒材质的盒子,深蓝色,
上面沾着几滴暗红色的、尚未干涸的液体。她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她认得这个盒子,
或者说,认得这种款式。这是那个研究机构喜欢用的样本盒。她蹲下身,
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慢慢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衬着白色的丝绸,而丝绸之上,
赫然躺着一截……人的舌头!苍白中带着青紫色,断口处血肉模糊,
甚至还能看到细微的血管纹理。它被处理过,没有大量的血迹,但那种视觉冲击力,
足以让人的灵魂战栗。苏晚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扼在喉咙里的惊叫,猛地向后跌坐在地上,
盒子也从手中脱落,那可怕的“内容物”滚落出来,在湿漉漉的阳台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一张折叠的卡片从盒子里飘落。她强忍着极度的恶心和恐惧,捡起卡片。
面是用打印机打出的、冰冷无情的文字:他说长期囚禁会让人患上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骗人,你根本没有爱上我。落款处,
画着一个简单的、滴血的匕首图案——那是“幽影”的标志。
苏晚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她瘫坐在冰冷的雨水中,
看着那截象征着残酷真相和疯狂执念的舌头,胃里翻江倒海。
这是那位学者……那位曾在一次国际研讨会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