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嘉言，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
我最大的秘密，是撞见过公司那位说一不二的女总裁裴千俞，在安全通道里红着眼眶，用冰冷的声音处理掉一个背叛者。
我以为我的职场生涯到头了。
可第二天，她却把一份合约拍在我桌上——“做我的男朋友。”
我成了她的工具人，一个用来抵挡家族联姻的挡箭牌。
她带我出入顶级宴会，为我一掷千金，也用最刻薄的话敲打我。
所有人都笑我，说我是裴总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
我也这么觉得。
直到她的堂姐当众羞辱我，她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目光比冰雪还冷。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我才开始怀疑，这份冰冷的合约背后，似乎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一些滚烫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东西。
我死定了。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就在十分钟前，我为了抄近路，推开了十三楼安全通道的门。
然后我看见了她。
公司的顶头大老板，裴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裴千俞。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靠在墙上打电话。
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
“让他滚。”
“我不想再在公司看见他。”
“手脚不干净，就该剁了喂狗。”
走廊里的声控灯明明灭灭。
光影切割下，她平日里那张完美到失真的脸，此刻覆着一层寒霜。
眼角有点红。
我当时就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挂了电话，转过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半个身子还卡在门缝里的我。
她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
我花了两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裴总……我，我路过。”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或者说，在判断处理掉这件物品需要花多少工夫。
我吓得腿都软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工位。
心脏到现在还在打鼓。
旁边工位的李哥探过头来。
“嘉言，脸怎么这么白？被周扒皮骂了？”
周扒皮是我们的部门主管。
我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完了。
撞破了女魔头的秘密，我明天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不，可能今天下午人事部的电话就来了。
我叫许嘉言，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
能进裴氏集团实习，是我走了狗屎运。
而这狗屎运，显然已经耗尽了。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三个小时。
没等来人事部的电话，却等来了总裁秘书。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停在我的工位前。
“许嘉言？”
她声音没什么起伏。
周围的同事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站起来，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宣判的死刑犯。
“是，我是。”
“裴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整个部门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同情、幸灾乐祸和茫然。
一个实习生，被最高领导点名，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没好事。
我跟着秘书，穿过长长的走廊。
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
总裁办公室在顶楼。
门是厚重的胡桃木。
秘书敲了敲门，推开，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转身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
裴千俞就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她换下了一身黑，穿了件真丝的白衬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她没看我，视线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压抑得我快要窒息。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都开始发麻。
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起眼。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拉开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裴总，今天在安全通道……”
“许嘉言。”
她打断我，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我认出来了，那是我的实习生简历。
“二十三岁，A大毕业，绩点3.8。”
她的指尖在我的照片上点了点，然后又划过我的家庭住址。
“父母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
“住在城西的老小区，房租一千二。”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她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裴总，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不会说。”
我急忙保证。
她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嘲弄。
“我信。”
她说。
“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看着我惊恐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签了它。”
我低头看去。
封面上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恋爱关系协议》。
我愣住了。
什么东西？
我抬头看她，眼里全是茫然。
她靠进椅背，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看不懂字？”
“做我的男朋友，协议制的。”
“作为回报，你安全了，还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我明白了。
这不是威胁。
这是比威胁更可怕的东西。
